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住林家堡,逍遙閑不住的帶著靈兒去看熱鬧,溪風和晉元聊得挺好,他覺得晉元是個挺有意思的人,對於逍遙兩人出去,他也隻是囑咐逍遙照顧好靈兒,並沒有跟著,卻沒想到,再見逍遙便是他抱著昏迷的靈兒慌了神的急匆匆趕來。


    將靈兒安置好,溪風察看了一番,一旁的晉元臉上滿是擔心,“動了胎氣,是強行施法導致的,所幸問題不大,讓她好好睡一覺,給你個方子,去抓服安胎藥迴來,你是怎麽迴事?不知道靈兒有了身孕不能隨意施法的嗎?”


    李逍遙帶著滿臉的愧疚乖乖的道歉,看著靈兒的目光中滿是心疼。晉元則是出聲接過了藥方交給了下人去熬藥。原來靈兒和李公子恩公是夫妻啊……


    溪風看了一眼逍遙,“到底怎麽迴事?”


    “還不是那個惡婆娘!”提到這個,李逍遙咬牙切齒,將事情的經過說了出來。“虧靈兒好心要放了她,結果她居然恩將仇報拿劍捅我,我沒躲過,被當胸穿過,然後就暈了,等我醒來,就發現身上一點傷都沒有,但靈兒卻昏迷不醒……”


    溪風皺了皺眉,按住逍遙的手腕,“靈兒怕是用了觀音咒,是一種治療外傷的術法,隻是你傷勢過重,靈兒有懷有身孕靈力不足,才會如此,不過也多虧如此,不然你就要死了。”


    逍遙恨恨道,“好惡毒的女人!”


    溪風冷冷看了他一眼,“這事那女子固然有錯,你難道就沒有嗎?其一,那一男一女是女子家中仆從,無媒苟合偷竊主家財物私奔,本就是大罪,你就算打抱不平也不能一棍子打死的認為都是那女子的錯,其二,你將一個妙齡女子孤身捆綁在野外,不知道那有多危險嗎?若不是靈兒,你是否真的打算就這樣不管了?其三,你已經知道那女子身手高超,在你對她做了那般事後,憑什麽認為你放了她她就會對你感恩戴德?居然毫無防備?”


    逍遙乖乖低頭認錯,態度誠懇。


    給靈兒喂了藥,三人守在床邊,溪風體內魔氣雖與靈兒的靈氣衝突,但若真的想讓靈兒恢複立刻醒來也是可以的,隻是有些麻煩,反正靈兒這段時間趕路也挺累,不如就讓她好好休息,順便也讓逍遙這個家夥長點記性,有時候一個疏忽不僅僅會害了自己,也會害了自己身邊的人。


    三個時辰後,靈兒醒了過來,逍遙屁顛屁顛的伺候,溪風懶得看小兩口甜蜜,就和晉元出了屋子,正撞見一個丫鬟匆匆跑來,“表少爺,不好了,小姐迴來了。”


    晉元無奈,“表妹肯迴來不是很好嗎?”


    丫鬟著急,“可是她殺了人啊!”


    晉元的微笑僵在了臉上。


    百無聊賴的靠在院門邊,溪風看著院中正在爭吵的一對父女,一旁的晉元努力協調,溪風看了一眼林月如,說起來這女人的身上有逍遙的血味,看來逍遙說的女人就是她了,這可是不是冤家不聚頭,正想著,就見逍遙扶著靈兒走進了院子,當李逍遙和林月如碰上,那可真是火星遇到了炸藥桶,兩人立馬炸了。


    然後很快,就被溪風和林天南鎮壓了。


    在兩人硝煙味十足的訴說下,眾人算是徹底將這件事弄清楚了,對李逍遙,林月如十分不忿,但當聽說逍遙的確是重傷垂死,靈兒為救逍遙還動了胎氣,月如表麵死扛,心中卻有著幾分驚訝和歉疚,驚訝於靈兒這麽小的年紀就成親還有了身孕,歉疚害的靈兒動了胎氣。


    林父冷著一張臉,要求月如道歉,月如不情不願的看向逍遙,逍遙得意的挑眉,月如冷哼一聲,對著靈兒認認真真的道歉,逍遙切了一聲,但看到惡女的憋屈樣子,還是十分得意,可惜樂極生悲,溪風淡淡的看了他一眼,“逍遙,向林姑娘道歉。”


    逍遙立馬炸了,“為什麽啊!她害靈兒動了胎氣啊!”


    溪風看了他一眼,逍遙立刻噤聲。


    “忘了我之前和你說的了嗎?你錯在哪裏這麽快就不記得了?”


