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隆!雷聲在天空中迴蕩,一場突如其來的驟雨,籠罩了充滿血腥味的東京。


    陳宇和伊丙入兩人,緩慢地走在街頭,像是在等待什麽。


    一對母女從他們身邊擦身而過,小女孩哼著歌,一蹦一跳地向前走去,心裏的快樂全部展現在幼小的臉龐上。


    “伊丙入,待會,還記得我的吩咐麽?”陳宇看了一眼伊丙入道。


    “嗯,放心吧,伊丙入不會出手的。”伊丙入點頭道。


    距離笛口醫生的死亡,已經過去了一周時間,真戶吳緒也終於拿到了新的庫因克,開始對笛口母女采取行動。


    “走吧,我們遠遠地看一眼吧。”陳宇轉過身去。


    敏銳的笛口涼子似乎察覺到了什麽,她轉過身向後望去,但剛才的感覺似乎一下子消失了,周圍的一切似乎與平日裏沒有任何不同。


    “怎麽了?媽媽?”笛口雛實見母親沒有迴應她的問題,問道。


    笛口涼子搖了搖頭:“沒什麽。”


    突然笛口涼子的瞳孔一縮,她突然伸手捏住笛口雛實的小手,語氣裏是說不出的緊張:“迴去吧,雛實,媽媽突然想起來,今天還有些事情。”


    “誒,好不容易和媽媽出來一次。”笛口雛實有些失望的小聲說道,但她出門之前答應過母親了,要聽她的話。


    在笛口涼子前方不遠處,有兩個男子,正拿著一個文件夾,在街上挨個詢問路人,他們的文件夾上,赫然是笛口雛實和笛口涼子衣服的款式。


    其中一個戴眼鏡的男子突然抬起頭說道:“中島先生,前麵那兩個人,好像!”


    旁邊的胡子拉碴的中年男人迴答道:“草場,通知真戶先生和亞門先生,算了還是我自己來吧。”


    母女疾步從陳宇身邊走過,這一次,她似乎又察覺到了什麽,視線一滑,在陳宇身上稍稍停留了,然後就掃向了他身後的位置。


    “畫家先生,她好像注意到我們了。”伊丙入小聲說道。


    “不是我們,是你,你身上的殺意太明顯了,與普通人格格不入,哪怕換了衣服也很容易區分。”陳宇有些無奈地說道。


    他已經盡力屏蔽自己和伊丙入的氣息了,而且,笛口涼子的精神世界已經被陳宇種下了印記,照理來說,她即使察覺到古怪,也會被印記掩蓋,自然的忽視陳宇,不過剛才的兩次擦身而過,似乎在笛口涼子的意識空間裏的印記,都短暫的失效了。


