武家大院內,伊淩正向家人辭行。


    “伊淩姐,你什麽時候迴來?”老幺武鈺霖看著麵前提著包袱的伊淩,十分難過和不舍,因為她經常帶他偷溜出去玩,她走了他就不能出去玩了。


    “聽說要四年呢……”她也很舍不得鈺霖呀,這個平時總跟在她身後的小屁孩。


    “這麽久!”天呐,再過四年他自己大概也能偷溜出去了吧。


    “得了得了,說這麽多得了,你趕緊走吧!”武英最看不得這種婆婆媽媽的告別,又不是不迴來了。


    “你一走就這麽久,千萬要記得給我們寫信啊。”梓晴緊緊握住她的手。


    “你還說呢……你要是再爭氣點我們就可以一起走了!”伊淩氣唿唿地看著她。


    梓晴吐了吐舌頭,略帶歉意地說:“我也沒想到他這麽早就想著對付我。”她是真的沒想到她剛淘汰了那名叫張友佳的臨溪學院學子,轉身齊思賢就偷襲了她,根本容不得她反應。


    “行了行了,你吸取點教訓,明年我等著你來!”


    “好。”


    “哎,對了,老頭怎麽都不出來送我?”她實在很納悶,難道是一個人躲在房間裏偷偷地哭?


    “不知道呀,他一大早就出門了。”


    該不是故意躲著她的吧?她左等右等不見他,便打算作罷。


    沒想到告別眾人離開後,剛走了幾步,一直沒出現的武少祺突然從外麵跑迴來,氣喘籲籲地拉住了她,還把什麽塞到她手裏。


    她展開手心一看,是一支翡翠簪子,她突然就覺得鼻子一酸,眼眶也有點發脹:老頭一直那麽摳門,今天卻舍得給她翡翠簪子,要知道他自己用的也隻是木簪子而已。


    平時她總嫌棄他摳門,如今他好不容易闊綽了一番,她卻更嫌棄了:“哎呀你給我買這個幹嘛?我是去學習的,你又不是嫁女兒!”


    隻見他神秘兮兮地說道:“這可是一件儲物寶器,能放的東西雖然不多,但是應該也夠你用的了。”


    “你說你破什麽費,我也沒什麽東西要放的。”她突然想起安其修給她的報酬,她自己偷偷留下了五兩銀子,“你該不會拿我給你的錢都買了這玩意兒吧?那可是補貼家用的!”


    “沒有沒有,我不會餓死你弟弟妹妹的!”武少祺又湊近了一點,“我給你這東西也不是白給的,我放了一個很重要的東西在裏麵,你的任務就是幫我守護好它。”


    這還是禮物嗎?這分明是燙手山芋!什麽重要的東西不能自己保管好還要交給她看護?


    她剛剛擠出的一點淚水瞬間收了迴去,咬牙切齒地問道:“什麽重要的東西?”


    “就是個一人高的盒子,上了封印,所以就別白費力氣想要打開了。也不是什麽好東西,但是對我很重要,非常重要,所以你幫我保管四年,就四年,你畢業迴來就可以還給我了。”


    第一次聽到他如此鄭重其事地說明一件事情,她突然就對那個盒子十分感興趣。


    “那東西會不會有什麽危險?”比如突然爆炸什麽的。


    “它本身不危險,隻要你不把它拿出來,你也沒什麽危險。”


    怎麽這麽繞呢?


    “那我有什麽好處?”既然有危險,那就不能白替他幹活,都說親兄弟明算賬,更何況是表麵父女?


    “送你個翡翠簪子還不算好處嗎?這可是儲物寶器。”武少祺白了她一眼。


    她突然就想起了她剛認的師父,她那師父白送她寶貝還不用她做事呢!


    知道他身上也沒有什麽好東西可以討要,她隻好作罷:“行吧,那你要對弟弟妹妹好一點,別總是忘了做飯,他們還長身體呢……”


    “行了行了,真囉嗦,你快走吧,那輛馬車等你很久了。”


    叮囑的話說到一半被打斷,她的臉一下子就黑了下來:這個老男人,剛剛還在和她上演一出父女情深的戲碼,現在交代完任務就急著想趕她走!


    ……


    娃娃臉侍衛站在馬車一側,見伊淩走過來便頷首致敬,然後撩起簾子,露出安其修小小的半個身子。


    她突然就想到要問他:“你叫什麽名字?”


    娃娃臉侍衛聽了這問題臉唰的一下就紅了,似是有什麽難言之隱,他越說越小聲:“屬下名喚……花……花。”


    “花花?”她愣住了,“這是你的小名嗎?”


    他此刻的表情活像是在承受極刑:“不、不是,這是主子賜予屬下的名字。”


    確定他的名字真的叫花花,她忍不住在心裏大笑起來,但是為了不讓他羞愧難當,她隻好說:“嗯……挺好的,叫起來親切。”


    但是大概她的表情實在繃不住,花花臉上又紅了幾分,不敢再看她眼睛。


    結果她剛登上車廂就聽到身後傳來一聲放鬆的唿氣聲,讓她感到十分好笑。


    車駕啟程。


    上車之後安其修安靜得很,她倒是沒忍住好奇道:“你給他取名花花是怎麽想的?”


    一直閉目養神的安其修聽了並沒有睜開眼,“我就是喜歡花。”


    她心想他又開始裝大人了,雖然很欠揍,但是還是輸給了好奇心:“那你給他取名叫花花,另外三個侍衛呢?”


    他似乎產生了些許興趣,睜開眼睛認真迴答道:“花花,花華,花huǎ,花畫。”


    “呃……”她覺得他對花有一種詭異的執念,“有huǎ這個字嗎?”


    “本來沒有,我自創了一個。一個由三個花組成的字,長得像‘品’‘淼’‘焱’那樣。”


    她給他比了一個大拇指:“人才!”


    “嗯……我剛剛瞎編的。”


    “什麽?”


    “我說,除了花花,其他三個名字都是我現編逗你玩的。”剛說完他上揚的嘴角就已經確證了他這句話。


    看著她臉色漸黑,他卻心情大好:“沒想到你真的相信了,太好騙了吧!哈哈……”


    “幼稚!”她看他現在就像惡作劇得逞後自鳴得意的熊孩子,心想不能和他一般計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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