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爆裂巨響之中,碧玉森蚺轟然倒地的同時,寒鐵衣心頭如遭錘擊,“哇”的噴出一口鮮血。


    就在寒鐵衣口中“爆”字脫口而出的瞬間,體內那朵白玉火蓮仿似活了一般,散發著氤氳之氣的火蓮花瓣,猛然全部彈射開來。


    花瓣的瞬間彈射開來,仿佛就是為了給與神識相連的火焰之力,注入了無限的力量,讓那一瞬間,爆出了最美麗也是最致命的焰火。


    當這同時,彈射開來的張力,也在寒鐵衣的體內引起了餘震,這讓寒鐵衣也不能幸免的受到了那朵致命美麗火焰的反噬。


    以傷換命,這筆買賣終究還是值了,寒鐵衣抹了抹嘴角的血跡,看了一眼倒在一片狼藉中的碧玉森蚺,不由微微一笑,心情一時難以平複。


    是的,以他現在才修武九級的實力,竟然越級殺了堪比先天元者境的碧玉森蚺,不得不說這是這樣的戰果是輝煌的。


    而寒鐵衣最大的收獲不是那枚蛇卵,而是信心,一顆無所畏懼的強者之心,也正是在這一仗中,開始慢慢茁壯成長起來。


    蛇卵已經被寒鐵衣收到了空靈手串之中,而另一個勝利的成果,也正在等著寒鐵衣去采摘。


    那就是碧玉森蚺的獸丹,魔獸之中,但凡達到三級以上者,都會由體內精元凝結出的一枚獸丹。


    光是寒鐵衣所知道的作用,那獸丹就是煉藥、煉器,甚至有些有些修真者都可以借用獸丹之力,進行修煉,如此作用,讓高級獸丹在大陸上,甚至達到有價無市的地步。


    雖說這碧玉森蚺是三級魔獸,體內的獸丹也隻是最為低級的品級,但其價值讓一戶中等人家,過上一輩子富裕無憂的生活,還是綽綽有餘。


    “有了!”


    不消片刻,一顆胡桃大小,恰似碧玉打造般的獸丹出現了寒鐵衣的掌心之中。


    失去獸丹,那碧玉森蚺的屍體,一瞬間仿佛都有些幹癟下去。除了獸丹,這魔獸渾身都是寶,但給予寒鐵衣的時間並不多,誰知道外麵,那紛亂的戰局會什麽時候結束。


    匆忙之間,寒鐵衣也來不及大肆搜刮一番,再說,他那枚空靈器,隻有那麽一點可伶的空間,想到這裏,寒鐵衣在離開之前,也隻是拔下了碧玉森蚺的四枚如同利刃的獠牙。


    這等上好玩意,寒鐵衣可是準備用來煉製幾枚匕首,四枚也正好分配,除了自家三兄弟一人一把外,自然還可以送給舞蝶一把。


    讓寒鐵衣最可惜的就是碧玉森蚺的毒囊,那玩意可是煉藥的上等材料,可惜在爆炸之中,那毒囊早已灰飛煙滅。


    打掃完戰場,寒鐵衣也來不及打坐修複自身的內傷,匆匆忙忙的吃了一顆以前配製的療傷藥丸,再次來到了蛇窟之外。


    當寒鐵衣悄悄溜下崖壁,再次沿著來時之路,來到了原本隱匿身形的之地。


    此時天色已經開始微微放亮,東方的天際已然露出一絲魚肚白色。


    可在這一絲光亮之中,預期中的激烈大戰卻已然偃旗息鼓,這時的湖邊已然空空蕩蕩,再無一個活物。


    孟氏兄弟、碧玉森蚺以及那個渾身赤紅鱗片的怪物,都消失不見了,唯獨一人孤零零的躺在湖水岸邊。


    “咦?那不是焦陽嗎?難道死了?”


    看著躺在湖水岸邊,一動不動的焦陽,寒鐵衣也甚是好奇,如此混戰之中,怎麽就唯獨留下了這個狡猾的老家夥?


    雖然錯過了一場精彩的好戲,不過寒鐵衣並不失望,反正他已經收獲了他該收獲的戰果。


    至於昨夜那場混戰之中,在場的不是仇家、兇徒,就是魔獸、怪物,死上幾個本就是他最初的期望。


    見眼下無事,寒鐵衣也準備離開這個地方,他大哥趙幼麟還在等著他的煉製丹藥呢,如今沒有焦陽等人的騷擾,倒是可以輕鬆不少。


    “咦?這家夥沒死?”


    就在寒鐵衣還未轉身,眼角餘光突然看見那焦陽似乎動了一下。


    “得咧,都這麽熟了,那就讓小爺送送你吧!”


    寒鐵衣眼角彎彎,邁步向著湖邊走去。


    在黑岩島上,可以說什麽人都有,唯獨沒有心慈手軟之人,因為那種人,不是死光,就是被重新教育過了。


    十多年流放之地的生活,讓寒鐵衣的神經早已鍛煉的堅強無比,即便在第一次殺人之後,也能很快的恢複過來。


    站立在焦陽身側,俯視之中的那個黑虎幫三當家,昔日的威風早已不在,淒慘無比的如同一隻被人拋棄的破鞋。


    躺在岸邊的焦陽,此時胸口一個被刺穿的血洞,汩汩流淌的鮮血,將身下的土地浸染成了一片黑紅之色。


    顯然這個致命的傷口,要了焦陽的老命,蒼白如紙的臉孔上,兩隻眼神渙散毫無焦距的眼睛呆滯的看向天空。


    寒鐵衣雖然不是那種活死人,肉白骨的國醫聖手,但也算是一個合格的大夫,打眼一看,就知道,這焦陽是救不活了。


    對於寒鐵衣的到來,焦陽明顯已經沒有了感覺,隻是口中如同蚊吟般低聲說著些什麽。


    “橫......公......”


    伏低身子,寒鐵衣已經聽不太清焦陽的念道。


    “紅姑?這時候還想著你的老相好嗎?我去,還是你牛逼!”


    乍聽之下,寒鐵衣也是哭笑不得,也不知該是為了這個老家夥的癡情哭,還是為了色浴熏心笑。


    評語剛出,這位寒鐵衣口中的牛人,頭顱一歪,算是徹底歇了菜。


    江湖之人,亡於江湖,這本就是像焦陽這種人的宿命,寒鐵衣的心境自然也不會有太大的波動。


    不過這兩世為人的寒鐵衣,依舊受到了一些老傳統的影響,即便生前有著這樣或那樣的恩怨,但人死恩怨皆消。


    看著躺在湖邊的焦陽,寒鐵衣轉身來到山坡,藥鋤也再次出現在了他的手中,很快一個土坑出現了。


    “得咧,這裏背山麵水,風水還算不錯!”


    將焦陽安葬完畢,此時已經是天色大亮。


    這初夏的日頭,已經開始顯現出一些不俗的威力,寒鐵衣抬頭看了看這座充滿危險與機遇的黑風山,撣了撣身上的泥土,抬腿離開了湖水岸邊,向著山中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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