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這種青春期的男生,簡單自是不會放在心上的,扯了扯周一的胳膊,讓他差不多得了。既然簡單不想在意這些事情,周一當然是要尊重她的意願,隻是忍不住還是小事提醒道,“小朋友,囂張有可能是要付出代價的哦。”


    “你說什麽?!”


    那金發男孩似乎性格脾氣也比較暴躁,差不多是一點就炸的主,聽到周一的話,瞬間炸毛,越過自家父親就要上前質問。


    “臭小子,你幹什麽去?”隻是他剛有所動作,便被自家父親拉住。


    “我要教訓教訓他,”男孩說著就要挽起袖子,見自家父親阻攔,漲紅著脖子,麵上其氣憤不已,“爸,現在是你兒子我被人欺負誒,你居然攔我,你到底站哪邊的,你還是不是我親爸了?!”


    男孩的一連串的質問,頓時讓那中年男子臉上一陣紅一陣白的,在這麽多下屬及那位領導麵前,自己的兒子絲毫不給自己麵子,而且還讓他的老臉丟盡了,霎時氣不打一處來,揪著男孩的耳朵,隻是可能男孩的身後比他還高一個頭,這樣的動作有些被動,索性又鬆開。


    他先是朝中間那個男人說了一聲“抱歉,我解決一下家裏的事情”,隨即朝酒店的保鏢打了幾個手勢,讓保鏢替自己帶他兒子進去。


    “喂,你們幹什麽,快放開我,”在高大威猛的人體保鏢的襯托下,金發男孩一米七五的身高頓時沒了氣勢,變得有些弱小起來。


    看著自己兩側的胳膊都被人揪著,仿佛自己就是個跳梁的小醜,那金發男孩越想越覺得生氣,隻是礙於如今自己的處境,似乎越是掙紮,到頭來吃虧的還是自己,加上還是自家父親的命令,更是顯得孤立無援了。


    人貴有自知之明,隻是或早或晚。


    見自己的處境似乎占不到什麽上風,金發男孩像是想通了一般,任憑身旁的二人處置的表情,不再說話,也放棄了掙紮。


    “你給我等著。”隻是經過簡單身邊時,金發男孩惡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丟下一句毫無威脅力的話,便消失在了拐角處。


    “景總,多有得罪,還請見諒,真是非常抱歉啊,家醜不可外揚,讓您見笑了,我迴去一定好好收拾這個小兔崽子。”


    見自家兒子被帶離大堂,那中年男人似乎是鬆了口氣,隨即朝中間那個男人連聲道歉。


    被叫景總的男子聞言,露出一抹笑,整個人一下子變顯得溫文爾雅起來,隻是那笑容不達眼底。


    “吳董多慮了,我自然是要見諒的,隻是你似乎找錯了道歉對象,這話可不該跟我說的。”他語氣平淡,卻讓中年男子聽出了一絲壓迫感。


    “是是是,”中年男子賠笑著說是。


    明明是裹緊大衣還喊冷的時候,即便是在開著空調的大廳裏,簡單還是難免覺得有些冷,卻見中年男子額頭不住地直冒冷汗,終於是忍不住抬手擦了擦。


    一而再地讓一個看著跟他爸差不多年齡的人因為自家孩子的事情跟自己道歉,簡單麵子薄,反倒顯得有些尷尬起來。


    好不容易那人不說話了,簡單這才得空抬眼,看向剛才說話的男人,隻是西裝上的領帶夾反射出的光芒讓她晃了晃眼,等她再次看去,就見男子朝他微微頷首,嘴角勾著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好像是跟她打了招唿,便帶著眾人,朝大廳方向走去。


    他步子邁得沉穩有力,許是因為身高和腿長的優勢,即便走得不快,他身旁那些大腹便便,捧著啤酒肚的一群人,皆是走得稍快,方才跟上他的腳步。


    他邊走邊聽著身旁的人說著什麽,偶爾低頭思考一番,說了些什麽,周圍的人都點點頭。


    這人剛剛,確實是在為自己解圍的吧。


    可她記得自己並不認識他啊,畢竟身為外貌協會的人,是不可能不記得自己認識的帥哥的樣子的。


    當然,頑固的臉盲症除外。


    男子的膚色稍顯白皙,俊美突出的五官,刀削般精致的眉毛下,一雙黑曜石般精美璀璨的眸子泛著迷人的色澤,即便不說話,無一不透露出一種與生俱來的高貴與優雅,俊挺的鼻梁,弧度完美,簡單不禁在心底給他打了個滿分。


    而且看他那眾星捧月一般,一看就是個人物,她不禁有些納悶,這大人物,她為什麽會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簡單陷入沉思間,便被大廳內頗為響亮的問候聲嚇了一跳。


    “老板好!”


