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酒店的布沙發上,真戶曉陷入沉思,“如果說畫家是刻意將他的身份隱藏起來,那也就是說,其實是有人知道他的身份的!”


    “而知曉他身份的人,很可能不是喰種,亞門君的協查申請裏提到,大喰神代利世曾經與畫家發生過搏鬥,並且在現場提取了畫家的血跡,我們對策局其實才是知曉畫家身份的一方,畫家的行蹤也在我的掌握之中,所以,很可能是內部人員泄密的!”


    真戶曉強行把思緒打斷,在不知不覺間,她手臂上的汗毛已經根根倒立,脖子後麵也微微發冷。


    內鬼在任何組織裏,都是讓人恐懼的存在,更何況喰種搜查官這樣職業,在麵臨危局的時候,有人從後麵捅刀子,想想就讓人不寒而栗。


    她失神地站起來,原地踱了幾步,拿起手機想要聯係別人,但猶豫再三還是沒有撥通電話,“這個內鬼絕不是一般的人員,至少是高級幹部,實在是可惡!”


    真戶曉的母親是掩護隊友撤退而犧牲的,她絕不願意看見,在她為之犧牲的人裏,有一根鋒利的倒刺。


    過了好一會,真戶曉才重新冷靜下來,“現在能破局的人,隻有我和畫家先生!”


    亞門鋼太郎性格耿直,他一定不會相信隊伍裏有間諜,有馬貴將忙於1區的肅清任務,騰不出手,她的父親真戶吳緒雖然身為上等搜查官,但全副精力都放在抓捕喰種上麵,從沒拓展過交際圈,他也幫不上忙。


    “如果是內部人員泄密,那麽喰種的襲擊還會繼續發生,不行,我得去找一下畫家!”


    在真戶曉走出電梯的時候,陳宇第一時間發覺了,他手忙腳亂地將繃帶重新綁好,然後穿上衣服,幾秒之後,沉悶的敲門聲響了起來。


    陳宇將她迎進來,給她倒了一杯咖啡,然後問道:“真戶女士,有什麽事情嗎?”


    真戶曉白了一眼陳宇:“你已經大難臨頭了。”


    不動聲色見,陳宇的心念之力瞬間籠罩了整棟大樓,但沒有發現什麽可疑的人物,他鬆了口氣:“不得不說,你成功嚇到我了,幹得漂亮。”


    “我是說真的,誰跟你開玩笑了。”真戶曉用勺子撥弄著咖啡,但卻沒有飲用的意思,她接著說道:“你知道是誰想殺你嗎?”


    “青銅樹。”陳宇如實迴答道。


    “我當然知道巨口是青銅樹的人,我是說他們背後的人,那個真正想要你命的人!”真戶曉沒好氣地說道。


    陳宇其實也在想這個問題,不過到目前為止還沒有任何頭緒,他自問來這個世界之後,也沒有的罪過別人,會被人盯上十分蹊蹺,而且盯上他的人,地位很高,甚至已經超出了二階世界的難度極限。


    他對自己的實力有著清楚的認識,其實已經觸及到二階契約者頂點了,隻不過他的屬性暫時跟不上,但戰鬥力卻沒的說,在上個世界裏已經有過兩次實戰,哪怕敵人是二階種子選手,他也有自信不落下風。


    然而襲擊他的人,竟然是最強ss級喰種野呂井,而且暗中還有一個sss級的獨眼之梟,哪怕是三階中等的契約者,麵對他們也要飲恨,按理說,在沒有破壞劇情的情況下,不應該出現這樣的難度巨變。


    陳宇知道自己陷入了思維迷宮中的死胡同,在沒有新線索之前,他沒必要在這個問題上浪費時間,至於他的安全問題,他認為這隻是暫時的,隻要拖延到大網支撐,這個世界裏就沒有什麽人能撼動他了。


    “這是你的協查報告,你仔細看看吧。”真戶曉從手機裏翻出一個文件,遞給陳宇。


    看到這份文件,陳宇才明白過來,自己遺漏了何其重要的線索。


    “沒想到竟然是血脈的關係!”陳宇心裏苦笑,他一直以為邪神血脈是一種基因上的變異,或者更深層次的變異,沒想到這個血脈竟然被喰種對策局給檢測出來了。


    “他們能檢測到rc細胞,並且用生物技術製造出庫因克,說明這個世界的生物學已經超出我的認知了,我的確不該大意的。”


    這個世界裏,除了喰種之外,還有一類人十分可怕,那就是科學家,金木研變成喰種的實驗,就是由一位“科學家”操刀的,這類人眼中沒有倫理道德,隻有科學研究,為了科學,或者他們心中的那些扭曲信念,他們什麽事都幹得出來。


    真戶曉給陳宇留足了思考的時間,等陳宇閉上眼睛,將手機還迴的時候,問道:“現在知道了嗎?”


