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湖之上,白素貞三人泛舟而行,老船家靠在一旁打盹,法海和白素貞則捧著一卷夢卷翻看。


    一聲轟響,法海看向舟外,“姐姐,下雨了。”


    白素貞放下夢卷起身。“是啊,下雨了,所幸我們已將普渡大仙的夢卷看完了,不然在夢裏,我們可就要變成落湯雞了。”


    法海看了一眼一旁的老船家,“這老頭倒是知道享受,我們幫他批改夢卷,他自己倒是舒舒服服的睡著了。”


    白素貞笑著點了點法海的額頭,“你啊……”


    視線轉到舟外,正看到站在斷橋邊舉著把破傘的人。“是他……”


    法海順著她的視線看去,“是許仙。”


    “是啊,許仙,許配的許,神仙的仙。”


    在雨中已經淋成落湯雞的許仙看到有船連忙喊了起來,“船家,船家行個方便,我要去湖對麵的雙茶巷寶芝林,船家能不能捎帶一程啊!”


    “不知他有沒有牢記姐姐的話,那無情槌陣也不知過沒過去,姐姐,你說,他還記得你嗎?”


    白素貞搖了搖頭,“這我怎麽知道呢,但我看他神情倦態,腳步虛浮,想必是沒有記住吧。”


    船漸漸靠近許仙,普渡大仙鑽出船艙,“小夥子,你叫我啊。”


    “是啊,老人家,我要去湖對麵的雙茶巷寶芝林,不知道老人家能不能捎我一程。”


    “我們要去清波門,反正因風吹火,用力不多,就一並搭了吧,來小夥子,上來吧。”


    “謝謝謝謝,多謝老人家了。”許仙迴頭,瞥到裙子的一角連忙轉過頭來,“不好意思,我不知道船上有女客,真是造次,我這就走。”許仙慌忙要走,腳一滑打了個趔趄,普渡連忙把他拉住。


    法海走到船艙門口,“施主不用擔心,雨越發大了,這附近也沒有別的船,公子安心呆在船上吧。”


    許仙迴頭見是個小和尚,心中悄悄舒了口氣,畢竟若都是女子,他一個男人在這裏還是有礙姑娘清譽的。


    白素貞走到法海身邊,許仙呆呆的看著她。


    她微微一頜首,“公子有禮了。”


    “姑,姑娘有禮。”


    “外麵風大雨大,公子不若來裏麵坐吧。”


    許仙不好意思的點了點頭。


    “公子請。”


    許仙點頭,收了傘跟著兩人來到船內。


    到了裏麵,許仙隻是站著,白素貞輕笑。


    “公子不必拘禮,請坐吧。”


    “哎!”


    許仙拘謹的坐在那裏,白素貞和法海坐在他的對麵。


    法海輕聲道,“姐姐,你有什麽打算呢?許仙似乎已經把你忘記了。”


    “自然是收集那八滴眼淚了。至於許公子,這不過是一次短暫的重逢罷了,隻可惜,相見竟成陌路。”


    “那你當初為什麽告訴了他通過無情槌陣的方法呢?”


    白素貞頓了頓,輕輕搖頭,“我不知道,可能是他們凡人的生離死別讓我一時間不適應吧。”


    許仙瞧著兩人悄悄說話,也不知說了什麽,頗有些坐立不安。沒有多久,他拿著傘出了船艙。


    白素貞起身,“公子,你在裏麵坐的好好的,又為什麽要出來的?外麵的雨這麽大。”


    “啊,我覺得船艙裏麵太悶了,我出來透透氣。”


    “外麵風大雨大,怎麽會熱呢?公子,不如進來吧。”


    “我還是站在這裏就好,還能看看四周的風景,請姑娘進去吧。”


    白素貞微微一笑,“相逢也是有緣,不知公子姓甚名誰,家住何方?”


    “小生姓許名仙,許配的許,神仙的仙,蘇州人士,自幼父母雙亡,前來投靠姐姐姐夫,如今被姐夫推薦到錢塘縣寶芝林做學徒。”


    白素貞點頭。


    許仙頓了頓,“不知姑娘姓名?”


    白素貞微笑,“我姓白,名素貞。”


    “白素貞?”


