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宇的行動不是心血來潮,其實他對筱原幸紀的效率也吃了一驚,下午三點的時候,雙方才達成協議,但不到五點,一些資料就借由真戶曉傳遞了過來,這其中包括了螟蛉在喰種對策局裏的身份,還有他近期的計劃安排。


    喰種對策局畢竟是政府機關,一旦進入其中,難免會被條條框框所限製,而這些限製恰好成為了陳宇的助力。


    螟蛉是隸屬1區的搜查官,頂頭上司是安浦清子——七位特等搜查官中的唯一女性,他現在的任務也是由安浦清子親手派發的。


    陳宇與筱原幸紀提及過過契約者即將對喰種搜查官發起進攻,但實際上的情況是,在不少高危區域,已經有契約者做出行動了,1區之中已經有數位搜查官下落不明,螟蛉的任務,就是尋找這些搜查官的下落。


    這個任務幾乎是強行讓螟蛉與敵對契約者戰鬥,而這樣的好機會,陳宇又豈能錯過,他在鈴屋什造和白壁直彥的腦海裏種下催眠種子,一旦他們察覺到古怪,催眠種子就會扭轉他們的意識,至少一晚上的時間,他們不會做出什麽礙事的舉動。


    隨後陳宇立刻搭乘地鐵前往1區,這一次沒有任何人知道陳宇的行蹤,他就像隱形人一樣,悄然介入。


    外麵天色黃昏,地鐵裏擠滿了下班的人,看上去跟現實世界沒什麽兩樣,平淡而安寧,不過當列車飛速在隧道中行駛的時候,陳宇發現,在隧道裏的某些地方,有著異乎尋常的精神波動。


    “哪裏都有喰種躲藏,怪不得列車的運行時間隻到晚上九點,再往後,哪怕是地鐵站裏也不再安全。”


    手機上傳來線人的情報,螟蛉已經出發,目的地不詳,跟蹤指令已經開始運行。


    陳宇在警視廳裏的線人開始了工作,他們利用權限,調取了螟蛉住處附近的監控,很快,一張大網就無聲地展開了。


    有了實時的監控,陳宇也並不心急,終於在四十分鍾後,陳宇在1區的一個站台下了車,他走出地鐵口,一輛銀灰色的轎車已經等待多時,見陳宇出來,車主打開車門,陳宇微微點頭,然後鑽了進去。


    螟蛉的目前已經進入4區,這片區域的監控很少,未必能夠繼續追蹤對方的軌跡,但陳宇早就聯係了月山集團,4區裏已經有眼線早早等待了。


    1區的街頭上幾乎看不到行人,據說這裏早就無人居住,白天還算有些生氣,到了晚上,簡直如同人間鬼蜮,陳宇的車子疾馳在無人的街道上,很快,也進入了4區之中。


    將車子停在一間商鋪的旁邊,陳宇走下車來,心念之力如潮水般湧出,很快覆蓋了方圓一公裏的區域,一個熟悉的精神波動出現在陳宇的感應之中。


    自從上次交手,穢炎一直頑固的粘黏在螟蛉的身上,這種以負麵情緒為燃料的火焰,一直沒有熄滅,但也沒有對螟蛉造成太大的傷害,在螟蛉的周圍,還有一個正常的精神波動,那是協助螟蛉的搜查官。


    街角忽然跑來一個瘦弱的男子,他不好意思地對陳宇說道:“對不起我遲到了,還請先生快跟上我,這裏十分危險。”


    “你是茶杯?月山的人?”陳宇明知故問道。


    茶杯陪著笑,帶著焦急地神色說道:“是我,這是我的麵具,先生,快跟我走吧,萬一引來了其他的喰種,可就麻煩了。”


    方圓一公裏之內,喰種數量不下一百,哪怕是白天在這裏活動的人們,也要時刻小心,不過陳宇用心念之力,將自身的存在感降到了最低,普通喰種即使嗅到了陳宇的味道,也無法確認他的位置。