    逍遙聳拉著腦袋,惡聲惡氣的說了聲對不起,月如見逍遙這幅樣子,心裏的不愉快立刻沒了,看溪風也順眼了不少,林父則是打起了圓場,“所幸最後沒出大事,不打不相識,這樣吧,林某設宴為幾位接風洗塵,還請諸位賞光。”


    溪風頷首,“有勞林堡主了。”


    有時候女人的友誼真是來的奇怪,林月如和逍遙不對頭,但沒多會功夫,卻已經和靈兒親親熱熱的姐妹相稱,靈兒的性子單純,接觸多了,幾乎沒人會不喜歡她,月如當然也不例外,關係親密之後,對於靈兒小小年紀就嫁給了李逍遙,月如表示十二分不滿,尤其聽靈兒一臉幸福的講述了他們的故事,更是覺得李逍遙不是個好東西。飯桌上,兩人針鋒相對,其餘四人默然的看著飯桌上你來我往鬥得不亦樂乎的兩雙筷子。溪風抿了口茶水,嘴角掛著一絲笑意。


    林父暗中注意著溪風,見此,苦笑著向溪風告罪,“見笑了,都是我往日太寵我這個女兒了。”


    溪風看了他一眼,“令千金這是真性情,率真坦率,林堡主有這麽個女兒該高興才是。”


    林父笑著稱是。


    月如逍遙兩人神經粗沒注意,靈兒則是接觸世事太少,唯有晉元注意到,林父在麵對溪風時,竟帶著幾分不易察覺的恭敬。晉元麵上不變,心中若有所思,這溪風是什麽人,怎麽會令身為林家堡堡主的姨夫這般恭敬呢?要知道哪怕是麵對當今聖上,姨夫都不會露出這種表情吧。


    飯局散後,眾人迴去休息,林父與月如一路走一路吵,到了月如的房間,父女兩更是話不投機,尤其提到月如嫁人的問題,父女兩更是針鋒相對,突然,林父冒出了一句,“你若是能交好溪風,我便不再幹預你的婚事。”


    月如驚喜,晉元終是沒忍住問了出來,“姨丈,溪風究竟是何身份?”


    月如也十分好奇,能讓自家固執的老爹讓步,這人絕對不簡單啊。


    林父歎了口氣,“我幼年時期,曾跟著祖父出去見世麵,結果遭遇匪徒,你們也知道我和蜀山掌門交好,當年我們一家被蜀山後來的第二十三代掌門徐長卿一行救下,而這溪風前輩便是其一,此人與徐掌門乃是至交。也是因為此事,我與蜀山結緣,後來更是與現在的蜀山掌門相識,如今幾十年過去了,溪風前輩與我幼時所見相貌絲毫未變,現在看起來,好像是我的晚輩一般,誰能猜到,這是一位不知年齡幾何的老前輩?想來溪風前輩已然飛升成仙,此次再入凡塵,我也希望能為其盡幾分心力,你若是能入前輩法眼,我也算是安慰不少。”


    林月如與晉元兩人聽得目瞪口呆,怎麽也想不到那個氣質冷清的男子來頭這麽大,居然有可能會是仙人下凡,“爹,你就不怕認錯人了嗎?也許隻是那個前輩的後代呢,又或許是人有相似?”


    林天南瞪了他一眼,“你以為我是老糊塗嗎?這種感覺怎麽會錯?你或許覺察不到,但我可以看得出來,前輩的每個動作看似普通,但都帶著一分返璞歸真的韻味,有著道的痕跡,絕對不會有錯的。”


    這邊的三人高山仰止,那邊聽到這番話的溪風抽了抽嘴角,他怎麽沒發現自己一舉一動居然還有什麽返璞歸真的韻味?不過倒沒想到這人竟是識得自己,與蜀山掌門相熟,倒也算有幾分因緣。


    想到這裏,溪風將因對林天南態度好奇而將延伸過去的神識收迴,目光放迴逍遙身上,就被眼前小兩口濃情蜜意的模樣一噎,暗暗抽了抽嘴角,溪風開口,“逍遙,你的武功太差了,連個小丫頭的劍都躲不開,我想,應該對你加強訓練才是。”


    逍遙眼睛一亮,思及溪風的身份,對其強大的實力早已垂涎三尺,如今溪風肯教,他自然是十二萬分樂意,頭點的和小雞啄米一般,這個時候,他還沒有意識到自己日後悲慘的練劍生涯,當然,對於能夠增強實力,對於練劍的辛苦,他甘之如飴,要知道,他可是有妻兒要保護的男子漢,這一點,逍遙其實比景天強了不少。


    溪風滿意的點頭,“我的功法你學成的可能性不大,畢竟人魔殊途,但觀你似乎已經學了幾招蜀山的禦劍術,勉強也能算蜀山弟子,我教你蜀山劍法也算是師出有名,蜀山劍法乃當今人間劍法頂尖,尤其禦劍術更是十分有名,我曾與一蜀山弟子交好,從他那裏也知道不少禦劍術的心得,教導你應當綽綽有餘,這一路上,我會將我對蜀山禦劍術的所知盡皆傳授於你,你要悉心學習,對於練劍的辛苦,要有心理準備才是。”


    逍遙點頭,目光堅定,溪風心中暗自讚賞,其後逍遙練劍途中果然不怕辛勞,勤懇有加,尤其悟性極高,想想也是,酒劍仙教的那麽不用心逍遙也學了個囫圇,似模似樣,更別說溪風這般用心教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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