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順著森林的邊緣跑,找到一條進山的小路,由於暴雨,山道已經泥濘不堪,對陳宇和零卡來說,還能夠堅持。


    對莫西和鬆井奈月就不那麽友好了,莫西剛才被恩田奈美踢中一腳,隻覺得五髒六腑都在翻騰,肚子像是被一根棒球棍全力擊中。


    他終於理解,為什麽陳宇隻被踢中兩腳,幾乎就失去了戰鬥力,這個屍人實在是太強了。


    鬆井奈月隻是一個普通女『性』,一晚上受到幾次驚嚇,沒有崩潰已經很了不起了,她的體力實在不足以支撐她繼續堅持下去。


    零卡拉著莫西,陳宇攙著鬆井,幾人手足並用,早顧不得渾身的泥漿,後方村中詭異的唿號還在持續,誰也不知道將會發生什麽。


    鬆井奈月全身的重量都壓在陳宇身上,幾乎是背著她,陳宇艱難的在山道上前行。


    他現在腦子裏,留意到剛才忽視的一個細節,恩田奈美原本不是那麽好解決,但是她似乎在關鍵時刻遲疑了一下。


    就是這一愣神的功夫,幾人才完成翻盤和擊殺,是什麽導致她在戰鬥最激烈的時候,還分心其他的事情?這一點令他百思不得其解。


    鑽進山林之中,身後的唿號也已經停息,四周隻能聽見霹靂啪噠雨點擊打在樹葉上的聲音。


    隨著暴雨,氣溫也驟然下降,鬆井奈月的狀態也有些不妙,在陳宇與她肌膚接觸的地方,感覺到她身體很涼。


    陳宇不希望她倒在這裏,她是重要的線索人物,從人『性』的角度,陳宇也希望她能從這個噩夢一般的地方逃出去。


    好不容易,幾人爬上了山頭,每個人都是一身的泥濘,好在暴雨沒有停下的意思,多少能夠把身上的汙泥衝刷一些。


    “怎麽樣,還能堅持嗎?要不在這裏修整一下?”陳宇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邊喘邊說。


    “我們現在首要目標是找到竹內多聞,越慢,他的死亡率就越高。”


    莫西捂著肚子,一隻手搭在零卡的肩膀上,他強忍著腹內的絞痛說。


    “這個我知道,說實在的,我看你你現在的狀態不太好。”


    “沒事,我已經吃『藥』了,傷勢會在四個小時之內逐漸愈合。”


    “咱們還要繼續朝山裏走嗎?我感覺已經偏離任務的區域了。”


    零卡忽然開口,這一點也是陳宇有些擔心的,之前從合石嶽山頂向下看去,除了羽生蛇村裏有星星點點的燈光,其他地區是漆黑一片。


    簡易地圖上的地標很模糊,具體的路程也看不出來,那片區域一定有少許的住房,但是與任務是否存在關聯『性』,這一點無從得知。


    陳宇有些騎虎難下,一方麵必須要考慮鬆井奈月的情況,現在她已經陷入半昏『迷』的狀態了,再繼續惡化下去,很有可能會喪命。


    一方麵又是竹內多聞任務與時間的競賽,魔音出現之後,羽生蛇村的區域已經開始異變,危險程度大大提高,而竹內隻是一個普通人。


    想來想去,還是決定先照顧鬆井奈月的情況,竹內逃亡的方向未知,就算沒有這場暴雨,也很難在黑暗的情況下找到他的痕跡。


    陳宇曾經遭遇過這種毫無頭緒的困境,他明白,在這種困局之下,首先要保持自己的心態,一旦陷入焦慮、倉皇的負麵情緒之中,就會失去判斷力。


    有可能出現那種,線索一閃而過,可由於自身的原因喪失了把握住線索的能力,這是他決不能接受的。


    還有一點陳宇也一直在心底權衡,像這種恐怖世界,其中劇情人物的作用是什麽?情節的發展主要由他們推動。


    也就是說,陳宇一眾隻是順應浪『潮』的人,而不是把握劇情整體方向的人,這是樂園任務一貫的基調。


    從這個角度看,鬆井奈月就更加重要了,她隊伍裏是唯一與竹內多聞有關聯的人,說不定隨著劇情的發展,竹內多聞會與她相遇。


    陳宇小心翼翼地背著鬆井奈月,在泥濘不堪的山道上前行,這樣的想法是一種良效的安慰劑,讓他鎮靜下來。


    背後的村莊已經消失在山後,陳宇掏出手電筒,輕輕推動手電的開關,讓人舒心的光線和眼前驚悚的景『色』,形成鮮明的對比。


    地上一片血紅『色』,這從天而降的暴雨,竟然是一場血雨!


    在黑暗的環境中,大家都沒有察覺到這一點,有狙擊屍人的存在,陳宇不敢隨意打開手電暴『露』位置。


    現在,幾人都被眼前震撼的景象驚得說不出話。


    像是天空的泣血哀鳴,地上的泥土在血雨的浸潤之下,呈現出妖異的紅『色』。


    樹葉和枝幹上,血滴順著紋理滾落到地上,在這片深林之中,更顯一股令人心寒的邪意。


    陳宇用拿著手電的手,在臉上蹭了一下,然後放到鼻尖,使勁嗅了嗅。


    血雨沒有任何氣味,強烈的視覺衝擊和虛幻般的嗅覺反應,讓陳宇趕到了前所未有的不真實感和眩暈感。


    他跪倒在地上,一隻手扶著背上的鬆井,一隻手撐在泥地裏,冰涼的血水和軟黏的泥漿,仿佛在無聲的告訴他,這一切都是真實的。


    “這!是什麽?”


    “不知道,或許是末日的預兆,就跟之前的哀鳴一樣。”


    “難道之前的哀鳴是從天上發出的?”


    “不,很明顯是從遠處的深林中發出的,不過可以肯定一點,哀鳴跟血雨有密不可分的關係。”


    聽著零卡和莫西兩人的對話,陳宇支撐著從地上站起。


    “血雨很詭異,我們必須趕緊找到前麵的建築群。”


    陳宇先前就察覺到一絲不對,鬆井奈月堅持了這麽長時間,為什麽偏偏在暴雨之後,一下子就快不行了?


    她的體質雖然在眾人裏是最弱的,但她起碼也是一個成年人,不應該這麽脆弱才對。


    血雨,一定還有某種特殊的毒素,有沒有可能與屍人的形成有關係?血河,血雲,血雨,一切都跟血有關。


    幾人加快了腳步,手電遠遠的照見,遠處出現了一個鳥居,這是進入日本神社之前的大門狀建築,形似中國的牌坊,意為分割人界與神界的結界。


    看到這個建築,陳宇總算鬆了一口氣,還沒等他放鬆下來,遠處似乎有一片微不可查的火光一閃而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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