    陳宇雖然不明所以,但他很清楚,意識空間的東西,並非是絕對的,不像是物理法則那麽規律,也許是笛口涼子內心中的其他情感或者記憶,幹擾了印記的效果。


    笛口涼子腳步飛快,女兒被她緊緊拖在身後,突然,笛口雛實一下子掙脫了笛口涼子的手,她抽了抽鼻子,小臉重新綻放出笑容,不等笛口涼子反應,她就快速朝街角跑去。


    “雛實!快迴來!”笛口涼子不敢喊叫地太大聲,以免引起周圍人的注意,她急忙追了上去。


    “爸爸就在那邊,媽媽快點過來。”笛口雛實渾然不顧雨點打濕身體,邊跑邊開心的說道。


    然而,等待笛口雛實的並不是她期待已久的父親,而是兩個穿著灰白風衣的搜查官。


    “那……那是……什麽……氣味。”笛口雛實眼睛盯著搜查官手上的箱子,聲音顫抖起來。


    “真是一場好雨呢,我還以為,你們今天不會出來了,笛口女士,能稍微耽誤你一些時間麽?”真戶吳緒的聲音裏,充滿了得意的炫耀。


    笛口涼子嘴唇抿緊,她當然知道真戶吳緒想要幹什麽,她並不奢望能從真戶吳緒手裏逃出生天,但至少,她希望自己的女兒能夠從這裏活著離開。


    “媽……媽。”笛口雛實此時也反應過來。


    一朵巨大的白色赫子羽翼突然從笛口涼子的肩部展開,像是一對羽翼豐滿的翅膀,著白色的甲赫向後一掃,將剛剛趕到的中島和草場兩人掀翻在地。


    “快逃!”笛口涼子溫柔的看著笛口雛實,臉上除了留戀之外,隻剩下了一種莫名的堅定。


    一道紅色的大錘忽然劈在了甲赫之上,發出金鐵交擊的聲音,笛口涼子知道自己剩餘的時間不多了,她猛的一推,將女兒推離自己身邊,“活下去!不要為我複仇!”


    看到笛口雛實消失在拐角的身影,笛口涼子似乎鬆了一口氣。


    “喰種的母愛嗎?用他人的生命,來作為自己的養分,哺育後代,真是令人作嘔啊!”真戶吳緒手裏握著庫因克,嘴裏嘲諷道:“你們這樣的病毒,就應該被從世界上清理掉啊。”


    麵對真戶吳緒惡毒的言語,笛口涼子反而平靜下來,她跪坐在地上,原本膨脹到三米高的赫子,也收縮到一人高度,她閉上眼睛。


    “看到你們這些東西,模仿我們人類情感的模樣,啊,你們在吃人的時候,有沒有想過那些被殺的人,也有自己的親人和家庭呢?”


    亞門鋼太郎用庫因克武器與笛口涼子的甲赫碰撞幾次,他發現眼前的這個女人,抵抗意識並不強烈。


    “亞門君,可以住手了,她是在給那個小女孩拖延時間。”真戶吳緒握著箱子的手,微微發力,從箱子中抽出一件長鞭庫因克。


    “親……愛……的!”笛口涼子感受到熟悉的赫子氣息,眼中的淚水不自覺的湧了出來。


    “哈哈哈,就是你這幅表情,絕望、憎恨、恐懼,再多一點,讓我再多欣賞一點!哈哈哈哈!”真戶吳緒狂笑道,“你還有什麽遺言嗎?這是我給你最後的仁慈了,怎麽了,不用客氣的。”


    笛口涼子緩緩閉上了眼睛,然後微微揚起下巴,下一刻,真戶吳緒的鱗赫長鞭割破了她的喉嚨。


    在街對麵,陳宇和伊丙入靜靜地看著一切的發生,包括笛口雛實從巷子裏跑出來,然後找到金木研,兩人折返迴來,卻隻能眼睜睜看著笛口涼子被梟首。


    “你覺得,他們可憐嗎?”陳宇開口問道,“我想聽真話。”


    伊丙入剛想開口,聽到陳宇的後半句,她嘴巴翕動一下,卻沒有發出任何聲音,良久,她才歎了一句:“可憐。”