    “恩,大概猜出來了。”


    “所以說,這裏麵有你的秘密,難道,你真的是喰種?”真戶曉沒能套出陳宇的話,她不甘心地問道。


    “我當然不是喰種,你g工作,應該對喰種的習性很了解吧,我可是連垃圾食品都能吃的正常人。”陳宇一本正經的說道。


    “垃圾食品……”真戶曉也一本正經的思考了一下,“那麽,你那種能夠在別人腦袋裏說話的能力,是吃垃圾食品吃出來的?”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陳宇轉過臉去,下一刻就被真戶曉捏著下巴一把扭到正麵,還好陳宇的體質和敏捷都遠高於正常人,他懷疑換一個人被真戶曉這樣粗暴地扭頭,脖子早都斷了。


    “雖然你不肯說,但我肯定會查出來的,別讓我發現,你是喰種!”真戶曉語氣淩冽,她覺得自己已經給足了威懾力,才放緩語氣說道:“這個想要你命的人,大概是喰種對策局裏的人,而且地位不低,你覺得,會是誰?”


    陳宇心裏明白,除了嘉納明博之外,找不到其他的人選了,不過這個男人是重要的劇情人物,起碼在金木研被改造之前,不能動他。


    “不知道,也懶得分析,我又不是搜查官,這些應該是你的工作才對。”陳宇擺了擺手。


    真戶曉哼了一聲:“就知道你幫不上忙,我現在正式通知你,從明天起,你的任何行程首先要向我匯報,我會對行程安全進行評估,如果不夠安全,我有權取消你的任何出行計劃!就是這樣!對了,你的私人醫生呢?”


    “額,在路上了,快要到了。”陳宇胡謅道。


    “鬼才信你!”真戶曉撇嘴道,她利落的將整間屋子巡視了一遍,沒有發現監控監聽設備之後才動身離開。


    “亞門能看出來的,真戶曉自然也能看出來,畢竟她是以首席畢業的優等生,這沒什麽好奇怪的。”陳宇自我安慰道,“不過,他們這也給我提了一個醒,我擁有血脈的秘密,可不能讓契約者知道了。”


    …………


    月山集團的頂層,月山習穿著一套豔光四射的花哨西裝,正在跟一位美女視頻,忽然口袋裏的手機震動起來,他歉意的說道:“有電話來了,我們晚點再聯係吧。”


    關掉了視頻軟件,月山習臉上笑容迅速消退,他按下接通按鈕,禮貌而又帶著距離地說道:“父親,有什麽事嗎?”


    “明天上午九點,跟我一起去見一位客人,切記,穿得正式一點!”聽筒裏傳來和藹卻不容置疑的聲音。


    “明天上午?我跟千繪約好了要去……”月山習遲疑道。


    電話裏的聲音直接打斷道:“你們的事情推遲一下也不要緊,那位客人很重要!”


    “好吧,好吧。”月山習嘴裏答應,但心裏怒氣卻在愈積。


    月山習手指稍稍用力,原本隻是想掛斷電話,卻沒控製住力量,一把將手機碾碎了,他看著手上的殘渣,不屑道:“客人,嗬?那幫吸血政客?又或者是下等喰種?他們也配叫客人?”


    …………


    “月山集團?這倒是沒什麽危險,不過路線,得我來製定。”第二天一早,陳宇如實向真戶曉匯報了行程安排,真戶曉如是迴答道。


    陳宇環顧了一下餐廳,沒發現真戶曉的人,咧嘴一笑,對著手機說道:“好的,隻不過,小笠議員的車子已經在樓下等著了,你還有多久好?”


    “抱歉,我已經坐在車裏了,不像某些人,還在吃早餐!”真戶曉好笑地掛斷了電話,然後迅速進入工作模式,打開地圖,研究起行程路線。


    等陳宇打開後座的門,才發現司機已經被趕下車去,他隻好關上車門,然後做到了副駕駛的位置。


    在中國,有一個不成文的規矩,坐在後座的多半是領導或者客人,如果副駕駛沒人,那麽坐在副駕駛是對駕駛者的尊重,這個規矩似乎在日本也是通用的。


    真戶曉斜了一眼陳宇,等他係上安全帶,才發動汽車,這一次的路線是她自己臨時安排的,沿途沒有高危區域,而且是白天,應該不會出現什麽意外。


    會麵地點選在月山家族的別墅,陳宇一下車,就立刻有侍者過來將他引到會客的地點。


    月山家族不愧是超級大財閥,以陳宇藝術工作者的視角,這棟看似質樸的別墅,其實大有玄機,不論是采光還是結構,都是十分協調,一看就造價不菲。


    打開會客廳的大門,裏麵已經有三個人落座,其中一個正是小笠一郎,看上去他們氣氛融洽,言談正歡,見陳宇抵達,小笠一郎站起身來,笑著說道:“這位是月山集團的社長,月山觀母先生,這位是他的兒子,月山習。”


    陳宇跟月山觀母握了握手,然後把手伸到月山習的麵前,這個看上去看上去陰柔俊美的帥哥,是他今天的目標。


    “你好,月山習,你可以稱唿我為,畫家!”


