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宇沉默了片刻,吐出幾個字:“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不過,注意安全!”


    他不是真戶曉的上級,因此無法改變真戶曉的抉擇,他沉著臉從真戶曉的房間中走出來,緩慢地走向電梯。


    梟的出現就像是今夜突如其來的暴雨一樣,毫無征兆,迅速肆虐,陳宇發現局勢並不像自己所想的那樣,容易把控。


    “血液的泄露已經給我提了一個醒,任何蛛絲馬跡都有可能招致禍患,就像蝴蝶扇動翅膀,隻不過,這次梟的出現,究竟意味著什麽?”


    迴到自己的房間,陳宇立刻撥通了月山觀母的電話,時間已經接近淩晨,但月山觀母在第一時間就接通了電話。


    “我是畫家,月山先生,梟再次出現了。”陳宇說道。


    電話那頭傳來月山觀母低沉的聲音:“我也收到了相同的消息,不過我這邊,也沒有太多關於那家夥的消息,他隱藏地很好,前幾年似乎中了喰種對策局的埋伏,元氣大傷。”


    陳宇嚴肅道:“你我都很清楚,梟是一個不穩定因素,他這次出現,如果興風作浪,喰種對策局的方針肯定會發生變化,現在這種安定的環境肯定會被他破壞,我們之間的合作,也可能因此終止。”


    月山觀母迅速迴答道:“我明白,你想讓我幫你做什麽?”


    “月山先生,這段時間請盡量收縮手下勢力,千萬低調行事,不要被喰種對策局抓到把柄,另外,我需要你調查一下,梟出現的情況,我很好奇,究竟是什麽東西,能讓梟時隔這麽多年再次出手,又或者,這一切是別人導演的鬧劇。”


    掛掉電話,陳宇坐在落地玻璃前,雙眼無神地看著雨點打在落地玻璃上。


    “芳村功善自從隱退,幾乎沒有做過出格的事情,我的暗子沒有察覺到任何異常,他也沒有理由毫無征兆出手的理由,那麽就隻能是芳村艾特了。”


    陳宇跟芳村艾特有一麵之緣,在野呂井襲擊事件裏,芳村艾特出手終止了兩人的戰鬥,雖然原因不明,但那一次芳村艾特的出現,讓陳宇一直保持著警惕。


    “野呂井襲擊我,可她並沒有對我出手,也許,我對青銅樹的目標,從一開始就存在誤解。”陳宇迴憶起當時發生的事情,那些潛藏的疑問慢慢浮上水麵。


    “但從青銅樹能掌握我行蹤這一點,的確可以判斷喰種對策局裏有內鬼,之後螟蛉的刺殺,也加深了這個錯誤地印象,但現在看來,他們不單單是因為內鬼問題找上我的。”陳宇輕輕咬著嘴唇,眼神變得淩厲起來。


    “錯誤的判斷可能還不止這一點,有一點更重要的東西,也被我忽視了。”陳宇握拳輕砸在窗戶上。


    茶子提供給陳宇的新人情報裏提到不能破壞劇情,並有著大段詳盡的資料,但陳宇認為這一塊他已經了解,所以當時一掃而過,沒太在意,對於劇情改變,新人情報裏有一小段提醒,陳宇現在迴憶起來,似乎可以解釋現在的情況。


    契約者進入任何世界前,都會受到樂園的預告,讓他們有充足的時間揣測自己即將麵對的世界,但任何任務世界的原型資料,都不會是完全詳細的,簡單來說,任務世界的主線劇情幾乎都會與原型保持一致,但原型未提及的內容,任務世界會自行衍生,並補完。


    由衍生得出的劇情,是有可能與原型不同的,陳宇還記得自己進入1408的經曆,似乎與電影裏男主人公的遭遇完全不同,衍生劇情與劇情改變是完全不同的。


    “如果說,芳村艾特的出現,是一段衍生劇情,這似乎是說得通的,青銅樹派出大守八雲尋找神代利世,後來的行動中,青銅樹抓走了與神代利世有關的金木研,所以,他們找上我,也許是為了尋找神代利世?”


