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的午後到晚上,臨安城又流傳了新的說法:


    福王府的郡主不得了,輕功了得,抱著人從將軍府衝出來,上馬疾馳,一眨眼就到了百藥堂。


    原來郡主的馬也非常不一般,快的像閃電一樣,影子都還沒看清楚,就已經飛奔而過。


    騎馬的郡主一直很囂張,沒想到還可以更囂張,單手抱著人,單手拽著韁繩,輕嗬一聲,馬兒就飛走了。


    不管傳說怎麽樣,百藥堂的廂房裏麵,黎錦的臉色都溫潤不變:


    “吐血也不是大事!他這兩天養的不錯,比第一次來的時候還好!”


    知遙不放心:“人身上有多少血?能經得起他這樣吐?今天一口明天一口,遲早吐完了!”


    黎錦隻能無奈一笑:


    “你是關心則亂,照你這麽說,流兩天血就得死了?那凡人女子來了葵水之後,每個月如此,還怎麽活?”


    知遙:“……”


    是的哦!


    所以女子才是最強物種!


    黎錦替人在人中紮了一針,把人紮醒之後,安撫地說:


    “你現在比前幾天的情況要好!自己有感覺到嗎?”


    陸斯珩肋下挺疼的,他伸手按了按,無辜地看著知遙:


    “別的情況我還不知道,就是這裏被掃了一槍,疼的我直不起偠來!”


    “我看看!”


    黎錦毫不避諱,直接掀開這人的中衣,然後皺起眉毛。


    很白皙的皮膚上,有一快青到發紫,從形狀上就能看出是棍棒毆打所致。


    不過讓黎錦和知遙抽一口氣的不是青紫淤血,而是比巴掌還大的一塊傷疤,應該是很小時候被燒傷,長大後表皮組織缺少延展性,出現一個個斷裂。


    一寸長到兩寸長的白色疤痕,不好看也不難看,卻讓知遙眼角一熱。


    “這些疤痕去不掉的!”


    黎錦行醫問藥無所,什麽樣的病人都見過,這點燒傷在他眼裏不算大事:“別的地方還有嗎?”


    “還有背後,小腿!”


    陸斯珩溫順地迴答,眼神卻一直盯在知遙臉上,像一個怕被丟棄的狗子。


    知遙此刻的心,像被紮了好幾針似的,居然對他勉勵一笑:


    “穿著衣服看不到的,而且也不難看!”


    昨晚從浴桶裏把人抱起,知遙雖然看的多,但那時候慌到不行,根本沒有注意這些細節,現在一看之下,不說審美,就是感覺刺眼。


    陸斯珩知道她心疼了,其實有點舍不得讓她心疼,但做為一個心機病嬌boy,這出戲他還得唱下去,他氣若遊絲地說:


    “郡主你可能猜到了,我在將軍府過的都不叫日子,不僅如此,早在出生之後就沒太平過!”


    “差點被毒死!差點被燒死!差點被殺死!今天又差點被打死!”


    “郡主,我真不敢迴那個將軍府了,我怕明天就死了,就再也見不到你了!”


    黎錦在旁邊嘖了一聲,想笑又忍住,漫不經心地瞥了陸斯珩一眼,示意他見好就收,可心機陸此時戲精附體,居然吸了吸鼻子:


    “郡主,你是這世上唯一關心我的人,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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