    “果然,螟蛉是擁有特殊追蹤能力的,不然也沒法解釋,他一直在向那幾個契約者靠近。”陳宇仔細的監視著對方的動向。


    …………


    “老頭子,你說那幾個人會躲在哪裏?他們不會以為,躲在4區就很安全吧?”螟蛉小聲說道,然而他說話的對象,是麵前的空氣,跟在他身邊的搜查官,似乎沒有對螟蛉的聲音做出任何反應。


    “他們留下的線索很多,除非是對自己的實力極端自信,否則就是幾個新手而已,況且,兩名二等搜查官而已,他們三個人契約者聯手居然沒能一擊必殺,我猜他們就是幾個弱雞。”風中傳來虛無縹緲的聲音,聲音直直落入螟蛉的耳朵。


    “二等搜查官未必等於弱小,你可不要搞錯了,那兩個二等搜查官是百日庭的人,戰力不會比尋常上等差,我們還是多加留心吧。”螟蛉看了一眼道路兩側的樓房,不少室外廣告都十分陳舊,顯然是多年未換了。


    跟在螟蛉身後的津田勳,手裏緊緊捏著庫因克武器箱,指節已經微微發白,往常引以為傲的帥氣大衣,現在怎麽想都像是累贅,雨後悶熱的天氣,不透氣的大衣已經讓他渾身都汗透了,緊張和悶熱更是讓他有些喘不過氣來。


    螟蛉跟老頭子交談完畢,他留意到身邊唿吸沉重的津田勳,他說道:“別緊張,津田君,4區並沒有想象中的那樣危險,其實,那些看似安全的地方,反而暗流湧動,危險重重。”


    “……我原本以為,我的心理素質很好了,沒想到跟您相比,還差得遠。”津田勳出了口氣,“心理素質這種東西,天知道該怎麽鍛煉,我以前向真戶曉學習,但根本學不來。”


    打開了話匣子,津田勳開始喋喋不休起來,螟蛉十分無語,有些人在緊張害怕的時候,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有些則是直接變身話癆,津田勳就是其中一個典型。


    津田勳從自己的理想一直講到學院裏的事情,偶爾還表達一下對特等搜查官的向往與崇拜,螟蛉暗暗道:“這家夥肚子裏倒是有點墨水,從事文案方麵的東西還算合適,當搜查官顯然不是一個合適的選擇。”


    “噤聲!”螟蛉忽然伸手一攔,津田勳立刻把半截話咽迴肚子裏,剛剛得到了緩解的緊張感,又成倍的放大開來。


    遠處的街角出現三個人影,他們各自帶著不同的麵具,相同的是,這些麵具上都沾著飛濺的血點。


    “被大名鼎鼎的賞金獵人盯上,我們兄弟還真是好福氣啊!”為首的奶白色麵具之後,傳來了嘲諷的聲音。


    “咯咯咯,我還以為是誰,原來是甜點三兄弟。”用眼神阻止了津田勳動手的意圖,螟蛉笑道:“你們早就完成了轉職任務,卻還是加入了喰種一方,是什麽人,能讓你們三個人甘為走狗?”


    “嘿嘿,這個你就不用管了,留下你身後的搜查官,我們立刻放你離開。”居左的淺褐色麵具厲聲道。


    “你們背後的人給了你們很大的勇氣啊,敢這麽和我說話,咯咯咯,不巧,我從來不怕威脅。”


