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冬已至,白日因著有太陽的溫暖,倒也沒有那麽冷。一旦夜幕降臨,數九的寒風襲來,總歸是驅散了白晝裏殘餘的溫度,隻餘下刺骨的涼。


    冬日裏來自太陽的關懷,對於一整日都在病房忙碌的簡單來說,似乎被遺忘,早上出門,天際剛剛泛出一絲微白,絲毫沒有溫暖可言;還未到下班時間,黑夜已經籠罩,別說陽光,月色可見,已是恩賜,更加不用提迎著夕陽的餘暉,緩步歸巢。


    因為最近醫院開展一周的開源節流活動,為了節約電力,率先從醫生辦公室開始表態,下班時間一到,辦公室的中央空調總會被適時地切斷,除了值班醫師所在的辦公室留著小小的空調可以開著外,其他沒有人的辦公室,一律關閉空調係統。


    但病房的工作量實在是大,幸好最近喜提了幾位能幹的實習小朋友幫忙,不然,簡單想著,或許要加班補病程的還會是她。


    一下班,對那張柔軟舒適的大床思念已久的她,剛收拾完東西,卻稀裏糊塗地被今天下午本該是休息在家,此時卻返迴醫院的白淨,一言不發地拽著上了一輛陌生的車。


    “小淨淨,你幹什麽呢,你要帶我去哪兒”


    車上除了駕駛座上一個開車的司機,就隻有簡單跟白淨二人。簡單看了眼窗外飛快後退的街道夜景,朝一旁衣著正式的女人問道,卻見她露出一臉神秘地又不可言說的笑容。


    “你”即便車上開著空調,簡單卻覺著背脊一涼,一種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眼神在白淨的身上轉溜一圈,身子一縮,道“你怎麽笑得這麽猥瑣,我很不安啊”


    “切,你才猥瑣呢”白淨甩了甩下午特意去理發店新設計的卷發,勾起蘭花指,眼神卻在簡單是身上打轉,時不時地嘖嘖兩聲,“你這樣不行啊”


    “什麽不行”簡單順著她的視線看了看自己的衣服,黑色的高領毛衣,短款白色羽絨服,加絨牛仔褲,馬丁靴,沒什麽問題啊,很暖和,簡單想著。


    白淨靜默了半晌,沒有迴答簡單的話,隻是從包裏掏出各種化妝品,朝簡單靠近,抬起簡單的小巴,說了聲“閉眼”,便開始在她臉上忙活起來。


    “誒”簡單見狀,抬起雙手捂住臉,拒絕道“大晚上畫什麽妝啊”


    “大晚上為什麽不能化妝”白淨邊說著,邊用力扯開那雙捂著臉的手。


    果然,科室的公認的大力女不是開玩笑的,即便是柔道高段位伴身的簡單,比力氣,也得乖乖靠邊站。


    簡單雙手被白淨禁錮,無奈露出那張素麵朝天的臉。


    臉型嬌小,膚質細膩白皙,黛眉細目,睫毛修長微卷,秀鼻巧嘴,五官端莊淡雅,在車載燈光的映襯下,散發著一股朦朧美。


    “不是,我為什麽要化妝”簡單換了個方式問。


    “你為什麽不要化妝?”白淨反問,“化妝多好看啊”


    簡單氣結,咬牙道“好好說話”


    白淨聞言,心知不能再逗了,便笑道“害,還不是為了你嘛,你說我們科室就你一個大齡......未婚......女......青年”白淨說著察覺到簡單的視線,身子一抖,聲音有些斷斷續續,“不是,是......母胎......solo”白淨越說越小聲。


    “說重點”簡單握緊拳頭,虛虛地對著她,力氣比不過,打架她是no1。


    白淨清了清嗓子,笑著按下她的拳頭,道“重點就是,今天我男朋友生日,我帶你去看看”


