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曼自覺她做不到翠娘那般處事,又因著翠娘才將二十歲,對卿雲提起時便多是感歎自己不如。


    卿雲卻並不這麽認為,在他看來,舒曼做什麽都是無人可比。


    他原想著讓舒曼說說今日她出去的事,是為了多聽聽舒曼她做了什麽。


    可卻聽了一耳朵無關的叫翠娘的女人如何如何的事,心裏便有些失落,待聽到舒曼說昨日被這翠娘惡言相向。


    即使舒曼沒說這翠娘到底說了什麽,可令舒曼這麽溫柔大度的人都用惡言來形容了,想必當時這翠娘的話一定不是什麽好話了。


    本來隻是覺得無味,聽到這裏,卿雲便有些討厭起這個叫翠娘的女人了。


    即使舒曼再怎麽說這翠娘心直口快,沒有惡意之類的,卿雲也無法消除內心的厭惡感。


    既知自己心直口快會傷人,為何不學著三思而後行,偏偏事後總要別人來包容,這翠娘委實自私。


    人都有逞一時口快而傷人的時候,可若是成了常性,那這人品性可想而知。


    像舒曼,即使那時對他下地走路心有不滿,一時口快說出的話也並不傷人,單是氣勢驚人了些,事後對著他便百般愧疚。


    當時是有難過,可這才兩天過去,他再想起來就沒有一絲難過了。


    舒曼她還是那個溫柔包容的她啊。


    能這樣聽她說說她一日的經曆,白日裏那漫長的空白瞬間就被填滿了,即使不能跟在她身邊,他也覺得沒那麽遙遠了。


    果然,他是應該“任性”點的。


    這般說著話,腦中就不會胡思亂想,說到睡意上來,道了晚安後一覺睡到自然醒,舒曼心中也輕鬆了許多。


    早知如此,她何必糾結那麽久呢?


    隻是醒來就要吃藥實在是有點破壞心情,舒曼歎了口氣,在卿雲寄雲兩個殷切的目光中又端起藥碗豪爽地一飲而盡,塞了滿嘴蜜餞出了門。


    明日早起便又該啟程了,今日她不隻要忙車隊的事,還要瞅空在這三合城采購些路上用的東西,因為接下來她們就不走大道了。


    勤勤懇懇地忙了一上午,舒曼謝過要設宴的掌櫃,借著午飯休息的時間開始了采購。


    隨便吃了些東西,舒曼便邊走朝路人打聽著自己需要的東西在哪裏買。


    到底是大城,買的東西多了,店裏還包送,舒曼對這一點再不能滿意了,付了錢拿了條子便采購得更歡實了。


    日用消耗品什麽的即使采購不全將就將就也能撐下去,可有一類東西卻不能不買。


    或許是她長相就兇惡的原因,當她攔著路人問哪裏能買兵器時,路人都是一副恨不得衝她磕頭求饒的模樣,就好像她去買兵器是要做什麽不法之事一般怎麽也不肯對她說。


    一個如此就罷了,兩個三個都是這樣就讓舒曼頗是鬱悶了,因著這一出,其他旁觀的人看她的目光也不對了。


    舒曼不由摸了摸臉,她有那麽嚇人嗎?


    還是說她長得像是壞人?


    雖然隻見過一次自己如今的長相,可她分明記得她笑起來還是沒那麽兇的。


    千山跟翠娘兩個都說兵器是可以買的,怎麽這些路人的反應像是買兵器犯罪一樣。


    鬱悶著,舒曼索性也不問路人了,自己沿街便找起來了。


    最後還真被她找到了。


    進去問了情況,舒曼才知路人為何是那般反應了。


    正常人誰會專門去買兵器啊?


    這賣兵器的鋪子還是主賣各種農具,兵器隻是掛在一邊當擺設的。


    舒曼說自己是貨行雇來押運的,又說了自己是誰手下的,那店主才肯賣兵器給她,還要留個購買記錄。


    也不讓她多買,所以最後也隻得了一把短劍,兩隻匕首。


    舒曼倒是相中了那牆上掛著的環首刀,可她多看了幾眼店主便直接開口說不行,她說加錢也不成。


    想想她帶著這刀迴去太過醒目加上她也不會刀法,舒曼便隻能放棄了。


    將短劍和匕首包了揣到懷裏,舒曼直接拿了那弦郎給的匣子裏的珠子付賬。


    店主換不開,便讓她在店裏挑兩件其他的物什抵了,隻是不許她再挑兵器了。


    舒曼無法,在農具那裏看了一會挑了斧頭跟鐵鍬,這兩個好攜帶,山林裏還能用得上。


    走的時候店家又格外送了她幾個鐵鉤,舒曼欣然接了。


    找兵器鋪多費了些時間,舒曼迴去客棧已不早了,匆匆把東西放到了老吳那裏,交代她一會去接其他店鋪送來的東西後便又忙去了。


    這一忙就忙到了上燈時分才迴來,舒曼迴去後叫了水三人一洗漱便熄了蠟燭。


    行李寄雲卿雲兩個都收拾妥當了,舒曼便不必操心了。


    躺上床後不是太想睡,又聽得卿雲追問她今日的事,舒曼便想起了路人那一茬事。


    “久久,我如今的樣子看起來很兇惡嗎?”


    她這一問,好一會兒沒聽到卿雲迴複,舒曼的心都要涼了。


    不會吧?


    連卿雲都覺得她長得兇?


    她對他可是很“溫柔”了。


    本來是來求安慰的,怎麽變成了戳心?


    舒曼把頭往被子裏縮了縮,深覺自己對自己認知有誤。


    正當她心灰意冷時,忽然耳中傳進極小聲的話,“你怎麽會是兇惡的……再沒比你更好心的人了……”


    “真的?”


    聽到前麵,舒曼不由支了頭反問道,可聽到後麵,她頹然躺了迴去,呢喃道,“所以還是兇惡了。”


    “不是!我不是說你……不信我的話你可以問寄雲。”


    卿雲不知舒曼是怎麽得出了這麽個結論,不由焦急地反駁道。


    “我信,我信你,隻是今日路上遇到的人好像都很怕我……”


    舒曼見卿雲急了,忙安撫道。


    “主子您一點也不兇,長得也不兇……”


    陡然聽到寄雲插話,舒曼不由愣了下,過了一會,她笑了下,“謝謝寄雲啦,我知道了。”


    兩位主子說話聲音沒刻意壓低,所以寄雲也是聽得一清二楚。


    聽到主子那般說話,聲音裏的失落離得這麽遠都聽得出來,他不知怎地就插了嘴。


    沒聽到主子吭聲,他心中正覺得後悔,誰知突然就得了主子的感謝,寄雲瞬間覺得心中迴暖。


    怎麽會是兇惡的呢?


    主子她,如公子所說,是個再好心不過的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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