    “是啊,可憐,也許他們沒有做任何錯誤的事情,卻因生來就是喰種,隻能麵臨被隔離、歧視、屠戮的命運。”陳宇看著金木研緊緊捂著笛口雛實嘴巴和眼睛,開口說道。


    “他們殺人,也值得同情嗎?”伊丙入問道。


    “我從不同情他們,但我也從不覺得搜查官就能代表正義,在殘酷的自然法則下,沒有誰對誰錯。”陳宇迴答道。


    “這樣混沌的看法,跟搜查官學校學到的東西,完全不一樣呢。”伊丙入說道。


    “也許,等你有一天站在他們的角度,或許能夠理解一些。”陳宇哈哈一笑。


    “那兩個小家夥,就這麽放走了嗎?”伊丙入指的自然是蒙著眼罩的金木研,還有失魂落魄淚水橫流的笛口雛實。


    “這不是我們該插手的事情,還是讓真戶先生自己解決吧。”陳宇揮了揮手,兩人很快消失在人潮之中。


    …………


    20區,安定區咖啡店內。


    和平共處雖然是一個遙不可及的夢境,但現在的20區,已經比其他區域要舒適的多,不僅是人類,也包括喰種。


    在咖啡店供職的幾個高階喰種,都會定期從其他區域收集屍體,然後製作成咖啡,提供給那些本身弱小,又渴望和平的喰種。


    但笛口涼子的死亡,還是讓咖啡店原本和諧的氣氛,變得沉重起來。


    “臉,被他們看到了嗎?”霧島董香像是被抽空了全身的力氣,跌坐在地上。


    “恩,情況已經不能再糟糕下去了,我們打算,等時機到了,把笛口雛實轉移到24區去。”芳村功善微微點頭。


    “24區?那種垃圾地方,雛實一個人根本沒法活下來的!”霧島董香看著咖啡店裏的其他成員,不甘心地說道:“不就是幾個搜查官嗎?四方先生也在,我們聯合起來,把他們殺了,殺了不就沒事了嗎?”


    “董香,不是那麽簡單的,20區雖然事搜查力度最低的區域,但這也是因為這裏的案件最少,如果殺死了白鳩,他們反而會派出更多的人,直到,把我們全部鏟除!”四方蓮示閉著眼睛,平靜的說出殘酷而又無法反駁的道理。


    “四方說得對,決不能殺死白鳩,我們這些年的努力,不能白費,出於對大家安全的考慮,我們不能出手。”芳村功善給這場爭辯下了最後的結論。


    “明明同伴被殺了,你們卻無動於衷,口口聲聲說著保護大家的安全,還說那才是最佳選擇,雛實的父母都被人殺了啊,不為她報仇,她難道要一輩子活在陰影裏嗎?”霧島董香喊道。


    “不要任性,董香,咖啡店服務的人,不隻是雛實,還有許多無法自行捕食的弱小喰種,如你所說,我們的力量要殺掉這幾個搜查官並不困難,但如果他們派出更多人手,咖啡店因此停業,那些弱小喰種因為捕食被一個個抓捕殺死,這,值得嗎?”四方蓮示勸道。


    “現在我們要做的,並不是急於去完成複仇,而是想辦法,讓雛實從陰影中走出來!”金木研也不讚同霧島董香,他也屬於無法捕食的弱小喰種。


    “你們!”霧島董香一拳砸在牆壁上,她不是不明白這個道理,隻不過這口氣她實在咽不下去。


    “雛實很可憐,但真正可憐的是,被複仇火焰蒙蔽雙眼,毀掉自己今後的人生。”芳村功善讓在場的每個人都深有同感。


    “您是在說我嗎?”霧島董香沉默了一秒,然後轉身衝出了房間。


    “金木,你跟董香關係最後,去勸勸她吧。”四方蓮示拍了拍金木研的肩膀,示意他追上去看看。


    然而,霧島董香並沒有返迴自己的房間,而是去了其他什麽地方。


    …………


    “一份炸蝦套餐,加一個雞肉團飯。”中島雙眼無神地說道。


    “又點這個,中島先生,您吃不膩的嗎?偶爾換換口味也是好的啊。”草場給出自己的建議。


    中島擺擺手,對投來詢問目光的老板說:“別囉嗦,老板,就剛才的。”


    亞門鋼太郎心情有些沉重,自問也擊殺了不少喰種,見過了許多同伴的死亡,但是,昨天的笛口涼子,還是讓他胸口發悶。


    草場在身邊不斷地詢問著搜查官學校的事情,亞門鋼太郎隨意地應付著。


    真戶吳緒已經趕往總部,用笛口涼子赫包製作的庫因克,正在快速的研發中,作為使用者,真戶吳緒需要告知研究人員他喜好的武器特性,以便做出調整。


    “我吃完了,對了,你們的臉都被喰種看到了,二位請一定要小心!我就先走了。”