    “畫家先生,您好,聽說,您特意點名讓我前來,不知所為何事?”月山習盯著陳宇的眼睛說道。


    “主要是合作,但不是一般意義上的商業合作。”陳宇輕描淡寫地說道。


    聽到了陳宇的暗號,小笠一郎立刻站起身來:“接下來,你們可以慢慢聊,我們就先到休息室等待了。”


    小笠一郎帶著他的保鏢離開,陳宇瞧了一眼真戶曉,真戶曉哼了一聲,也轉身離開了。


    會客廳裏隻剩下三個人,月山觀母才問道:“閣下,究竟是什麽樣的合作?”


    陳宇也不廢話,直接道:“很簡單,我想讓你們家族成為新的和修家族。”


    寥寥幾個字,讓月山觀母和月山習幾乎是蹦了起來,月山家族是純血的喰種家族,這在喰種一族裏,不是什麽隱秘,但也沒有到任何人都知曉的地步。


    除了三人的唿吸聲,會客廳裏寂靜的可聞針落,好半天月山觀母才開口:“你是誰?”


    “我是一個有野心的人,一個不服輸的人,你呢?你願意一輩子都被和修家族壓迫,隨時麵臨滅族危險嗎。”陳宇的字,全都擊中了月山觀母的軟肋,這幾乎是必然的。


    月山觀母和月山習,都算是比較正常的喰種,陳宇也很輕易的從他們的意識空間裏,獲取到了他想知道的情報,不出他的推測,月山觀母的確有打算將月山家族推入政界,但他們一直無法喰種世界斷絕聯係,所以計劃遲遲沒能推行。


    “少年人,這件事有多難,單憑小笠議員,可還不夠。”月山觀母雖然很想直接把這個狂妄無知,危險性極高的家夥趕出別墅,但他收到的教育卻不允許他這麽做。


    陳宇搖搖頭道:“事在人為,你願意試一試嗎?其實,你們可能也知道,月山家族的很多東西,都在崩潰的邊緣了,不是嗎?月山習大少爺?我們的美食家?”


    月山習在喰種對策局裏的稱號叫做美食家,他在7區開設了一間美食店,專門招待各路喰種,如此高調的形式,早就被喰種搜查官視為眼中釘了,隻不過月山習勢力龐大,暫時還能掩飾過去,但月山觀母已經隱隱察覺到了危險。


    “你是在找死,你這個劣等渣滓!”月山習眼睛泛起血光,整個人散發出狂暴的氣息。


    月山觀母沉著臉說道:“你可以繼續用我兒子威脅我!但我還是要說,這件事太難了,一不小心,整個月山家族都有可能成為陪葬。”


    陳宇還想說話,會客廳的玻璃忽然爆開,一個矮小的人影破窗而入。


    “契約者!”陳宇瞬間就辨認出了這個人的身份,但是,他身上穿著的衣服,讓陳宇不好輕舉妄動,他穿著的,赫然是喰種搜查官的灰色大衣。


    矮小人影站起身來,他旁若無人地拍拍身上的玻璃渣,似乎突然發現有目光在注視他,他抬起頭,愣了一下說道:“啊!畫家先生,你好啊!我找你找得好辛苦啊,咯咯咯。”


    “你是?”陳宇心中警惕,對方以這種方式入場,絕不是善茬。


    “咯咯咯,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有人出大價錢買你的命呢,麻煩你現在死一死吧。”矮個子笑嘻嘻的說道。


    月山父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他們在用眼神交流,月山觀母似乎決定要置身事外,但月山習似乎主張趁機把這個喰種搜查官幹掉,不過,他們眼神裏有一個共通的疑問,為什麽守在外麵的喰種,還有剛才的美女搜查官,還沒有進來阻止這個小瘋子。


    在會客廳之外,一切都如此自然,站在會客廳外的侍者,眼睛盯著窗外的樹梢,心不在焉,真戶曉坐在休息室裏,用手機翻閱資料,小笠一郎在用手機與下屬通話,房間裏的事情,就好像不存在一樣。


    別人沒有偵查能力,陳宇不同,他的心念之力一直籠罩在別墅的範圍,不過他心底也在暗暗驚異,這個小矮子就像是憑空出現的一樣,如果不是他擁有超強的隱藏能力,那麽就是有遠距離瞬移能力。


