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馬上會意,拿過兩個倒滿啤酒的杯子,「曹總,我敬你。」說完,仰頭喝完了杯中的酒。


    曹秋成接過杯子,但隻是抿了一小口,看著靠近他的女孩的臉。女孩很年輕,臉上抹著厚厚的粉底,帶著假的不能再假的假睫毛,睫毛上麵幾顆水鑽在閃爍。再多的粉也不能掩蓋聲色犬馬生活的疲憊,女孩的眼神渾濁不清。


    「你不是本地人吧?」曹秋成和女孩隨口聊了起來。


    「曹總怎麽知道?」女孩靠在曹秋成的身上,劣質香水的味道竄入他的嗅覺,女孩穿著一條非常短的裙子,細麻杆一樣的腿,稍微分開就讓人看見紅色的內褲。


    「你的口音不像南方人,北方人吧?」


    「曹總真有眼力,我是東北人。」女孩笑著迴答。


    「怎麽跑到這裏來了,在家多好。」


    「打工唄,我有個姐妹在這裏,所以我就過來了。」


    熟悉的台詞,仿佛出自一人之手的劇本。


    邊上有個人在用天津話給小姐說黃色笑話。


    「說有一天津人,路上碰到一個鄰居,就用天津話問道,大哥揍(幹)嘛去?鄰居答道,桑法院。桑法院揍嘛?打官司。打官司?原告被告?原告。原告好,牛逼!牛逼嘛!你嫂子讓人弓雖女幹了。」


    小姐捂著笑得花枝招展,然後問官司打贏了嗎?那人接下去又說。


    「有一天又碰上那個鄰居。大哥,官司打農(怎)麽樣了?打輸了。為嘛輸了?你嫂子收人錢了。」


    小姐又是一陣大笑。


    劃拳,喝酒,唱歌,有色笑話,曾經曹秋成樂在其中,更是箇中高手,可現在煩躁的隻想迴賓館睡覺。找了個藉口提出要走,王建輝跟了出來。


    「怎麽了?怎麽早就走。」他問道。


    「沒勁!迴賓館睡覺。」曹秋成迴答。


    王建輝瞪大眼睛,「哥哥,不會吧!」曹秋成曾經可號稱夜店王子,一場場不厭其繁。


    「你慢慢玩兒,我先走一步。」曹秋成拍拍王建輝的肩膀,走了。


    王建輝看著曹秋成的背影,摸摸鼻子,「他轉性了?」他轉身進包廂,他還沒玩夠,特別是知道父母給他安排好了未來另一半時,他就好像被判了死刑的死刑犯,在臨死前要再掙紮一下。


    迴到賓館,曹秋成脫下沾了一身煙味和香水味的衣服,又洗了一遍澡。


    頭落到枕頭上曹秋成很快入睡,這也是在部隊養成的習慣,入睡要快,因為隨時會有訓練把你從床上拉起來,有的人在路上跑著跑著倒在地上就睡著了,吃飯也是,不然吃不飽。


    一股淡淡的幽香進入他的嗅覺神經,睜開眼,明亮的燈光下站著一個女孩,薄薄的衣裙下纖細的身體若隱若現,背後像有雙透明的翅膀。


    他走上前去,女孩對他盈盈地笑著,他吻上她的唇,頂開她的唇瓣與她糾纏。


    「嗯……」女孩的口中發出細細的呻吟。


    他動手脫下她的衣裙,衣裙下她不找寸縷,纖細的腰肢,像是發育未全的胸部,腿間烏黑茂密的毛髮。稚嫩的身體吸引著他,胯間腫脹得像要頂破褲子。


    「啊!」曹秋成叫了一聲,醒了過來,原來是夢,可自己的身體是再真實不過了,硬得發痛。


    下床走進浴室,打開水頭沖刷自己滾熱的身體,閉上眼睛,他怎麽會做這樣的夢,又不是乳臭未幹的毛頭小子。他知道夢中的女孩是誰,那個味道他很熟悉,把她堵在飯店門板上的時候,他聞到她身上散發出清新的少女味。曹秋成越告誡自己不要想下去,女孩的身影越是鑽進他的頭腦之中,趕也趕不走。


    冷水浴也起不了作用,手放在雙腿間,飛快地□,隨著一聲嘶吼,濃濁的白色液體噴在牆麵瓷磚上。


    一定要得到她,清醒過後的曹秋成暗忖。


    周曉紅一夜都沒睡好,先是睡不著,勉強入睡後又是無邊無沿的惡夢,夢見弟弟被警察帶走,被學校開除,弟弟慘白的臉,不停地叫著,「姐姐,姐姐。」


    淩晨,天光剛剛發亮,周曉紅抱膝坐在床上,把臉埋進膝蓋間。她該怎麽辦?她不停地問自己。她不想出賣自己,可又害怕之後不能承受的後果。


    天亮了,大限已到,周曉紅有生以來第一次不願看到日出。這一天,周記洗衣店破天荒沒有開門營業,周曉紅一直在床上躺著,滴水未進。


    屋裏漸漸暗了下來,周曉紅睜開眼睛,天為什麽這麽快就黑了。


    曹秋成等了一天,到了傍晚,暴躁的就像吹滿氣的氣球,一碰就要炸了。就在他要失去耐心的時候,手機響了,屏幕上顯示出那個固定電話號碼,曹秋成隱隱笑了起來。


    她終究還是怕的。


    「我答應你。」周曉紅有氣無力地說道。


    「半小時後我在昨天的地方等你。」曹秋成說完掛斷電話,他不想給她反悔的時間。


    半小時後,周曉紅上了曹秋成的車。曹秋成看了她一眼,今天她穿了一件白色t恤,碎花棉布短裙,腳下還是那雙涼鞋。


    車直接開到賓館,「下車。」曹秋成打開車門,對裏麵的周曉紅說道。


    周曉紅白著臉,像是沒聽到曹秋成的話,坐著一動不動。


    「下來,要我抱你出來。」曹秋成沉聲說道。


    周曉紅緩慢地挪出一隻腳,堅硬的地麵也沒能讓她活在現實的感覺,她關閉所有感官知覺,恍然地跟著曹秋成朝賓館裏走去,在到房間的一路上,她始終低著頭,恨不得把自己埋到地裏去,或者化成渺小的塵埃飄到空氣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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