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經過一係列的對話後,一次就診才能結束。


    正所謂人多力量大,考慮到天色較晚的緣故,眾人謝過了村民的熱情邀請,便收拾東西迴到了山下。


    等眾人迴到村裏,天色已經完全漸漸暗了下來。


    因為葉小麗途中解決了下生理需求,原本跟著大部隊走的二人,便在不知不覺中落在了後麵,雖然在她們身後還有稀稀拉拉的幾人,但因為麵孔稍顯陌生,便也沒怎麽聊天。


    月,盡職地在黑夜來臨前上了崗,然後悄無聲息地爬上了枝頭,將略顯淡薄的光亮傾斜而下,灑在這片稍顯靜寂的大地上,讓這個夜色顯得沒有那麽厚重的色彩。


    考慮到天色較晚的緣故,帶隊的人輕點了人數後,囑咐一番在群裏報個平安,眾人便各自散開了。


    等人群都解散後,天也完全黑了下來,此時,卻沒有跟簡單二人同個方向的夥伴,雖然心底有些害怕,二人還是硬著頭皮,掏出手機打開電筒,借此來照路。


    隻是......


    “艸,手機的燈根本不夠用嘛”葉小麗看著自己這該用的時候派不上用場的手機,忍不住吐槽一句。


    “誰說不是呢?”簡單十分無奈地附和道。


    她真的十分後悔自己出門的時候沒帶上一個電筒,自打那次家裏停電之後,她便買了一盞光度直達白晝的電筒,以備不時之需,哪知自己還是疏忽遺漏了它。


    “簡單,我跟你說個秘密。”葉小麗一把抓著簡單的胳膊,聲音有些顫抖道。


    “什麽?”


    簡單問道,她倒是好奇有什麽秘密需要現在說。


    “我,不瞞你說,我有夜盲症,我現在根本看不到路,所以”接下來的路可能就要靠你來了。


    葉小麗剛說完,便察覺到身旁的簡單身子明顯一頓,正當她想問怎麽了的時候,便聽到來自身旁的簡單略顯苦澀的聲音緩緩傳來,她說“不瞞你說,我也是。”


    隻不過,她稍微能看到那麽一丟丟。


    雖然,這也沒什麽差別。


    “那可怎麽辦?”兩人異口同聲,在黑暗中互相默契地朝旁邊看去,忽然不自覺地笑了起來,隻是,笑著笑著,兩個人都笑不出來了。


    當有著輕微的夜盲症的簡單遇上重度夜盲症的葉小麗,迴家的路就變得略顯坎坷起來。


    借著手機微弱的光和天上靜靜流淌下的月色,簡單適應了一會兒,倒也能勉強看得到腳下的路,但對於葉小麗來說卻不是很友好了。


    仿佛置身於一片黑暗之中的二人互相攙扶著,一步一步地往前挪著,深怕一個不小心便踩了空。


    “簡,簡單,你,你慢一點”此刻儼然一個患有眼盲症的葉小麗緊緊地抓著簡單的胳膊,仿佛空寂的海麵上遇到一葉孤舟,怎麽也不敢鬆手。


    “完了。”


    她們好像走錯路了。


    她記得白天走的那條路好像沒有這麽窄,而且兩邊似乎也不太一樣,具體哪裏不一樣,她也說不上來,因為她早上也沒有很仔細地去觀察這條路,想著身旁有葉小麗這個指路達人在,她也不用擔心找不到路。


    隻是千算萬算,她萬萬沒有想到,這葉小麗指路達人的身份隻在白天奏效。


    前麵的簡單冷不丁停下了腳步,讓跟在她身後的葉小麗來不及收腳,撞上了她的後背。


    “啊!”葉小麗隻覺腳底突然打滑,來不及反應,身體便不受控製地便朝一側摔去。


    被她拉著胳膊的簡單便感到一股巨大的拉力將她身子扯得轉了個方向,還沒看清是什麽情況,身子一個落空,也直直地朝一個方向倒去。


    她們所經過的路是一條大約一米寬的路,一邊靠著山,另一邊是長滿了雜草的斜坡,因為天太黑,她們也沒瞧見下麵有些什麽。


    完蛋了!


    她是不是要死了?


