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麽說說吧,關於希金斯神父,你們找到了什麽?”陳宇揮了揮手,試圖驅散難聞的煙味。


    “除了紋身之外,我們還在他原先的辦公室裏發現了那種麵具!不過我實在看不出那個麵具的意義。”


    “它不需要有什麽意義,它本身隻有一個象征,除此之外呢?”


    “拜托,我們才開始調查,找到這些已經很不容易了,再說我們也沒有理由把希金斯神父抓起來,他是個不錯的醫生。”


    “醫生?”陳宇微微張口,不過仔細想想,他確實沒有證據證明,這個教團的成員一定是邪惡的存在。


    老威廉的幾個藏身之地已經被悉數找了出來,陳宇算算現在的時間,他還是決定先去看看希金斯神父。


    把斯普林留給喬治,陳宇拿到地圖指引之後,沒有片刻逗留,直接趕往希金斯神父現在避難的地鐵站裏。


    幽影之霧的『藥』劑已經過去,他現在感覺自己十分虛弱,就好像透支了體力一樣,尤其是腦袋,同時有幾根筋在抽痛。


    這是宣泄心念之力後造成的副作用,穢歌和讚歌,它們一個是積蓄,而另一個是釋放,二者的功能對陳宇來說都是不可或缺的。


    頂著強烈的頭疼,陳宇在心底默唱聖歌,這一招讓他分心不得,但同樣也極好的緩解了痛苦。


    馬路上到處都是建築的殘渣和廢棄的交通工具,臨近街角的轉彎處,一量變了形公共汽車就這樣停在路中間,陳宇能看見炸彈掀起的破片在它一側身體上留下的痕跡。


    來到國王十字站,偌大的廣場上,到處都是彈坑,有一些甚至是昨天晚上留下來了,還散發著焦糊味,火車也早就停運了,車站裏被清理出一條小路,通向下方的地鐵口。


    從這裏一路向下,難聞『潮』氣從地下湧來,伴隨著嘔吐物的酸氣和排泄物的臭氣,以及消毒水的特殊氣息,陳宇皺了皺眉,能夠活下來,就是在積蓄力量。


    地鐵站的售票處被改造成了臨時的醫療點,這裏有大量的傷員和醫護人員,到處是痛苦呻『吟』聲,這就是戰爭,比字麵上的意義深刻得多。


    從這裏向下還有兩層,靠近樓梯能聽見下麵傳來的對話聲,陳宇轉了一圈,輕輕攔下一位修女,輕聲問道:“女士,請問希金斯神父在哪?”


    “希金斯神父在樓下一層,這一層主要是是外傷,樓下是內傷。”


    “謝謝你!”


    “願上帝保佑你!”修女還以為陳宇是某個病人的親屬,言語間流『露』出可憐的意味。


    陳宇聽到那句保佑,腦海裏忽然開始劇痛起來,突如其來的劇痛讓他一把撐在旁邊人的病床上。


    修女奇怪的看了他一眼,拿著手上的『藥』品離開了,剛才的劇痛來的快去的也快,一轉眼就消失了,陳宇估計是那句話激發了他體內的邪神血脈。


    對於這一點,他有所準備,不過也沒想到會來的如此突然,在晉升血脈時候的警告畫麵裏,就有人因為施展了六翼天使的能力,遭到高位抹殺的例子。


    他之前就決定低調一些,但沒想到,事實上隻要涉及到上帝的名,他的體內都會發生激烈的反應。


    可這無法解釋他進入西敏大教堂,看到了耶穌雕像,但沒有給他帶來任何負麵的感覺。


    這其中還有很多值得探究的東西,陳宇暫且記下,搖了搖腦袋,他恢複過來,三步並作兩步進入了樓下一層。


    樓上大多是肢體傷殘和皮外傷,希金斯神父所在的一層,則大多數是髒器的損傷,多處人的胸口和腹部都裹著厚厚的紗布。


    再次找到一位修女問路,陳宇很快看到在前麵寫東西的希金斯神父,似乎是在考慮『藥』品的配比問題,陳宇瞧了一眼,龍飛鳳舞看不出他寫的什麽,這種習慣,從這個時代就已經出現了,陳宇等他寫完一板,才用手輕輕拍了他一下。


    “神父你好,這是我的證件,我想耽誤你幾分鍾。”


    希金斯神父掃了陳宇,沒有做聲,他直接翻過一頁開始寫第二版,陳宇看見他的桌子上還擺著一些病人的病曆資料。


    等了接近半個鍾頭,陳宇也沒有絲毫的不耐煩,終於,希金斯寫完了最後一頁紙,把診斷遞給身邊的修女。


    “你們之前來的那一位,可沒有你這麽客氣!”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行事方式,不是嗎?”


