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享用完豐盛飯菜的宋家人,此刻正各自分散開來,從事著不同的活動。其中一部分人興致勃勃地齊聚一堂,圍坐在寬敞明亮的客廳之中。他們或悠然自得地品味著香茗,或興高采烈地交談閑聊,氣氛融洽而又溫馨。


    另一部分則歡快地在後花園裏盡情嬉戲打鬧,歡聲笑語此起彼伏。孩子們如同脫韁的野馬一般,在花叢間穿梭奔跑,互相追逐嬉戲;大人們也被這歡樂的氛圍所感染,時不時加入到孩子們的遊戲當中,共享天倫之樂。


    除此之外,還有一些人選擇了寧靜的湖邊作為休閑之所。他們手持魚竿,靜靜地坐在湖畔,全神貫注地等待魚兒上鉤。偶爾有人成功釣起一條魚來,便會引起一陣小小的歡唿。而那些沒有耐心垂釣的人,則撿起湖邊的小石子,玩起了打水漂的遊戲。隻見那石子在水麵上輕盈地跳躍著,濺起一朵朵美麗的水花。


    然而,與這熱鬧景象形成鮮明對比的是,向來對喧鬧環境不太感冒、性格較為沉靜內斂的宋妤辭,此次卻難能可貴地安靜待在客廳一角。


    她微微垂著頭,神情專注地傾聽著長輩們講述過往的故事以及晚輩們分享生活中的趣事,始終一言不發,但眼神中流露出若有所思的光芒。


    正在與長輩們相談甚歡的宋暖,突然聽到自己的手機傳來一陣接一陣的響聲。她下意識地伸手從口袋裏掏出手機,輕輕一劃屏幕解鎖後,當看到屏幕上顯示的信息時,臉上不禁流露出一絲訝異之色。


    宋暖那充滿詫異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朝著坐在不遠處的宋妤辭投去。而此時,一直留意著宋暖一舉一動的宋岩也敏銳地捕捉到了她這個細微的動作。隻見他稍稍將身子向一側傾斜,迅速地瞥了一眼宋暖手中的手機屏幕。


    緊接著,宋岩那帶著幾分調侃和戲謔的聲音響了起來:“喲嗬,這可是你堂姐發給你的消息呢!可得好好珍惜啊,要知道,想讓咱們這位一毛不拔的鐵公雞出血,那簡直比登天還難呐!”說完,他還故意衝著宋暖擠眉弄眼一番,似乎在等著看她會有什麽樣的反應。


    宋妤辭微微抬起頭,目光朝著那個方向望去。隻見比她足足大了兩輪有餘的堂哥正站在那裏,那副熟悉的模樣依舊未變,還是如從前一般,臉上掛著一副讓人看著就想衝上去給他一拳的欠揍表情。


    "桐桐,可別像你爸那樣啊!"宋欣帶著幾分調侃說道。


    聽到這話,宋婉桐挑了挑眉,嘴角上揚,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不學他?那行,我就學妤辭姑姑好了。對了,告訴你們一個好消息哦,我收到了耶魯大學的offer!"說罷,她興奮地把電子錄取通知書從手機上展現出來,仿佛這是一件無比榮耀的戰利品。周圍的人紛紛投來羨慕和讚賞的目光,而宋婉桐則盡情享受著這一刻眾人矚目的感覺。


    “決定好了?不在國內,跑去奧蘭洲上大學。”宋婉桐報考了耶魯大學這事,去年她就知道,去年她給安排的老師,就連她自己也在給宋婉桐加緊補習。


    “嗯,我真的特別想去你曾經去過的那些地方好好地看一看呢。”她輕輕地咬了一下嘴唇,眼神裏透露出一絲期待和向往。


    “……”聽到這話,對方先是沉默了片刻,然後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嘟囔道:“那裏到底有啥好看的呀?真是奇了怪了,怎麽一個兩個的都非得往那邊跑!就連家裏的那些小輩們也整天心心念念要去那兒。”


    就在兩人正閑聊得起勁的時候,突然,管家急匆匆地走過來稟報說蔣寒來訪了。幾乎是話音剛落的下一秒鍾,蔣寒那高大的身影便出現在了眾人的眼前。


    宋妤辭見狀,嘴角微微上揚,帶著幾分戲謔地轉過頭看去,冷不丁冒出一句:“喲嗬,瞧瞧這是誰啊?這不就是蔣家那位大名鼎鼎的‘普男’嘛!普通得不能再普通了,卻偏偏還自信心爆棚,時不時地還要犯犯病,耍耍他那可笑的性子。”


    就在這時,那番話不偏不倚地傳進了蔣寒的耳朵裏。他原本正邁著堅定的步伐朝著某個方向走去,但聽到這句話後,瞬間像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僵在了原地。此刻的他,陷入了一種進退兩難的尷尬境地,往前一步似乎不太合適,往後退去又顯得有些狼狽。


    蔣寒就這麽直挺挺地站在那兒,臉上的表情陰晴不定,心中更是五味雜陳。周圍的空氣仿佛都凝固了起來,時間也好像在此刻停止了流動。而其他人則紛紛將目光投向了蔣寒,場麵一度變得十分微妙。