    那一瞬間,簡單腦海裏突然蹦出了無數的念頭,心想自己的命是不是就要這樣稀裏糊塗地丟了。


    不行啊,她還沒跟爸爸媽媽說愛你,沒有好好談過戀愛,沒有跟喜歡的人表白呢,她不想死啊。


    下一秒,兩人便一前一後地摔在了一處較為平坦的地麵上。


    “啊,我的屁股。”葉小麗較先落地,隻聽得“嘭”地一聲,簡單也緊隨其後地掉了下來。


    “簡,簡單,你怎麽樣,你還好嗎?”葉小麗摸索著地麵,憑借著聲音,朝簡單方向慢慢爬了過去。


    簡單聞言,這才從剛剛驚心動魄的經曆中迴過神來。


    “我沒死?”


    哪知簡單的第一句話,便是讓葉小麗聽得心髒一顫的話,她在說什麽啊?


    “什麽?”


    “我居然沒死,”簡單喃喃自語道,說著竟然笑了起來,這聲音在這般稍顯寂靜的山林中莫名有些突兀和詭異,直聽地一旁揉著屁股的葉小麗渾身一個戰栗。


    “簡,簡單,你可,可別嚇我啊。”語氣也有些顫抖起來。


    聽到葉小麗略顯恐懼的聲音,簡單這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她們現在的處境。


    大喜大悲之後,便有些笑不出來了。


    “小麗,我們這是掉哪兒了?”經過剛才那麽一摔,簡單便感覺自己的夜盲症似乎加重了一些,竟然也看不清周圍的環境,模模糊糊的,隻是知道她們現在所處的位置是一塊平地,隻是平地有什麽用,她剛剛不幸地發現,自己的腳,不知什麽時候崴了,剛才用一碰,就發現似乎有些腫了,加上她又是非常怕疼的,更是不敢動彈。


    “我也不知道啊”葉小麗徹底地癱坐在了地上,扶著扭傷的腰,手裏還緊緊握著發著淡淡的亮光的手機,好在手機還在。


    隻是,看不清周遭的環境,加上在這個荒無人煙的位置,二人對前方的路也有些擔憂起來。


    “要不,你給曾潘打個電話?”


    “要不,你去打個電話向我偶像求助一下?”


    半晌過後,兩人經過一番思考,異口同聲道。


    “不行!”聽到對方的建議後,二人皆是想也沒想地拒絕道。


    “你包不還在曾潘那裏嗎,我記得他好像住得離這裏不遠,要不還是去麻煩一下他吧。”簡單苦口婆心地說道,雖然她也不喜歡麻煩別人,但特殊時期,她也管不了那麽多了。


    “我偶像的圍巾還在你這裏呢,你就說你要還他的圍巾,而且,我聽說他們劇組離這邊也挺近的,你們關係那麽好,他又那麽關心你,你打去,他肯定會來的。”葉小麗也開始勸說道。


    “你的包不想要了嗎?”簡單才不聽葉小麗的提議,因為她的提議在她看來根本就是天方夜譚,讓堂堂一個大明星來給她帶路,她可不敢想。


    “我偶像的圍巾你不打算還了嗎?”葉小麗也不甘示弱,迴懟道,她說這話其實也沒什麽意思,她也知道自己這提議有些不切實際了,隻是相比較於自己主動去找曾潘,倒不如寄希望於簡單。


    更何況,今天的情況,她也算是明白了一些東西,很多事情不是自己強求的來的,譬如感情。


    “圍巾我喜歡,我不還了還不成嗎。”簡單為了反駁葉小麗的提議,胡亂編了個理由,脫口而出道。


    “那包老娘我不想要了,他愛背就背去,我不差這個包。”葉小麗也一揮手臂,略顯大氣道。


    “那我們兩個人總不能一晚上待在這裏吧。”


    夜裏的山風比白天的更加冷了幾分,大約過了一分鍾,簡單歎了口氣,裹緊身上的衣服,忙從包裏掏出那條圍巾,隻是剛想帶上,不知想到什麽,又默默地將圍巾塞進了包裏,沒有再去動它。


    又過了許久,簡單還是出聲打破了這一靜謐的氣氛。


    葉小麗自然也知道這種情況下必然是要去求助的,她剛剛的第一反應也是習慣性地去找曾潘解決,隻是因為今天發生的一係列的事情,讓她即使在這樣的情況下,還是有些拉不下臉麵主動去找他。


    她對他今天的行為實在是有些失望的。


    這邊葉小麗糾結於是否聯係曾潘,另一邊的簡單同樣陷入了要不要找卜景的兩難之中。


    畢竟來這裏的,她隻認識卜景,而且還是今天早上碰巧才遇到的。


    萬一人家在拍戲呢,萬一他已經拍完戲迴去了呢。


    簡單想過了許多種可能,沒有一種理由指向性地能讓她去找卜景的。


    畢竟,對方是公眾人物,不是嗎?


