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山中的『迷』霧不知何時,已經悄然散去,夜空依然被不詳的暗紅『色』烏雲占據。


    這次極難任務,似乎沒有想象中的那麽困難,在沒有徹底完成任務之前,陳宇不敢調以輕心,他在『迷』陣之中快速的前進。


    神代家族的大火正逐漸向山裏教堂方向蔓延,已經跑出老遠,依然能聞到嗆人的煙氣。


    山火暫時阻斷了邪教的追擊的路線,此時陳宇已經狂奔到了標語牌下,炎薙正包裹在黑『色』的刀鞘中,靜靜躺在地上。


    陳宇輕輕拿起這柄黑『色』品質的武器,手表又開始震動起來。


    往下看去,才看到這把武器極長的備注,似乎跟整個故事也有一定的關聯。


    ————


    由美濃國刀匠和泉守兼定以隕落的天火鍛造,刀身刻有不動明王之浮雕,刀姿為典型末古刀在太刀向打刀進化過程的特征,尚保留有優雅強健的太刀風格。


    安政年間,揭開了幕末的血雨腥風,當時文武雙全的神代家男當主神代辰已根據真魚教傳說守木傳與古刀炎薙的因果關係寫下未署名之作。


    留下此遺作後,毅然帶著炎薙與幕府於江戶時代數次屠村之恨,投身於尊皇攘夷的誌士洪流之中。


    戊辰在戰爭中戰死,炎薙由戰友歸還羽生蛇村神代家。


    受到神代家代代供奉,炎薙最終生出靈『性』,卻受到邪神雜念的汙染。


    ————


    備注到這裏就中斷了,後麵應該還有不少內容,沒想到任務還會以這種形式的物品介紹來推進,陳宇隻能推測,後續的備注必須要打成某些條件之後才能解鎖。


    炎薙的武器傷害描述,陳宇根本看不懂,什麽叫程度傷害?


    他握住刀柄,想要抽出炎薙,一睹神器的尊榮,然而,他隻將炎薙拔出一絲,從握住刀柄的手上,炎薙傳來了一股意念。


    陳宇還沒來得及與這股意念接觸,後方的山林中傳來一聲怒吼,猶如虎嘯山林,這好像是神代淳的聲音!


    腦海裏的屍人信號同時出現,劇烈的信號就像是使用了功率放大器,不斷向外輻『射』,讓他的耳邊嗡嗡作響。


    陳宇趕緊打了自己一耳光,讓自己迅速清醒過來,同時他也感受到了,一種被邪惡注視的感覺。


    被盯上了!麻煩了,陳宇奪路而逃,他大概猜到了,正是因為他擊殺了神代淳,才導致神代淳死後發生完整的異變。


    手頭上的炸彈也用完了,手槍不知道能不能對它造成實質『性』的傷害,陳宇邊跑,邊思考對策。


    後麵的嘯聲接連不斷,如浪『潮』一般一重接著一重,越來越近了,陳宇此時已經跑到了斷橋邊,正在快速向河邊跑去。


    他剛剛跑到河穀,就聽見咚的一聲悶響,一個巨大的生物從橋上落下,砸在河穀上,砸飛的鵝卵石四處『亂』『射』。


    陳宇用刀格開兩個飛『射』來的鵝卵石,並且退開老遠,煙塵之中,一個老虎形狀的巨獸正緩步前行,是一個起碼有四米長,兩米高的巨物。


    待得陳宇看清這個巨獸的樣子,心中一陣陣的發虛,這是日本傳說中的夜梟!


