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周旋一陣,陳宇的心態也逐漸迴歸平和,雖然從表情看上去,顯得惶急驚恐。


    對手位的八尾比沙子恰好相反,看上去進退有度,但她的內心卻十分不安。


    在原本世界依靠心念之力,已經形成了嚴重的依賴性,上千年的時光,讓她對這一種力量已經習以為常,就像常人的用肉眼判斷事物的外形一樣,驟然失去視力,必然會對他們造成極大的困擾。


    失去了這一種力量之後,她甚至沒有第一時間發現有人入侵了祭祀。


    可惜當時陳宇被威壓在地,動彈不得,不然祭祀就會再一次的宣告失敗。


    每一次進攻失敗,並沒有讓她更加適應這裏的環境,反而更加讓她不安,也更加難受。


    天空之上的墮辰子,還在緩慢的上升,每上升一段距離,就好像打破某種綁縛,祂胸口的金光就會亮上一分。


    “神王就要脫困了,你們現在投降,還能獲得永生!”


    久攻不下的八尾比沙子先開口了,陳宇一下子把握到了她話語中的一絲憂慮。


    “她在擔心什麽?如果墮辰子能夠脫困,我們幾個必死無疑,她隻需要拖延足夠的時間,而她現在已經做到了!也就是說,還有其他條件限製著墮辰子!”


    陳宇立刻想到了宮田司郎,他親手殺死自己的哥哥,獲得了求導師的身份,就是為了在這裏行動更加方便嗎?


    想到這裏,陳宇又開始發起進攻,對於八尾比沙子的套路逐漸摸清,他已經能夠同時應付三個光斑了。


    八尾比沙子的能力強悍,但她不像陳宇,即使除開另一半記憶,他也稱得上是久經險境的人了,對於環境和對手的適應性極強。


    再不利的對局他也翻過盤,從心態上,陳宇已經占據了上風,還有第六感的加成。


    反觀八尾比沙子,失去了一種習以為常的感官,心中也有掛礙,本身戰鬥就不算精通,更比不得陳宇果然的適應力。


    一加一減,雖然局麵上陳宇處在被壓製的狀況,但兩人都很清楚,自己實際的優劣情況。


    再近一步,陳宇跨進了十米的關隘,八尾比沙子能夠控製的光斑再次增加,而且速度也激增了不少。


    抵擋兩下之後,陳宇又退出危險範圍,八尾比沙子知道陳宇在不斷試探,可她一時間也沒有什麽好辦法,隻能恨得牙癢。


    陳宇之所以采用這種比較冒險的方式,一是為了壓迫八尾比沙子,雖然她的年紀很大,但精神狀態卻並不穩定,她的內心之中還有一個白衣的人格存在。


    其次就是為了更好的牽製,陳宇采取壓迫性的打法,讓八尾比沙子十分難受,她想要離開這裏,就必須要先擊倒陳宇。


    因為她不知道陳宇的斬擊是否還能夠使用出來,這是一個無法判斷的關鍵要素。


    雖然她還有一些保命手段,可那種斬擊隻要再次傷害到她,很可能第二人格就會脫困而出,上一次脫困已經造成了巨大的麻煩,她無法冒這個險。


    陳宇卡的進攻節奏也讓八尾比沙子十分難受,他在距離內外反複試探,要知道三步的距離,其實隻需要很短的時間,失去了心念之力的八尾比沙子,未必能在這個時間內及時做出反應。