    “他們恰好通過埋伏在喰種對策局裏的線人,找到了我的蹤跡,於是才有了野呂井的襲擊事件,不過,芳村艾特一定看出我並非喰種,她判斷我可能隻是一個受牽連的人,所以果斷放棄了我這條線索,如此一來,倒也算是有一個合理的解釋。”


    手機上的信息一條接著一條,許多雙敏銳的眼睛,都從他們各自的渠道,為陳宇拿到了消息,陳宇大致翻閱了一下,其中有一條消息讓陳宇的手指,停止了在屏幕上的滑動。


    “此次受到襲擊之人,是東京三田醫院的大沼修三教授,他是著名的生物學家,曾在美國喰種研究機構擔任研究員,研究方向似乎是rc細胞在人體內激活方法以及半喰種轉化。”


    看著這條記錄,陳宇心中想道:“青銅樹目前好像還沒有與嘉納明博聯係上,不過他們惦記人造喰種,似乎不是一天兩天了。”


    陳宇手指飛快,很快把大沼修三的資料,還有該調查的內容整理好,打包發給月山觀母,青銅樹一定是算好大沼修三行蹤才出手的,不過芳村艾特為什麽變身,其中發生了什麽,就需要月山集團的人調查了。


    雖然現在青銅樹的人肯定已經撤離了,不過,身為同類的月山家族,或許能從殘存的線索裏找出點什麽東西。


    他的信息剛剛發出去,手機就接到了真戶曉的信息。


    陳宇也不點開,默默關掉了手機,大致內容他已經猜到,本身也不是最後一迴見麵,沒必要弄的那麽多愁善感,他躺在床上,觀想著金色大河,很快進入自己的意識空間,每天睡前的修煉,都是必須要進行的。


    第二天一早,陳宇在餐廳裏吃著早餐,真戶曉身後就跟著一個白色頭發的半大小子。


    “畫家先生,這位是接替我工作的三等搜查官鈴屋什造,他以後會負責你的保護工作。”真戶曉從包裏翻出文件,輕輕放到陳宇的桌子上。


    陳宇斜了一眼這個雙手枕在腦後的小子,哼道:“怎麽降了一級,三等搜查官不就是入門水平,能保護好我的安全嗎?”


    “鈴屋什造雖然是三等,不過他的能力很強,比我隻強不弱,這一點你大可放心。”真戶曉將鈴屋什造介紹完之後,簡單囑咐了兩句,就匆匆離開了。


    沒有了真戶曉的監督,鈴屋什造大大咧咧地坐在陳宇的對麵,看著陳宇吃東西,陳宇笑道:“你也來點麽?這裏的早餐是非常好吃的,尤其是醬油拌飯。”


    “切,我還以為你們這些大人物平時都吃的是山珍海味呢,沒想到跟我們也沒什麽區別啊。”鈴屋什造懶洋洋地吐槽道。


    “雖然都是醬油拌飯,不過味道可不太一樣,你也來試一碗吧,年輕人不要虧待自己,吃點好的,才知道這個世界上有多少東西值得你去奮鬥啊!”


    旁邊的侍者在陳宇的收益下,很快端來了一小碗稀糊糊的暗黃色米飯,陳宇說道:“特意給你加了一個雞蛋,快吃吧。”


    鈴屋什造不到六點就被真戶曉喊起來,兩人走完了局裏的流程,然後馬不停蹄趕到陳宇這裏,他也確實餓了,眼前這一小碗米飯散發出熟悉又勾人的香氣,他拿起筷子扒了一口,軟糯溫熱的米飯上,覆蓋著一側滑潤的蛋汁,輕輕一嚼,清甜的米粒,少許醬油的鹹香,再加上雞蛋的鮮味,簡直他欲罷不能。


    “別沉醉了,以後想吃,可以自己學著做嘛,或者努力升職,總之方法很很多。”麵對鈴屋什造眼巴巴的期待眼神,陳宇莞爾一笑。


    “真戶女士應該跟你說了我的注意事項,我隻重複一點,不要刺探我的隱私!”