    話音未落,螟蛉身體爆發出駭人的黑光,將站在他身後的津田勳直接掀飛出去,螟蛉劃過一道弧線,直接撞入三個人的警戒範圍內。


    明黃色麵具一步踏出,兩手抱拳,高高舉向頭頂,然後狠狠向地上砸去,這一擊時機恰到好處,如果螟蛉不改變途徑,他的匕首會同時和落下的拳頭相撞。


    “愚蠢!”螟蛉手臂一揮,改直刺為上挑,另一隻手則飛速甩出幾根細針,這些細針上萃有不同劇毒,單靠肉身是無法低檔的。


    奶白色麵具也出手了,他猿臂一展,將路徑上毒針全部擋住,毒針刺入他的皮膚的同時,一層奶油色的膠質物體從這人皮膚上分泌出來,毒針被這種膠質完全阻擋,沒有傷到他分毫。


    眼看著匕首與拳頭就要相撞,明黃色麵具的拳頭上,同樣滲透出一種明黃色膠質,這種膠質急速風幹,瞬間凝固成一團石膏一樣的固體,拳頭被黃色石膏包裹,體積膨脹了一倍有餘,讓原本算好時間的螟蛉眼神一凝。


    鏘的一聲,螟蛉忽然鬆手,匕首接著前衝和上寮的趨勢,刺向明黃色麵具的拳頭,同一時間,他的風衣忽然如同一張巨傘,完全張開,竟然在高速之下完成了少許的減速。


    轟的一聲,水泥地麵蛛網般開裂,遠處的津田勳隻覺得腳下的大地在翻湧,好像地麵變成了液體一樣。


    翻身從明黃色麵具的頭頂掠過,螟蛉剛一落地,不作任何停留,立刻向敵人的後背發起進攻。


    明黃色的麵具來不及轉身,然而淺褐色麵具已經拔出一柄刺劍,他一個箭步,直接點向螟蛉的眼睛。


    在遠處的樓頂,陳宇正接著夕陽的餘暉,看著這場殊死戰鬥,三個麵具人各有所長,聚合三人之力的確不好對付,但螟蛉也不是省油的燈。


    螟蛉見有人敢跟他正麵戰鬥,他嘴角一咧,他竟然伸手,試圖直接捏住敵人的刺劍,淺褐色麵具遲疑了一下,但最終還是相信自己的攻擊,然而細劍還未遞到螟蛉的身上,他感覺自己的小腹忽然開始絞痛起來,痛楚讓他手上一軟。


    刺劍屬於細劍的一種,主要依靠刺擊,殺傷對手,這種武器劍身很窄,再加上兩側開刃,本身的結構強度相比普通的刀劍要低上不少。


    螟蛉抓到機會,四指在刺劍上一彈,劍身驟然彎曲,淺褐色麵具手上發軟,再加上沒預料到對方力量,因此他的刺劍直接脫手飛出。


    “不好!”淺褐色麵具感覺了巨大的威脅,但他的箭步已經踏出,無法收迴,局麵除了硬拚似乎並無他法。


    一把一模一樣的匕首出現在螟蛉的手上,他已經瞄準了對方的脖子,在這樣的高速狀態下,他身後的兩個隊友都無法阻止這一擊。


    叮的一聲,一道細刺精確的擊中了螟蛉的匕首,螟蛉眼神一凝,幾個翻身後迅速撤開一段距離,他手上的匕首,竟然隻剩下半截。


    一個紅色頭發,身材高挑豐腴的成熟女性,從路邊的走了出來,她穿著黑紗披肩,內裏是一套吊帶裙子,她優雅地把吸煙從朱唇上去下,吐了口氣道:“這就是你們拜托我解決的事?”


    陳宇看著這個女人,腦子裏在極力搜索對應的劇情人物,然而卻沒能找到任何匹配的原型,他看了一眼身邊的茶杯,然後收起了詢問的念頭,估計這個家夥連樓下的情況都看不清吧。


    心念之力什麽都好,唯獨有一個缺陷,在感應區域裏,人們的精神波動並不會隨著他們的實力發生本質性的變化,哪怕是強如赫者的敵人出現,他們在陳宇的感應之中,依然跟普通人卻別不大,除非這些敵人擁有精神方麵的強化。


    感應範圍裏的喰種數量太多,陳宇也不可能一一分辨,所以在這個女人出現之前,陳宇根本沒察覺到有什麽異常,就像是上次芳村艾特的出現一樣。


    “讓我來看看她究竟是什麽人!”陳宇心中一動,心念之力立刻湧入這個女人的心中,“奇怪,這個女人的心靈防禦甚至不如一個孩子。”


