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9章 一個還不夠頭疼
俞桑婉迴到聖都，恰逢晚上。
因為太晚，她先迴了傅家。
因為傅憲林失蹤，傅家的情況……俞桑婉不敢想象。
迴到家裏，沒想到燈還亮著。
俞桑婉以為是管家，走進去一看，卻是塗珊妮在喂陸妃萱吃東西。
“燙嗎？我吹吹。”塗珊妮小心翼翼的把湯吹涼了，送到陸妃萱嘴邊。
陸妃萱不好意思的道謝，“謝謝你，阿姨。”
“哎，不用。”塗珊妮歎息，輕撫著她的鬢發，“真是可憐的孩子，我的桃桃，現在不知道怎麽樣，有沒有人照顧她……有沒有好好吃飯。”
俞桑婉走近，眼眶有點酸。
“你……”她動了動嘴。
塗珊妮迴過頭，看到她嚇了一跳，站了起來，“桃桃，你迴來了……怎麽突然迴來了？”
俞桑婉吸了吸鼻子，“爸爸他……”
“哎。”塗珊妮搖頭，“你知道了……那是應該迴來的，你爸爸這輩子，就隻剩下你了。”
俞桑婉沒說什麽，塗珊妮卻停不下來。
“你爸爸得罪了總統嗎？他不會的……你爸爸這個人，我最了解了。我和他算是青梅竹馬，他這個人一心隻知道他的學術研究，對於權利什麽的，根本不懂、也不在意。”
塗珊妮憂心不已，“一定是和那一年一樣，是被人陷害的！你爸爸是個書生，再來一次這種日子，不知道他能不能抗住！”
俞桑婉聽著，心上潮濕而柔軟。
她輕輕握住母親的手，“我會想辦法。”
“哎……”塗珊妮擦了擦眼角，“我，不是故意沒經過同意來的。我知道你爸爸失蹤了，你又不在家，所以我……”
犯了錯的母親，在孩子麵前，戰戰兢兢。
“我擔心家裏照顧不好，你迴來了，我就、就……”塗珊妮很慌亂，扯著圍裙就要走，“我這就走——”
她眸光躲閃，“我知道，這個家……我是沒有資格再迴來的。”
“……”俞桑婉拉住她，“等等。”
塗珊妮怔住，“桃桃？”
“不用走。”俞桑婉扯了扯嘴角，“我知道，你是來幫我的……留下吧，我一個人照顧不過來。”
“桃桃，你……不怪我嗎？”塗珊妮喜不自禁。
俞桑婉搖搖頭，怪有用嗎？塗珊妮就是這麽一個矛盾的人……她疼愛著女兒，明顯對前夫也沒有忘情，但是，因為性格上的軟弱，總是做出一些錯誤的選擇。
“我是你生的。”俞桑婉輕歎，“而且沒有你，我大概也遇害好幾次，都過去了……”
“哎，謝謝、謝謝你。”塗珊妮忍不住落淚，又強忍著，“謝謝你，桃桃。”
她擦著眼角，“你陪陪三小姐，你剛迴來，我去給你整理一下房間，還有熱水，我給你放洗澡水。”
“……好。”
看著母親的背影，俞桑婉有些愣神。
“嫂子。”陸妃萱拉拉她的手，晃了晃，“別難過了……其實，阿姨是個善良的人，她隻是，比較柔弱。嫂子，你是個堅韌的人，但是……並不是世上所有女人都像你一樣，遇到事情，能夠選擇犧牲和放棄，我覺得，阿姨也不容易。”
俞桑婉悵然，是啊，自保……是人性本能，她如何能苛責？
——
觀潮。
宮雪妍正在喜滋滋的整理衣物，素素一直在床上蹦，沒個消停。
“素素，不要鬧！”
“媽媽，這個床，比原來的院子裏的要大！”素素太興奮，根本停不下來。
“是。”宮雪妍眉開眼笑，發自心底的歡喜。
原先進來觀潮，她一直被安排在偏院。沒想到，這兩天，管家突然讓她搬來了正院。這個，當然是赫連肆的意思。
赫連肆心裏想什麽，沒有人知道。
“素素，來……餓不餓？我們下樓吃點東西好不好？”
“好。”
宮雪妍牽著女兒下樓，她這些年苦日子過夠了。一想到觀潮的大廚房，真是忍不住吞口水。
秦夢舒到的時候，宮雪妍和素素正在餐廳裏，大快朵頤。
“你們？”秦夢舒一瞪眼，怒從兩腋生，“你們為什麽在這裏？”
