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國,柏林,太陽航空俱樂部三樓


    “這不可能!”一個不容置疑的聲音從休息室裏傳出來。


    “事實就是如此,靜默神教給出的原文就是這樣要求的,沒什麽可質疑的。”


    “開什麽玩笑?讓我去英國?這跟讓我去送死有什麽區別?我連英文都不會!”尋聲看去,一個足有兩米的壯漢,穿著德國空軍的製服,滿臉怒容。“再說,靜默教有什麽資格指揮我?”


    “卡爾,別鬧脾氣,靜默神教跟高層已經接觸了,你的任命馬上就會下來。”另一個又瘦又小的身影,在高大的卡爾麵前,簡直跟小雞一樣。


    “不,我拒絕去送死!”


    “我知道你在想什麽,國家和元首不會讓你去送死的,他們已經給你安排好了內應,你隻需要聽從他的指示就好,理論上來說,最多五天時間,你就能返迴,你不是一直想要那個勳章嗎?你隻要答應,我立馬為你申請下來!”


    卡爾一屁股做進沙發裏,巨大的重量讓沙發嘎吱直響,“我要考慮一下。”


    “這不是交易,卡爾,這是命令!這樣吧,如果你答應這個任務,我再額外給你一份報酬!”


    “如果你把斯特洛夫手杖給我,我就答應!”卡爾摸著胡子,嚴肅地說。


    “你覬覦很久了吧!也罷,也罷,就依你,隻要你完成任務,國家是不會虧待你的!”


    瘦小人影苦笑這從休息室裏退出,隻留下卡爾一個人,坐在沙發上出神。


    “嘿,德軍,元首,再過幾年他們就該被埋進土裏了,還跟我耀武揚威!不過隻要拿到了勳章,我的任務就進入最後一環了,前麵的競爭已經夠激烈了,也不知道這一次,誰能撐到最後的,不過反正我也不想參與了。”


    卡爾摩挲著手上的戒指,陷入了沉思之中!


    。。。。。。


    波蘭,華沙,聖十字大教堂


    “克雷洛夫先生,您的信!”


    “好,放在我桌子上,然後出去吧。”


    “好的,先生。”


    克雷洛夫伏在桌子前,聽到腳步聲漸漸消失,確認四周無人,他輕輕一揮手,拿起了放在對桌角的那封信,一個鮮紅色的火漆印引入眼簾,中心的位置,是一個形似符號歐米伽的符文印記。


    打開信封,信的內容洋洋灑灑,有三頁之多,隨便掃了一眼,克雷洛夫打開左手邊最上麵的抽屜,從克雷洛夫的角度,正好能看見抽屜邊緣下方的位置,那裏有幾根刻度線。


    來迴開關抽屜,隻聽到輕輕的哢噠聲,他合上抽屜,再打開右手邊的抽屜,依照類似的方法,不多時,桌子一側彈出一個小方格,裏麵是一個黑色的小本子。


    對照著小本子裏麵,克雷洛夫開始緩慢地解讀,信的內容,他從最初麵無表情,逐漸轉為陰晴不定,讀到最後,他感覺自己有些抑製不住怒氣,一把將信捏成了紙團。


    “這次多人任務,我們已經付出了太多,想漁翁得利?未免太天真了一點!”


    又確認了一次信的內容,他才將信丟入爐火中,把東西收拾好,他拿上大衣,從辦公室裏走了出去。


    。。。。。。


    英國,倫敦,酒吧廢墟旁


    為了不讓刺骨的寒風鑽進衣服裏,陳宇特意站在一個角落的位置,他的對麵,是一個滿頭金發的小夥子,名叫博爾頓,在戰爭爆發之前,曾經是維羅酒吧的雜務。


    聽口音就知道,博爾頓不是倫敦本地人,不過他自己強調多次,他就是從小在倫敦長大的,是土生土長的倫敦人。


    “好了博爾頓,沒人關心你在哪長大、以後想幹什麽,你隻需要迴答亞當斯先生的問題就好了。”泰德百不耐煩,他實在是受夠了這個油嘴滑舌的黃毛小子。


    “好的先生,好的。”


    泰德目前已經成為了陳宇的助手,這是喬治的安排,每次派不同的人盯梢實在是太麻煩了,在陳宇沒有明確反對的情況下,喬治把給他開車的司機強行提升成了助手,當然,泰德原本就是一個不錯的特工,除了缺少一點經驗之外。


    被泰德兇惡的語氣嚇了一跳,博爾頓終於開始迴答陳宇的問題,不過陳宇反倒不是太在意,博爾頓說的那些見聞趣事,讓他對這個世界有了更深的了解。


    “博爾頓,維羅酒吧原先有多少員工?我是說,老板雇了多少個幹活的!”