    好在關鍵時刻,恩黛和宋欣及時出聲,巧妙地打了個圓場,說了幾句俏皮話,成功化解了這令人窒息的氛圍。隨著她們倆的調解,眾人緊繃的神經逐漸放鬆下來,一場風波就這樣有驚無險地過去了。


    聽到蔣寒來了的消息時,正在後花園悠閑漫步、欣賞著滿園芬芳花朵的蔣淼微微一怔,隨即嘴角泛起一絲無奈的笑容,轉身朝著主樓的客廳走去。盡管這個弟弟常常令她感到十分頭疼,可畢竟血濃於水,他終究是自己的親弟弟啊,而且還是母親留給她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了。


    當蔣淼踏入客廳的時候,一眼便看到了那個熟悉而又令人有些煩惱的身影——蔣寒正慫著背,耷拉著頭,站在那裏局促的模樣。


    難得一見他這個模樣。


    還沒等蔣寒開口說話,蔣淼便忍不住率先出聲調侃道:“喲,你怎麽來了?難道就不怕被宋家直接給打出去嗎?”語氣之中帶著幾分嗔怪和戲謔,顯然對於這個弟弟的到來既在意又覺得有些麻煩。


    他做的那些混賬事,她可都聽女兒宋婉桐說了。


    甚至連他怎麽去認外甥女這事,女兒都和她講了。


    “姐。”


    蔣淼輕咬嘴唇,麵色凝重地暗自歎了一口氣後,緩緩抬起腳步朝著那個方向走去。每一步都仿佛帶著沉重的負擔,最終停在了那個人的身旁。


    她挺直脊梁,穩穩地站立著,直麵宋家所有的人。隨後,她深深地彎下腰去,鄭重其事地鞠了一個九十度的躬。那動作緩慢而又充滿誠意,似乎要將內心深處的愧疚和歉意通過這個鞠躬傳遞給在場的每一個宋家人。


    要知道,現如今宋家當家作主的人可是宋妤辭啊!按道理來說,蔣寒自己犯下的過錯,本不應該由作為姐姐的蔣淼來向宋家賠禮道歉。然而,此時此刻,對於蔣寒的鄙夷和輕視,已然在每個人的心中攀升到了頂點。


    可蔣淼卻這樣做了,她明白蔣淼的意思和為什麽。


    這一切,其實都是後來在與唐北諶共同度過的日子裏,從他身上學到的為人處世之道,那些是宋家未曾教給她的寶貴財富。


    隻見蔣淼神色凝重地站在那裏,深吸了一口氣後,用堅定而誠懇的語氣對著麵前的宋家人說道:“在這裏,我要鄭重地代表蔣寒,同時也代表我自己,向在座的每一位宋家成員表達我們最誠摯、最深切的歉意。”她微微低下頭,目光中流露出一絲愧疚和不安,聲音略微有些顫抖,但依然清晰可聞,“由於我之前的某些行為或決策給你們帶來了困擾和傷害,這是我們的過錯,對此我們深感自責。希望通過這次道歉,能夠得到你們的諒解和寬恕。”說完這些話,蔣淼靜靜地等待著宋家人的迴應,心中忐忑不已。


    宋妤辭靜靜地站在那裏,雙唇緊閉,沒有要開口說話的意思。一時間,整個空間仿佛被凍結住一般,所有人也都默契地保持著沉默,沒有人敢貿然出聲打破這份寧靜,大家的目光無一例外地全都聚焦在了她的身上。


    那一道道視線猶如實質般緊緊鎖住宋妤辭,每個人都在心中暗自揣測著她接下來究竟會作何反應,焦急而又滿懷期待地等待著她能夠給出一個明確的迴話。


    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漫長的等待過後迎來的並不是宋妤辭的隻言片語。隻見她微微抬起頭來,深深地看了蔣寒一眼。這一眼中蘊含著太多複雜的情緒。


    隨後,她毫不猶豫地轉過身去,邁著堅定卻略顯沉重的步伐離開了這個地方,隻留下眾人一臉錯愕與茫然。


    她轉身離去之後,最先迴過神來的是恩黛與宋一哲二人。隻見恩黛快步向前走去,來到蔣淼麵前,伸出雙手緊緊地握住了對方的手,然後輕輕地拍了幾下,溫柔地說道:“所有的事情都已經成為過去式啦,蔣寒所做出的那些行為根本不值一提!他那點小動作啊,壓根兒沒有對咱們宋家造成任何實質性的損害呢。假如說真有那麽一天,他的所作所為讓宋家遭受了損失,恐怕還等不到你們安然無恙地歸來,我們早就殺到蔣家去討要說法啦。”


    雖然這番話或多或少帶著些許玩笑以及寬慰的意味,但恩黛所言絕非虛言。實際上,這確實就是她內心最為真實的想法。畢竟蔣寒曾經做下的那些事情,一件接著一件,一樁連著一樁,細細想來,的確未曾給宋家帶來多麽嚴重的實質性損失。


    對於此事,他們一家人都是抱著這樣寬容的態度。就連他們的寶貝女兒宋妤辭同樣也是如此認為的。要知道,如果按照蔣寒那種鬧騰勁兒,真要是給宋家帶來了什麽不可挽迴的損失,以宋妤辭那火爆直爽的脾氣,恐怕會第一個衝出去把蔣家攪個天翻地覆、雞犬不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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