    進入地太過輕鬆,反而讓陳宇警惕起來,接下來陳宇看到的東西,再次刷新了他對意識空間的認知,這個女人的意識空間裏,站立著無數個一模一樣的人偶,即使陳宇也無法分辨它們之間的區別。


    “這才是她真正的心理防禦。”陳宇苦笑著退出了對方的意識空間,人偶的數量一眼望不到頭,要一個一個查閱,他可沒有這麽多時間。


    陳宇還發覺到一點,這個女人似乎對陳宇的精神攻擊,有所反應,她的身體明顯緊繃了一下。


    螟蛉咯咯怪笑道:“你們這幾個廢物點心,竟然能請動伊鳥女士,我真是小看你們了,咯咯咯。”


    “不僅是她,在你的周圍,還有兩個以上的ss級,早跟你說了,交出那個搜查官,放你一條生路,你為什麽就是不聽呢?”奶白色麵具的語氣裏帶著得色說道。


    “咯咯,三個ss級,再加上你們三個,就想殺我?未免太小看我了吧?”螟蛉丟掉手裏的匕首,從腰間摸出一把新的在手上把玩。


    “你倒是自信,不過我實在想不到你逃生的方法,單憑虛張聲勢可不行。”奶白色麵具攤了攤手道。


    “咯咯,是嗎?”螟蛉驟然發動,腳尖幾個點地迅速切近了準備去撿武器的淺褐色麵具。


    然而他的匕首再次一道紅色的細刺相撞,陳宇這才發現,伊鳥竟然是甲赫的使用者,她身上的衣服,竟然是赫子變化的。


    就在伊鳥發起攻擊的同時,遠處的樓頂也出現了不少人影,都是單手提著箱子,穿著灰色風衣搜查官。


    為首的一個人,已經用武器瞄準了下方,這個女人正是特等搜查官,安浦清子。


    兩道飛彈的尾部拖著紅光,直直落向紅發女子,螟蛉咯咯一笑,也配合著甩出幾根毒針,奶白麵具雙手一撐,無數泡沫一樣的膠質湧出,他們的速度不想螟蛉那麽快,躲不開飛彈的爆炸,隻能盡可能阻擋。


    紅色的火光在陳宇的瞳孔中倒映出一個光點,甜點三兄弟的防禦勉強護住了自身,在爆炸的邊緣,出現了一個半身被殼狀裝甲包圍的身影。


    “是赫者!”


    這是陳宇第一次親眼目睹赫者,同為ss級,赫者的威脅要比一般的喰種大得多,樓下這個女人,比神代利世強出一整個級別。


    爆炸的同時,還有幾個高階喰種從埋伏的地點衝出,安浦清子一馬當先,她借助武器,從樓上快速落下,然後飛速衝向了赫者化的伊鳥。


    原本平靜的局麵,迅速變得混亂起來,陳宇知道,是他出手的時候了。


    螟蛉屬於越戰越強的一類,隻要給他足夠的時間,就連赫者化的伊鳥也打不過他,但是他在這裏是發揮不出全部戰力的,畢竟【磷粉】的毒性效果是敵我不分的,身為人類的搜查官體質比不上喰種,所以磷粉在這裏隻會起到反作用。


    搜查官各自有自己的使命,安浦清子還有另外兩個搜查官已經與赫者化的伊鳥戰作一團,目前不分上下,另外的兩個ss級喰種也分別被其他的上等班拖住,餘下的搜查官正在迅速清繳附近的喰種。