    陳宇忽然意識到員工這個詞在這年代,是極少數公司才聘請的專業人士。


    “我明白您的意思,這個酒吧老板,原來就是一個員工,而且他還是個美國人,迪莫西是25年才來到倫敦的,因為禁酒令,你懂的,那些美國佬宣布的可笑法案。”


    說著說著博爾頓又偏題了,泰德剛想糾正他,隻見陳宇橫了他一眼,於是嘴唇囁嚅一下,沒有出聲。


    “迪莫西自己說,他是為了能夠每天喝到好酒,才開的這個酒吧,去年德國佬開始轟炸之前,我已經在這裏幹了兩年的活了。”博爾頓看起來,為自己的工作感到驕傲。


    “那麽除了迪莫西,在這裏幹活的還有誰?”


    “在我之前有一個叫賓斯的人,據說他脾氣不太好,還成天抱怨,後來被迪莫西辭退了。”剛想繼續吐槽賓斯,但是他對賓斯又不那麽了解,一下子卡殼了,隻好迴到原來的話題。


    “除了他之外,店裏一共隻有三個服務生,我、文森特還有凱莉。”


    泰德小聲湊在陳宇耳邊說道:“除了博爾頓之外,其餘的幾個店員,已經全部在空襲下喪生了,包括那個店主。”


    陳宇有些驚訝,這個酒吧的人這麽倒黴嗎?還是說這不是一個巧合?


    “博爾頓,你以前有沒有注意到這個標誌?”


    打斷了博爾頓對其他成員的介紹,陳宇帶他來到魘神教的標誌那裏,從這個小子的眼神裏,陳宇能感覺到,他對這個標誌非常陌生,甚至是第一次見到。


    “這是什麽?我從沒注意過,有這個標誌的存在,看起來,好像已經存在很久了!”


    “存在了多久我不清楚,不過它跟你們酒吧一定有某些聯係,如果你願意幫忙的話,我希望你能幫我迴憶一下,店裏的常客,還有一些你覺得奇怪的事情。”


    博爾頓這才開始一個一個細數店裏的常客,迪莫西經營地不錯,附近的酒鬼願意來這裏捧場,一邊的泰德正在用小冊子把這些名字都記錄下來。


    大約說了三十多個名字,博爾頓才似乎想起了什麽,他十分突然地中斷了對其中一個人的迴憶。


    “先生,我想起來一件事,克雷切先生會在每個月的5號,15號和25號過來,這算是奇怪的事嗎?”


    “算,當讓算,你了解這個人嗎?”


    “不太了解,聽別人說,他好像是個貴族子弟,很有身份的那種,他每次來,都點同一種酒,但是從不給小費!”


    “有一次我想找他要小費,結果我說了半天他也沒理我。”


    這個小子正暗示自己給他小費呢,不過他知道陳宇和泰德警察身份,不敢造次。


    “克雷切先生每次過來,都是一個人嗎?”


    “好像不是,他在我記憶力不是很清晰。”


    陳宇衝泰德抬了抬下巴,泰德冷笑一下,從大衣裏掏出錢包,拿了一英鎊出來。


    “如果你能記起來,它就是你的!”


    “好的,好的,讓我想想。”眼中閃過一絲狡儈的光芒,但博爾頓很快就老實了下來,因為他看見泰德的另外一隻手已經攥緊了文明棍。


    “克雷切先生每次過來喝酒,都是和不同的人一起,起碼我對那些人都不熟悉,應該不是附近的居民。”


    博爾頓又說了接近半個小時,就在口幹舌燥的時候,他聽到了一個天籟的聲音。


    “很好,它是你的了!”


    陳宇在泰德耳邊說道:“查查這個克雷切,另外,派一些人手保護這個小子,你看到他脖子後麵的淤傷了沒。”


    “你的意思是?”


