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魯哈的長鞭馬上就要將影兵首領梟首,他的眼睛裏,已經露出一絲兇狠殘酷的光芒。


    然而,隻聽叮的一聲,一柄長劍不知從何處飛出,磕再長鞭尖端的短刃上。


    長鞭的勁力一下子被長劍打散,短刃反彈出去,甩向古魯哈身後的匈奴士兵。


    軟兵器的弱點,在此時顯露無疑,無論操縱者的技巧有多磨高明,力道的傳遞是需要時間的,盡管古魯哈第一時間收住鞭子,但長鞭的短刃,依然釘中一位匈奴士兵的腿。


    古魯哈被天外飛來的長劍嚇得冷汗直冒,如果那柄長劍並不是救人,恐怕他的命已經交代在這裏了。


    “是誰!”古魯哈色厲內荏道。


    他身後的匈奴士兵立刻圍了過來,很快,他們曹丕的腰間發現了一個空蕩蕩的劍鞘。


    “將軍!是他!”


    幾個士兵拿著長矛圍住了曹丕,曹丕越過匈奴士兵,看了一眼陳宇,沒有說話。


    古魯哈到底是見慣了生死的軍人,很快就恢複了平靜,他哼了一聲:


    “功夫倒是不錯,隻不過,這樣挑釁我,隻會讓你們的下場更慘!。”


    “我們有上千人,你們再厲害,也不可能從這裏逃走,如果你們還打算垂死掙紮,我隻有將你們全部格殺,豹少爺,曹仁,我勸你們聰明一點,乖乖投降,跟我迴去見單於,或許還有活命的機會。”


    “……”曹仁悄悄看了一眼天地誌狼,發現這位龍之軍師並沒有表態,陳宇和楚馨嵐同樣默然,他心裏明白了這幾位的意思,雖然有些不甘,但還是解下腰間的長劍,丟在地上。


    他丟棄武器,其他人也都照做,表麵上看,他就好像是隊伍的領導者一樣。


    豹緊緊攥著韁繩,他用漢語小聲說道:


    “我是匈奴的左賢王,他們不能這麽不明不白的殺了我,就算他們推翻了叔叔,但欒提氏族的其他盟友還都存在,幾位請相信我,我一定找機會,讓大家逃走!”


    “隻能如此了。”曹仁點點頭。


    古魯哈看到豹和曹仁束手就擒,臉上一絲高興的意思也沒有,反而他的眉頭緊緊皺了起來。


    “可惡,這幫家夥竟然真的放棄了反抗!他們的氣節呢?尊嚴呢?真是可惜,如果他們表現得再強硬一點,我就有機會將他們格殺了。”


    殺戮隻是一種最簡單最粗暴的辦法,但未必有效,如果新任單於隨便處死左賢王,其他的的部族會怎麽想?


    一個沒有容人之量的首領,是不會被人真正信任的,新任單於想要殺死豹,隻能先將他抹黑,然後才能用合適的借口殺了他,但在此之前,是沒有辦法動他的。


    古魯哈沉默了片刻,才冷聲道:


    “綁起來!帶走!”


    …………


    一個臉上纏著繃帶的壯碩男子,一邊給篝火添柴,一邊喃喃說道:


    “……龍之子,他們已經被抓走了麽,如果我能早到一步就好了。”


    在這個男人身後,是一個杵著拐杖的老者,如果讓天地誌狼看見這個老者,他可能會驚唿出來,老者正是仙人左慈,他凝視著星星點點的夜空,說道:


    “不能怪你,匈奴早已經得到了仲達的情報,就算你早到一步,也沒有辦法對付這些大軍,還是按照原計劃行事吧,誌狼那邊,暫時不會有危險的。”


    繃帶男偏過頭去,看著左慈,這個老者似乎平時一樣,氣息如淵,他歎了口氣:


    “老師,您就一點也不擔心嗎?還是說,這就是仙人的心境?”


