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悠悠這麽一說,陳懷古就明白了。


    “你是說,協會裏有人可能會把我迴來的消息散播出去?”


    真是人心險惡!


    雲悠悠說道:“信息搜集這一行已經形成了產業鏈,有買信息的,自然也有提供信息的,位置信息也是信息!”


    陳懷古一聽,歎道:“這些人真是閑得慌!”


    對於一般通玄境來說,雖然能力的暴露是遲早的事情,但終究還是越晚越好。


    所以有些禦靈師就會選擇躲起來,熬過實力較為低微的初期。


    然後一些實力不夠成為信息搜集者的禦靈師,就會轉成搜集這些禦靈師的位置,然後賣給那些信息搜集者。


    “有個問題我很好奇。”陳懷古問道,“能力遲早是會暴露的,你們協會……”


    陳懷古還沒說完,雲悠悠就甩了一個白眼過來。


    他連忙改口:“我們協會!”


    “我們協會為什麽還要去購買?等他自己暴露出來不好嗎?”


    “天真!”


    雲悠悠撇了撇嘴:“沒想到一個表麵那麽聰明的人,內裏卻是一個雜草枕頭。”


    陳懷古:“???”


    雲悠悠一歎:“我雖然還沒到通玄境,但是我至少不會像某人一樣,一點準備工作都不做,一點該了解的都不去了解。”


    陳懷古:“……”


    “喂!你夠了啊!”


    陳懷古快要被雲悠悠的態度逼得發狂了。


    “能成為通玄境的,無一不是禦靈師中的佼佼者。”雲悠悠說道,“就算他先前是流浪禦靈師,一旦成為通玄境,就會被各勢力以大價格籠絡。隻有少部分喜歡自由的,才會選擇繼續流浪。”


    陳懷古點點頭,這個他了解,就比如公孫家的張通。


    到達通玄境之後,需要的修煉資源遠超蛻凡境,就拿靈術來說,尋常的流浪通玄境若是不加入勢力,怕是一生都沒機會接觸到靈術!


    “那問題就來了,有了勢力庇護的通玄境,我們怎麽獲得對方的資料?”雲悠悠問道,“若是資料不足,以後發生衝突時,怎麽保證我方準確做出部署?”


    陳懷古恍然:“所以信息搜集者……其實是為我們搜集其他勢力的情報?”


    “你想多了。他們都是信息多賣,隻賣一家的話,哪來的足夠利益去得罪各大勢力?”


    “說得也是。”


    據陳懷古所知,幾乎每個勢力,都有隱藏實力,且大多數都是以隱藏下來的通玄境為主。


    這是各大勢力的尖刀,一旦露麵,定會取得豐碩的戰果,且為了避免秘密暴露,他們出手之後,必然不會留下活口!


    各大勢力之所以默許信息搜集者的存在,就是為了讓他們去搜集這些隱藏實力的資料。


    敢在明麵上成為信息搜集者的,都是實力強勁之輩,且與各大勢力的關係都相當曖昧。


    他們不忠誠於任何一方,隻忠誠於利益。


    對各方來說,從這些人手中購買情報,總比派自己的人去試探要好。


    說到這裏,雲悠悠拿出手機,給陳懷古發了一個文件。


    “嗯?什麽東西?”


    “到今天為止,我們協會擁有的所有通玄境的資料。”雲悠悠解釋道,“看完就刪掉,不要保存,這是最高機密之一。”


    “我們協會的資料庫,是西都數一數二,幾乎囊括了西都各大勢力三分之二的通玄境!”


    “才三分之二?”


    陳懷古一驚,居然還有三分之一的通玄境隱於地下?


    “已經很多了!這種資料庫,可不是隨便一個小勢力就能建立起來的。”雲悠悠說道,“信息收集者的要價是很高的!”


    “所以,你以後若是發現了名單以外的通玄境,要是你還打得過他……你懂的!”


    “你要我也去做信息搜集者?”陳懷古一愣。


    “以你的契約靈來看,你以後的實力注定不弱,你不做誰去做?”


    雲悠悠翻了個白眼。


    “那一個通玄境的信息……能賣多少錢?”陳懷古有些興趣了。


    “看對方的實力和潛力。”雲悠悠說道,“最尋常的通玄境,平均價值一百萬。”


    一百萬?!


    陳懷古倒吸了一口涼氣,要是多賣幾份,豈不是一個通玄境的信息,就能賣出幾百萬的高價?


    這夠尋常人家一生的花費了!