    “我覺得其他人都死了,他沒有死,如果不是運氣好,就是有人在背後操縱,很可能那個克雷切隻是煙霧彈。”


    “有道理,我會讓人把他先帶到安全的位置。”


    “不,最好把他放進六處的醫務室裏。”


    泰德眼神古怪地盯了一眼陳宇,沒有再說話。


    迴程的路上,博爾頓也坐進了車裏,他從來沒有做過私家車,此時又新奇又忐忑,但很快,他也沒有逃過迷藥和套頭的命運。


    迴到軍情六處裏,陳宇發現,有一個人正在等他,是老吉姆,一看到陳宇,他立刻衝了過來,一把拽住陳宇的手,把他往外拉。


    “怎麽了吉姆先生?”


    “我有一個重要的發現,總之你先跟我來吧。”


    “好吧,泰德,快點,我們準備出發了。”


    吉姆雖然是元老級人物,但也不能破壞其他人的規矩,泰德很快完成交接,風風火火從喬治辦公室出來。


    來到吉姆的家中,吉姆家的桌子上,擺著一個黑紗布蓋住的東西,從形狀上看,應該是一個畫框之類的東西。


    將黑紗布取了下來,一個關於雪山的油畫展現在陳宇的麵前,陳宇隻掃了一眼,就知道這幅畫絕對是大師所畫。


    它的顏色用的極其到位,而且運用了獨特的畫麵的鏡頭,顯露出雪山巍峨磅礴的氣勢,陳宇走到畫跟前,輕輕將他豎起,這才發現,這個雪山有一種怪異的高大感,讓陳宇感到十分不協調。


    是了,它的透視法有問題,不過明顯是畫師刻意這樣做的,為的就是突出雪山的樣子。


    這種寫實中帶著誇張的技法,運用的如此純熟,讓陳宇不禁讚歎一句。


    “吉姆先生,這幅畫,有什麽奇怪的嗎?”


    “其實,這是老威廉兩周之前送給我的,別這麽看著我,是那天我到他們家去拜訪的時候。”


    “能具體說說嗎?”陳宇暫時沒有考慮其他的問題,直接問道。


    “兩周前,我聽到了老威廉似乎有意申請去歐洲,不過被部長迴絕了,我知道這個消息之後,就去找他了,想知道其中的原因。”


    “那天我帶了一瓶威士忌過去,他似乎有些說不出的苦衷,我們那天喝到很晚,在我告辭的時候,老威廉把牆上的這幅畫取下來送給我。”


    “當時我還問他,是不是有什麽特殊的用意,他隻是說送給我做紀念,我也就沒有太在意,之後也一直放在地窖裏。”


    “直到今天中午的時候,我整理地窖,才想起來這迴事。”


    陳宇並不關心吉姆這麽做的目的,喬治很有可能也知道老威廉申請調令的事,他也沒有跟陳宇提過一星半點,大概是涉及到了內部的一些機密,不方便告訴陳宇的機密。


    老威廉生前是一個十分自律的人,能讓他喝酒喝到很晚,必然有特殊的原因。


    “吉姆先生,這幅畫我們能先帶迴去嗎?”


    “沒問題,我跟你們一起去。”


    “不過讓技術專家查看之前,我覺得還是我先認真檢查一下。”


    陳宇的一句話讓準備去開車的泰德停了下來,他十分糾結,如果這幅畫裏隱藏著關於其他機密的信息,被陳宇知曉了,可不太好。


    咚咚咚,外麵響起了敲門聲,喬治帶著杜普雷走了進來。


    “你們看著我做什麽,不會是不歡迎我吧?”


    “那倒沒有,不過對你這個時候過來,有些好奇罷了。”陳宇掃了他一眼,說道。


    “本來是想跟泰德一起過來的,不過當時手頭上有些事情丟不開,隻好忙完了再過來,你們在幹嘛呢?”


    “沒什麽,老威廉留下的一幅畫,我們覺得也許有什麽線索隱藏在裏麵。”


    吉姆看出兩人說話氣氛有些怪異,趕緊岔開話頭,拿出餅幹和紅茶招待他們。


    陳宇仔細的看著這幅畫,從不同角度看去,這座雪山都會顯現出不同的感覺,就好像是再看立體畫一樣,可以說顛覆了陳宇對繪畫的理解。


    雪山的山頂被雲霧籠罩,由技法突出的部分,讓人感覺到有一絲臃腫,好像是隨時會產生雪崩一樣,他忽然,在畫中看到了幾個極其細小的東西,憑借陳宇超強的實力,他終於分辨出,那是幾個不同的符文印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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