    亞門鋼太郎站起身來,中島和草場都是三等搜查官,與伊丙入這樣的新畢業生不同,他們是從其他部門抽調過來的,因此沒有進行過係統的培訓,說白了喰種對策局資源有限,隻能為部分優秀的人提供資源,至於其他的人員,是不可能獲取到這些保障的,絕大部分的低層搜查官,都沒屬於自己的庫因克武器,


    兩人也很快吃完,他們付了錢,不遠不近的跟在亞門鋼太郎身後。


    當他們走到一座橋洞之下,一個人影閃過,草場的半個腦袋,忽然脫離了他的身體。


    “啊啊啊!草場!”旁邊的中島大吼道。


    一個帶著可愛兔子麵具的瘦弱人影,出現在中島的麵前,中島瞬間明白過來,這是遭到襲擊了。


    “可惡,你這家夥!”中島話音未落。


    兔子麵具已經衝了過來,他的背後似乎有光芒閃動,就在光芒觸及到中島的瞬間,中島被另一個身影飛撲出去。


    是亞門鋼太郎聽到聲音,折返迴來,救下了中島一命。


    “這家夥是?”兔子麵具讓亞門鋼太郎一時間想不起來有這麽一號人物。


    兔子麵具忽然伏地身子,如同玉女穿梭一般,眼看就要鑽了亞門鋼太郎的懷裏。


    “不好!”亞門鋼太郎的庫因克武器不在手邊,單打獨鬥根本不是喰種的對手,但敵人馬上就要進入危險距離,亞門也隻好雙臂交叉擋在兔子麵具的路徑上。


    兔子麵具見亞門鋼太郎變招,於是一腳踢在亞門鋼太郎的手臂上,如同被鐵棒狠狠敲了一記,亞門鋼太郎隻覺得自己的臂骨已經折斷。


    對方並不打算就此放過他,不等亞門鋼太郎後退,兔子麵具腳尖在地上順勢一劃,直接將亞門鋼太郎掃倒在地。


    亞門鋼太郎感覺自己肩膀重重磕在水泥地上,五髒六腑都已經震蕩位移,但眼看兔子麵具就要踩中他的胸口,他聚齊全身的力量,向後一番,然而,兔子麵具一腳摟出,把亞門鋼太郎橫著踢飛出去。


    背部的肋骨可能已經折斷了,亞門鋼太郎知道,如果在這裏躺下,不僅自己活不了,旁邊的中島也會慘死,必須要堅持,哪怕有一個路過的人,或者路邊的住戶報警。


    兔子麵具高高躍起,背部出現了一雙不對稱的羽翼,這羽翼剛一出現,就噴射出十餘道晶光,亞門鋼太郎忍者疼痛躲開,然而兔子麵具的羽赫化成一道利刃,從半空刺下。


    “好兇猛的攻勢,不行,沒有武器,實在是撐不住了。”


    亞門鋼太郎的身體素質,也就是接近人類極限,換算成屬性點,他的力量體質和敏捷也就在兩點左右,比s級喰種6-7點的屬性,要差的太多,能夠接下這幾次攻擊,還多虧了他的經驗和學校的課程。