    “若是目標天賦和潛力夠強……上不封頂!”雲悠悠盯著陳懷古說道,“就比如你,幾乎就是最高標準。”


    “呃……”


    “你的價值……在一千萬以上!”


    “嘶~!!”


    陳懷古沒想到自己這麽值錢!!


    簡直是會行走的金山啊!


    “那我要是把我的信息賣給協會,你們是不是可以馬上支付一千萬給我?”


    陳懷古咬咬牙,這可是一千萬!


    拿到手之後,陳爸爸和陳媽媽就可以不用辛苦上班了。


    “你想啥呢!”雲悠悠沒好氣地說道,“你沒有錢拿!”


    “為什麽?!”


    陳懷古不服。


    “你一個會長候選,還想要錢?”


    “當然想要啊,誰不想要啊?!”


    “你別想了,別說你自己,就算以後搜集迴來的其他信息,也是沒有錢拿的!”


    “這過分了啊!”


    “哼!我還沒說完呢!你以後出任務的獎勵,也是沒有的!”


    陳懷古:“???”


    我現在去加入家族同盟可還來得及?


    “我就說,這次我在武安市做出那麽大的貢獻,你居然沒有提任務獎勵?”陳懷古氣唿唿地說道。


    看著陳懷古一臉生無可戀的模樣,雲悠悠內心終於開心了一些,不平衡的內心也稍稍迴複。


    不過她還是冷冷地說道:“你還有臉說?這次事件受益的是公孫家,我們協會得到什麽了?什麽都沒有!”


    “呃……”


    陳懷古一愣,雲悠悠說得好像有些道理……


    不過他可不會就這樣服軟,隻見他硬著頭皮說道:“誰說什麽都沒有?!至少得到了我這個通玄境啊!強大的通玄境!”


    誰知這話在雲悠悠耳中聽起來,就是赤裸裸的炫耀。


    剛剛平複了一些的心境,現在又起了波瀾!


    正好兩人現在走到了一部電梯麵前。


    “就你話多!給我進去吧!”


    雲悠悠毫不客氣,將陳懷古猛地推入了裏麵,然後站在外麵關上了電梯。


    陳懷古還沒站穩,就看見電梯開始緩緩關上了。


    “喂,你不進來麽?接下來我該怎麽走啊?!帶路帶到底啊!”


    可是,迴答他的隻有雲悠悠的背影。


    “唿,少了蒼蠅嗡嗡嗡,開心多了!”


    雲悠悠嘴角一笑,迅速離開了這裏。


    陳懷古在電梯中一臉懵逼,裏麵並沒有任何按鈕,他無法進行任何操作。


    “叮!”


    隨著一聲清脆的響聲傳來,電梯門打開了。


    他剛一踏出去,電梯門就迅速關上了,嚇了他一跳。


    映入眼簾的,是三扇一模一樣的大門。


    這大門造型古樸,使用某種特殊木料製成,通體黑色,中間夾雜著一些血色。


    “怎麽感覺有些像恐怖片的場景……”


    陳懷古嘟囔著,一模一樣的三扇門,該走那一間?


    他掏出了會長給他的那把鑰匙,老家夥說過,這鑰匙會指引他。


    果不其然,在掏出鑰匙之後,最中間的那一扇門有了動靜。


    “哢嚓。”


    隨著一聲清脆的機械傳動聲,大門的中間緩緩出現了一個凹陷。


    和鑰匙一模一樣的凹陷。


    “真機械化!”


    陳懷古感歎了一聲,然後把鑰匙插了進去。


    “哢哢哢……”


    再次一陣響動之後,這扇門終於緩緩打開了。


    不過出乎陳懷古意料的是,門內並不是他所想象的房間,而是滿滿的白霧!


    濃鬱的白霧將門後的世界完全籠罩,能見度不到十厘米!


    幾乎是一進去就處於什麽都看不見的狀態。


    陳懷古取出鑰匙,踏入了白霧之中。


    在他進入大門之後,又是一陣‘哢哢’聲響起,大門再次合上,就好像誰也沒來過。


    他手中的鑰匙發出淡淡的光芒,形成了透明‘蛋殼’,將他包裹在了其中。


    這白霧有毒!


    “是一道防禦措施嗎?”陳懷古思忖道。


    就算有人闖入這裏,也會在茫茫白霧中迷失方向,而且在沒有鑰匙的庇護下,白霧的毒性會讓入侵者有來無迴。


    真是保險的措施!


    “可是……這下我該怎麽走?”