    “怎麽,公子想起了什麽嗎?”


    “啊?不,我隻是覺得姑娘的名字很好聽。”


    白素貞輕笑,“我本是四川人,父親曾是楚州指揮,雙親早亡,葬於雷鋒塔下,如今清明快到了,帶著弟弟前來拜祭。”


    許仙看了一眼船內的法海,有些遲疑,“你弟弟……”


    白素貞輕歎,“弟弟自小體弱,纏綿病榻,後來一位高僧說服父母將弟弟帶到寺廟做了和尚,這身體倒是一日好過一日。如今弟弟正是在金山寺修行。”


    “原來是這樣。”


    兩人默默對視,一股溫和的氣息環繞四周。


    船艙內,普渡和法海豎著一雙耳朵偷聽兩人說話。


    “普渡爺爺,你說,姐姐為什麽要編個這麽奇怪的身世。”


    普渡大仙笑得莫測,“我和你說啊,這世上的男人對女人說了謊,說明這是就要分開的前兆,而若是女人對男人說了謊,那就必然會產生一段剪不斷理還亂的糾葛。”


    法海撇了他一眼,“是嗎?”


    普渡身子一抖,糟了,忘記他身邊的這小祖宗是誰了,有他在,這對天賜姻緣也不知會有什麽結局。


    船身一晃,普渡出聲了,“雙茶巷到了!”他走出船艙,“公子,前麵就是雙茶巷了。”


    “謝謝。”


    普渡將他的行李交給他,“公子,你忘了這個了。”


    “啊,多謝船家,那,那白姑娘,我下船了。”


    “公子慢走。”


    許仙正要走,突然想起了什麽,將傘收起,“白姑娘,我已經到地方了,現在風大雨大,你們還要趕遠路,不如把我的傘留給你吧。”


    普渡撲哧一聲笑了,“公子,我們這有傘。”


    許仙尷尬的站著,白素貞卻接過破傘,“好了,傘我收了,正所謂禮尚往來,青兒,把我們的傘給許公子帶上吧。”


    法海將傘給許仙,“拿著吧,不過這傘可是要還的。”明明是調笑的語氣,搭著那張麵無表情的臉,卻顯得十分認真。


    白素貞搖頭,“算了吧,青兒,不過一把傘而已,不用還了。”


    許仙連忙擺手,“不不不,要還的,所謂君子有道,一定要還的。”


    白素貞看著他,點了點頭。


    “那白姑娘,我先走了。”


    白素貞點頭告別,便進了船艙,許仙癡癡地看著他們的小船走遠……


    巷子內,許仙抱著傘走著,麵上掛著呆呆的笑意,雨下得很大,一旁的路上見他抱著把傘上來搭話。


    “小哥你怎麽有傘不打啊。”


    許仙迴神,“這傘打開了,不就淋濕了嗎?”


    路人莫名,“那小哥你若是不打,不如借我一用。”


    “不不不,這傘是白姑娘借我的,我怎麽能轉借他人呢,”似是想起了什麽,他從懷裏掏出點碎銀,“不如這樣,我這還有些碎銀,你去買把傘吧。”


    接過碎銀,路人更是莫名,轉身離去,嘴裏小聲嘀咕,“莫不是個傻子不成?”


    許仙輕撫雨傘,笑得有些傻,“白素貞,好名字。”繼續抱著傘向前走,卻不小心撞到人,原來是寶芝堂的夥計,正是前來接他的。


    “多謝費心了,對了,不知小哥知不知道錢塘縣有家姓白的人家。”


    “白?這錢塘縣這麽大,姓白的少說也有幾十家吧……”


    兩人一邊聊著,一邊向寶芝堂走去。


    作者有話要說:趴,昨天五點多起來去火車站趕迴學校拿畢業證,在學校裏跑了一天,還沒弄好,還要到省會去領報到證,哭暈,昨晚快八點才到家,整個人都攤在床上了,洗過澡就滾去睡覺了,一覺睡到中午。下午又接到麵試的電話說了半天,趴,最近可能要忙應聘的各種事有點忙,今晚快十點才開始碼字,字數有點少,還請大家見諒啊,等事情告一段落再給大家補上~麽麽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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