宮雪妍乜了她一眼，“秦小姐，這個問題，你應該去問總統閣下——沒有他的允許，我們能在這裏嗎？”
“……”秦夢舒氣的不輕，“你！你敢對我這種態度，你該不會妄想，和他有什麽可能吧？”
“可能？”宮雪妍絲毫不畏懼，“放心，我沒有。我很清楚自己是個什麽身份，從來不癡心妄想……但是——”
她頓了頓，揉著素素的小腦袋，“我有他的孩子，這一點，也希望秦小姐清楚！”
“你！”
秦夢舒語滯，這一點，她是知道的！在這一點上，她是恨的咬牙切齒，比起恨俞桑婉，更是恨宮雪妍！能給赫連肆生孩子的，為什麽不是她？
這眼看著，她就要和赫連肆成婚了，卻有這個女人、還有這個小野種夾在中間，以後的日子，怎麽能好過？等於是在她心上永遠紮了一根刺！
氣不過，秦夢舒罵道，“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你這麽不要臉的！好，你就好好在這裏呆著吧！等我和他結婚，我才是這裏真正的女主人！看我怎麽弄死你！”
“哼……”宮雪妍輕笑，並不說話。
乜了秦夢舒一眼，滿是鄙夷，“奉陪到底。”
想當年，她耍手段的時候，這個丫頭，還在媽媽懷裏哭呢！
玄關外，陸謹軒和陸昱軒並肩而立。
裏麵的對話，他們都聽見了。
陸昱軒皺眉，“總統閣下，這個宮雪妍和素素……”
這件事，是他安排的，事實是怎樣，他最清楚不過。
“噓。”陸謹軒比了個手勢，示意他不用繼續說，“我知道。”
“知道？”陸昱軒不明白，“那麽，為什麽？”
為什麽還要把宮雪妍放的這麽近？一個秦夢舒還不夠頭疼嗎？
陸謹軒勾唇，淡淡一笑，“裏麵太吵，不從這裏進去……從後麵進吧！來書房，我有時間，你有什麽問題，趕緊說。軍部事務，你必須盡快上手。”
陸昱軒頓了頓，“是。”
兄長的城府，日漸深了。
俞桑婉迴到聖都，恰逢晚上。
因為太晚，她先迴了傅家。
因為傅憲林失蹤，傅家的情況……俞桑婉不敢想象。
迴到家裏，沒想到燈還亮著。
俞桑婉以為是管家，走進去一看，卻是塗珊妮在喂陸妃萱吃東西。
“燙嗎？我吹吹。”塗珊妮小心翼翼的把湯吹涼了，送到陸妃萱嘴邊。
陸妃萱不好意思的道謝，“謝謝你，阿姨。”
“哎，不用。”塗珊妮歎息，輕撫著她的鬢發，“真是可憐的孩子，我的桃桃，現在不知道怎麽樣，有沒有人照顧她……有沒有好好吃飯。”
俞桑婉走近，眼眶有點酸。
“你……”她動了動嘴。
塗珊妮迴過頭，看到她嚇了一跳，站了起來，“桃桃，你迴來了……怎麽突然迴來了？”
俞桑婉吸了吸鼻子，“爸爸他……”
“哎。”塗珊妮搖頭，“你知道了……那是應該迴來的，你爸爸這輩子，就隻剩下你了。”
俞桑婉沒說什麽，塗珊妮卻停不下來。
“你爸爸得罪了總統嗎？他不會的……你爸爸這個人，我最了解了。我和他算是青梅竹馬，他這個人一心隻知道他的學術研究，對於權利什麽的，根本不懂、也不在意。”
塗珊妮憂心不已，“一定是和那一年一樣，是被人陷害的！你爸爸是個書生，再來一次這種日子，不知道他能不能抗住！”
俞桑婉聽著，心上潮濕而柔軟。
她輕輕握住母親的手，“我會想辦法。”
“哎……”塗珊妮擦了擦眼角，“我，不是故意沒經過同意來的。我知道你爸爸失蹤了，你又不在家，所以我……”
犯了錯的母親，在孩子麵前，戰戰兢兢。
“我擔心家裏照顧不好，你迴來了，我就、就……”塗珊妮很慌亂，扯著圍裙就要走，“我這就走——”
她眸光躲閃，“我知道，這個家……我是沒有資格再迴來的。”
“……”俞桑婉拉住她，“等等。”
塗珊妮怔住，“桃桃？”
“不用走。”俞桑婉扯了扯嘴角，“我知道，你是來幫我的……留下吧，我一個人照顧不過來。”
