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


    此時正憑窗眺望的麻老,看著山下猶如拉開了一副星辰畫卷,不由失聲叫了起來。


    聽到麻老的叫聲,頓時將金先生與袁慶吸引到了窗邊。


    “這個黃安真是一個蠢貨!”已經知道黃安去向的袁慶,搖頭不滿!


    黃安原本是袁慶的下屬,這種話金先生可說不出來。


    “金先生,是不是讓我也帶些人去?這局麵......”麻老應聲說道。


    可還未等金先生開口,那袁慶接口說道:“也好!畢竟這奇珍嶺是本閣的臉麵,讓那小子燒了,那可就是一個笑話了!”


    “袁將軍,可別中了那小子的調虎離山之計啊!”


    金先生與袁慶可不同,作為一個商人,第一時間總是在評判得失,至於臉麵,隻要最終自己是勝利一方,那麽誰又敢亂言呢?


    這說人這種生物,忘性可不一般的大,過不了多久,這些本不屬於他們的事,自然都會被遺忘,而隻會繼續仰望那些勝利者。


    “嗬嗬,不礙事!按麻老說言,那小子和那個死囚最多就是兩個先天元者境的修真者,雖然麻老吃了些虧,隻要我們兩個守在這裏,他們難道還有勝算?”


    袁慶說道這話時,顯得異常自信,其實對於玄元域中的這些修真者來說,袁慶這番話也不是沒有道理。


    麻老是比寒鐵衣修為高,但也隻是在小境界上高出一些,這樣的差距,在一些高等級技法或者有法器的輔助下,也不是不可以被逆轉的。


    但是兩者在大境界上不相匹配,那可就有著質的區別,如今金先生與袁慶都是先天元士境修真者,這袁慶自然有著無比的自信。


    不過,當袁慶說到麻老吃虧時,那麻老也是老臉一紅,急忙叉手抱拳,對著金先生說道:“那我就先去了!”


    “那也好。若情況不好,就讓黃安將黑金鎮中的那些死囚調過來,如今守衛本閣的人手,切不可再動了!”


    既然袁慶開口,這麵子還是要給的,金先生擺手,讓麻老自行離去。


    金先生如此安排,自有他的用意,如今寒鐵衣出現,那裏的埋伏已經沒有太多的意義,應該到了可以收網的時候。


    但寒鐵衣畢竟在暗,自己一方在明,總是要留些後手,確保能夠毫發無損的將寒鐵衣拿住,若是讓那個小子溜了,且不是這買賣就賠大發了。


    看著金先生那小心翼翼的安排著,袁慶也不由笑著搖起頭來。


    “嗬嗬,袁將軍,您可不要大意,如今被這小子一通折騰,原本設下的兩處陷阱,都已失效,若是那個小子刻意為之,那這寒鐵衣的心智倒也了得,所以我們不得不小心一些的好!”


    雖然金先生陪著笑,但言語間竟然嚴肅中帶著一絲讚賞。


    若寒鐵衣是一個成年人,也許這番作為,金先生也許就覺得正常,可寒鐵衣才十幾歲,這讓金先生不得不在看中寒鐵衣的煉丹術之外,更加多了一份謹慎。


    這時與金先生的小心謹慎和袁慶的輕鬆寫意相比,此時已經站在山腰的黃安,卻是焦急無比。


    就在這盞茶的功夫,在馬踏火燒加之寒鐵衣神出鬼沒的偷襲之中,已經有近兩百名的軍卒陣亡,而受傷者黃安竟然一時統計不出。


    而黃安也知道,受傷者幾乎全部都是由馬踏火燒造成的,而造成大量軍卒陣亡的,正是隱藏在暗處的寒鐵衣。


    一時激動之下,黃安差點就準備自己親自上陣,去會一會那個讓他咬牙切齒的小子,但就在他剛剛邁出一步後,不由再次穩住身形。


    多年的軍旅生涯,讓他知道,作為一線的指揮者,此時他的職責就是指揮。


    可是,那個已經是先天之境的寒鐵衣,有且是那些亂成一鍋粥似得軍卒,可以抵擋得了的。


    就在黃安暗恨分身乏術之時,他身後的一名親隨,上前一步對著黃安小聲說道:“黃將軍,是不是將那些死囚調過來!”


    一言驚醒夢中人,如今苦心孤詣的擺下兩座陷阱,可不就是為了抓住這個小子的嗎?如今這小子已經到了眼皮底下,那黑金鎮中埋伏的奇兵,自然就失去了他們的作用。


    與其這樣,還不如將那些亡命徒調到這裏阻擊寒鐵衣,而自己的軍隊則可以四下散開,去圍剿那些失控的火焰戰馬,另外就是去撲滅四下已經點燃的山火。


    想到這裏,黃安一伸手,從腰囊中取出一隻響箭來。


    伴隨這一陣刺耳尖銳的哨音,一朵紅色的火焰盛開在漆黑的夜空之中,一時間,數裏之外,都能清晰可見。


    時而出手,時而隱匿的寒鐵衣,一個轉身藏在樹後,抬頭看了看夜空中的煙花,鼻翼微動,輕聲冷哼。


    “哼!這就忍不了?還真是個快槍手!難怪小蝗蟲那麽弱,這基因有問題!”


    看著煙花,寒鐵衣知道自己的計策成了,這心情也有所放鬆,不由打趣起黃安來。


    不過寒鐵衣也知道,這種輕鬆之時暫時的,隨著那些亡命徒的到來,自己將會麵臨巨大的挑戰。


    想到這裏,寒鐵衣開始有意識的縮短出手的時間,開始慢慢恢複起體內的元力儲備來。


    當煙花竄上夜空,亮出絢爛的身姿時,那寂靜的如同一座墳墓的黑金鎮,開始有了動靜。一道道黑色身影,在鎮子中心周圍的房舍中紛紛跳到屋頂之上。


    黑金鎮東門城樓之上,林嘯月與胡二刀並排而立,臨高遠眺。


    看著人影躥房越脊,齊齊向著北方奇珍閣方向而去,二人不由同時低聲數了起來。


    “一、二、三......”


    “四十八!”數完數字,雖然林嘯月知道大概人數,可還是被這滿屏的氣勢洶洶、元力充盈的家夥,震撼到了。


    “胡前輩,這可是四十八個修真者,寒鐵衣他......”林嘯月不由擔心起寒鐵衣的安危來。


    可神經大條的胡二刀卻不這麽看,雖然他也被震驚到了,不過他驚訝的不是這些人,而是寒鐵衣的計策。


    如今這些埋伏的家夥,就像是被寒鐵衣擺布的棋子一般聽話,在胡二刀睜大的眼睛中,按照寒鐵衣的設計,如約離去。


    聽聞林嘯月之言後,不由哈哈一笑:“哈哈,我們家小爺當真是神機妙算,此乃神人,且會有事!”


    若說以前,胡二刀折服於寒鐵衣的年紀修為、技法心性、煉丹神術,而今晚,胡二刀再次被寒鐵衣的智慧狠狠的撞了一下腰,讓他在心中,徹底向寒鐵衣低下頭顱。


    “那可是四十八個修真者,這心還真是大的可以!”


    林嘯月嘴上不說,不過心中卻也泛起嘀咕來。


    “好了!林家小哥,現在也該我老胡出馬啦!你小子不錯,以後有空一起喝酒!”


    胡二刀一拍林嘯月的肩頭,飛身躍下城樓,向著再次恢複寂靜的黑金鎮中心廣場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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