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遙又慌了,她真不知道自己哪裏出了破綻,讓陸斯珩給看了出來。


    確定自己對陸斯珩的心意之後,她有過很多想法,可結婚生子這一條讓她踟躕不前,如果有了契約,有了血親牽絆,等到成仙的時候,和生離死別又有什麽區別?


    她太小看感情的深淺,太高看自己的控製力,漸漸明白,坦誠地接受自己心動這件事後,自己像跌入了深淵,隻能向下墜落,連一點反抗的能力都沒有。


    那些矜持的自持的拘謹的思想還根深蒂固地紮在靈魂裏,但她從不否認陸斯珩的魅力,而且親身驗證了無情無欲的大妖,也終會一步步淪陷。


    她不由自主地和他親近,溫熱的掌心,強勁的心跳,寬厚的肩膀,甚至是身上的味道,都漸生一種歸屬感,隻要投身他的懷裏,好像世上再沒有危險,連生死都算不上大事。


    所以,她怎能不想和他睡覺?怎能抗拒他給她帶來的雨望?


    但知遙沒有經曆過感情,本身又固執又有追求,還真就不願意自此沉淪。


    妖是孤獨的,不安的,如果感情裏麵有退路,她會更坦然一點,但故事裏,人妖殊途,要麽人死,要麽妖殞。


    就好像麵對一鍋燉肉,她提著小爪子,想去撈一塊,又害怕燙到,所以呲牙咧嘴哼唧哼唧的。


    “今天又沒起床?”


    一連四天不見知遙踏出房門,就算人人都知道蛇妖冬眠,陸斯珩也控製不住一顆“老父親”的心,吃喝拉撒睡,該操的操,不該操的也操。


    周阿姨他們都習慣了,聳肩撇嘴翻白眼三連。


    “你把一箱子的錢都鎖起來了,遙遙能給你好臉色?”


    “君子愛財取之有道,你總是打她錢的主意,她沒和你打架隻是天氣原因!”


    “少爺,您就不能打打她的主意?你們這樣下去,我們什麽時候能喝到喜酒?別的總裁都三胞胎五胞胎了,您連一顆受驚卵都沒有,不慚愧嗎?”


    我碼的揣受驚卵做什麽?你們上學的時候沒學過生理知識?!


    陸斯珩想扣他們工資,最後隻能歎氣:“結婚這種事我比任何人都急,不行,我再去逼一逼!”


    說完,捋了捋頭發,抬腳上樓去了最盡頭的房間,連叩三聲裏麵才傳來一聲模糊不清的聲音:


    “誰啊?”


    “是我!”


    知遙一聽陸斯珩的聲音頭皮就開始發麻,夾著被子翻個身,背對著門口。


    幾秒後,房門打開了,擾蛇清夢的男人走進來,直接躺到床上,拽被子的同時連知遙也拽了過來。


    “你幹嘛?!”


    “你……”


    話音未落,陸斯珩已經被踹了下去,頭撞在地毯上還是冒了很多小星星。


    他索性就躺著不動,咬牙切齒地說:


    “中國守法好公民不能家庭暴力,不能謀殺親夫!”


    知遙更緊地裹著被子,聲音全是懶懶的調調:


    “嗬!對付流氓對付狗逼,隻能用暴力解決,你再爬一次,我就把你吊到後院的柏樹上,讓你得道成仙!”


    陸斯珩:“……”


    那不是成仙,是做肉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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