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高海闊,碧藍的天空與遠處的海平麵融為一體,已然帶著一絲寒意的海風,裹挾著海水特有的腥味撲麵而來,吹動著站立站船首寒鐵衣的衣襟獵獵作響。


    寒鐵衣雖然生活在海島上,也常常私自與兩兄弟下海嬉戲,可這樣駕船遠航,這還是第一次,不竟既好奇又興奮。


    不過這再美的風景看久了也是枯燥無味的,寒鐵衣的這股新鮮勁很快就過去了,於是欠身與林嘯月並肩坐在了船艙前的門檻上,看著遠處飛翔的海鳥,與林嘯月聊起天來。


    “嘯月,你說的那個荒島在哪兒?”


    林嘯月抬手指向船首的方向,揶揄的笑道:“就在前方!”


    “切,嘯月你這是在糊弄我吧!”


    寒鐵衣斜了林嘯月一眼,難道這船還能自動開過去?


    “嘿嘿,鐵衣說起來這事,還是發生在我小時候,當年我也是下海嬉戲之時,被海底洋流卷走,也是隨著那洋流才才發現到了那座荒島。”


    “洋流?”


    “是的,後來我也找過一些船夫詢問,雖然這大海看似像一座巨大的湖水,但其中還是蘊含著一些有著固定流向的洋流,而當置身在這洋流中,即便不用動手,也能隨波逐流,到達處於洋流上的目標!”


    “哈哈,那感情好!那且不是躺著都能到!”


    就在寒鐵衣哈哈一笑中,突然再次問道:“嘯月,那我們得漂多久?”


    “三天左右!”


    “三天?嘯月,這麽多年過去了,你還能確定嗎?”


    “不會錯的,當年我落海之後,也是父親前去救的我,那處荒島,也是我和父親一起發現的!”


    當“父親”這個詞說出口,林嘯月在一抹落寞的神情中夾雜這一絲迷茫。


    “嘯月,老幫主生當為人傑,死亦為鬼雄,你就不要太過於難過了!”


    “生當為人傑,死亦為鬼雄!”


    林嘯月低聲重複著寒鐵衣關於林朗的評語,臉上也漸漸露出精彩之色。


    “鐵衣,你說的太好了,以後我也要做父親大人那樣的高義之士!”


    “對了,嘯月,你能說說老幫主的遺命是什麽嗎?也許我還能幫幫忙!”


    “沒什麽鐵衣,父親大人不過就是命我前往我娘親墳前祭拜!”


    林嘯月也不知道,自己的這一次前去會遇上什麽狀況,也就敷衍起了寒鐵衣。


    “這樣啊!”


    作為曾經黑岩島上第一勢力的當家人,寒鐵衣可從未聽說過林朗還有夫人,如今聽林嘯月說道他的娘親,想來他的母親也是早逝,被林朗埋葬在大陸之上。


    聽到這個答案,寒鐵衣也沉默了,也許林嘯月的落寞是因為如今父母雙亡,一時情緒低落罷了。


    可林嘯月還知道自己的父母,可他寒鐵衣呢?


    自從他寒鐵衣記事起,就和爺爺生活在一起,也從未曾聽爺爺說起自己的父母,可每每當他問及父母之事時,爺爺總是沉默以對,知道爺爺去世,也未曾對他說起。


    如此兩下一比較,林嘯月到比自己幸福了許多,那自己的父母到底又是什麽樣的人呢?


    當這兩少年一時各懷心思,這小船之上,也變得安靜起來。


    就這樣,一望無垠的大海上,一隻三體小船孤零零的飄蕩著,一路向著未知的海域飄去。


    這時,夕陽已經一半沉入西麵的大海之中,落日餘暉將西方的天際和海水映照的血樣殘紅,而東方的天際上,那一輪圓月的影子,已經露出一絲輪廓。


    此時,越發的清冷起來的海風撲麵而來,將悵然若失的寒鐵衣拉迴到了現實之中。


    這時的寒鐵衣突然意識到了一個非常重要的問題,即便他們能夠順利到達那個荒島,可是之後呢?


    要知道這大海茫茫,沒有羅盤,怎麽闖過這片廣闊的海域呢?他寒鐵衣自然不怕,可問題還有一個林嘯月,再者,寒鐵衣也沒那麽多時間消耗在這片大海之上。


    “有了!”寒鐵衣突然想到他的手串中可是保留著一份地圖的。準確的說是,玄機門的那位盧姓前輩遺留的一份礦藏分布輿圖。


    想到這裏,寒鐵衣急忙將輿圖取出,借助著最後的一絲餘暉,看了起來。


    寒鐵衣手指沿著輿圖上,他們下水的位置,大體畫起了線路。


    “應該是這裏!”


    當寒鐵衣在輿圖上畫出不過寸餘長的距離後,圖上描繪的一個黑色小點,出現在寒鐵衣的視線之中。


    當發現這個黑點後,寒鐵衣再次驚喜的發現,從這處黑點直線連接到大陸上時,那條直通西北方向的直線,竟然從盧遠筆記中的那處秘境插肩而過。


    “嗬嗬,若是有機會倒是可以去試一試運氣!”


    “鐵衣,你在說什麽?”


    寒鐵衣的這一番動作,也將林嘯月驚醒過來,當他聽到寒鐵衣口中念念有詞,也是開口問道。


    “嗬嗬,沒什麽,也許我們在去大陸時,會有好運氣等著我們!”


    現在關於那個秘境,寒鐵衣也不能確定就一定存在,所以他也不能將話講死,否則,那且不是很丟臉!?


    “這是什麽?”不過林嘯月也沒注意到寒鐵衣話中的含義,而是看到寒鐵衣手中的輿圖。


    “這個嗎?”寒鐵衣順手將輿圖遞到了林嘯月的手中。


    “這是一張地圖,我用來確認方位的!”


    林嘯月觀看了一番後,再次將輿圖還給了寒鐵衣。


    “鐵衣,這好像是輿圖,是唐將軍給你的嗎?”


    這林嘯月倒是蠻識貨的,看出這可不是一般的地圖,而輿圖一般也隻有軍中才會使用,所以林嘯月下意識的想到唐宏武。


    寒鐵衣笑了笑,沒有迴答,在他心中怎麽得到這份輿圖並不重要,隻是這得到過程卻有些離奇,寒鐵衣怕說出來林嘯月不信,與其這樣,不如不說。


    看到寒鐵衣表情,林嘯月也就理所當然的這麽認為了。


    不過,寒鐵衣所不知道的是,當年林嘯月在十六歲時,就曾經去過一次內陸,那次也是因為林嘯月達到選拔的資格。


    因此,這次隻要能夠馴服一隻飛行魔獸,林嘯月就有信心憑借記憶,與魔獸的天性達到大陸之地。


    因為飛行魔獸,不是海魔獸,它們是不可能生活在大海之中的,所以在驅策它們時,它們勢必會向著陸地方向飛行,而不是飛向更加遼闊的大洋深處。


    而當林嘯月想到了海魔獸,這眉頭也頓時微微皺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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