曦月眼底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錯開目光空洞的看向一處:“陛下,如你所見,請陛下賜奴婢一死。”


    “一死?”楚瑞燁諷刺一笑:“瑾玉剛才還在問朕你去哪了,若把你賜死了,該如何給他交代。”


    想到楚瑾玉,曦月臉上竟難得的出現了一抹愧疚,怎麽說也是她從小帶到大的,不可能沒有一點感情。


    “朕聽聞當年祖母馮太妃是把你從掖庭救下來的,一直都待你極好,臨走之際還特意囑托,讓你來照顧瑾玉。那麽曦月,你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生了二心的呢?”


    曦月內心在痛苦的掙紮,當年馮良妃對她確實是恩重如山,她因在掖庭犯了點小錯被毒打的奄奄一息,是生性善良的馮良妃將她從死亡線上拉了迴來。


    可是,這一切卻都是設計。一個掖庭的下等婢女怎麽會正巧就被馮良妃撞上了,當然是有人故意計劃好了將她送到馮良妃的身邊。


    這麽些年她不隻一次的想,如果一開始她就遇上馮良妃,絕對會兢兢業業忠心一生。但從一開始,她的身份就已經被注定了。


    “從一開始,奴婢就是有意接近馮良妃。”對於這個,曦月無意隱瞞,她都暴露了,對於時間也沒什麽不可說的。


    “是誰讓你這麽做的?!”楚瑞燁又問。


    曦月將頭重重磕在地上:“求陛下賜奴婢一死!”


    “哼,你不說朕也知道,你替沐陽王辦事,自然和沐陽王脫不了幹係!”


    曦月低頭不語,接下來再問什麽也問不出來了,儼然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姿態,隨你們怎麽處置,反正我就這樣了。


    楚瑞燁一國之君,不可能跟一個奴婢幹耗著,隻好先命人將曦月關了起來。


    若是平常人,他早就送去禁軍哪裏讓章炙嚴刑逼供了,可想到楚瑾玉,始終沒能忍心。


    楚瑾玉找不到曦月,莫名心底不安定的厲害,有婢女說看到曦月和歐陽澈一起乘船離開了清源宮,楚瑾玉越發的覺得是發生了什麽事情。作為清韻掌事姑姑,曦月很少離開的,跟歐陽澈走就更讓人匪夷所思了。


    晚上,歐陽澈和楚瑞燁一起來到清源宮,楚瑾玉張口就問:“姑姑呢,澈姐姐,有人看到她跟你走了。”


    “是的,她有事需要出宮一段時間。”歐陽澈道。


    “有事?怎麽沒提前跟我說一聲呢?”


    “是她家裏的事,因為事發突然,才沒有來得及跟你請示。”


    楚瑾玉心中盡是疑惑,十分勉強的接受了這個說法,那得是多緊急的事才連說一聲都來不及。而且,這麽些年,他都不曾聽說曦月還有家人。


    見這小人兒對曦月如此上心,觀眾都忍不住心疼:


    “若小瑾玉知道朝夕照顧自己的、如同親媽一樣的曦月是個安插在他身邊的奸細,會留下心裏陰影的吧。”


    “哎,瑾玉抱抱,希望曦月能改邪歸正,不要傷害到我們小玉玉。”


    “看曦月的態度,改邪歸正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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