    傳說中的夜梟,有猴子的臉,老虎的四肢,蛇的尾巴,眼前這一隻,它的臉上還能隱約看到一絲神代淳的模樣。


    背上的鬃『毛』根根刺立,末端還有一些紅『色』的光芒流轉,下巴處裂開的血盆大口,人類的牙齒早已經變成了無數錯綜『亂』忍般的銳齒。


    眼睛如燈泡一樣碩大駭人,沒有皮膚的四肢還在不斷流出血水,它的血水似乎帶有腐蝕『性』,地上的鵝卵石被血水一浸,很快變成了黑『色』。


    速度比之前更快了一籌,不再是人類的身體,所以弱點也未知。


    如果拔槍『射』擊,未必能追上它的移動速度,夜梟不需要比子彈快,它隻用比陳宇快就行了。


    距離稍遠一些,陳宇還敢掏槍做一些嚐試,但現在的距離實在是有些太近了。


    而且從十幾米的高度墜下,對它毫無影響,力量和耐衝擊的能力,都遠超了陳宇的認知。


    趁著它緩步『逼』近,趕緊握住炎薙,接觸其中那莫名的意念,這是唯一的勝機,隻要能夠拔出這柄神器,說不定有機會翻盤。


    在感官中,陳宇感覺炎薙的意念非常的細小,大概是受到邪神汙染日久,神器的本身已經漸漸委頓。


    沒想到與炎薙的意念一碰,陳宇好像是被迅速拖進了泥潭之中,像是沒浸入到了冰冷的泥沼之中無法掙脫。


    這股意念無形無質,但陳宇卻感到身體承擔著數以倍計的負荷,在這股意念的作用下,似乎想要移動一步,都極其困難。


    前麵的夜梟還在緩步『逼』近,就快要『逼』近陳宇的心理警戒範圍了。


    無論如何不能倒在這裏,陳宇扛著重壓,兩手青筋已經暴起凸出,陳宇又將刀向外拔出了一絲。


    隨著刀被拔出一絲,炎薙之中的意念也強化一級,不僅僅化作重壓,眼前更是出現了一些黑『色』的氣團,阻礙著陳宇的視線。


    這是幻覺,這不是真的,陳宇在心中反複的告訴自己,眼前的夜梟已經一爪伸出,拍向陳宇的腦門。


    陳宇趕緊開啟了子彈時間,一邊腳底運力,一邊將刀重新『插』迴刀鞘之中。


    鏘的一聲,刀『插』迴刀鞘,陳宇重壓中擺脫出來,整個人從爪擊下彈出,夜梟一爪抓在鵝卵石上,陳宇眼看著鵝卵石被擊得粉碎。


    如果正麵被爪子掃到,絕不遜於當初被恩田奈美的重擊,失去戰鬥力是起碼的。


    陳宇退後,剛剛落地,夜梟的攻擊就銜尾而至了,它以身體直接撞向陳宇的落點。


    沒有辦法,這一下實在是太快了,已經無法躲避了,陳宇隻能用最快的速度兩手護在胸前。


    被夜梟巨大的身軀一下撞飛,飛在空中,一條鞭影掃過,陳宇在空中被掃中,飛出四五米落在地上。


    護在前胸的左臂垂在身側,陳宇感受不到這隻手臂上的痛楚,隻有一陣陣的麻木。


    腹髒,握著神器的右臂,腦海裏劇烈的信號,磕在地上的兩腿,全身上下無一處不痛。


    要怎麽翻盤,陳宇臉都扭曲了,雖然這個怪物不是陳宇這個階段能夠匹敵的,可他不能就此放棄。


    一定有什麽辦法,趕快想,趁這個家夥還沒有直接下殺手之前。


    夜梟幾乎一招就把陳宇廢了,但它似乎還繼承著一些神代淳的『性』格特點,它要對敗者進行一番羞辱,以彰顯作為勝者的它,是多麽強大。


    不急於殺死陳宇,讓陳宇又有了一絲喘息的機會,現在吃『藥』是不現實了,夜梟不會給他這個機會。


    越到絕境的時候,陳宇的腦海反而越清明,麵對這生死的局麵,陳宇仿佛像是局外人一樣,不斷的審視環境、自身、敵人等等因素。


    陳宇知道,這種心態並不是他天生的,而是他的後半段記憶裏,一定經曆過無數次生死的磨煉,練就的一種應激反應。


    這是他自己留給他自己的珍貴遺產,陳宇忽然想到,或許,自己不是沒有機會翻盤,隻不過,需要賭一下運氣。


    夜梟看到陳宇的眼中生出一絲希望,喉嚨裏咕噥一聲,表示有些疑『惑』,不過既然他還有希望,那就再廢掉他的手和腿。


    這樣一來,動彈不得更加無法逃跑,看他還有什麽希望。


    想到這裏,夜梟背上的鬃『毛』似乎有些顫抖,陳宇也感受到了這個怪物似乎正在興奮起來。


    隻有一次機會,這一瞬間,陳宇的腦海裏屏蔽了痛楚,屏蔽了雜念,隻剩下眼前的怪物。


    夜梟似乎要故技重施,先用拍擊『逼』迫陳宇移動,然後利用速度優勢破壞陳宇的行動。


    一爪拍來,陳宇隻能忍痛後撤,隻不過這一次,他沒有了子彈時間,隻是靠預判躲避。


    所以速度比之前又慢了不少,夜梟也感受到這一點,龐大的身體再次撞來,陳宇明知道是這個套路,但隻是側過身去。


    他以右肩為盾,似乎想舍棄右臂承受這一擊,夜梟不管不顧撞來。


    咚的一下,陳宇再次飛出,可這一次,沒有鞭尾補刀了,陳宇的右肩近乎粉碎,兩腿也因為撞在地上,磕出無數的創口。


    成功了,看著夜梟僵在原地,陳宇咳出一團血沫,左臂已經粉碎『性』骨折,內髒也有嚴重的床上,右臂肩膀連同部分右胸肋骨折斷,還有落地時,右腿小腿脛骨折斷。


    短短不到一分鍾時間,陳宇在鬼門關前走了一遭,他用僅剩下來的,還能動彈的左腳,扭動身子把應急『藥』從褲兜裏擠出來。


    然後艱難地用腳趾夾住,倒進口中,應急『藥』隻能痊愈部分致命傷,但對於一些不致命的骨折,是無法恢複的。


    這一部分傷勢,隻能寄希望於邪神血脈自帶的自愈能力,吃下『藥』,陳宇站起身來,看著定住的夜梟,苦笑了一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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