    幾乎同一時刻,大堂內原先站成兩排的工作人員便異口同聲道,便說著便以九十度角,半躬著上半身,恭敬的模樣,一看便知是迎接那個男人的。


    場麵如此壯觀,那男人卻似乎習以為常一般,隻是微微一笑,淡淡地跟眾人打了聲招唿,便往前走去。


    簡單的目光不自覺地隨著他的身影而動,直到看到他上了一輛黑色的車子,離開。


    見他離開,那些原本陪在那人身側的人似乎都鬆了一口氣,簡單這才將視線收了迴來。


    “所以,那個男人,就是酒店的新老板。”


    迴憶到這裏,簡單還是有些不解,“那這跟卜景有什麽關係?”


    周一摸了摸鼻子,避開簡單的視線,看向別處。


    這當然有關係啦。


    她難道沒發現那老板姓景嗎?


    他們兩個可是兄弟啊。


    不然她以為,老板的哥哥那天為什麽站出來替她說話,她總不會以為——


    “他該不會是看上卜景了吧?!”


    “噗——”


    周一猛地將剛喝進去的水噴了出來,隨即劇烈地咳嗽起來,“咳咳咳,你說...什麽?”景大老板,喜歡他家老板,虧你想得出來。


    “哈哈,你這麽激動幹什麽?”簡單捂嘴笑道,“就憑你家老板長得一副冷冰冰見誰都跟欠他錢似的模樣,見了女孩子跟見了仇人一樣,咳咳,雖然現在好了很多,但我還是知道,你老板就是直男一個,所以周一小朋友,你這反應,有點誇張了哦。”


    周一愣怔了一會兒,才知簡單跟自己開了個玩笑,忙收起臉上的震驚,恢複正常表情道,“簡單,你這玩笑,差點嚇死我了。”


    簡單一臉壞笑的表情,瞧見周一反應如此激烈,垂眸想了想,繼續語不驚人死不休,“不過,你還真別說,這兩人光看顏值就甩了別人一大圈,你說有哪個女孩子敢有膽量和信心站在他們身邊的位置啊,不得嚇出心髒病來。”


    你現在不就站在他身邊了嗎,也沒見你怎麽著啊?周一小聲地在心底嘀咕。


    “所以說啊,你看都沒人配的上的臉,浪費了多可惜,還不如強強聯手,讓這個世界少一點紛爭,多一些平靜。”


    簡單想的也沒錯,現在的粉絲都不希望自己的偶像戀愛結婚,隻要稍微有個風吹草動,便會被攪得天翻地覆的,直到這個風也停了,草也靜止了,才會沉靜下來。


    她可還記得卜景前幾次上的熱搜,關於神秘女人的,她印象深刻的還是一條關於粉絲懇請神秘女人跟偶像保持距離的討論,裏麵都是粉絲含淚寫的一些真情實感的東西,大部分人的語氣也是委婉加懇求,隻有少部分人罵罵咧咧的,光看那些辭藻,簡單都能想象到那些人說這些話時候的語氣,應該是恨不得把那女人揪出來大打八十大板,然後示眾。


    想到當時自己看那些討論的內容時,明明心底有聲音提醒自己不要去看,卻還是忍不住下拉,不管是好的壞的都有。


    還有一些關注過她微博大號的粉絲跑來告訴她這件事情,並且私信裏還問她有什麽看法,她雖然知道那些人都不知道那個所謂的神秘女人是她,卻還是心虛地跟著大家一起發了個微博,發表了一下自己的觀點。


    聽完簡單的絮叨,周一不禁嘴角抽搐起來,人家好好的一對親兄弟,卻被她毫不知情的配了對,他都不敢相信,若是這話落到自家老板耳中,會是怎樣的。


    更何況,她所說的另外一位,可是有個剛領完證的老婆的。


    你想讓我家老板跟他嫂子搶老公?