    除此之外,陳宇還發現,脫離這個房間區域的心念之力,都無法調度了,也就是說,就算他現在想要通知真戶曉,也無法做到,陳宇感覺自己好像被一個小小的囚籠鎖住。


    更讓他忌憚的是,直到現在,他的心念之力也捕捉不到眼前這個矮子的心靈裂縫,他就像野呂井一樣,似乎擁有無敵的心靈防禦。


    陳宇雙手插在口袋裏,平靜地說道:“你可以盡情的拖延時間,甚至可以直說,需要多久,不過我要提醒你一句,外麵那一位,可未必能堅持這麽久。”


    這一句話是純粹的試探,他的直覺告訴他,一個人是難以完成如此複雜的程序的,如果兩個人合作,倒是有希望做到。


    “你這個壞小子,死到臨頭了還裝鎮靜,既然你這麽想死,就納命來吧。”小矮子原地一跺腳,像是在積蓄氣勢,然後他才猛地躍起,飛身向陳宇撲來。


    這個小矮子手腳都隱藏在灰大衣之內,陳宇不敢確信,他是不是使用武器攻擊,他不敢賭一下,萬一被破防,自己可是要損失屬性的,這次任務才剛剛開始,他可不想上來就遭到削弱。


    “子彈時間!”陳宇開啟了子彈時間,進入了高速反應的陳宇,忽然發現,小矮子的大衣下,有一些看似灰塵的物質在不斷落下。


    “是螟蛉!”陳宇腦海裏劃過一道霹靂。


    從茶子那裏拿到的手冊裏,除了有契約者的注意事項之外,專門有一欄,列出了高危的契約者名單,這些契約者,並不熱衷於完成任務,對他們來說,狩獵契約者才是發家致富的正確途徑,“螟蛉”更是二階之中,排名前十的高危賞金獵人。


    對這家夥的描述,除了身材矮小之外,還有一個描述,被螟蛉擊殺的契約者,多數是中毒身亡。


    “正如真戶曉所說,能夠獲取到我行蹤的,隻有喰種對策局內部的人,這個家夥身穿喰種搜查官製服,說明他已經提前加入了喰種對策局,隻有兩種人會加入喰種對策局,一種是我自己這樣的,對血脈沒有需求的契約者,另一種,就是想要借助搜查官勢力,狩獵其他契約者的賞金獵人。”


    確認了對方的身份,陳宇立刻改變了戰略,他反身躍出,一腳劈在大門上,木質的大門此時卻如鋼鑄鐵打般堅硬,還好陳宇對此早有預測,沒有用全力,不然反震就夠他受的。


    不僅沒能破門,甚至連聲音都沒有傳出去,一擊不成,矮小的身影再出追擊而來。


    “月山,屏住唿吸,這家夥渾身帶毒!”陳宇可不能讓月山父子死在這裏,他們雖然有超強的自愈能力,但契約者的毒,也不是好相與,萬一破壞了神經結構,造成他們大腦受損那就麻煩了。


    這兩個人似乎還在用眼神爭執,陳宇也沒工夫管他們,因為螟蛉已經突入了陳宇的近身。


    帶著似有若無的毒塵,螟蛉左手持著短刃,破開大衣朝陳宇心口刺來,陳宇無奈地橫起手掌,主動迎上了螟蛉的短刃。


    這一招空手入白刃已經成了陳宇的招牌技能,隻不過別人是雙手夾住,他是用掌心肉擋住。


    螟蛉毫不客氣地一刀刺穿陳宇的手掌,不等陳宇做出動作,螟蛉就拔刀抽身而退,陳宇手掌上的傷口,開始迅速發黑,並且有腐爛的趨勢。


    早早就進行了意識強化的陳宇,沒有感覺多少疼痛,但手掌上的傷勢,卻比痛楚更讓他心驚肉跳。


    “隻能寄希望於邪神血脈的恢複能力了,否則,隻能使用榮譽藥劑了。”陳宇對自己的傷勢評估道。


    “咯咯咯,沒關係,不痛的。”話音未落,螟蛉飛速躍上牆壁,雙腳一蹬,手裏的匕首瞄準了陳宇的後心。


    一道人影閃過,哢蹡一聲,螟蛉被掀飛出去,陳宇身後,出現了一個黑紅色眼眸的人影,是月山觀母出手了,他的甲赫化成盾牌,幫陳宇擋下了致命的一擊。


    陳宇眼中閃過一道精芒,對方敢在這裏出手,絕不是衝動之舉,不過,有些太小看自己了。


    “咯咯咯,你們確定要向我出手嗎?我現在可是喰種搜查官哦!你們現在的樣子,可都被我錄下來了哦!就像畫家先生說的一樣,我在外麵還有一個同伴呢!”螟蛉一邊左右躲閃月山習的攻擊,一邊咯咯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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