    左慈平靜地笑了笑,說道:


    “嗬嗬,你也學會了雲體風身,應該知道,它的關鍵就是控製自己的心,再者說,與其擔心焦慮,還不如趕快把計劃完成。”


    二十年前,部分氏族不滿欒提氏卑躬屈膝,他們聯合起來,殺死了羌渠單於,將匈奴分裂成南北兩個部分。


    南匈奴靠近漢帝國,是欒提氏的通知範圍,北匈奴則是諸多部族長老,聯合統治。


    兩方都想統一匈奴,所以南北匈奴一直處在戰爭狀態。


    就在此刻,南匈奴的單於部隊,正在與北匈奴的叛軍部隊,遙遙對峙。


    北匈奴的軍營之中,燈火通明,中央的大帳傳出激烈的爭吵聲。


    “到底該怎麽辦?摩牟的部隊就要打過來了,再這樣下去,連這裏都會被他們占領的。”


    “那家夥有了漢朝丞相撐腰,我們的部隊耗不過他們,如果能暫時和解就好了。”


    “你在放什麽屁,事到如今想退縮?我們不就是為了擺脫奴役才反叛的嗎?現在跟他們講和?你以為投降之後,你的腦袋能保得住?”


    “哼,投降之後,今後漢朝怎麽看我們?隻怕連奴隸都不如。”


    “那你是要我們的戰士全部死在沙場嗎?就算接受漢帝的統治,起碼我的人民還活著,保護他們的生活,是我一族之長的責任!”


    “像你這樣的懦夫,快去舔摩牟的腳底吧,等漢朝要你去送死的時候,你可別後悔!”


    “我們打不過摩牟,一樣是死!”


    “那就跟他們拚了!”


    各大部族的將領,吐沫橫飛,但誰也拿不出擊敗單於軍的好辦法。


    天色已經蒙蒙亮起,大帳中無休無止的爭吵,還在繼續著。


    一個中氣十足的聲音從大帳門口傳來,蓋過了所有人的聲音。


    “哎呀呀,你們這些統帥兵馬的首領,陣腳自亂,這樣怎麽能打得贏人家呢?”


    將領們迴頭看去,一個腦袋纏著繃帶的男子,站在大帳的門口,他的身邊,站著的人竟然是孫老爹。


    “你是什麽人?”一個長臉將軍叱道,“衛兵,為什麽你會讓他闖進來!你不知道這是軍事會議嗎?”


    衛兵哆哆嗦嗦開口道:


    “這個人……這個人自稱是,須卜氏的使者,我才放他進來的……”


    “什麽?這怎麽可能?須卜氏的人?須卜氏族在須卜王死後,就已經支離破碎了,怎麽可能派出使者。”


    被幾個將軍一喝,衛兵的話全部噎在嗓子裏,一個詞也吐不出來。


    繃帶男子笑了笑,說道:


    “說的沒錯,須卜氏目前確實四分五裂了,不過,諸位將軍,推舉須卜單於擔任反抗軍單於的,可是你們的部族啊!”


    他的話讓所有的將軍一滯,見無人出聲,繃帶男從懷裏掏出一個鑲著寶石的短刀,大聲說:


    “你們睜大眼睛看好,這把短刀!別告訴我,你們不認識它!”


    “那是?那是?”一個光頭將軍,難以置信地說:“須卜王的徑路刀?”


    徑路刀三個字一出,幾乎大帳裏所有的將軍都站起身來,其中有人衝繃帶男吼道:


    “不可能,它早已經遺失了才對,你究竟是什麽人!”


    繃帶男嗬嗬一笑:


    “嗬嗬,看來你們都認識它,這把刀,是我父親的遺物,所以,你們說,我是什麽人?”


    他輕輕接下纏在腦袋上的繃帶,露出一張年輕的麵龐,很明顯能看得出來,他也屬於匈奴人。


    “我是須卜單於之子,渥禪。”


    “渥禪?的確很像須卜王,你真的是須卜王的兒子?為什麽這麽多年,我們從來沒有聽過你的消息?”