    “行了,你有什麽要說的,快點問吧,問完了,我還有幾個病人要護理。”


    陳宇指了一下樓道的位置,希金斯神父搖了搖頭:“我沒有什麽見不得人。”


    “好吧,如你所願,你的左手,有沒有魘神教的印記。”


    一邊說這個問題,一邊緊緊盯著希金斯的眼睛,沒有閃爍不定,這個小老頭隻是歎了口氣:“不是你們想象中的那樣,我的確加入了魘神教。”


    “哦?”沒想到希金斯神父竟然直接確認了。


    “說實話,我們教派組織十分嚴密,真不知道你們這些獵狗是怎麽嗅到氣味的。”


    陳宇對於自己被罵,並沒有太大的反應,他現在隻想知道,這個魘神教跟那封信究竟有什麽關係。


    “神父,魘神教正在策劃一件不可告人的秘密,如果你能把他們的信息透『露』給我,那就再好不過了。”


    “可笑,你以為你能唬住我?你的這些話,根本就是胡編『亂』造。”希金斯神父怒視陳宇,他罵了幾句,才繼續說道:“如果你了解魘神教的本質,你就知道,我們根本不可能策劃什麽陰謀!”


    “這個教派的來曆我並不清楚,但是,隻有極致的求知欲,才是你的敲門磚,通過魘神,我們能夠知曉這個世界上的秘密。”


    陳宇眯著眼睛看著希金斯神父,好像在評判他話語中的真是成分,但實際上,隻是因為頭疼得厲害。


    “被你們知道也沒什麽,隻不過魘神教的第一條教義就是,不可宣揚,我也不能說太多,但是,如果你願意加入我們,那就另當別論了。”


    陳宇心底嗬嗬冷笑,他來調查希金斯,沒想到希金斯竟然反過頭來想要忽悠他入教,想想老威廉,或許就是因為這個錯誤的決定,斷送了『性』命。


    再說,他體內已經擁有一種邪神血脈,再加入另一個邪神的教派中,搞不好跟主動暴『露』自身一樣,會遭到不可預知的影響。


    “抱歉,希金斯神父,我還沒有這方麵打算,如果你願意說,可以告訴我,如果不願意,或許等我查到某些東西的時候,那可能就來不及了。”


    “你這是在威脅我?”希金斯神父臉皮一垮,似乎馬上就要發怒,但陳宇的下一句話,立刻讓他冷靜下來。


    “你很在乎這裏的病人吧!”


    “沒有!荒謬!”小老頭猛地站起身來,卻發現周圍醒著的病人,都抬起頭來看他。


    即使是透支了心念之力無法窺探他心底的想法,從他的表現上來看,陳宇的威脅已經成功了。


    似乎是傑克的麵容身材配合上陳宇內在的氣質,組合成一種捉『摸』不定的氣質,就連見過無視人的希金斯神父,一時間也無法判斷,陳宇的威脅,究竟會不會成真。


    眼珠子在陳宇身上來迴掃視,陳宇則給出了一個似笑非笑的表情。


    畢竟是在戰爭時期,希金斯神父考慮了半晌,才歎了口氣,示意陳宇跟他過去。


    跟另一個醫生囑咐了一下,他換下了滿是血汙的大褂,穿上了一件厚厚的大衣。


    “年輕人,我不知道你要尋找什麽,但我從你的眼睛裏,看到了冷漠!”


    陳宇嘴角拉起一絲微笑,他走在希金斯神父的後麵,他看不到陳宇的表情。


    “神父,說說魘神教吧,現在周圍沒有人。”


    “哼,這是一個新神的教派,祂也是我們能夠接觸到的真神!隻要你見過祂一次你就知道,雖然不如全知全能的存在,祂依舊十分強大。”


    “雖然外界管我們叫做魘神教,但實際上,我們管自己叫做真知教派,每次集會,你都有一次向祂提問的機會,不需要任何祭品,也不用交付報酬,祂都會迴答你一個問題。”


    “十年來我一共問過十個問題,祂都給予了迴答,每一個迴答都是準確無誤的。”


    希金斯神父可以算得上是元老級會員,竟然在十年前就已經加入魘魔教了,妥妥的異端。


    “所以,你問了那些問題?”


    “你以為我這一身的醫術是怎麽來的,十年前我隻是一個普通的神父,根本不懂醫術,在祂的指導下,我在一步一步走到了今天。”


    “看來祂很慷慨。”陳宇沒有問一些細節『性』的東西,希金斯神父已經泄密,估計很快,就會有魘神教的人找上門來。


    希金斯神父開始絮叨關於他自己的一些問題,都是醫學上的問題,陳宇覺得,這些問題放在幾十年後,都不是太難的疑難雜症。


    他現在大致弄明白了,老威廉為什麽要加入魘神教,他一定也得知了魘神教的這個特殊集會,能夠向神明提問並得到祂的迴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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