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小虎是個說幹就幹的人,第二天蒙蒙亮,就帶著張玉娟賀妍菱,在村子口匯合常家兄弟後往百花鎮去。


    “小虎,我們這麽做真的沒問題吧?”


    張玉娟還是放心不下,她總覺得有點兒背著人家孤兒寡母做壞事似的。


    賀妍菱卻不這麽認為,她說仝小芹她娘住進精神病醫院,仝小芹無親無故沒有人管。還說鐵小虎這麽做是實實在在地幫助仝小芹,讓張玉娟放心。


    常金山耷拉著腦袋不說話,給張玉娟開家美食屋是他計劃了很久的事情。好不容易有點兒眉目,到頭來自己沒有派上用場。


    “我讚成菱丫頭的意見,雖然小虎哥確實有點兒不地道。”常金陽捏著小四眼和長哥子的嘴巴,在邊上幸災樂禍。


    “怎麽不地道了?我們這麽做一舉兩得。可以完成玉娟姐姐的心願,還能幫助到仝小芹,哪裏不地道了?”賀妍菱瞪著常金陽嬌斥道。


    “好好好,我聽你們的,你們咋麽說我就咋麽幹。”常金陽抱起小四眼,往車廂外麵一丟。


    小四眼嗷嗚一嗓子,在地上打了個滾兒,爬起來撒腿就追。


    “汪嗚”


    長哥子衝著常金陽吼。


    “嘿嘿嘿,你也滾下去吧。”常金陽飛起一腳,把長哥子踹出車廂。


    “有意思嗎?欺負小狗狗。”賀妍菱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好,那就這麽幹。賺了錢給仝小芹存著,不能欺負人家孤兒寡母。”張玉娟是個明事理的人,昨天夜裏鐵小虎跟她詳細解釋過,既然已經開始行動,就不能前怕狼後怕虎。


    “哎哎哎嫂子,賺了錢不能全給仝小芹吧?難道我們要給仝小芹免費打工?”常金陽提出疑議。


    “當然不是全給了啦,隻要好好幹,到時候少不了你的工錢。”張玉娟讓常金陽放寬心。


    “有錢就行,嫂子我是信得過的。不像某些人賺了十萬塊錢,一個子兒都不肯撒出來。”


    鐵小虎聞言怒了:“小兔崽子說我是吧?做大事業要不要啟動資金?今兒老子把話放在這裏,鼎香樓以嫂子和金山為主,我們還有其他的事情要做。”


    “好耶好耶,是啥大事業呀?帶不帶我?”賀妍菱拍手叫好。


    常金陽瞥了一眼賀妍菱:“你還是跟著嫂子和我哥在鼎香樓裏麵呆著吧,我和小虎哥的大事業不是你能做得了的。”


    “你……”氣得賀妍菱一時語塞,略微頓了頓,她閉著眼睛叫道:“不行,就要做大事業,你能做我也能做。”


    幾個人吵吵鬧鬧,不知不覺進入百花鎮鎮區。


    敲了老半天門,仝小芹才迷迷糊糊出來。


    “傻丫頭,幸虧我們來得早,不然的話上學遲到。”鐵小虎說。


    “嘻嘻嘻,早就習慣了啦。老師知道我們家的事,她不會怪我的。”仝小芹嘻嘻哈哈。


    “遲到還有理了?趕緊刷牙洗臉吃早飯,嚐嚐嫂子做的點心。”張玉娟把食盒裏的點心擺到桌子上,常金山端來了大砂鍋。


    仝小芹已經好幾個月沒有吃到家裏人做的飯食,她掀開食盒蓋子,迫不及待地抓了隻枇杷糍粑丟到嘴裏。


    “哦…燙燙燙,好好吃……”食盒裏熱氣騰騰,燙得仝小芹張著嘴巴直哈氣。


    送走仝小芹,眾人開始打掃衛生。好久沒有營業,店裏擺設上都是灰塵,椽子上甚至結了好多蜘蛛網,牆皮也有好幾處剝落。


    好在人多力量大,加上男女搭配,幹活不累。日頭開始偏西的時候,鼎香樓窗明幾淨,裏裏外外煥發出嶄新的生命。


    “這些餐具不能用了,金山,你陪嫂子挑些新穎的來。”鐵小虎掏出手機準備給常金山打款。


    常金山可勁瞪了他一眼,還沒來得及說話,張玉娟先一步開了口:“不能讓金山墊錢,買餐具的錢爺爺給我了。”


    鐵小虎急了:“嫂子你這是幹嘛?我說九萬塊錢放你那裏,你就是不肯要,爺爺的錢怎麽你就收了?”