    渥禪掃視了一眼帳中的將軍,說道:


    “因為我一直住在大漢,你們找不到我,才是正常的。”


    “漢?哈哈,那的確是個安全的地方。”光頭將軍幹笑道。


    “安全?我從來沒有過一刻安寧的時候。”渥禪冷笑一聲,“父親須卜單於被你們推舉為單於,他帶領你們奪取了大量的領地,但你們是怎麽報答他的?是嫉妒,你們嫉妒他的權力,然後暗殺了他!”


    “如果不是母親機敏,就連當時年幼的我,你們也不會放過吧。”


    渥禪說道:


    “真是諷刺,原本與漢朝對抗的單於,他的兒子卻隻能在漢朝苟延殘喘。”


    光頭將軍低下頭,說道:


    “那是我們的錯……使我們太輕視部族之間的矛盾,使我們的疏忽,所以,我們現在已經不推舉單於了,而是由氏族的長老們來權衡局勢。”


    “這算是你們的謝罪嗎?不過這種借口,我可不打算接受。”渥禪輕笑道。


    “你……究竟想幹什麽?來奪迴你的位置嗎?”人群之中,突然出現一個聲音,是大家都想問的問題。


    渥禪緩緩走到人群中央,環顧一圈,沉聲道:


    “算是吧,但在此之前,我還有另外一個使命,那就是教你們,如何擊潰單於軍!”


    …………


    單於軍的大帳之中,一個麵容與唿廚泉有七八分相似的男子,坐在王座上,眯著眼睛看著下方單膝跪地的人。


    良久,摩牟才開口道:


    “範,你是說,讓我現在就下令,殺了龍之子?”


    “是的!”跪在下首的將領低頭應道,他強調道:“那個少年,是仲達公都害怕的人,讓他繼續活下去,早晚會成為單於的禍患!”


    摩牟輕輕向後一仰,把視線從範的身上,轉移到另一邊古魯哈的身上,嘴裏說道:


    “哦,古魯哈已經告訴我了,那隻不過是一個連身體都無法自由活動的小鬼罷了,他竟然能讓你感到懼怕?”


    “……”範沒有迴答單於的問題,他隻是堅持道:“還請單於下令,讓我親手格殺龍之子!”


    摩牟眼珠一動,說道:


    “範,這些年我讓你跟隨仲達,可不是讓你為他賣命的,龍之子的確是仲達的敵人,但卻不是我的敵人,你明白嗎?”


    範還要開口,一旁的古魯哈搶在他麵前,應道:


    “是!”


    “明白了就好,下去吧。”摩牟擺了擺手。


    出了大帳,古魯哈問道:


    “哥,為什麽你執意要殺了龍之子,我看過那家夥,他已經是個廢人了,因為這個人,惹怒單於,沒有意義啊。”


    豹謊稱龍之子死在了北牙山,古魯哈並沒有戳破他的謊言,其實仲達早就派人把龍之子的特征畫像帶了過來,所以古魯哈第一時間就確認的龍之子的身份。


    範沉默了片刻,才說道:


    “你不懂,那是仲達公的宿敵,你知道仲達公有多強,能成為他的敵人,你以為龍之子是個簡單的人物嗎?”


    “可是……”古魯哈還想再說。


    範直接打斷道:


    “就算他現在已經筋骨全碎,隻要天命還眷顧他,他就有可能恢複過來,如果不能趁機除掉他,等他恢複過來,被殺的就是我們了。”


    “古魯哈,單於把他們關在哪?帶我過去!”


