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頭,你居然受了這麽重的內傷?‘藍堂宏宇瞪大眼睛盯著依然傻笑,而且越笑越開心的藍堂水兒,一臉驚訝,一臉無奈。


    蠍子知道藍堂水兒笑容中的意思,她看看笑意中帶著癡戀的藍堂水兒又看看明明滿臉寫滿緊張和關懷,卻依然在怒氣衝天嗔怪的藍堂宏宇,腦海中忽然冒出了一個想法,或許她能夠為這血族之行,譜寫出最美麗的結局。原本伸向九龍戲珠壺的手滯了滯,心說,現在還不是自己出手的時候,再等等吧。


    “陛下,水兒很厲害吧?水兒可以解開你的結果,可以助你一臂之力,也可以與你生死與共,水兒好開心啊!就算是死,水兒也知足了!”藍堂水兒依然在笑著說道。


    “什麽死不死的?有我在,你不會死,我也絕對不會讓你死!”藍堂宏宇緊蹙眉頭,真不知道這個藍堂水兒那小腦袋中在想什麽,聲音無比威嚴的嗬斥道,同時,發動自己的能量,開始向藍堂水兒體內輸入真氣,“我先幫你控製住內傷,等迴血城,我會讓最好的大夫來看你,你不會有事的!”


    “陛下!”藍堂水兒忽然遲疑的喊道。


    “呃?”藍堂宏宇此刻根本無心理會藍堂水兒,簡單的敷衍一聲,繼續強行向藍堂水兒的身體內輸入能量。


    蠍子歪著頭看著兩個人,臉上露出了淡淡的笑容,腦中靈光一閃,心說,看來這兩個人有戲。


    藍堂水兒沉吟了片刻,抬頭看看蠍子,見蠍子一臉平靜,臉上帶著淡淡笑容的看著自己。一副挺自己到底的模樣,終於鼓起勇氣,對著藍堂宏宇說道。“陛下,你能答應我一件事嗎?”


    “說!”藍堂宏宇始終冷著一張臉。心不在焉的說道。


    “如果,我是說如果,我死不了!”藍堂水兒深情的始終盯著一臉凝重,正不斷向自己體內輸入真氣的藍堂宏宇,遲遲疑疑的試探的問道,“你......你能娶我嗎?”


    藍堂宏宇猛的一愣,手上的動作一下子停了下來,接著幹咳了幾聲。順順氣,差點沒有因為藍堂水兒的一句話走火入魔。抬頭看著一臉期待的望著自己的藍堂水兒,一時語塞,不知說什麽是好,如同本能一般,抬頭看向蠍子。


    “不可以嗎?連騙騙我這個將死之人都不行嗎?真的不可以嗎?”藍堂水兒又是一口血噴出,臉色依然保持著笑容,隻是那笑容中摻雜著苦澀的眼淚,眼淚順著臉頰不由自主的流下,和嘴角溢出的鮮血匯合在一起。一滴一滴的落在藍堂宏宇扶著她的手背上。


    “當然可以,隻要你好起來,什麽都行!”蠍子連忙代藍堂宏宇答道。話音一落,便看見藍堂宏宇那瞪向自己吃人的目光,不由將目光移到別處,不去看藍堂宏宇的眼睛,生怕多看一眼便會被他的眼神射成內傷。


    “謝謝你,蠍子,你放心,你正室的位置我是不會搶的,我隻要能夠待在陛下身邊。就好,隻要待在他身邊就好!”藍堂水兒滿心感激的看向蠍子。她知道這是她應該承受的。若不是當日自己固執的離開皇宮,離開水月宮。水月宮不會變換主人,屬於她的東西也不會變成自己難以買迴的奢侈品。


    “我先送你迴去休息!”藍堂宏宇臉色極為冰冷的抱起藍堂水兒,徑直向大帳內走去。


    蠍子一直守在藍堂水兒帳篷外,來迴踱步,等待藍堂宏宇出來。她雙手負於身後,右手的兩隻手指捏著一顆龍丹,把玩著,心裏像是打翻五味瓶一般,極為不是滋味,她不知自己對於藍堂宏宇到底是怎樣的情感,動心了嗎?被他入骨的攻擊攻陷了嗎?還是僅僅因為虛榮,本來將自己捧在手心裏的人,忽然有一天將別人放在和自己一樣重要位置,心裏不是滋味了嗎?


    抬眼看見藍堂宏宇滿臉疲憊的從藍堂水兒帳篷裏走出來,蠍子立刻走上前問道:“她怎麽樣啦?”


    “還好,應該可以熬到血城!”藍堂宏宇蹙著眉頭說道。


    “這個,你給她服下,或許還沒到血城,她就好了!”蠍子將那個已經被自己手指捏得發熱的龍丹遞到藍堂宏宇麵前,語氣平淡的說道。


    “這是?”藍堂宏宇一見那龍丹便知這是一顆神級療內傷的聖品,一臉詫異。可是,隨即迴過神來,臉色瞬間陰沉下來,冷冷的問道,“你是故意的?”


