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一個月過去,伊水父親作坊的偷盜風波早已平息,伊騰不願聲張出去,因此拿迴水綠獸後沒有追究萬福肉食作坊的責任,隻是將來叔趕出作坊。


    萬福肉食作坊也沒有報複,本來這事就是他們理虧,張揚出去對他們更加不利。再者顧東家被伊水離開時留下的狠話嚇住了,也被伊水打怕了,生怕一旦報複不成反而會被伊水殺死。


    其實,伊水也隻是嚇嚇顧東家而已,他還沒有殺過人,雖然他知道走上習武這條路以後難免要殺人,但目前他暫時沒有膽量殺人。


    自從打倒水綠獸後,伊水修煉變得更加勤奮,在神識幫助下,他的先天化玄功達到小成的階段,又跟師父學了一套體術功法。他記得之前師父說過,中界的體術期習武者,都是修煉十套以上的體術功法,這才達到體術期巔峰的,因此他也不著急,一套接著一套、按部就班地修煉。


    這天,伊水跟衛瑾兒一起聽完每日必上的文課後,柳公明突然問道:“水兒,你有什麽理想?”


    “理想?”一時間伊水反應不過來,主要是他從未考慮這個問題。


    “是的,就是你打算以後做些什麽?或者有什麽目標?”


    頓時伊水陷入深思之中,這個從未思考過的問題,讓他思緒有點混亂,良久之後才喃喃、不十分確定地說得:“師父,我想保持平靜的日子,就像現在這個樣子,但我心中又有些不甘心,很想幹一番大事。”


    柳公明搖搖頭說道:“這兩種選擇是不可能同時獲得!你既然選擇了習武,那麽注定以後你要跟人紛爭,一有紛爭就肯定無法過平靜的日子。如果你想過平靜的日子,除非你不要習武,或者你永遠不要在人們麵前展示武功。”


    伊水眼中現出難以選擇之色。


    “魚與熊掌不可兼得,水兒,你必須從中選擇一樣。有時候人生充滿著艱難無奈,有所得,就會有所失。”柳公明似乎在說伊水,但更像是在感慨自己。


    這一下伊水心中更加迷茫,他想了很久還是無法做出選擇,幹一番大事意味著要離開巴州城,可是他又舍不得家人,也舍不得師父師妹。於是,天性樂觀的伊水決定暫時不考慮這個問題,反正現在這樣的日子過得很不錯。


    “你需要清楚自己的理想,設立自己的目標,這樣你做什麽事才會有動力。”柳公明也不勉強伊水,留下這一句話後不再理會伊水。


    “師妹,你有什麽理想呢?”等師父離開後,伊水突然問一直默不作聲、似乎想著心事的衛瑾兒。


    衛瑾兒的眼神變得暗淡起來,良久之後才輕聲說道:“我想迴家,我想見我娘。”


    頓時伊水真想打自己一下嘴巴,自己多嘴問了一句,結果勾起衛瑾兒的傷心事。他想開導一下衛瑾兒,可惜不知道如何說起,因為一直以來柳公明和衛瑾兒都不說家裏的情況,讓伊水鬱悶之極。


    最終,伊水陪著衛瑾兒一起悶聲不響、一起惆悵。


    ……


    巴州城有一個武館會武的盛會,一年舉辦一次,去年這個時候伊水跟著虎嘯武館的學徒一起去看,因此印象十分深刻。到了今年,伊水同樣很有興趣,當然不是去看熱鬧的心態,而是去衡量一下自己與其他同齡人的實力差距。


    武館會武不是各個武館的館主之間爭強好勝,因為虎嘯武館一家獨大,其他十多家武館的館主都不是劉黑虎的對手。會武隻是十六歲以下年輕學徒之間的比試,看看哪個武館的學徒更厲害一些,如此一來虎嘯武館雖有優勢,但已不是絕對的優勢,每一次會武都有其他武館的天才弟子打敗虎嘯武館的弟子,從而揚名巴州城。


