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的血雲還在翻騰不定,森林中寂靜無聲,陳宇沿著公路獨自一人向前行走。


    手上的傷勢恢複的很快,大約隻用了十分鍾左右,手指就已經恢複如初,似乎比之前的自愈能力,又有了進一步的提升。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並不是一件好事,隨著血脈在體內的不斷同化,陳宇十分擔心,自己是否會像屍人一樣,出現變異。


    很快,陳宇來到通向羽生蛇水門的岔路口,另一側的山頭上,陳宇能看見一些紅『色』的花朵,不知為何,在這座山頭上,彼岸花一直盛放著。


    從岔路轉上,一路上沒有遇到任何屍人,陳宇十分順利的,來到了羽生蛇水門的執勤辦公室。


    辦公室的桌子上,攤著一些雜誌和書籍,翻到封頁,陳宇發現,這裏的書籍是來自2003年的。


    其中有一份報紙格外矚目,似乎是羽生蛇村本地的報紙,報紙的名字就叫做今日羽生蛇。


    一共隻有八個版麵,其中第一個版麵印著一個陳宇熟悉的麵孔。


    ————


    2003年8月1日


    “第三十三屆羽生蛇村品酒會”


    羽生蛇釀酒協會於上月28號在公民館舉行了品酒會,取得優勝的是警官石田雄徹先生。


    ————


    這個石田雄徹,正是第一次擊殺須田恭也的那個警官,沒想到他也是被卷入者。


    在辦公室裏翻找了一陣,卻沒有竹內多聞所說的任何資料,隻有一些無用的雜誌,還有一份考勤記錄。


    “被騙了,看來竹內多聞是從其他的途徑獲知的那條線索,隻是,他為什麽不肯說呢?”


    陳宇喃喃道,他自問對竹內多聞照顧有加,為什麽一直無法取得他的信任呢?


    “咳咳。”


    一陣咳嗽聲,從門外傳來,陳宇心中一驚,然後才意識到來者並不是屍人。


    迴過頭去,一個穿著牧師長袍的中年人立在門口,他似乎盯著陳宇看了很久了,陳宇一直沒有注意到他的存在,他才出聲提醒。


    這個男人,就是陳宇在神代美耶子記憶中,看到的那一個主持祭祀的牧師,長相跟宮田司郎非常像。


    “你是?真魚教的求導師!”


    “哦?你竟然認識我?是竹內教授告訴你的嗎?”


    不,當然不是,陳宇在心底暗道,不過這個牧野慶跟神代淳完全不同,陳宇在他身上,感受不到一絲壓力,難道,他隻是一個普通人類。


    看到陳宇沒有迴應,牧野慶歎了口氣,他咳嗽了兩聲,才繼續說道:


    “外鄉人,聽竹內教授說,你們是來自中國的驅魔人。”


    “不管怎麽說,你們是唯一的希望了,再過不久,這個世界的終結就要來臨,如果你們不能打破壁障,所有人都會湮滅在這片世界裏。”


    陳宇盯著牧野慶的眼睛,雖然他的麵相與宮田司郎極像,但眼神卻不如宮田司郎那般堅毅。


    “你在這裏等的人,不是我,是竹內教授吧,唆使他去礦洞裏拿東西的,也是你吧。”


    “作為真魚教的求導師,你這麽做,難道是要叛教嗎?”


    牧野慶對這個問題並不想迴答,他轉而說道:


    “你能夠來這裏,一定是竹內教授的意思,怎麽樣,東西拿到了嗎?”


    勾玉在陳宇手中握著,但他清楚,牧野慶問的東西,一定不是這個勾玉。


    “牧野慶先生,不如這樣,你迴答我幾個問題,作為匯報,我也迴答你幾個問題。”


    遲疑了一下,牧野慶才開口:“好。”


    “你跟宮田司郎為什麽這麽像?”


    “因為我們,是兄弟。”


    果然如此,難關他跟宮田司郎長相如此相像,但為什麽,他們會在羽生蛇村不同的兩個家庭成長呢?


    “真魚教究竟想要幹什麽?”


    “他們想要複活神王。”


    陳宇注意到,牧野慶用的是他們,也就是說,牧野慶的立場與那些想要複活神王的人,並不一致。


    他雖然是祭祀的主持者,但因為祭祀失敗,被卷入到這個世界中,從他指點竹內多聞的角度來看,他應該算是一個有良知的人。


    “牧野慶先生,你想要阻止這一切嗎?”


    “是的,如果神王複活,會帶來極大的災難。”


    大概是想取得陳宇的信任,牧野慶迴答地又快又急,眼神裏也『露』出一絲希冀,神情不似作偽。


    “好吧,你暫時算是過關了。”


    “不過,我們在礦井裏,隻找到了這個。”


    陳宇把手心裏勾玉展現給牧野慶,接著說道:


    “其餘的東西,已經被人捷足先登了。”


    聽到這句,牧野慶似乎並沒有太大的失望,他的眼睛微微一動,似乎是在思考什麽。


    得到了迴答的牧野慶對陳宇施了一禮,想轉身離開,陳宇趕緊將他攔下。


    “我這裏並沒有很多線索,你是找錯了人,雖然我是真魚教的求導師,但我隻是一個貨真價實的神職人員,如果你想要知道真魚教的秘密,那就要去找那個紅衣女人,八尾比沙子。”


    陳宇雖然並不相信,但他想要了解的並不是關於真魚教的問題,所以也沒有戳破他。


    “能說說,你與宮田司郎的事嗎?你們為什麽被兩個不同的家庭收養?”


    “也許是命運的安排吧,當年泥石流之後,全家隻有我和弟弟幸存了下來,他被宮田涼子夫人收養,我被牧野家收養。”


    “求導師是承傳到你這裏的嗎?”


    “是啊,求導師的身份,一直在牧野家承傳,但是到了我這一輩,實際上傳給了外人,當初父親突然『自殺』,我就自然成為了新任的求導師。”


    看出牧野慶的談興不高,陳宇也不再多問,如果能夠再次遇到宮田司郎,他一定要問個究竟。


    現在時間緊迫,牧野慶這家夥有自己的小算盤,陳宇不再繼續耗費時間,任由牧野慶離開。


    真魚教並非鐵板一塊,他們失去了作為祭品的神代美耶子,失去了求導師牧野慶,在地下供奉的東西,也被不明人物取走。


    同時進行的多條任務線,似乎在開始收束,向著同一個方向,那就是擊敗墮辰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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