    決鬥區的不遠處,倒在地上的須田恭也在高速恢複著,從高空砸落到沙地,讓他全身內髒都有不同程度的損傷,這些傷勢痊愈較慢。


    相反骨骼上的傷,已經基本恢複了,他的戰鬥力也已經恢複了七成,他一邊觀察著陳宇的戰鬥,一邊留心頭上墮辰子的情況。


    墮辰子上升的速度越來越慢了,祂也從最初的氣定神閑,逐漸變得有些狂躁,身上的觸須開始泛起紅光。


    須田恭也注意到,在墮辰子尾部的幾根觸須,上麵依然有一些明黃色的火焰在燃燒著。


    陳宇在通過這種打法,成功的將兩邊的優劣逆轉過來,他每一次進攻,都會逼得八尾比沙子後退或者移動。


    一進一退的拉扯之間,陳宇找到一個機會,他二話不說舉刀破開一個光斑,任由散裂的碎片劃傷他的皮膚。


    兩步跨出,此時的八尾比沙子已經完全暴露在陳宇的攻擊範圍隻下了,陳宇一手舉刀下劈,另一隻手摸出了許久未用的勃朗寧。


    沒想到陳宇竟然冒著危險突入進來,八尾比沙子雙手一合,胸前懸掛的聖牌瞬間爆開,來不及收迴的光斑一下子聚集在她的身上。


    整個人顯出一重琉璃金色,陳宇心中開始不斷預警,但現在不是退縮的時候。


    陳宇一刀遞出,火焰長刀劃破空氣,送往八尾比沙子的麵門,另一邊八尾比沙子合十的雙手猛的一握。


    全身的琉璃光斑爆碎而出,陳宇能看見她眼神裏的暢快和得意,兩者的對視之中,八尾比沙子發現,陳宇的眼神竟一絲害怕和恐懼也無,這不禁讓她的眼神裏再次出現濃重的疑惑。


    不知道八尾比沙子究竟在想什麽,眼神瞬息萬變,陳宇隻知道,他有一名隊友在身後,而且更重要的是,他的手裏已經捏住了,莫西交給他的那一小瓶【幽影之霧】。


    因為第六感告訴他,這並不算一次極度危險的賭博,所以他毅然做出了決斷。


    然而讓他沒想到的是,刀鋒上的火焰,在即將觸及到八尾比沙子臉龐的前一刹那,竟然一下子斂進了刀中!


    無數的碎片向陳宇撲來,就在他要捏碎幽影之霧的時候,一道金色的火光籠罩了他,是須田恭也出手了。


    那些碎片被高溫一燎,化為了霧氣,陳宇心髒在狂跳,他退後兩步跌坐在地上。


    不知何時,他武器的耐久度已經悄然歸零了!一百點耐久,再加上他的稱號技能,整整三百點耐久,怎麽在這關鍵時候就用完了?


    不是隻有觸發了【靈魂斬殺】才會消耗耐久度嗎?他一共也沒砍到過幾次,怎麽耐久就沒了?


    他忽然想到,之前斬在墮辰子觸須上的殘留的火焰,不會是那些火焰也能夠不斷的觸發靈魂斬殺的效果吧!


    在最關鍵的時刻,他的厄運再次出現,如果沒有須田恭也,他很可能要麵臨一個裝備被全爆的下場。


    冷汗從額角瘋狂的滲出,他這才提起心思去看八尾比沙子。


    抬眼看去,眼前是一位穿著白色修女服的女子,正是陳宇當初在刈割區域,看見的那個幽靈般的聖女。


    她的左邊臉頰上,有一道細微的創口,她從半空緩緩落地,走到陳宇跟前。


    “謝謝你讓我脫困而出!”


    “你?”


    “我是八尾比沙子,但也不是八尾比沙子!”


    “怎麽迴事?”


    “你們願意聽一個故事嗎?”


    “故事我是願意聽,不過現在還有那個時間嗎?墮辰子馬上就要脫困了!”


    “不,祂是不可能脫困而出的,這是祂的命運!”


    既然如此,陳宇也沒有反對的理由了,他隻是留心天地的變化,宮田司郎也沒有給出具體的行動方案,所以他隻能在這裏等待。


    “很早之前,有一個吞噬了神明血肉的姑娘,籍此,她獲得了永恆的生命和強大的力量,也因為此,神明對這個村莊降下了詛咒。”


    “除非這個姑娘依照神明的指示,否則這個村子就會陷入永夜的沉淪。”


    “姑娘十分無知,但心地善良,她對自己的行徑感到懊惱和悔恨,但事情無可挽迴,她隻能依照神明的指示行事。”


    “她創立了真魚教,宣揚教義,神明強大的力量,讓原本貧窮的山村,生活逐漸好轉,為此隻有一個代價,那就是她的一個後代!”


    “每隔一定的周期,就必須要活祭一個她的後代,等到湊夠了數量,神明就會從地獄中重生,再次返迴天空。”


    “目睹友人的逝去,後代的逝去,她向神明央求,能否賜予這些人,跟她一樣的永生?”


    “神明答應了,但前提是,要完成最後的祭祀,將祂成功複活”


    “時間日漸過去,姑娘不僅麵容不老,心也沒有隨著時間老化,每逢祭祀,她的心都像刀割一樣的疼痛。”


    “幾十年過去了,上百年過去了,幾百年過去了,姑娘悟出了一個道理,想要忘記這些痛苦,必須要讓自己變得冷酷無情。”


    “但她做不到,於是請求神明的幫助,紅衣的比沙子出現了,她冷酷無情,處事公平,秉性正直,白衣和紅衣都在為了那個心願努力。”


    “紅衣比沙子能力很強,她漸漸掌握了整個村子的權柄,也被人視為精神領袖,而白衣的比沙子,隻能不斷妥協,減少出現的時間。”


    “最後,白衣比沙子隻被允許,在照顧每一任祭品的時候,才能出現,紅衣比沙子認為,交給其他人,還不如自己來養育這個祭品。”


    “所以每一任的美耶子,她的養母都會是白衣的比沙子!”


    “又過去了幾百年的時間,外界的變化越來越大,不論是科技還是信仰,白衣比沙子接觸到這些之後,逐漸開始懷疑起神明的許諾!”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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