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是鬼蜮,眼前兩個是秉公辦理,忠心耿耿,一絲不苟的鬼族侍衛,蠍子和大長老當然不好出手。說也說不通,打也不能打,蠍子和大長老也隻能吃個啞巴虧,跟著鬼族的兩個侍衛進入石牢。


    石牢其實就是在這座山的山腹內,沒有窗戶,四麵都是石牆,隻有一個底端露了一條細縫的石門。石牢裏什麽都沒有,隻有一根發著微弱光芒的小蠟燭和一團厚厚的幹草。雖然,此時外麵陽光明媚,可這山腹內的石牢卻是漆黑一片,不過,貼心的兩個侍衛臨走之前給他們把那小小的蠟燭點燃了,接著微弱的燭光,蠍子和大長老還是能夠看清石牢中的一切。


    待石門關上,蠍子不客氣的朝著那幹草上一坐,道:“這石牢還真是不錯,石門都沒有,若是一個人進來,時間長了,估計壓抑都會壓抑死!”


    蠍子坐在了幹草上,大長老便不敢往幹草上湊,而是在距離蠍子最遠的牆角,坐在地上,背倚著石牆,訕訕道:“這原本怕有人入侵這裏,我準備的。隻是沒想到,萬萬年沒有用過得石牢,第一個招待的竟然是我自己和聖君,真是慚愧!”


    這真是小心得過了頭了,累及自己啊!蠍子不由在心中暗暗吐槽,不過麵上卻沒有任何責備之意而是帶著調侃的語氣道:“若是有陌生人闖入,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把人關進這山腹的石牢裏,讓空中霸王黑鷹去報信,還真是最安全的做法,而且這石牢也著實選得好,真正是讓人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不可能將整座山給劈了呀!大長老,心思還真是夠縝密的,不錯不錯!”


    “哎!那黑鷹是以前黑小子豢養的,後來不打仗了,也就用來傳傳信,你也知道整個鬼蜮就剩我們這些人了,不小心不行啊!”大長老也聽出蠍子口中的嘲諷意味。紅著臉訕然說道。


    “可是現在我們怎麽辦?你一下子變英俊了。這山中的小兵認不出你,黑將軍也不一定能認出你啊!還有我的模樣也不是當年的模樣,我們要怎麽和黑將軍解釋呢?要是黑將軍死活不相信我們。那我們是不是真的要劈山救自己啊?”蠍子一副哭笑不得的模樣說道。


    大長老沉吟了片刻道:“我自然有辦法讓黑小子相信,我就是鬼蜮大長老!”


    看看大長老那自信滿滿的模樣,蠍子相信就算大長老的模樣變了,以他和黑將軍近三萬年的默契。黑將軍也不會認不出他,可是自己呢?蠍子忽然想到一個十分棘手的問題。她瞪著眼睛,驚悚的問道:“對了,你那個蠱蟲不是經常讓記憶混亂,你不會在這石牢裏待著待著。記憶就混亂了吧?”萬一,這老頭忽然對著黑將軍說不認得自己,或者說自己隻是萬惡商店的一位客官。更加讓人驚恐的是,他若是斷斷續續的記得自己曾經和他大大出手。那黑將軍是斷不會輕易將自己放出去的,到時自己可真要拚上老命將這山劈開,耗損大量能量不說,這鬼族大軍也就泡湯了,那就真正是偷雞不成蝕把米了。


    大長老衝著蠍子安慰一笑,依舊恭敬道:“聖君請放心,雲天雨連同我記憶裏的蠱蟲一並取了出來!”


    “也就是你再也不會失憶,記憶混亂啦?”蠍子不可思議的驚唿一聲,腦海中瞬間出現那穿著紅色長裙,天仙一般的女子,情不自禁的喃喃自語道,“雲天雨的本事還真是不小,貌似什麽蠱蟲都難不倒她!”


    “這倒是,小的時候,人家女孩子都愛撲蝶賞花什麽的,她卻喜歡養各種各樣的蠱蟲,觀察蠱蟲,人家女孩子每天都喜歡換著花樣穿漂亮衣服,她卻研究穿什麽顏色的衣服才能讓那些蠱蟲和自己更加親近一些,什麽顏色是蠱蟲們為之畏懼的。和她一起的時候,聊著聊著便聊到了蠱蟲,當時我還年少,也不知雲天雨的心思,卻知道自己的心思,常常還吃那蠱蟲的醋,那時候我就想著若我也是一隻蠱蟲該多好!”


    大長老眼中有蠍子從未看見過的光明,蠍子心頭一緊,大長老大概是很喜歡雲天雨吧!“可是既然那麽喜歡,為何又要親自殺了她呢,還是一劍穿心?”想著想著蠍子就將自己後半段的想法脫口而出了。


    “那次真的很糟糕,我甚至都沒有來得及說在我心中除了鬼蜮就數她最重要!”大長老眼中的光芒瞬間黯淡下來,歎了一口氣道,“如果可以,我甚至可以用自己的生命去換她的性命,隻是我不能用整個鬼蜮去換她的性命。不過,即使如此我也沒想過真正要她的命,當時我的劍並沒有指在她要害,我隻是想讓她重傷,好讓我有機會,將她帶離鬼蜮,這樣我既不用在鬼蜮和她之間抉擇,也不會失去她,可是我忘了,她是那麽倔強,斷斷不會按照我心中所想行事了......最後,她用自己的性命逼我做選擇......”說到此處,大長老實在是控製不住了低下頭,頭埋在膝蓋之間,用兩隻手捂著額頭,聲音有些空洞的繼續道,“其實,這件事已經過去很多年了,久到整個鬼蜮怕是都沒有一個人會想起曾經有一個會用蠱蟲的女子,想用蠱蟲控製整個鬼蜮,還差點得逞。可是,每每午夜夢迴,我還是可以看見那張精致的臉,那雙絕望的眼眸......其實,我服用那蠱蟲也不全是為了保全鬼蜮的秘密,我隻是尋了一個理由讓自己自私一迴,我自私的覺得我忘卻了一切,就不會整夜整夜的睡不著覺,就不會夜夜嚇醒去唿喚那個刻骨銘心的名字.......”


    看著大長老這般模樣,蠍子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麽是好。蠍子嘴巴翕動了兩下,最終還是沒有出聲,隻是抿著嘴,靜靜的坐著。大長老的頭始終埋在膝蓋之間,也不再做聲。(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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