    螟蛉的眼中沒有其他的目標,他已經盯上了甜點三兄弟,這樣混亂的局麵裏,沒有人再救他們,一切都看雙方的硬實力。


    “怎麽,你們現在還有自信,殺的了我麽?咯咯咯。”螟蛉飛身一擊,一下斬在明黃色麵具的小腿上,創口迅速變黑。


    “不愧是榜上有名的賞金獵人,我們三兄弟確實不是你的對手,但是,想殺我們,也沒這麽容易。”奶白色麵具恨聲道。


    他整個人開始融化,然後附著到明黃色麵具的身體上,淺褐色麵具的身體變化,他們似乎自帶變形的能力,幾秒之後,一個接近四米高的怪物,出現在螟蛉的麵前。


    以明黃色麵具為骨架,奶白色麵具為填充,淺褐色麵具為武器,一個渾身滴落粘稠液體的人形怪物,開始發動進攻,這三個人的能力相互補充,似乎連屬性也能疊加,因此原本在敏捷上遜色不少的甜品兄弟,合為一體後,速度竟然與螟蛉不相上下。


    但甜品兄弟的武器占了太大的優勢,淺褐色麵具化為了一柄長槍,攻擊距離和範圍都不是匕首能比的,螟蛉根本想要近身,卻屢次被逼退開來。


    不過螟蛉並不著急,這種變身一定有持續時間,等他們消耗完了,就是三頭待宰羔羊了。


    甜品兄弟也深知自己的弱點,他們向螟蛉發起了猛烈的攻擊,但螟蛉本身個子就小,十分迅捷,甜品兄弟的狂暴攻擊又沒有章法,被經驗老到螟蛉一眼看穿,地麵和房屋被打得稀爛,但螟蛉卻毫發無損。


    “咯咯咯,就這點能耐嗎?”螟蛉抖出幾根毒針,細小尖銳的毒針刺在巨大的身體上,連表層的凝膠也無法穿透,但螟蛉依然會不時放出自己的“反擊”。


    迴答螟蛉的是一道爆裂的拍擊,巨大的長矛把地麵砸的石塊飛濺,然而螟蛉已經側身閃開老遠,這時一個黑洞洞的槍口瞄準了在半空中的螟蛉。


    碰!火焰之中吐出一顆驚雷,殺傷力巨大的馬金刀命中了螟蛉的右臂,軟質的鉛彈頭在命中的瞬間張開,形成一個巨大的花瓣,美麗而又致命。


    一槍,螟蛉的右臂就被齊肩削落,陳宇看到落在地上的斷臂,心中的猜測終於被證實。


    螟蛉確實跟野呂井一樣,都不是真正的“人”,他們是受到某種改在的怪物,野呂井的本質是赫子,而螟蛉,則是蠱。


    地上的斷臂,截麵上一種白色的物質,像是木質,又像是石質,但總之不是血肉。


    “是你!”螟蛉再也笑不出來,他眼睛散發出危險的光芒,然而陳宇隻是麵無表情地指了指旁邊,甜品兄弟的長矛已經向螟蛉掃了過來。


    螟蛉隻得翻身躲過,但在空中,陳宇又是一顆子彈送上,黑色的光圈再次出現,斥力不僅能將人類吹飛,甚至子彈也無法近身。


    帶著怨毒的眼神,螟蛉抱著斷臂,頭也不迴地衝入一個小巷裏,他不知道甜品兄弟的技能還會持續多久,但在兩人的加夾擊下,他知道自己岌岌可危,尤其是那個畫家,他預謀已久,接下來絕不會隻有兩顆子彈那麽簡單。


    陳宇知道螟蛉的逃生能力極佳,不過,想要從陳宇的手上逃走,那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螟蛉在小巷裏左衝右突,他發現後麵沒有人跟上來,心中暗暗舒了一口氣,“可惡,本來這些埋伏都是用來對付你的,可惜了,便宜了這幾個廢物點心。”


    他穿行在小巷,遠處傳來的戰鬥聲漸漸遠去,然而從巷口出來,印入他眼中的,是正在個伊鳥戰鬥的安浦清子,旁邊不遠處,陳宇側著頭盯著他,臉上掛著似笑非笑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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