    “打住,”簡單抬起另一隻手,道“你男朋友生日,你帶我去,心胸夠寬廣啊”頓了頓,繼續道“不過,我可不會撬人牆角,我怕是幫不了......啊,你打我頭幹嘛”簡單摸著腦袋,可憐巴巴道,她說的沒錯啊,她男朋友生日,讓她去,不就是為了試驗男子的忠誠度嘛,不過,她怎麽相信她有這種魅力啊。


    “打你頭還是輕的,不能肖想我男朋友”白淨斜睨了簡單一眼,好奇道“你腦子想些什麽呢,我是那種會為了試驗男朋友找人誘惑他的人嗎”


    簡單忍不住翻了個白眼,輕輕地點了點頭。


    “算了,不跟你瞎扯了,我今天要給你介紹新朋友,幫你告別單身,我跟你說啊......”


    簡單一聽介紹對象,眼前一亮,沒有聽她繼續說下去,打斷她的話,隻問了一句,“帥嗎?”


    白淨想了想,點了點頭,娛樂圈的應該是帥的吧。


    “那你化吧”簡單閉著眼睛,將臉對著她,道,“給我好好化哈”


    “好咧”


    生日聚會在景氏集團旗下的某高級會所舉辦。


    門口站著兩個穿著統一服飾的門童,模樣英氣,身材高大壯碩,一看就是練家子。大門兩邊立著兩座雕刻細致的石雕,給會所添了一抹神秘的色彩,裝飾也是十分地低調,隻有乾景會所幾個字做成的牌匾高高地掛在大門正中,再無其他,卻透著一股低調奢華的貴氣。


    簡單是第一次來這種會所,以前學生時代,因為學生囊中羞澀,路過這些高級會所也是有些好奇,根本不給進。不過簡琰卻是經常去,好幾次簡單想借機跟著去,卻被簡琰各種理由阻止,一開始是以未成年的理由拒絕她,她不能說什麽;後來她成年,考上大學後,他就會說什麽他是去談事情,她去無聊,如果簡單說不怕無聊的時候,他又會說都是一群男人,女孩子去不合適,她就會反駁她經常看到女孩子進進出出的,很合適;然後簡琰就會以裏麵沒有飲料開水,隻有酒,而簡單又不會喝酒的理由再次駁迴她的訴求,如果簡單表示自己可以自帶水的時候,簡琰最後會淡淡地道,你有卡嗎?


    簡單當然沒有卡。


    對於一次也沒去過的她,自從簡琰說要一人一卡的時候,她是十分相信的,所以,當白淨帶著她來到這個高級會所,隻報了卓凡的名字,就有人熱情地帶她們進去的時候,簡單才知道自己的無知,但礙於形象,她也沒好意思問“不用卡嗎”這麽白癡的問題,隻在心裏默默地罵了簡琰一聲‘騙子’。


    進了大門,裏麵又是另一番景象,大廳中央搭建著圓形的,三百六十度旋轉的舞台,台上,一個長相清秀的男孩正拿著話筒,深情地唱著情歌,聲音低徊好聽,男孩身後是他的樂隊成員,默契地配合著,舞台四周,零零散散地坐著幾桌客人,在聽歌,在聊天,在打趣等等。據白淨介紹,因為時間還早,現在人不多,等到了八點左右,大堂的人會坐得滿滿當當,一聽就是經常來的樣子。


    什麽也不知道的簡單,默默地點了點頭,心裏又對簡琰的話多了一分鄙夷。她記得那時候簡琰是這麽跟她形容這個地方,說人龍混雜,烏煙瘴氣,吵鬧不堪,簡單是信了。


    勾著白淨的胳膊,二人跟著服務員搭著電梯,又走過一條長長的過道,七拐八繞地,終於來到了一間連門都顯得十分豪華充滿氣勢的房間。


    許是門的隔音效果太好,門一打開,裏麵震耳欲聾的聲音充斥著耳朵,持續叫囂著,簡單顧不上看清裏麵的情形,便先捂著耳朵,跟著白淨的身後,進了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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