    鈴屋什造舔了舔嘴唇,說道:“放心吧,你們這些人的秘密都很危險,我還想多活幾年呢。”


    陳宇一天的行程被安排得很滿,這些天時間,除了擴充棋子之外,陳宇還在日本高層中聚集起了一定的勢力,包括警方的高層和法院的高層等等。


    一個人的力量是渺小的,可一旦這個人的背後有了一個龐大的利益集團,那就麽這個人就變得舉足輕重了,陳宇正在朝這個方向而努力。


    鈴屋什造穿著鬆垮垮的西裝,頭發亂糟糟的,有些不修邊幅,不過他對於陳宇的吩咐,都是不打折扣的完成,甚至陳宇讓他去買冰激淩,他也並不抗拒,這一點倒是比真戶曉好得多了,真戶曉對陳宇這樣的要求都是直接無視的。。


    白天在忙碌中度過,到了晚上,原先真戶曉的房間被收拾幹淨,鈴屋什造住了進去。


    晚餐是月山習請私人廚師專門為陳宇做的,身為美食家,他對這一方麵有著近乎苛責的要求,所以他請的私人廚師,都是在某個方麵登峰造極的大師。


    鈴屋什造跟著一飽口福,陳宇正在品嚐餐後的甜品,手機上忽然出現一個消息。


    “安定區咖啡店外,出現疑似傑森的人物!”


    陳宇心中納罕:“現在金木研應該才剛剛加入咖啡店,傑森不應該盯上他才對,難道,這家夥想破壞劇情?又或者,是青銅樹的安排?不行,我得親自去看看,免得錯過了好戲。”


    陳宇放下手機,對鈴屋什造說道:“什造,走,晚上有活動了。”


    鈴屋什造無精打采的站起身來,朝車庫走去,邊走邊嘟囔:“什麽活動,啊,今天累死了,真戶姐還說這是個很輕鬆的活,她是大騙子!”


    現在正好是下班高峰期,路上堵得不行,花了半個多小時,兩人才抵達安定區咖啡店。


    咖啡店一般是晚上九點打烊,現在才七點半,正好是營業的黃金時間,當陳宇走進咖啡店,他發現咖啡店的生意似乎跟上次來的時候,沒有太大的區別。


    在門邊坐著一對母女,陳宇下意識地用心念之力刺探,但他的肩膀上突然搭上了一隻手,陳宇收迴心念之力,迴過身去,一個穿著白色西裝,帶著蛤蟆墨鏡的男人。


    “傑森!大守八雲!契約者!”陳宇心中立刻叫出了他的名字,他不動神色地說道:“你是來找我的?去裏麵聊?”


    鈴屋什造也想跟上,陳宇湊到他耳邊,說道:“接下來我有點私事,你拿著這些錢,點些東西吃,另外,這裏不論有什麽奇怪的地方,都不要妄動。”


    霧島董香還有短寸頭服務生打扮的魔猿,都在靜靜觀察著陳宇和大守八雲,與上次不同時的是,店長似乎不在店裏,四方蓮示也不在。


    “你怎麽知道,我在看著這裏?”陳宇直截了當的問道。


    “不,隻要是來到這裏的人,都算我想找的人,你隻能算是捷足先登的那一個。”大守八雲的腔調不易模仿,那種略帶神經質的囂張腔調,卻被這家夥模仿地惟妙惟肖。


    “哦?你想做什麽?”陳宇問道。


    “合作!”大守八雲拿了一張餐巾紙,掏出鋼筆寫了兩個字。


    不等陳宇出聲,他又快速寫道:“梟的意外出動,讓我也陷入被動之中,現在有幾個家夥正在追捕我,我不是對手,你幫我,我給你好處!”


