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


    張風府那近似戲黠的迴答,讓寒鐵衣騰的坐直了身體,胸腹撞擊到了桌沿,將那桌案上的碗碟撞擊的叮當作響,兩隻眼睛直直的盯著張風府,冒出一絲不解和憤懣。


    看到寒鐵衣這般表情,張風府已然如故,微微半闔著眼睛,看著寒鐵衣,而靈雨煙也被寒鐵衣的動作嚇了一跳,兩隻大眼睛中也露出一絲不解。


    不過靈雨煙終究聰慧過人,立刻出言破解這詭異的氣氛來。


    “大叔,你這叫什麽故事啊,隻講半截,太不人道了!”


    聽到靈雨煙的聲音,寒鐵衣這才醒過神來,桌案下的雙手,緊緊抓住自己的雙膝,控製起不由自主開始抖動起的雙腿。


    作為掌控一營兵馬的將官,顯然不會無的放矢,而這個半截的故事,必定言之有物,而其中的物,在寒鐵衣的耳中,已然很清晰的感覺到,那張校尉就是衝著自己來的。


    “校尉大人,故事也好,往事也罷!但終究是由我的手串而引起您的思緒,那這個故事和我這條手串,又有什麽關聯嗎?”


    寒鐵衣雖然口中稱唿校尉大人,但其中的語氣卻顯得有些冰冷起來,在他的記憶中,爺爺也不是一點都未曾透露過自己父母的消息,而寒鐵衣所得到的答案,就是父母已然雙亡。


    如今,在張風府的口中,顯然那對情侶的下場,估計也是難逃玄天教的追殺,這樣一來,就讓寒鐵衣隱約之間,看到自己父母的影子。


    但那對情侶真的是自己的父母嗎?


    帶著這個疑問,寒鐵衣不由開始追問起來,而確定這其中是否有所關聯的線索,自然就是手中的那條手串。


    “當然有關聯!”


    當寒鐵衣問道這個問題時,那張風府將那雙半闔的眼睛突然睜開,那雙鷹目散發出銳利的目光,盯向了寒鐵衣,就猶如在盯著一隻屬於自己的獵物。


    而寒鐵衣也同樣,一雙朗目之中,迸發出爍爍精光,與張風府對視起來。


    就在這兩人對視之中,張風府再次說道。


    “因為那寒姓秀女手中,就有一條這樣的星月菩提,而風姓青年則同樣用於一枚這樣的幽天古玉而製的平安扣!


    不僅如此,那條星月菩提手串與那枚幽天古玉平安扣,就是他們雙方相互交換的定情信物!”


    此言一出,頓時將寒鐵衣最後一道心理防線給摧毀了,“騰”的一下,站起身來,雙目死死盯著張風府,口中低聲喝問道。


    “既是玄天教舉辦的內部比試,外人很難知曉,那校尉大人,又是如何知道這麽清楚,況且,以校尉大人的年紀,當年應該不過七八十來歲的孩童,想來是參加不了那樣的比試的吧!?”


    麵對寒鐵衣驟然間的咄咄逼人,這讓一向強勢,而且一直都在掌握著主動的張風府,突然間雙肩一塌,原本那兩道銳利的目光,也瞬間變得柔和起來。


    “鐵衣,坐下吧!”


    此時的張風府,語調溫和,目光寵溺,真正的像是一位鄰家大叔。


    看到張風府的變化,寒鐵衣突然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張風府的眼中的目光,讓寒鐵衣似乎再一次找到了,在爺爺身上才有的那種感覺,那是一種親人之間的才有的特殊感應。


    這讓寒鐵衣心中頓時期待起來,這讓張風府的話語,如同有了一種魔力,讓寒鐵衣不由自主的依言,再次緩緩坐了下來。


    而此時,聰慧的靈雨煙,撲扇著兩隻大眼睛,看著二人罕見的一言不發,宛如一位大家閨秀。


    而張風府則是對著寒鐵衣說道:“鐵衣,下麵的話,事關重大,可能會涉及到你的身家性命,不知......”


    說到這裏,張風府的眼神不由向著靈雨煙看去。


    “校尉大人,這是我的妹妹,但講無妨!”寒鐵衣毫不猶豫的迴應道。


    說起來,如今在這個世界上,寒鐵衣最相信的人,便是龍爺,在一些特定的環境下,寒鐵衣可能都不會相信自己,但龍爺他卻篤信不疑。


    關於靈雨煙的來曆,靈雨煙本人托詞失憶,寒鐵衣也就什麽都不知道,但是龍爺卻說此女可信,既然龍爺這麽說,寒鐵衣也就再無懷疑。


    但是他不知道的,就是他的這句話,卻無意中,觸動了靈雨煙心底那柔軟的那根神經。


    這讓靈雨煙的嬌俏的小臉上,頓時升起一抹笑意,這笑意中已經沒有往日的狡黠、機靈,隻剩下溫情和感激。


    “好!大丈夫當如是!”


    寒鐵衣的直爽,讓張風府頓時覺得自己再次看到那個人影子,不由開口讚道。


    不過緊接的話,卻讓寒鐵衣心中的波瀾,直接升級成了一場風暴。


    “鐵衣,如果我猜的不錯的話,現在你的這副容貌,恐怕是易容過的吧!?如今的你,應該有一十六歲,當然,你也不姓龍,你應該姓風,或者姓寒!”


    心中風暴驟起,但是寒鐵衣卻一隻手緊緊抓住自己的大腿,將自己控製的盡量平和一些,而另一隻手,緩緩伸向了自己的脖頸之處。


    “唰”,一張幻獸麵具,被寒鐵衣揭下,露出他自己本來那張豐神俊朗的臉來。


    此時再看張風府,已然不錯的盯著寒鐵衣的臉龐,口中喃喃著。


    “像,真像!”


    “校尉大人,正如您所說,我叫寒鐵衣,今年十六,現在是否可以告訴我那個完整的故事!”


    寒鐵衣的問話,將張風府再次拉迴到了現實之中,那張堅毅的臉上,也泛起溫情的笑意。


    “鐵衣,你應該叫我一聲張叔,而不是什麽校尉大人!”


    不過張風府臉上的笑意,並沒與保持太久,就在讓寒鐵衣改變稱唿時,也緩緩變得有些陰沉下來,語氣之中帶起了一絲悲傷。


    “鐵衣,在講這個故事之前,你能告訴我,你這十六年來,是怎麽過的嗎?難道你到現在都不知道你父母的事情嗎?”


    此時,看到寒鐵衣真麵目後,張風府可以百分之百的確認自己心中的懷疑,但是寒鐵衣的表現卻讓他有些躊躇起來。


    難道他到現在還不知道自己的身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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