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牛賀洲,自古佛教傳承之地,遍布寺廟佛殿,佛法十分盛行。


    數萬年前,佛教發生一場大亂,有一位準至尊由佛入魔,修成一尊強大的佛魔至尊,他半佛半魔,有時慈悲,有時殺戮無邊,籠罩在無邊業力之中。


    佛魔至尊不被佛教承認,因此自立佛魔教,與佛教對立,在整個西牛賀洲爭奪資源。


    最近,在西牛賀洲北部的滄州,出現了星辰仙境的入口,消息傳出,佛教聖地和佛魔教的各個佛殿都聞風而動,趕到此地。


    盤踞於西牛賀洲的各個太古族,自然也不會錯過星辰仙境這種機緣,他們聞風而動,都向滄州趕來。


    這些天滄州的天空不時的有神攆寶梭飛過,靈光無數,仿佛流星雨。


    薑雲緩步而行,在滄州的一座大城之中穿行。一年以來,他被封印在孤寂的星辰仙境之中,如今終於看見了繁華的大城,讓他心中倍感親切。


    他從大城穿行而過,來到廣闊的山川。在星辰仙境的日子,他的眼睛隻能看到身體四周的無盡靈光,一年來,他被先天星辰劍的光罩守護,視野僅在方寸之間,讓他心中充滿了壓抑。


    如今看到廣闊的空間,這是一種猶如新生的體驗,薑雲站在高空,寒風淩冽,將他的黑袍吹動,獵獵作響。


    放眼望去,天地盡在眼底,讓薑雲心懷舒暢。他感受到身體之中蘊藏的無窮力量,心中勃發出壯誌豪情。


    山川河流,蒼茫大地,盡在眼中。天地盡收心底,薑雲胸中突然湧起一股氣吞山河的霸氣。


    “今後與同輩交鋒,已不需要計算什麽,直接以力鎮壓,一力降十會。”薑雲自信無比,他站在高空,身體無塵無垢,散發瑩瑩寶光。


    一個時辰之後,薑雲將長時間的壓抑徹底釋放出來。他迴到大城之中,找到一家茶樓,在二樓靠窗的位置坐下,心情放鬆的品茶。


    這個大城,大多是凡人,茶樓的茶水也隻是普通的凡品,薑雲也不介意,他慢慢品茶,心情平靜。


    “你們聽說了嗎?昨天一個小和尚竟然去春香樓化緣。”


    “這有什麽可稀奇的,和尚化緣本就隨緣,不會在乎什麽地方,世間外相在他們看來都不過是過眼雲煙。”


    “哈哈,你可能不知道,那小和尚化的緣,可不是什麽齋飯和財物,而是人家春香樓的頭牌姑娘。”


    “哦嗬,還有此事?他該不會是一個假和尚吧?”


    “不可能,他有佛教的正宗度牒。好像聽說他要修煉什麽歡喜禪,所以來到春香樓化緣來了。”


    “後來如何了,春香樓答應了嗎?”


    “具體如何不知道,隻是有人看到那個小和尚在春香樓留了一夜,第二天匆匆離去。”


    薑雲品著茶,聽著旁邊一座的幾位凡人青年正在閑談。


    他從那些談話中,得到了許多信息,知道如今身處西牛賀洲,此處乃是滄州,這座大城叫做桂城。


    薑雲皺眉,西牛賀洲與東勝神洲相隔無盡遠,他想要迴去必須借用空間傳送陣。


    而這種遠距離空間傳送陣,整個地仙界都很少,掌控在某些聖地和大教手中。


    “不知道西牛賀洲的這種傳送陣在哪裏?”薑雲沉思。


    就在此時,一個眉目清秀的小和尚走上樓來,他嘴角含著輕笑,眉目之中自然流露出一種慈悲之意,讓人心生親近之感。


    小和尚抬眼四顧,發現已無空座。最終他看到了薑雲,含笑的朝這邊走來。


    薑雲突然聽到旁邊那一桌突然有輕笑聲傳來。


    “你們看,他就是昨天那個小和尚。”


    薑雲頗有興趣的看向走過來的小和尚,發現他和自己一般大,接近十五歲左右的樣子。


    同齡之人,讓薑雲倍感親切。


    小和尚來到薑雲桌前,道了一聲佛號:“阿彌陀佛。這位施主,小僧可以坐在此桌嗎?”


    薑雲笑道:“請隨意。”


    “多謝施主。”小和尚眉目清秀,嘴角掛著純淨的笑容,坐在薑雲對麵。


    旁邊的幾位青年對著小和尚指指點點,他也並不在意,給自己倒了一杯茶,靜靜地品嚐。


    薑雲問道:“未請教小師傅法號?”


    小和尚道了一聲佛號迴答道:“小僧法號慧覺。”


    智慧覺悟?薑雲心中瞎猜。


    旁邊那一桌的幾位青年見小和尚並不理會他們的議論,更加放肆的高聲議論起來。


    他們心中知道小和尚是修煉者,但是看到小和尚一臉和善,並不與他們計較,竟然從心裏生出一種快感。


    有一位青年更是膽大,他竟直接走過來,笑著問慧覺:“小和尚,昨晚你和春香樓的頭牌姑娘,有沒有發生什麽美妙的事情?”