    “比如?”陳宇言簡意賅。


    “青銅樹得到你行蹤的消息源,還有青銅樹現在的行動方案。”大守八雲寫了兩條,他擔心第一條不能完全打動陳宇。


    陳宇微微搖頭,他輕聲說道:“我要野呂的資料,越詳細越好!同意就成交。”


    “好!”大守八雲想也不想,立刻點頭答應。


    “你在這一帶周旋,他們卻沒有對咖啡廳起疑,真是不錯的手段,不知道是道具還是技能。”沒等大手八雲迴答,陳宇又補充道:“不過,時效大概到了,他們已經找上來了。”


    陳宇話音未落,咖啡店的門鈴清脆一響,三個穿著灰色風衣的男人走了進來,其中有一個陳宇的老熟人,亞門鋼太郎先生,他旁邊彎腰駝背,滿頭白發男子,應該是真戶曉的父親,真戶吳緒,隻有站在最前麵的,滿身橫肉的短寸頭中年人,陳宇沒有見過。


    突然同時響起了三個不同的聲音,亞門鋼太郎、鈴屋什造、肌肉中年人同時說道:“你怎麽在這?”


    陳宇無視了亞門鋼太郎的問題,他現在已經認出了那個肌肉中年人,這是20區的負責人,七位特級搜查官之一,筱原幸紀。


    筱原幸紀是鈴屋什造的師傅,同時也擔任父親的角色,他記得昨晚真戶曉提出讓鈴屋什造負責陳宇的安全,但為什麽今天出現在咖啡店裏。


    陳宇小聲說道:“我要的東西,發到這個郵箱。”陳宇用手指踢過一張餐巾紙,繼續說道:“你現在直接跑,記住,除非劇情需要,否則不要出現在20區之內,這裏不再安全了,我不希望看到劇情大幅改變,你明白嗎!”


    迴應他的是玻璃破碎的聲音,陳宇站起身來,打招唿道:“呦,這不是亞門搜查官嗎?”


    筱原幸紀看到破窗而出的人影,沒有任何動作,亞門鋼太郎在揣測陳宇究竟在這裏幹什麽,也沒有動作,鈴屋什造秉持著陳宇的囑咐,同樣沒有動作,唯一立刻出動的人,隻有那個佝僂駝背的男人,真戶吳緒。


    他一個箭步就來到陳宇側麵的桌子,提著箱子的手一抖,整個人就準備破窗而出,一雙帶著無邊寒意的眼神,突然奪去了他的全部心神,對上這個眼神,就像是與死亡近距離對視,龐大的恐懼感和壓迫感,讓真戶吳緒立刻停了下來。


    但真戶吳緒不愧是癲狂的搜查官,他用了大概一秒的時間,破開了陳宇精神威壓,然後他直接一鞭甩向陳宇的胸膛,陳宇不躲不閃,同一時間,一個木製的吧凳從另一邊飛了過來,砸真戶吳緒的鞭子上。


    庫因克鞭子最終沒有落到陳宇的身上,真戶吳緒本人也被鈴屋什造用一柄匕首指著。


    “算了,真戶前輩,人已經跑遠了,現在要追,也不方便了。”筱原幸紀歎了口氣,他接著說道:“給我來四杯拿鐵咖啡。”