    “哥,單於的性格你是知道的,你這麽幹,他會殺了你的。”古魯哈搖頭拒絕道。


    範說道:


    “不,我現在不單單是匈奴人,也是聯係仲達公的信使,他不會這麽輕易殺了我,而且我從他的語氣裏,聽出了他對龍之子的不屑,這樣一個無關緊要的人,就算我稍有違背,他也不會從重處理我。”


    “值得嗎?”古魯哈問出最後一個問題,“你是單於信任的人,因為這個廢人,地位也許再也迴不去了。”


    “值得,別說那麽多了,帶路吧!”範冷靜地說道。


    古魯哈見勸不動他,隻能帶著他來到了牢房的帳篷裏。


    所有人都被反綁在圓木上,天地誌狼因為身體癱瘓的緣故,他被額外加了幾條繩索,固定著坐姿。


    天地誌狼正對著帳篷的大門,他第一時間看到了古魯哈身後的男人。


    “呃……?你是……你是在長江,打算暗算我的……冒頓?”


    其他人本來在半睡半醒的狀態,聽到龍之子的聲音,也都抬起頭看向門口的家夥。


    豹看到古魯哈身後的人,叫道:


    “冒頓?他不是這個名字,他叫做範,是摩牟的左右手,在匈奴之中,是屈指可數的厲害武將!”


    “匈奴的武將?”天地誌狼仔細看了看這個男人,他確認自己沒有看錯。


    在赤壁之戰中,天地誌狼曾經潛入曹操的營中,他的目的很簡單,也是為了救出泉真澄,不過中途被黑瘴虎攔截,之後被曹操大軍圍住。


    他當時為了泉真澄的安全,選擇了投降,被關在牢房,當時,有兩個虎豹騎的將領,悄悄潛入他所在的牢房,要取他性命,這兩人的其中一個,就是眼前的範!


    範居高臨下地看著天地誌狼,寒聲笑道:


    “嗬嗬嗬,當初在長江,你好像也是自願當俘虜的,我看這一次,你又抱著相同的打算吧,可惜,你這次的陰謀,永遠無法實現了。”


    “我不會重蹈當初在長江的覆轍,現在,我就要取下你的首級!做好覺悟吧,龍之子!”


    “嗚……”天地誌狼身體根本無法挪動,他隻能眼睜睜地看著範從背後解下巨劍。


    “你住手!你也是武人,怎麽能對一個無法反抗的人下手?”豹大聲叫道。


    陳宇被綁在天地誌狼身邊,他看似不經意,但早已做好了出手相助的準備。


    範的殺意,毫不掩飾,老遠陳宇就察覺到了他的意圖,不過,不到最後關頭,他還是不想動手。


    “廢話少說,死!”範把舉劍舉過頭頂,然後急速劈下,這把舉劍即使不能將天地誌狼斬死,也足夠將他砸死。


    “鏘!”


    一個人影直接撕開帳篷,出一柄幾乎相同的舉劍,格住了範的斬擊。


    “你還是住手吧,範大人,任意處決罪犯,是越權的行為啊。”


    擋住範攻擊的人,是個絡腮胡子的光頭漢子,他的臉棱角分明,兇神惡煞,但是他的語氣,卻十分憨厚。


    “古恩!你也在這裏!”豹看到這個絡腮胡子,長出了一口氣。


    古魯哈一伸手,就要去抓古恩的劍,同時說道:


    “無禮,古恩!這哪裏算越權,範大人要處決罪人,有什麽不對的。”


    古恩雖然壯碩,但速度卻一點也不慢,他用力架開範的巨劍,然後身體一擋,直接把古魯哈擠開。


    古魯哈沒想到古恩會對他動手,所以完全沒有準備,所以直接被古恩頂了一個趔趄,一屁股坐在地上。


    將古魯哈擠開,古恩隱隱站在保護的位置上,然後他才溫和道:


    “單於還沒有下令殺掉俘虜,我看,你們擅自動手,很有些不妥,針對左賢王的審議,還沒有開始,在這個時候處死俘虜,你們把參與審議的族長置於何地?”


    “引族長不滿,似乎不應該是身為單於左右手的範大人,做出的事情吧。”


    古魯哈被古恩的話嚇得幾乎跳了起來,但他一時找不到什麽反擊的點,隻能喝道:


    “你少挑撥!”