“桃桃，你……不怪我嗎？”塗珊妮喜不自禁。
俞桑婉搖搖頭，怪有用嗎？塗珊妮就是這麽一個矛盾的人……她疼愛著女兒，明顯對前夫也沒有忘情，但是，因為性格上的軟弱，總是做出一些錯誤的選擇。
“我是你生的。”俞桑婉輕歎，“而且沒有你，我大概也遇害好幾次，都過去了……”
“哎，謝謝、謝謝你。”塗珊妮忍不住落淚，又強忍著，“謝謝你，桃桃。”
她擦著眼角，“你陪陪三小姐，你剛迴來，我去給你整理一下房間，還有熱水，我給你放洗澡水。”
“……好。”
看著母親的背影，俞桑婉有些愣神。
“嫂子。”陸妃萱拉拉她的手，晃了晃，“別難過了……其實，阿姨是個善良的人，她隻是，比較柔弱。嫂子，你是個堅韌的人，但是……並不是世上所有女人都像你一樣，遇到事情，能夠選擇犧牲和放棄，我覺得，阿姨也不容易。”
俞桑婉悵然，是啊，自保……是人性本能，她如何能苛責？
——
觀潮。
宮雪妍正在喜滋滋的整理衣物，素素一直在床上蹦，沒個消停。
“素素，不要鬧！”
“媽媽，這個床，比原來的院子裏的要大！”素素太興奮，根本停不下來。
“是。”宮雪妍眉開眼笑，發自心底的歡喜。
原先進來觀潮，她一直被安排在偏院。沒想到，這兩天，管家突然讓她搬來了正院。這個，當然是赫連肆的意思。
赫連肆心裏想什麽，沒有人知道。
“素素，來……餓不餓？我們下樓吃點東西好不好？”
“好。”
宮雪妍牽著女兒下樓，她這些年苦日子過夠了。一想到觀潮的大廚房，真是忍不住吞口水。
秦夢舒到的時候，宮雪妍和素素正在餐廳裏，大快朵頤。
“你們？”秦夢舒一瞪眼，怒從兩腋生，“你們為什麽在這裏？”
宮雪妍乜了她一眼，“秦小姐，這個問題，你應該去問總統閣下——沒有他的允許，我們能在這裏嗎？”
“……”秦夢舒氣的不輕，“你！你敢對我這種態度，你該不會妄想，和他有什麽可能吧？”
“可能？”宮雪妍絲毫不畏懼，“放心，我沒有。我很清楚自己是個什麽身份，從來不癡心妄想……但是——”
她頓了頓，揉著素素的小腦袋，“我有他的孩子，這一點，也希望秦小姐清楚！”
“你！”
秦夢舒語滯，這一點，她是知道的！在這一點上，她是恨的咬牙切齒，比起恨俞桑婉，更是恨宮雪妍！能給赫連肆生孩子的，為什麽不是她？
這眼看著，她就要和赫連肆成婚了，卻有這個女人、還有這個小野種夾在中間，以後的日子，怎麽能好過？等於是在她心上永遠紮了一根刺！
氣不過，秦夢舒罵道，“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你這麽不要臉的！好，你就好好在這裏呆著吧！等我和他結婚，我才是這裏真正的女主人！看我怎麽弄死你！”
“哼……”宮雪妍輕笑，並不說話。
乜了秦夢舒一眼，滿是鄙夷，“奉陪到底。”
想當年，她耍手段的時候，這個丫頭，還在媽媽懷裏哭呢！
玄關外，陸謹軒和陸昱軒並肩而立。
裏麵的對話，他們都聽見了。
陸昱軒皺眉，“總統閣下，這個宮雪妍和素素……”
這件事，是他安排的，事實是怎樣，他最清楚不過。
“噓。”陸謹軒比了個手勢，示意他不用繼續說，“我知道。”
“知道？”陸昱軒不明白，“那麽，為什麽？”
為什麽還要把宮雪妍放的這麽近？一個秦夢舒還不夠頭疼嗎？
陸謹軒勾唇，淡淡一笑，“裏麵太吵，不從這裏進去……從後麵進吧！來書房，我有時間，你有什麽問題，趕緊說。軍部事務，你必須盡快上手。”
陸昱軒頓了頓，“是。”
兄長的城府，日漸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