    然而實力的差距太大,已經到了碾壓的程度,哪怕是再多的經驗也無法彌補他的弱點,兔子麵具向前一撞,破開了亞門鋼太郎的最後防禦,他的膝蓋重重地轟在亞門鋼太郎的側臉上。


    這一下,把亞門鋼太郎打懵了,腦子裏嗡嗡作響,眼前的畫麵也變得天旋地樁。


    兔子麵具看到亞門鋼太郎似乎失去了抵抗的力量,他遲疑了一下,但最終還是選擇下手,就是這一下遲疑,遠處的一道白色鱗赫疾速向他射來。


    “亞門君,你很不錯,搜查官就是要保持戰鬥意誌,不過,以後記住要隨身攜帶庫因克!”真戶吳緒不知何時,已經返迴了20區。


    真戶吳緒是擁有準特等實力的搜查官,隻不過年齡偏大加上性格乖張孤僻,才沒有被擢升,意誌處在上等搜查官的級別,他已加入戰鬥,立刻讓局麵發生了變化。


    兔子麵具缺乏遠程攻擊手段,她的速度很快,但卻根本找不到近身的機會,真戶吳緒的長鞭防得滴水不漏,同時,進攻也綿綿密密,很快,真戶吳緒的壓製就讓兔子麵具喘不過氣來。


    “你,也是昨天那隻喰種的同伴嗎?哎呀,可惜了,讓那個小的跑了,不然,送他們一家三口去地獄團聚,也是一件不小的善舉,一個小姑娘,沒了父愛母愛,生命已經殘缺了,還不如早點解脫。”真戶吳緒的眼裏非凡,縱使對方帶了麵具,他也能夠判斷出一二。


    這個兔子麵具年齡不大,所以心智一定不夠穩重,其次,她的羽赫爆發雖強,但不能持久,真戶吳緒幾個念頭一轉,就想好了對敵的方法。


    “你這,混蛋!”兔子麵具果然被激怒了,他羽赫一閃,劈在真戶吳緒的長鞭上,巨大的力量把真戶吳緒抵進牆壁。


    然後兔子麵具就覺得腿上一疼,不知何時,長鞭的尖端已經掛住了他的右腿,整個人在高速下失去平衡,狠狠撲在地上。


    真戶吳緒一擊得手,就準備接著攻擊,然而兔子麵具快速起身,直接向遠處逃去。


    長鞭一側的鱗赫利刃,劃破了兔子麵具的左臂,但他終究還是逃出了真戶吳緒的攻擊範圍。


    “嘖,跑得倒是快,不過遲早把你一網打盡!”真戶吳緒撥通了急救和報警電話,很快警車和急救車就趕到現場。


    陳宇早知道霧島董香要發起襲擊,不過讓他沒想到的是,他在隱蔽的位置,發現了另外旁觀戰局的人,那就是四方蓮示。


    想了想,陳宇還是決定追上去,但剛剛發動汽車,一個兜帽就擋在了他的車前方。


    “我們,談談?”四方蓮示轉過身來,盯著陳宇說道。


    伊丙入拳頭緊緊攥著,剛才四方蓮示出現的速度太快,能夠不爆發赫子達到這樣速度,隻有頂級喰種才能做得到,麵對這樣的人物,自己真的能保護畫家先生嗎?


    “也好。”陳宇打開車門,他看了伊丙入一眼,示意她不要做多餘的舉動。


    “你,是不是已經知道,咖啡店的存在了?”聽上去這是疑問語氣,但四方蓮示的表情告訴陳宇,他這是一句肯定句。


    “咖啡店開在那裏,喜歡它味道的人自然能找到,這並不奇怪。”有伊丙入在車裏,陳宇不能直接迴答。


    四方蓮示輕輕說道:“……我們並沒有危害,請不要泄露任何咖啡店的情報,算我欠你一個人情。”


    “放心,隻要你們不從內部崩潰,我是沒有這個閑工夫自找麻煩的。”陳宇點頭道。


    “董香那孩子,我會勸她的。”


    “她有自己的主見,這是好事,不接受挫折,又怎麽會成熟?這次事件,她恐怕不會善罷甘休,就像你年輕時候一樣。”


    陳宇的話,像是刀片刮過身體,讓四方蓮示汗毛倒立,他不能確定陳宇說的東西究竟是旁敲側擊虛張聲勢,還是做了充分的調查,但絕對不能與他為敵,否則安定區咖啡店必然會遭受滅頂之災。


    深深看了陳宇一眼,四方蓮示退入旁邊的小巷。


    “看來,主線任務也不如想象中的那麽簡單啊。”陳宇喃喃說道。


    四方蓮示對他這個侄女看得很重,想要擊殺霧島董香,必須要先解決四方蓮示的問題,但這個家夥是ss級赫者,危險無比,如果有機會的話,得找個辦法限製他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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