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這麽一遭事,舒曼便沒再迴去前院,千山也沒有再派人過來,她教了卿雲兩招使用匕首突擊的訣竅後,見卿雲實在疲憊,便讓他躺下歇息了。


    卿雲也確實支撐不住了,本就疲憊,又驚又怒,情緒起伏不定,舒曼到了身邊後,他也安心,學了兩招便順從依著舒曼的要求躺下了。


    怕舒曼在他休息時,卿雲厚著臉皮拉住了舒曼的袖子,他倒是想如之前一般握住舒曼的手,可是他臉皮還是不夠厚,一想到要主動在白天兒,在舒曼的注視下去握她的手,他心中的小鹿就跳的幾乎要掙脫出來,他隻能退而求其次,捏緊了舒曼的袖子。


    便是卿雲不拉舒曼,舒曼也不想離開。


    她就坐在床前守著人,守了半個下午,直到天色昏黑。


    容雙帶了寄雲去赴宴,舒曼跟寄雲便用了小廚房做的晚食,兩人都沒有再去赴宴。


    向小廚房要了炭盆,舒曼帶著卿雲兩個就在屋中一邊烤衣服,一邊做著針線活。


    這兩日氣溫迴升了不少,到了正午時分穿著棉襖再套著夾襖,足以熱得讓人恨不能隻穿單衣。


    舒曼清晨才洗的澡,上午忙了一趟,下午又著急迴來走了一身汗,身上又開始發膩起來。


    所以春衣要趕緊準備了,至於夏衣……呃,這裏的夏衣應該跟春衣也沒什麽大的區別吧?應該都一樣要裹得嚴嚴實實。


    她在原主的衣箱裏倒是翻出來兩件類似襦裙樣式的衣服,也不知曉到底是不是夏衣,看衣服尺寸應該是原主的,可一想到她這樣的身板套上這種衣服,舒曼就覺得辣眼睛,所以那兩件不明作用的衣物就被她留在了衣箱中。


    先不管夏衣,依著她現在的體質,還有這路途中根本沒法晾曬衣服,春衣隻怕至少要準備六七件才勉強夠,卿雲給她做了一件,現在又在給她做另一件,原主有一身半新不舊的,她又買了兩件,現在才隻有五件。


    不僅是她,卿雲這孩子的衣服也少得可憐,應該跟她是一樣的,隻是這孩子畏寒,還能再穿幾天厚衣,還有時間為他自己趕製春衣。


    即使如此,舒曼也不能讓他這般勞累,瞅著這會無事,她就也捏了針線請教了卿雲如何裁剪,比著他與她做的新衣一針一線縫了起來。


    再一次見到舒曼飛針走線,卿雲還是覺得不可思議,他這般仔細觀察下,也能看出來舒曼的針腳並經不起細看,可是她那手速絕不是他能比的。


    舒曼這樣的女子,簡直就是讓男子無地自容的,卿雲做了會針線,發現舒曼那邊已經唰唰唰地完成了大半,他心中不可避免地升起了挫敗感。


    他如今到底有什麽能比得過舒曼的?


    舒曼一門心思趕製衣服來壓製心中的一團亂麻,自然沒發現卿雲眼中的失落。


    也隻有手中忙活著,做著實事,她心中才會踏實些,才能更清楚自己接下來要做什麽。


    翠娘是一定要教訓的,不管千山是什麽態度。


    隻是她如今除了狠揍一頓好像也沒別的法子了。


    ,還有,那位寨主正夫是要好好感謝的,隻是拿什麽感謝還要好好想想,她現在隻有錢了,可對方是偌大山寨的寨主正夫,想來把她的全副身家給了也不見得能讓對方看在眼裏,也表達不了謝意。


    “久久,你說我們拿什麽感謝那位範相公呢?”


    舒曼放下針線,猶豫著問。


    這種事好像是請教那位容公子更好些,可有些緣故還是不能讓這位容公子知曉,而且,……


    如果,大東家確實要用卿雲做什麽,那容雙會不會是被派來故意接近她們的?還有寄雲……


    不能想,不能想,真這樣想下去,她還怎麽麵對他們?


    舒曼猛地搖了下頭,期待地看向卿雲,如今可信的也隻有卿雲了。


    “我想、送一幅畫給範哥哥,本是送針線最好,可如今手邊也沒有合適贈送的……”


    卿雲也想過,一聽舒曼問,便立時迴答了,隻是見卿雲忽然搖頭,他說著便不由遲疑起來。


    是啊,送畫!


    舒曼眼睛一亮,她怎麽忘了這個?


    可轉念一想,舒曼也遲疑起來,這範相公這身份,送畫合適嗎?


    卿雲這孩子還說這範相公是會武的,萬一跟秀才送士兵字帖一般,那就尷尬了。


    “送畫對我們來說自然最合適,可範相公……”


    舒曼一說,卿雲便知她在顧慮什麽了,他抿唇一笑,“我今日見了內院的裝飾,範哥哥應是也懂畫的,堂中懸掛的雖不知名姓,卻是難得的佳作,範哥哥言行也跟其他當家的夫郎不一樣……”


    “那真是太好了,我這就把紙筆找出來。”


    舒曼去裏間翻出了紙墨筆硯,“久久,你畫吧?我也不懂得你們這裏的畫……”


    卿雲依言起身,舒曼在一旁伺候著筆墨。


    卿雲的畫傳承當朝大家,筆下揮灑自如,意態閑適,舒曼在旁觀之,便自覺不如,國畫最重畫意,可畫意這東西虛無縹緲,觀古人佳作,她也能清晰感受到,可到了自己作畫時就全然不由自控,之於她更像是一種靈感,時靈時不靈。


    歸根到底,是因為她心中不夠開闊,下筆便時有凝滯,一筆不成,意境全毀。


    而,這還不是最令她震撼的。


    等卿雲畫成,舒曼隻覺一顆心都要蹦出來了。


    怎麽會這麽巧?


    卿雲畫的恰是昨日她想畫的,還恰是她心中向往的那般意境。


    舒曼一點也不想把畫送出去了。


    卿雲抿了下唇,側頭看了舒曼一眼,“舒曼,這畫可以送範哥哥吧?”


    舒曼下意識搖了下頭,待看到卿雲向她投來疑惑的視線,舒曼艱難地把目光從畫上拔下來,不自然地笑了笑。


    這畫當然最合適不過了,觀之便讓人心胸開闊,可,她舍不得啊。


    要不,她試著看她自己能畫不?


    舒曼糾結了一會,拿起了筆,隻是一握筆,她就不得不放棄了。


    她昨晚喝酒了啊,還不如昨日清晨那會,現在手拿到筆就抖得跟篩糠似的,別說作畫了,就是拿筆都困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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