    倒是範的反應比較快,他嗬嗬笑道:


    “用單於在各氏族的威望來威脅我?你成功了,不過你也沒有多幹淨,在軍隊之中,最令人懷疑的人是誰,我想不用我多說,你說是嗎?負責保護左賢王豹少爺的,左大將軍,古恩大人?”


    範說完,扶起古魯哈,兩個人頭也不迴地離開了。


    天地誌狼還沒來得及跟古恩道謝,古恩轉過身來,緩緩說道:


    “你們幾個,無論怎麽拖延,到了明天一樣會被處死。”


    “古恩,你沒有投靠摩牟,是嗎?”豹盯著古恩,眼睛裏滿是期待。


    “豹小子,他是你以前的臣下嗎?”曹丕突然問道。


    豹小聲說道:


    “是啊,他是我父親於夫羅最信任的武將,父親死後,他就以匈奴左大將軍的身份,來輔佐我這個左賢王。”


    古恩半天沒有迴話,豹隻覺得自己的心在慢慢變涼,他咬牙道:


    “父親跟叔叔,都常常要我向古恩學習,他是匈奴中為數不多的智將。”


    “但他還是背叛了你,投靠了摩牟,看來你之前所說的希望,就是他吧。”曹丕無奈道。


    “你錯了!”古恩突然開口道:“我們並沒有背叛你,而是匈奴的人民,認為你們背叛了我們,你們勾結逆賊曹操,將會引來漢帝國的敵對!”


    豹突然意識到事情的發展,正在向著一條不歸路加速行去,他飛快地說道:


    “……事情不是這樣的,我和叔叔根本沒有決定與哪一方結盟,隻是仲達把我們抓起來關在鄴城,他這是栽贓陷害啊!”


    “既然這樣,你能梯柱任何佐證嗎?”古恩的語速不變,“如果不能,豹少爺,你的立場依然不會出現轉變。”


    “除非……”古恩盯著豹的眼睛,緩慢地說道:“你親手把曹家的人殺死,向單於宣誓效忠!”


    古恩說完之後,就離開了,陳宇感應著他的氣,他知道這家夥一直都守在這附近,按照忠誠來說,他從來都沒有背叛過豹。


    豹已經陷入了混亂之中,一方麵是活命,另一方麵是交出這些生死與共的盟友。


    這實在是一個艱難的選擇,雖然身為匈奴的左賢王,他接受的教育是優先保護自己,但他的性格,實在是難以割舍掉這部分友情。


    他從小到大,沒有過朋友,所有人都對他恭敬有加,直到這次,他才結交到了真正的朋友。


    在北牙山與巨狼搏鬥的天地誌狼,他忘不了這些,天地誌狼為此付出了慘重的代價。


    他終於收獲了夢寐以求的友情,但這友情,似乎如同鏡花水月,在於自己的生命比較起來,顯得那麽渺小。


    “怎麽,你不開導一下他嗎?”陳宇傳音給天地誌狼道。


    天地誌狼輕輕地說道:


    “不了,還是讓他自己選擇吧,他遲早要麵臨類似的問題,或許早點想通,對他日後的生存,也會更好。”


    “你似乎很希望他拋棄我們?”陳宇疑惑道。


    “哈哈,是,也不是,如果站在他的角度,我覺得生命確實更重要一些。”天地誌狼眨了眨眼睛。


    陳宇反駁道:


    “可是你有沒有想過,如果他放棄了我們,或許會留下一輩子的陰影。”


    天地誌狼看了一眼豹,說道:


    “不管他做出的是怎樣的選擇,起碼,他擁有了做出選擇的勇氣,我尊重他的選擇,再說,有你們在,我們還不至於會死。”


    雖然陳宇再跟天地誌狼討論,不過他對豹即將做出的選擇,基本已經有了判斷。


    人的成長,是會受到許多因素影響的,而天地誌狼用自己的身體,擋住大狼的攻擊,那一幕深深的留在了豹的記憶中,而那將會影響到他最後的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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