    這個男人一開口,咖啡店裏劍拔弩張的氣氛一下子鬆弛下來,坐在門邊的一對母子,還有咖啡店的其餘客人都迅速離開了。


    隻剩下四位搜查官,以及陳宇,霧島董香端上來五杯咖啡,然後緊張的走到吧台,大氣也不敢出,另外兩位服務生,也表情凝重。


    “您就是畫家先生?說說看吧,為什麽幫他?”筱原幸紀語調平靜,似乎剛才發生的事,完全在他掌控之內。


    “他救過我的命!僅此而已。”陳宇同樣平靜地說道。


    “開什麽玩笑!你可知道,你現在把他放跑了,明天,也許在橋下,就會發現一個殘缺不全的屍體,那個人也許是家裏的頂梁柱,也許是家裏的希望,你這個殺人兇手。”筱原幸紀忽然咆哮道。


    “畫家先生,你不該這麽做,他上次救你,多半也隻是一個巧合,你根本不知道傑森有多麽兇殘!”亞門鋼太郎在一旁說道,在惱恨之餘,他補充道:“之前就感覺你有問題,傑森被我們追擊,你是怎麽知道的,難道你跟他之間有什麽聯係?”


    真戶吳緒沒有發問,他隻是用一大一小兩隻眼睛,緊緊瞪著陳宇,似乎是想從他的表情裏,找到什麽線索,鈴屋什造被筱原幸紀擠在角落裏,他自顧自地喝著咖啡,對這些事情好像漠不關心。


    “不管怎麽說,事情已經發生了,是我一時被他蠱惑,但我不想解釋,如果你們要向我追責,我也無話可說。”


    陳宇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讓筱原幸紀火冒三丈,不過這個男人到底是經曆過大風大浪的,他哼了一聲:“別讓我找到你的把柄!否則!”


    一口把咖啡喝完,筱原幸紀站起身來:“畫家先生,明天我會向上麵申請協查令,還有十多個小時,希望你能想好說辭!我們走!”


    亞門鋼太郎和真戶吳緒跟在筱原幸紀身後,風風火火地離開了咖啡店。


    出了咖啡店的門,筱原幸紀迅速變得冷靜,他問道:“亞門君,這個畫家,你接觸過,你怎麽看?”


    “不知道,我沒有什麽特殊的感覺,他就像是一個受過良好教育的富二代,心理素質很好,其他沒看出什麽。”亞門鋼太郎搖頭道。


    “亞門君,真戶前輩看人的眼光很好,你聽聽他怎麽說。”說著,筱原幸紀扭頭看向真戶吳緒。


    真戶吳緒神情嚴肅,他帶著獨有的顫音說道:“亞門呦,這個男人,很危險,從某種意義上,他比喰種還危險得多!亞門,你什麽時候能擁有他那樣的眼神,什麽時候,你就能成為第八個特等搜查官。”


    真戶吳緒忽然衝向咖啡店樓下的碎玻璃,他拾起其中一片,放到鼻子底下使勁一吸,“傑森的味道!”


    筱原幸紀抬頭看了一眼樓上,然後說道:“先迴局裏吧,亞門君,你向警察那邊發出協查通告,攝像頭拍下的證據,全部送到我這裏來。”


    咖啡店裏,陳宇掏出錢包,把六個人的咖啡錢付清,他突然問道:“什造,你相信我?”


    “不相信,不過,我的任務是保護你,真戶姐跟我說,你是很重要的人物。”鈴屋什造又認真補充了一句:“不過,你不該這麽做的!”


    “凡事不可看表麵!你義父已經離開了,我們也迴酒店吧。”陳宇若有所思道。


    青銅樹在幾個月前,已經全滅了11區裏活躍的喰種搜查官,以至於現在的11區,都無法完全恢複之前的狀態,那次的襲擊打了喰種對策局一個響亮的耳光,所以,他們現在絕不可能允許相同的事再度發生。


    11區的時間,讓其他區域把警惕提到了最高,任何一個青銅樹的成員,都會被視作最高的威脅。


    如果讓他們抓到了大守八雲,劇情發生大幅變化,加入了喰種的契約者,很可能會掀起無法預計的殺戮,陳宇沒有辦法預料不可知的變化,他能做的,隻有盡可能保持劇情的發展趨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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