    她這樣貿然找他,即使這裏沒有狗仔,但那麽多人,影響也不好吧。


    否則,要是上了新聞,標題能寫什麽,#某當紅明星深夜解救深陷泥潭的女子於危難之中#?或是#當紅偶像拍戲途中將誤入歧途的女子帶迴正道#?,這是該上社會新聞,還是娛樂新聞呢?


    如果她真的打通了電話,第一句該說什麽,問你忙嗎,還是你吃了嗎,或者直接喊一聲救命,對方是不是覺得她惡作劇,將她電話掛斷順帶拉黑了呢。


    簡單有些不切實際地想著,就是不敢去想自己成功的那種可能性。


    至於為什麽不去聯係其他人,她們二人的想法卻是高度的一致,人嘛,遇到困難,總是第一時間去求助於自己相對較為熟悉的人,對於那些同事,相較來說,並沒有那麽熟悉,特別是對於簡單來說。


    畢竟一個人情是欠,兩個人情也是欠,欠那麽多人,倒不是欠一個人。


    二人冠冕堂皇地給自己找著借口,殊不知,在自己的內心深處,隱藏著的是對一個人深深的依賴和信賴。


    隻有相信一個人,才會去想到他,不是嗎?


    “算了,我來打吧!”


    一番深思熟慮之後,兩人的聲音同時響起。


    “那你來!”兩人再次開口,忽然笑了,“我們一起打。”


    不管是誰能打上,都好。


    眼下,從這裏離開,是最重要的,什麽麵子裏子,都一邊兒去先。


    於是,在一個夜黑風高的夜晚,在一處較為低矮的山田間,有一處微弱的亮光靜靜地閃爍著,仔細看,便能發現有兩個女孩背靠著背,就這麽坐著,互相取暖。


    “要不,你先打吧。”葉小麗提議道。


    簡單想了想,也沒有反對,點頭說了聲好。


    “嘟嘟嘟,對不起,您所撥打的電話正在通話中,請稍後再撥,sorrythe”


    簡單看著麵前響了兩聲便被掛斷的電話,有些不可置信地將電話掛斷,卻感覺這又似乎在情理之中,默默地收起了手機。


    “沒人接”簡單攤手,無奈道。


    心裏卻在止不住地叨叨道:好啊,卜景,電話明明都打通了,你就給我掛了,你難道不想想一個女孩子大晚上給你打電話,沒準是有急事呢,還是人命關天的大事呢?


    “那我打一個試試。”葉小麗說著,便撥通了熟記於心的電話。


    “喂”電話響了一聲,便被人迅速接起,葉小麗略帶哭腔的聲音立馬從身後傳來,“曾潘,你在哪裏,我們好像掉到不知道哪裏去了,你快來救我們......”


    正巧這時,簡單手中的電話再次響起,簡單低頭一個,剛想著葉小麗既然打通了,她便不用再求助了,隻是行動還是快於她的思考,正當她猶豫著要不要掛斷的時候,手指便不聽使喚地按下了接通鍵。


    其實,她內心還是想接的吧,盡管他剛剛掛了她的電話。


    “喂~”


    電話一接通,聽到對方的一聲喂,簡單忽覺鼻子一酸,竟然有些委屈起來,也不知是不是因為剛剛被掛斷電話的不甘,還是此刻突然聽到除了她們兩個以為的第三道聲音,感到有些親切,顧不得等對方開口,她便將自己的處境跟卜景一股腦兒地說了出來。


    簡單想說,這是第一次,她透過手機,聽到來自卜景略微有些緊張迫切的聲音,以及含著關切的安撫聲,驅散了她剛剛經曆一番波折之後,隱藏在她內心的恐懼和不安。


    之前為了不讓葉小麗心慌,簡單除了開始那會兒情緒有些失控外,便一直保持著較為淡定沉著冷靜的狀態,讓兩個人都能保持著信心。


    隻是,現在接到卜景的來電,聽到他低沉磁性,似乎帶著安撫人心的魔力的溫柔嗓音,一顆心,竟然不受控製地狂跳了起來,她似乎也安心了許多,安全感也隨之而來。


    “老板,這麽晚了,還是我去送吧,你就在車上等我就行了。”村口,一輛黑色的保姆車上下來兩個年輕男子,其中一個手上還拿著一盞小又大又亮的電筒,朝向哪裏,便立馬照出一條路來。


    “給我。”一個穿著黑色的外套,頭上戴著一頂黑色的鴨舌帽,口罩遮臉的男子朝身側的人攤開一隻手,淡淡出聲道,隻是卻讓人聽出一絲不容反對的警告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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