    視線被白霧完全占據,陳懷古有些懵。


    正疑惑的時候,鑰匙卻開始閃閃發光,倒三角形狀的鑰匙緩緩飄起,然後指向了一個方向。


    “原來這才是‘指引’的真正意思……”


    陳懷古笑了一聲,去了鑰匙指引的方向。


    “這個空間好大!”


    在鑰匙的帶領之下,陳懷古各種繞著圈子,走了好遠好遠。


    “這也是防禦措施的一環?就算合法進來的,也不能讓他們知道正確的方向?”


    陳懷古無奈,隻得繼續跟隨下去。


    一個小時之後,他才終於到達了目的地。


    又是一扇大門立在麵前!


    大門上方,用古文寫著‘靈術閣’三個大字!


    這一次,鑰匙沒有再發揮任何功用。


    要進門,似乎要找其他辦法。


    陳懷古無奈地歎了口氣:這安保,真的可以!


    正在他發愁要如何進入這扇門的時候,旁邊的白霧突然緩緩流動,然後朝著一個地方開始匯聚。


    最後,白霧匯成了一個簡單的人形。


    這是一隻霧靈!


    它的造型雖然簡單,但卻散發著強大的壓迫力!


    陳懷古前不久才感受過這種壓迫!


    是來自阜王!


    這霧靈是九階的存在!


    難怪周遭全部的空間都在白霧的籠罩之中,原來這裏是這隻九階霧靈的地盤!


    陳懷古連忙拱手彎腰:“晚輩古漪,見過前輩!”


    “古漪……嗯……楊興業那老家夥確實說過你要來……有鑰匙,那就沒錯了。”


    “那老家夥打過招唿,靈術閣對你全部敞開,你在裏麵可以查閱所有的靈術。”


    “靈術隻能在靈術閣內查閱,不可帶出,不可複製,學會之後,不可教授給其他禦靈師!”


    “裏麵有修煉室,挑選好靈術之後,你就在這裏修煉,等你覺得自己學會之後,你就可以走了。”


    陳懷古認真聽完之後,拱手道謝:“謝前輩教誨!”


    這霧靈介紹完注意事項之後,繞著陳懷古飄了好幾圈,然後說道:“我居然看不透你,老家夥給了你《隱修錄》?你隱藏了自己?”


    陳懷古連忙迴道:“是。”


    他心中有些尷尬,要是這霧靈要他解除隱藏,他從還是不從?


    從,他就沒了秘密;不從,對方可是九階,拍死他隻要半巴掌。


    不過他顯然想多了。


    霧靈並沒有要窺探他的意思。


    繞了幾圈之後,霧靈迴到了原位,饒有興趣地說道:“楊興業對你很看重啊,不僅特別吩咐了我,而且居然允許你自己來靈術閣。”


    “這……”陳懷古有些疑惑,“難道……這是不合規矩的流程嗎?”


    霧靈向前一飄,用那沒有五官、極其簡略的臉貼近陳懷古的鼻子,說道:“你以為靈術那麽好獲得?”


    “其他人要得靈術,必須用貢獻來換!而且是由我遞出去。能親自來這裏的,隻有幾個老家夥而已!”


    霧靈飄來飄去,說道:“看來楊興業是把你當作他的接班人了?”


    “算算時間,好像也差不多了……”霧靈幻化出幾根手指,掐算著時間,自顧自說道,“老家夥確實活不了多久了,該找個接班人了。”


    霧靈一笑,繞著陳懷古飛了一圈:“看來,以後的幾十年裏,就是我們兩個合作了!”


    陳懷古這次沒有謙虛推辭,而是拱手說道:“今後還請前輩多多照顧。”


    這霧靈是看管靈術閣的,屬於禦靈師協會中關鍵的一環。


    他若是成了會長,將來與它打交道的機會還多得很。


    “照顧?今後怕是你來照顧我。”霧靈笑著說道,“好了,快進去吧,你現在的時間很寶貴。”


    說完,霧靈對陳懷古揮揮手,然後消散了。


    它消失之後,這扇大門終於緩緩開啟。


    “這樣的安保……外人根本沒有溜進來的機會!”陳懷古感歎了一聲。


    首先,進來需要鑰匙,而鑰匙由楊興業親自保管。


    楊興業是誰?


    西都市三大高手之一!


    就算得到了鑰匙,進來之後還需要經過霧靈的確認。


    周遭全是白霧,這裏是霧靈的主場,就算是尊者進來,也討不了好。


    從這點也可以看出,禦靈師協會對存放靈術的地方,看得是有多重。也能體現出,靈術對於一個勢力而言,有多麽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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