    張玉娟晃了晃手機說:“一碼歸一碼,九萬塊錢留著你和金陽做大事業。爺爺給了七千塊錢,不用掉他不答應。”


    常金陽立馬得勢:“小虎哥聽見沒有?九萬塊錢不是你一個人的。我拿小頭,轉給我三萬塊錢就行。”


    “行你個大頭鬼,統一規劃懂不懂?金山你和嫂子趕緊去,爭取天黑前把餐具買迴來。”鐵小虎催促常金山速去速迴。


    兩人剛剛發動電三輪,就聽到石板路上劈裏啪啦腳步聲響,烏泱泱一大群人跑了過來。那些人七嘴八舌,揮舞著手臂。


    “快快快,鼎香樓開門了,這迴逃不掉了。”


    “得了神經病就不要賠錢了嗎?終於找到他們了。”


    “得虧謝老板消息靈通,分頭堵住,別讓那個女人跑路。”


    “哎哎哎,好像不是原先的婆娘,鼎香樓換老板了嗎?”


    “管他換不換,換老板也得還錢。”


    十幾個人湧到鼎香樓門口,為首的禿子紅光滿麵,胳肢窩裏夾著黑色的小手包,一看就知道是個暴發戶。


    張玉娟有點懵圈:“哎哎哎,你們幹什麽的?”


    “我們幹什麽的?把你們老板娘喊出來,她欠了我們錢,法院判下來的賠款。”


    紅光滿麵的禿子舉著小手包喝道。


    “什麽錢不錢的?這事我們不知道,你去普濟醫院問老板娘去。”常金陽跳出來吼道。


    “不行,躲進精神病院就不要賠錢了嗎?鼎香樓賣假酒,不能讓他開門。”


    “對,不賠錢不能開門。”


    常金陽拉了張長條凳子坐在門檻上:“冤有頭債有主,賣假酒是前老板娘惹出來的事,跟我們無關。你們要拿錢,去普濟醫院問她要去。”


    “小子,想賴賬是不是?以為換張新麵孔就可以舊事不提了?前老板娘出麵不出麵沒有關係,我們是在鼎香樓喝到的假酒,我們問鼎香樓要錢。”紅光滿麵的禿子叉著腰說道。


    “謝老板說的對,我們就認鼎香樓,不給錢門都沒有。”


    “我就住在附近,不怕你們耍幺蛾子。”


    十幾個人往門口一攔,本來就不是特別寬敞的石板路一下子堵塞了。


    常金陽想要發狠,張玉娟擠到人群前麵喊道:“大家有話慢慢說,老板娘現在在醫院裏,鼎香樓由我們暫時接管。你們說是法院判下來的賠款,那你們把法院的判決書拿出來給我們看。”


    “拿出來給你們看?看了判決書你能掏得起這麽多錢嗎?”謝老板晃了晃小手包說。


    張玉娟粉麵微紅:“該陪的錢我們認,隻要是鼎香樓欠你們的,我們肯定還。”


    “玉娟說得對,該還的我們肯定還。”常金山衝進來,擋在張玉娟身前說。


    “嫂子……哎呀,哥……”常金陽急的直搖手,隻可惜已經來不及了。


    “慌什麽?咱是正經做生意,該陪就得陪,你怕個啥?”鐵小虎攔住常金陽。


    接下來的場麵幾乎失控,謝老板掏出法院判決書,說他在鼎香樓消費過十八瓶飛天酒,鼎香樓用兩百塊錢的王子酒冒充一千九百八十元的飛天酒,要退迴謝老板三萬二千零肆拾元。


    找過來的人個個都有正規的法院判決書,判決書後麵附著消費發票,七七八八加起來,總共要賠款二十三萬五千九百捌拾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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