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環境裏,嘈雜震耳的音樂,絢爛刺眼的燈光,空氣中充斥著煙酒和各種香水的味道,舞池中央,不少的男男女女扭動身子賣弄舞姿,渴望吸引到目光,也尋找著獵物。


    薑筱橙坐在沙發上,一動不動,臉上的表情很是冷漠,甚至可以說生無可戀,跟她身旁興奮的許栩愛完全相反。


    “小愛,我看我先迴去了。”薑筱橙對許栩愛直接說道。


    本就是被許栩愛拉過來酒吧,看著混亂的環境,薑筱橙多一秒都不想再繼續待下去。


    許栩愛聽不清薑筱橙的話,大聲地反問:“啊?你說什麽?”


    “我說我先迴去了。”特意提高音量,薑筱橙再次說道。


    “什麽?我聽不見。”


    周圍的聲音太吵,即使是扯著嗓子在對方的耳邊大聲說,可許栩愛還是聽不見,無奈之下,薑筱橙直接拿出手機打字給許栩愛看。


    看到薑筱橙說要提前離開,許栩愛不樂意了,一隻手緊緊的挽著薑筱橙,生怕她離開似的。


    “再玩一會,再玩一會嘛,我們才坐下沒兩分鍾,先喝杯酒,來。”


    許栩愛說著,端起桌上的一杯酒遞給薑筱橙。


    薑筱橙連忙搖頭:“不了,我一會還要開車呢。”


    “好不容易出來玩,別掃興,到時候讓司機過來接你不就行。”


    低頭看了眼許栩愛手中的酒,心裏實在不想喝,薑筱橙表情為難的衝許栩愛搖了搖頭。


    “筱橙,就當陪我喝一杯,來都來了,連酒都不喝多沒意思。”


    “……”


    “筱橙~”


    許栩愛幹脆開啟撒嬌賣萌模式。


    拗不過許栩愛,無奈之下接過酒杯,在許栩愛的死纏爛打之下,薑筱橙連著喝了三四杯。


    薑筱橙的酒量一向不好,喝了幾杯酒便開始頭暈。


    “小愛,我去趟洗手間。”


    薑筱橙聲音細微的說了一句,也不管許栩愛有沒有聽見,便暈乎乎的拿著手提包跌跌撞撞的起身離開。


    好不容易走進衛生間,薑筱橙感覺她的腦袋也越來越暈,而且身體還莫名的燥熱。


    “這是怎麽迴事?為什麽會這麽難受,好暈好熱。”


    薑筱橙打開水龍頭,不停地用水潑著臉,想讓自己清醒,但冰涼水潑在臉上,薑筱橙沒有清醒,身體的不適感反倒是越來越重。


    “好熱,怎麽辦,好熱,”薑筱橙扯了扯自己的衣領,聲音顫抖道:“為什麽會這樣,好熱……”


    看著鏡子中的人,薑筱橙的視線也慢慢模糊,意識到不對勁,僅存的一絲理智讓薑筱橙讓她明白,她要立馬去醫院,盡快去醫院。


    薑筱橙磕磕碰碰的走出衛生間,雙腳慢慢變得無力,在理智全部失去之前,跌進了一位男子的懷裏。


    第二天,窗外明媚的陽光透過窗簾縫灑進房內,躺在床上的薑筱橙睡得並不安穩,就像在做噩夢,眉頭緊蹙。


    “呃?”


    薑筱橙猛的睜開眼睛坐起身,伸手扶著還痛的腦袋,預感不祥,抬起頭環視房間一圈,又低頭看了眼自己,薑筱橙已經心涼半截。


    “難,難難道?”


    小心翼翼的迴頭,當看到身邊還睡著一位男子的時候,薑筱橙的瞳孔不禁放大,就像給人當頭一棒。


    來不及緩衝,擔心身邊的人會醒,薑筱橙匆匆忙忙的收拾好自己,就跟做賊一樣的準備拿上手機和手提包先走人。


    對方的身份證放在薑筱橙的手機上,薑筱橙好奇的拿起身份證,小聲道:“姓南的?今年十……?”


    看著身份證上的出生年月,在心中換算出年齡,薑筱橙表情痛苦的用手撩著頭發。


    “嗯!”


    床上的男子一個翻身,薑筱橙被嚇得直接趴在地上躲起來,然後再也不敢耽誤,連忙離開。


    從酒店離開,沒有迴檀家別墅,而是來到海邊,冬天的海風刺骨,薑筱橙麵朝大海站著,眼眶通紅。


    早上剛醒來的時候,她來不及想,來不及反應,但此刻,薑筱橙已經想清楚發生在她身上的事情,心裏隻覺得委屈和害怕。


    “為什麽會發生在我身上,為什麽為什麽?”


    薑筱橙第一句說得很輕,但是第二句是撕心裂肺的大吼,淚水也不受控製,不爭氣的滑落。


    “為什麽偏偏是我,獨獨是我,大海,是不是善良的人,得不到善良的待遇,是不是?”


    “這種概率的事情,為什麽要發生在我的身上,為什麽?”


    “我努力善良著,願時光溫柔待我,隻是為何要辜負我。”


    薑筱橙一邊衝向大海一邊哭著對洶湧的大海呐喊,喊得聲音沙啞,跌坐在海水裏,海水冰冷刺骨,但薑筱橙已經感覺不到寒意。


    一直以來都知道酒吧亂,也聽說過有人會趁你不注意往酒水下藥,隻是薑筱橙從沒想過,她會碰到。


    感覺自己已經變得肮髒,過不去心裏那關,不想見其他人,薑筱橙幹脆沒有迴家,躲在她個人名義的海邊別墅呆了差不多一個星期,也病了好幾天。


    午後,薑筱橙麵容憔悴的坐在陽台,看著不遠處的大海,扯著嘴角,露出了勉強委屈的微笑。


    “麵朝大海,春暖花開,唉~”薑筱橙輕輕的歎了一口氣,自言自語道:“隻是,屬於別人的。”


    輕輕的閉上眼睛,淚水滑落,薑筱橙伸出雙手捂住眼睛,無聲的流淚,即使沒人看見,但薑筱橙還是不敢讓自己肆意的哭出聲音。


    “少夫人呢?”


    檀悉櫟迴到檀家別墅,沒有發現薑筱橙的蹤影,隨手逮住一個仆人,黑著臉厲聲質問。


    仆人見檀悉櫟生氣的樣子,低著頭,緊張地迴答:“迴少爺的話,少夫人沒有迴來。”


    “一直沒迴來?”


    “是的,少爺。”


    “那你們有沒有打電話找她,我堂堂檀家別墅,連個女主人都找不到,說出去要讓我丟臉是不是?”


    “我們打電話給少夫人了,但少夫人手機關機,聯係不上。”


    “一群飯桶。”


    扔下這麽一句話,檀悉櫟便氣唿唿的轉身離開。


    薑筱橙在家的時候,每天看著覺得心煩氣躁,但現在人不在家,每天看不到她找不到麻煩,檀悉櫟覺得他更加心煩氣躁火氣大。


    而究竟為什麽會這樣,就連檀悉櫟自己也說不出原因。


    反正,他煩不煩都是薑筱橙的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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