    慧覺含笑搖頭,道:“我與紅姐辯論了一夜佛法,紅姐佛法高深,小僧深感不如。”


    那青年一聽大笑道:“小和尚,你就忽悠吧,在春香樓過夜,你會把持得住?說的好像你不是男人一樣。”


    慧覺依舊含笑道:“小僧心中沒有男人和女人,隻有我佛和佛法。”


    突然,無量佛光從慧覺腦後出現,神光璀璨,散發著大慈悲之意,那個青年還想不依不饒,被佛光掃過,轉眼竟一臉平靜,雙手合十,道了一聲佛號:“阿彌陀佛,今日方知我是我,小師傅,請為我剃度。”


    如此變故,讓薑雲大吃一驚,他剛才感應到了一種極強的大神通,與大焚滅術是一個等級的神通。


    旁邊那一桌其他的幾位青年見此,都大驚失色,他們紛紛起身,來到被度化的青年身旁


    其中一人勸解道:“方兄,你家中還有妻兒,還有年邁的父母,身為一家之主怎可出家?”


    “定是小和尚施了什麽法術。”一人說道。


    “小師傅,請手下留情,放了方兄吧,今日我們冒犯實在有罪,請原諒我們這一次。”


    “是是是,方兄家中確實離不開他,請小師傅收了術法。”


    幾人紛紛求請,讓薑雲高看了他們幾分。


    薑雲笑道:“慧覺師傅,不如就讓他們走吧。”


    小和尚含笑點頭,伸出一隻手指,點在方姓青年的額頭,一點金光閃爍,方姓青年迷茫的搖了搖頭,看向身邊的朋友,茫然問道:“剛才發生了什麽,怎麽我仿佛忘記了許多事情。”


    他的朋友並不迴答,而是一臉焦急的拉著他匆匆離去。


    見到幾人離去,小和尚慧覺突然說道:“阿彌陀佛,小僧剛才犯了嗔戒,罪過罪過。”


    薑雲輕笑,感覺慧覺是一個有趣的和尚。


    “小師傅剛才施展的神通十分驚人,竟然能輕易度化一個人。”薑雲心中對這種神通充滿警惕,想要旁敲側擊,了解一下。


    小和尚慧覺含笑道:“那是大普度神光,是一門佛門大神通。”


    薑雲皺眉問道:“是否每一位佛門弟子都能修煉?”


    慧覺搖頭道:“並非如此,這個大神通隻有我們大雷音寺還有完整的傳承。”


    薑雲笑道:“看來小師傅在大雷音寺的地位不一般。”


    慧覺聞言,笑而不語。


    薑雲見此輕笑,知道慧覺不願意說他的身份,也不強求,兩人開始靜靜地品茶。


    過了一會兒,小和尚慧覺突然問道:“我看施主不是西牛賀洲的修士,不知道來自何方?師從哪個聖地?”


    薑雲聞言道:“不瞞小師傅,我確實不是西牛賀洲的修士,來自遙遠的東勝神洲,至於師門,萬靈穀或許可以算是吧。”


    他並沒有正式的加入萬靈穀,不過卻在其中得到過許多傳承,而且小琳還在那裏,所以,他對萬靈穀比較有歸屬感。


    慧覺點頭,道:“東勝神洲離我們西牛賀洲甚遠,小僧對其並不了解,不過施主十分坦誠,我相信施主並沒有對我撒謊。”


    小和尚慧覺竟然不知道東勝神洲萬靈穀的存在?薑雲詫異的看了慧覺一眼,頗感奇怪。


    慧覺見到他的神情,笑道:“施主不用懷疑,小僧從小就在大雷音寺出家,在師傅的教導下,隻能接觸佛經,對於外麵的世界,也隻是最近才開始接觸。”


    薑雲點頭,他感覺到小和尚慧覺確實像是初出茅廬的模樣。


    因為能在春香樓那種地方,和其中的頭牌姑娘討論一夜佛經,也算比較奇葩。


    “小師傅可知哪個佛門聖地有遠距離傳送陣嗎?我想迴到東勝神洲,需要借用。”


    慧覺道:“大雷音寺本來有一座傳送陣,但是似乎損壞了,無數年來也沒有人能夠修複。其他的聖地我就不知道了,我並未關注這些。”


    薑雲有些失望,他本以為大雷音寺作為古老的佛教聖地,應該會有傳送陣的。


    飲完茶,薑雲打算離去,如今許多佛教聖地的修士都聚集在滄州,他正好去打聽打聽傳送陣的事情。


    慧覺小和尚見此,竟然要與他同行,薑雲並未拒絕。於是,兩人一起朝星辰仙境出現的地方行去。


    星辰仙境出現在滄州境內的秦嶺之中,位置並不隱蔽,所以輕易的被修士發現,消息很快傳播,如今這裏聚集了許多修士。


    這些天,秦嶺一片混亂,發生過許多血戰,許多鮮血灑滿大地,將許多區域染成了赤地,血煞之氣彌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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