    周一想到這裏,忙甩了甩頭,抬手敲了一下自己的頭,這都什麽跟什麽啊,他差點被簡單帶偏了。


    “二位好,這是你們點的菜,請慢用。”


    “好的,謝謝。”


    “簡單,你說我們這樣背著我老板,偷偷溜出來吃火鍋,會不會不太好啊?”餐桌上,周一看著麵前咕嚕咕嚕冒著滾燙的熱氣的火鍋,紅色的辣椒油及幹辣椒在沸騰的湯麵上翻滾著,色澤誘人,情不自禁地咽了口口水,表情卻有些糾結。


    簡單正下著菜,聽到周一這麽一說,動作頓了一下,又恢複了正常,反問道“怎麽會呢?你覺得告訴他,他還會讓我們出來嗎?而且,他會讓我們吃嗎?肯定又會說不健康。天知道,天冷了要吃火鍋才能暖暖身子,我都不知道想多久了。”


    酒店附近,某火鍋店內


    時間是當地時間晚上八點整。


    “那倒是”周一讚同地點頭道。


    晚上三人迴了酒店後,簡單肚子便餓了,人一餓,對火鍋起了心思,她想起來的路上有一家火鍋店似乎很是熱鬧,便攛掇著周一一起。


    周一這才反應過來之前在領的盒飯不見了,既然如此,他便同意了簡單的提議。


    正巧卜景有事,讓周一迴去休息,周一自然是樂得清閑。


    兩人一番合計,便趁著卜景不注意,溜了出去,隻是溜得比較慢。


    好在最後還是到了店裏,於是便有了上麵的對話。


    “那可不,我這幾天都跟著卜...你老板清淡飲食的,就差說一聲‘施主,老衲這番有禮了’就是新時代的帶發修行的尼姑了。”


    簡單毫不誇張地說起自己這幾天的健康飲食,從第一天覺得是美味佳肴後,一連幾日,都是健康飲食,嘴裏已經淡得出奇了。


    而且他還不讓她吃零食,簡單倒也無所謂,畢竟她對零食的熱衷程度已經逐漸消退了,吃不吃都無所謂。


    隻是一日三餐都是清淡飲食,對一向重口味的她來說,儼然是一個酷刑。若不是她怕浪費,她早就不吃了,誰愛吃誰吃去,簡單有些硬氣地想著。


    簡單嘴上雖然說著抗拒,但但凡到手的食物,無論多難吃,她也會禮貌地吃完,除非已經到了不能吃的地步。


    “其實,我老板都是好意,他也隻是聽從醫生的安排,而且你忘記了每天一壺特製的營養湯了嗎?”


    周一忍不住開口替自家老板說話,雖然他也知道簡單吃的那些便當過於清淡,但勝在健康,而且,那每日的營養湯,還是由老板親自聯係的某位知名廚師特意根據簡單的體質調的,他當時知道時,都感到有些不可思議。


    這些簡單自然的不知道的,認真聽完周一的話,她詫異地看向周一,臉上滿是不敢置信,“你...你說這湯,是卜...你老板讓人做的?”


    周一點頭。


    簡單心裏一動,抿了抿嘴,忽然有些不好意思,顯然沒想到卜景會在她不知情的情況下,悄無聲息地做了一些讓人心暖的事情,可,為何如此呢?


    心裏隱隱有些猜想,卻又有些地方摸不透,戳不破。


    不知是因為火鍋的熱氣還是底料過於辣的緣故,周一發完朋友圈後一抬頭,便瞧見坐在對麵的簡單紅著一張臉,手上拿著筷子,從鍋裏一下一下地夾著東西往碗裏放,周一定睛一看,頓了一下,見她不知在想著什麽,對自己做了什麽也毫無察覺,憋著笑,忍不住喊她一聲,“你這麽喜歡吃辣椒啊?”


    “啊?”簡單循著他的視線低頭一看,麵上一窘,她什麽時候夾了這麽多的辣椒啊?


    兩人吃的正歡時,周一的手機突然響了,他正巧不小心咬到了一小塊的辣椒,顧不得看來電是誰,想也不想地接了起來。


    “喂?”周一說著,猛灌了幾口溫水,邊大口吸哈著氣,借以驅散一些辣感,“哪位啊?”


    對方似乎對他那一道道奇怪的聲音感到有些困惑,靜默了一會兒,才開口,緩緩吐出兩個字“卜景。”


    他聲音淡淡的,隔著電話倒也聽不出情緒,可在卜景身邊待了這麽久的周一卻是能聽出來一些,聽到卜景的聲音,立馬嚇得差點把手機給甩出去。


    他深吸了一口氣,才努力地揚起一張略顯不自然的笑臉,“老...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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