    “什麽故意的?怎麽,不需要嗎?不需要我可省了!”蠍子歪著頭,故意裝傻的打岔道,嘴上說是一套,但是那捏著龍丹的手卻往藍堂宏宇的麵前送了送。


    藍堂宏宇壓抑著心中的憤怒,一字一句的說道:“你說那樣的話,是故意要成全水兒和我,你明明有辦法救水兒,可是你卻選擇用承諾去安慰她。你就這麽讓急著將我推給別人,想和別人分享我嗎?”最後那一句話,藍堂宏宇甚至有些歇斯底裏。


    蠍子卻依然十分的淡然,一副‘哦!原來如此’的模樣,聳聳肩,說道:“那樣的情況,所有人都會那樣說的。這顆丹藥是治療內傷的聖品,不是能讓人起死迴生的靈丹,要是晚了,那我就真的沒有辦法了!”


    藍堂宏宇瞪了蠍子一眼,利索的接過蠍子手中的丹藥,大步向藍堂水兒的帳篷內走去。蠍子看著藍堂宏宇的背影微微一笑道:“看吧,還是很關心的!”轉身,孤獨的離開,心中又開始不是滋味起來。


    全軍覆沒,慘敗消息很快就傳到了藍堂易索的營地。自從季四娘死後,藍堂易索一直將自己關在季四娘的房間裏,大半個月了,也沒有出來一下,兩耳不聞窗外事,更沒有對那一次大戰做出任何的指示,好像勝利失敗,包括全軍覆沒都和他毫無關係一般。


    銀月站在季四娘房門口再一次歎息了一聲,轉身,頹廢的朝著自己房間走去。


    “這個結果是你想要的嗎?”一個熟悉的聲音從頭頂上傳來。


    銀月抬眼看去,見藍堂易林坐在枝頭,兩隻手放在頭下,頭靠在樹幹上,一副悠閑的模樣,隻是臉上依然蒼白得沒有一絲血色。


    “你的身體還沒有複原,不能坐在樹上吹風,還是下來吧!”銀月淡淡的說道,柳眉不由不厭煩的微微蹙起。自從藍堂易索吩咐自己照顧藍堂易林,這個藍堂易林就一不見自己就急著找自己,每天都要喊自己三五七次,煩都煩死了,現在身體稍稍好了些,竟然還學會半路堵自己了,銀月心中很是鬱悶,暗想道,早知道是這樣,那天就不應該發善心管那閑事,讓他自己一個人去涉險,死了更好,省得現在麻煩。


    “每次哥哥迴來,你就是坐在這裏朝著他房間看的吧?這裏的視線真好,哥哥在書房能看見,在寢室能看見,就連待在季四娘的房間,也能清清楚楚的看見!”藍堂易林慘白一笑道。


    “你到底想說什麽?”銀月柳眉倒豎,不悅的問道。


    “我知道你在看哥哥,但是你可知道我也在看你,就在那顆大樹下,我總喜歡靠著那棵大樹,揚著頭,看著月光下的你,隻是,你從來沒有迴過頭來看過我!”藍堂易林臉上依然掛著淒涼的笑容,絲毫不理睬臉色已經黑到不行的銀月,指著身後不遠的一顆大樹,自顧自的說道。


    銀月眼睛不由瞟向那棵樹,心說難怪,每次自己總是覺得身後有一雙眼睛盯著自己,可是因為這裏是守衛森嚴的駐地,不可能有外人進入,所以她從來沒有重視過,隻是沒有想到那個人居然是幾乎不出房門的藍堂易林。銀月神情溫和了些,輕歎一口氣道:“藍堂易林,我們……”


    “我們是不可能的,是吧?”藍堂易林一個翻身,從大樹上跳下,在銀月開口前,打斷道,“可是,這就是你要的結果嗎?你以為你害死四娘,哥哥就會給你機會了嗎?嗬嗬嗬嗬,你太天真了,你也太高估自己在哥哥心目中的地位了!你是永遠都不能取代季四娘的!”


    “藍堂易林?”銀月的臉色瞬間又冷了下來,厲聲喝道。


    “你放心吧,我是不會告訴哥哥的。我隻是沒有想到,哥哥的宏圖偉業,我和哥哥所有的希望,居然會毀在你的手裏!”藍堂易林眯起雙眼冷冷的說道。


    銀月心頭一驚,其實藍堂易林說得全部都是事實,今天這樣的局麵完全是自己造成的,隻是她一直不願去想,不願去承認罷了。若是她沒有故意想害季四娘,使得藍堂易索變成這般模樣,那場戰鬥,藍堂易索一定會親自指揮,親自上陣,那麽那支號稱戰無不勝的軍隊就不會敗得那麽慘,藍堂宏宇也不可能反敗為勝,轉劣勢為優勢了。可是,她真的沒有想到一個季四娘,一個卑賤的人類,會有如此大的殺傷力,會使得她所崇敬的殿下變成這般摸樣!銀月眼神開始閃爍,像是做了壞事被抓個正著的小孩一般,無助,慌亂,不知所措。(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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