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姓黃的少年使詐飛奔離開,劉振鵬一怔,也連忙起身追去。幾個起落,已擋在少年麵前:“黃公子,把你的金子拿迴去!”


    姓黃的少年也不答話,往左右直衝,可闖了幾次都被劉振鵬攔住了。


    姓黃的少年見沒法闖過,忽然發起性來,揮拳猛往劉振鵬的前胸打去。


    劉振鵬抬起手臂輕輕一架,渾厚的“混元一炁功”將姓黃的少年震退了四步。姓黃的少年呆了一呆,見無計可施,索性一屁股坐在草地上雙手蒙臉“嗚嗚喑喑”的哭了起來。


    劉振鵬心裏一驚:“啊呀,不好,剛才情急之下使出了混元一炁功,他是不是被我傷到了?”想到這裏,連忙彎下身問道:“黃公子,是不是劉某弄疼了你?”


    姓黃的少年“噗哧”笑出聲來:“蠢驢才被你弄疼了呢。”話聲剛落,已經躍起身子向山下竄去。風中飄來少年的話:“我叫黃曉馨,如果你要找我,請到黃家快刀山莊去!”


    劉振鵬目送著姓黃少年消失在茫茫黑夜中,心想:“這姓黃的少年一身好功夫,殺起人來眼睛都不眨一下,可哭笑卻往往隻在一念之間。這種性格可真是少見。”想到這裏,不禁搖頭苦笑。


    他返迴火塘邊,將一千兩金子放進自己的包袱裏包好,然後取出幹糧慢慢吃起來。他一邊吃著幹糧邊想:“這麽多財物不歸還人家,終究不妥當,當時不過是見他情勢危急,才出手幫他一把,怎能隨便收人錢財呢?好在他是本地人,我總能找到他的。也罷,母後和王兄都已被段儉魏和哈達拉姆厚葬,報仇的事也不急在一時。明天我就耽擱點時間把金子還給人家吧,這樣心裏也好受些。如果他再耍小孩脾氣,還了金子我就立馬走人。”


    第二天一早,劉振鵬騎著赤兔馬下了山崗。行了十裏左右,看到不遠處有個鎮子。向路人打探清楚快刀山莊所處具體位置,就催馬徑往快刀山莊馳去。


    快刀山莊離這裏不過二十多裏地,不用半個時辰便到了。遠遠的,劉振鵬看到一座依山而建的大院。


    那座大院紅牆碧瓦,建造得十分宏偉壯觀。


    塗著朱漆的大門上懸掛著一塊匾,上麵書著“快刀山莊”四個燙金大字。


    到了大門前,他下馬敲門。


    扣了幾下門環,大門“咣啷”一聲開了,出來察看的是個管家模樣的中年漢子。


    那漢子約莫四十多歲,背微微弓著,看去是個半駝子。


    劉振鵬打量對方容顏,隻見那駝子口眼有些歪斜,像是中過風。下頦長著些稀疏的胡須。


    出來察看的駝子也抬頭打量劉振鵬,邊問道:“請問公子到快刀山莊有何貴幹?”


    劉振鵬見對方打量自己的時候雙目射出兩道精芒畢露的寒光。心想:“我不能小覷這駝子,那目光可不是尋常人該有的。這人定是深藏不露的武林高手。”


    劉振鵬向駝子一抱拳:“哦哦,在下此番前來貴莊,是來找一位姓黃的公子,特來交還他一件東西。”


    駝子對劉振鵬的態度明顯客氣起來:“啊,原來公子是我家少爺的朋友。公子梢等,待我進去稟報。”


    劉振鵬:“有勞大叔了。”


    駝子:“不用客氣,”


    過了會兒,駝子引著個衣著光鮮的虯髯漢子走了出來。


    那虯髯漢子體形高大,膀闊腰圓,加上一臉濃密的黑胡須,顯得極是威猛。


    因為那臉胡須的緣故,劉振鵬猜不出對方的實際年齡。但從眉眼間來看,應該不超出三十歲。


    虯髯漢子狐疑的打量了劉振鵬幾眼,問道:“請問閣下到敝莊有什麽事?”


    那態度極不謙和,一副趾高氣揚的樣子。


    劉振鵬很是失望,心想:“莫非是姓黃的少年騙了我?不對,鐵掌幫的人明明也說那少年是黃家快刀山莊的人啊。出來的怎不是他呢?嗯,看來黃家的公子很多,這虯髯大漢可能是黃家公子當中的一個。”想到這裏,抱拳對虯髯公子說道:“在下姓劉,來找另一位黃公子,特來交還他一樣東西。”


    聽了劉振鵬的話,駝子和虯髯公子的表情大不一樣,駝子會心一笑,默不作聲;虯髯公子卻神色大變,滿臉怒容。


    見兩人表情各異,劉振鵬也捉摸不透是何緣故。


    也不知這虯髯公子是怎麽想的,片刻之後他臉上又恢複了先前的神氣,還有了些許笑容:“啊,原來是劉公子,想必劉公子是來找舍……弟的?”


    劉振鵬:“令弟是姓黃名曉馨嗎?”