    當然還有一個不為人知的目的,就是從這些武館年輕學徒中發現一些資質好的弟子,輸送給實際控製巴州城的六大門派,長河幫。


    “我要看看我跟這些同齡人,究竟誰厲害一些。”伊水抱著觀摩比較的心態前去觀看武館會武,他本來找衛瑾兒一起去的,但衛瑾兒不喜歡看這些打打殺殺,隻好自己一個人去。


    巴州城中心廣場內,十分寬敞,是巴州城舉辦各種盛會的地方。今天這裏舉辦武館會武,在正中間處搭建一個大大的擂台,廣場內人山人海,達數千人之多。擂台邊上的主席台列著數排單座木椅,上麵坐著上百個的年紀較大的人,是各個武館館主和巴州城有名望的人士。至於其他人,都是站著觀看的人,他們大部分是年輕人,以各個武館的學徒為主,其他則是那些向往習武的少年,以及看熱鬧的閑雜人士。


    伊水來到廣場的時候,見到圍著擂台已經密密麻麻站滿了人,頓時心中頗有感觸,去年他是圍觀觀眾的一員,今年雖同樣也是圍觀,但心態已經不一樣,他心中變成跟擂台上最厲害的人比較一番的心態,而不是去年那種羨慕的心態。


    此次武館會武采用挑戰的方式,很簡單,隻要有信心的人都可以上擂台去,向擂台下所有人挑戰,如果有人上擂台應戰打一場,勝者可以繼續留在擂台繼續挑戰,連勝了三場之後保留繼續挑戰資格,可以下場休息,隨時可以上擂台再打。


    規則上雖沒有限製什麽人不可以上擂台的,但也不是任何人都可以上擂台的,稍微實力弱一點的人,就算在擂台上獲勝,收獲的隻是全場數千人的哄笑,這比落敗者還丟臉。再者,上擂台的人代表著武館的聲譽,想要上擂台還需要所屬的武館館主同意才行,要不然隨時可能被趕出武館。


    伊水沒有擠到人群中去,那裏太擠了,站在最外圍遠遠看著就行了,他的神識沒有刻意展開,但簡單凝聚在雙眼上,就可以使視力增強許多,將擂台上的打鬥看得一清二楚。


    “這兩個人都是花架子,拳腳一點威力都沒有。”


    “破綻百出,要是遇到高手,肯定幾招就被人打敗。”


    “這個人的基礎很紮實,已經修煉內功,似乎剛剛入門,不過足以將很多人打下擂台去。”


    “高手總是在最後出場的,現在總算有高手站出來。這幾個人都是武者的實力,看起來等級都比我高,不過他們內功功法的等級應該比不上先天化玄功,如果我跟他們硬拚內功,可以利用先天化玄功的強度打垮他們。”


    ……


    伊水麵無表情,但心中不斷衡量著擂台上雙方的實力,到目前為止還沒有遇到讓自己顧忌的人。


    所謂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其實這些伊水認為實力弱的人,在其他人眼中並不是很弱,每一場打鬥並沒有引得觀眾哄笑,相反還不斷喝彩。隻是伊水現在實力強了,再加上看得比其他人清楚,自然可以看出其他人不能看到的細節,覺著這些人水平差了。


    “咦!韋乾龍上場了!”就在今天武館會武達到最*的時候,伊水突然見到以前的仇人跳上擂台。看模樣,韋乾龍是今年虎嘯武館最強的弟子,要不然不會在最後關頭才上場,他上台挑戰的是一個風頭最勁、已經上台兩次連勝五場的另一個武館弟子。


    突然,伊水發現自己對韋乾龍的恨意沒那麽強烈,或許是因為時間久了,又或許是因為自己實力變強了,加上聽多了中界的事跡,眼界變寬很多的原因。不過,這股恨意可不會消失,如果有機會,伊水還是要狠狠教訓韋乾龍一頓,好好報一下以前的仇。


    “小子,我讓你三招,免得你輸得難看。”韋乾龍一上台就無比冷酷地說道,他長得一表人才,官家子弟的身份使得他一貫以來都十分注意自己的儀表,因此此刻站立擂台上,顯得風度翩翩,別有一番瀟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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