    那虯髯公子笑著說道:“是的是的,劉公子既是來找舍弟的,就請劉公子到裏麵小坐片刻,喝杯清茶。”又轉頭吩咐駝子:“劉叔,把劉公子的馬牽去喂喂。”


    “是,公子。”駝子牽著赤兔馬往馬廄走去。


    虯髯漢子則邀劉振鵬到富麗堂皇的客廳休息。


    兩人在主賓席上坐下,仆人即奉上清香撲鼻的茶水來。


    劉振鵬隱隱覺得這快刀山莊有些兒古怪,究竟古怪在哪裏他也想不出來。


    兩人一邊喝茶一邊有一句沒一句的瞎聊著。


    在閑聊中,虯髯公子有意無意的詢問劉振鵬的師承來曆及家世淵源,詢問的口氣雖然十分客氣,但在“客氣”中劉振鵬感覺虯髯公子對自己極不友好。


    對那虯髯公子的詢問,劉振鵬常顧左右而言他,決不將自己的家世淵源及師承來曆說給對方聽。


    俗話說“酒逢知己千杯少,話不投機半句多。”劉振鵬跟虯髯公子沒有共同語言,便沒有多少話題可聊。


    他跟那虯髯公子單獨相處感覺枯燥到極點,簡直就是度日如年。


    一來他跟這虯髯公子不投緣,二來心裏有事,實在坐不住了,便站起身來:“公子,請令弟出來一見,劉某和他有話說。”


    虯髯公子笑道:“不忙不忙,舍弟外出辦點事,過會兒就迴來,請劉公子稍等。”


    劉振鵬本不願在這種極不和諧極不友善的氣氛中等待,但姓黃的少年既不在家,隻好耐下心來。


    劉振鵬是個謹慎的人,在不明對方真實身份的前提下,他不願將這麽貴重的財物隨便交付於人,萬一虯髯公子不是那少年的哥哥怎麽辦?那自己豈不是白費力氣了?看上去這虯髯公子跟那姓黃的少年一點都不像,他們是不是一家人還兩說。


    等到午牌時分,姓黃的少年仍然沒有迴來。虯髯公子吩咐下人開出午飯來招待劉振鵬,桌上的菜肴很是豐盛。


    吃過午飯,又等了好一陣,眼看紅日西墜,劉振鵬實在等得不耐煩了,心想:“這裏該當是少年的家不會錯,就算這虯髯公子不是那少年的親哥哥,把這金子還在他家裏也沒什麽不妥的。”這樣想著,便將身上的包袱卸下來,取出一千兩金子放在桌上,對虯髯公子說:“這是令弟的東西,就煩黃公子轉交於令弟。劉某告辭了。”


    就在這時,大廳外傳來一陣“嘰嘰咯咯”的笑聲。


    虯髯公子喜上眉梢:“啊,是舍弟迴來啦!”


    那笑聲聽上去明明是一個少女發出的,可這虯髯公子卻說是“舍弟”,並且馬上奔了出去。


    劉振鵬也起身要跟出去,虯髯公子慌忙迴身阻攔:“哦哦,劉公子,你就坐在廳中稍侯!舍弟很快便來。”


    劉振鵬隻好重又迴廳坐下。


    過了會兒,虯髯公子迴來了,可那少年並沒有一同進來。


    劉振鵬:“令弟呢?怎不出來見劉某?


    虯髯公子解釋道:“哦,劉公子,舍弟說他去換件衣服馬上就來,請你稍等。”


    劉振鵬心想:“這姓黃的少年也真是麻煩得很,見個客人也要換什麽勞什子衣服。”


    又等了半個時辰,姓黃的少年才走進廳來。


    隻見這時的姓黃少年穿了件天藍色的長衫,腰上係了一條乳白色的綢帶。


    那姓黃的少年進廳看到劉振鵬,連忙迎了上來:“想不到劉兄會到寒舍來看望小弟,真是讓小弟高興死了。”看上去一副喜不自勝的樣子。


    劉振鵬指了指桌上的金條:“昨晚公子將這東西忘在了山崗上,劉某特來送它物歸原主。”


    姓黃的少年怫然不悅:“劉兄這是什麽意思嘛?你是嫌它來路不正麽?”


    劉振鵬連忙說道:“沒那意思,黃兄誤會了。這本來就是黃兄的東西,劉某怎能將它據為己有呢?”說著,站起身來向虯髯公子和姓黃的少年拱手道別:“兩位,後會有期!“


    姓黃的少年連忙扯住劉振鵬的衣袖:“幹嘛這麽快就走?我不許你走!”


    劉振鵬一愣“公子,我們萍水相逢,你又何必強留劉某?”


    見姓黃的少年伸手扯住劉振鵬的衣袖,虯髯公子臉色大變,卻默不作聲。


    姓黃的少年也覺得自己有點失態,很是不好意思,忙放脫了扯住劉振鵬的手,紅著臉訕笑著:“小弟是想向劉大哥請教一些問題,今晚就委屈劉兄在敝莊胡亂湊合一宿吧。”


    劉振鵬有些為難,欲邁步往外走:“劉某還有非常重要的事情未辦,若是下次有緣跟公子相逢,再與黃兄把酒言歡、秉燭夜談。”


    姓黃的少年閃身攔住劉振鵬:“你休想走!”說到這裏,覺得自己的態度沒有表達清楚自己的意願,又重複了一句:“我就是不讓你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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