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婆婆站在法壇之上,神色不明,握著拐杖的手鬆了又緊,最後忍不住歎了口氣,轉身走下了階梯。她可以拿著自己的生命嚐試,卻不能讓九酒出事,這認主一事,隻能暫且擱淺。


    不過,那一位倒是沒有要求他們幾個認主,隻說要他們在一旁照看一下,除非必要不得出手,現在想來,大抵也是擔心九酒會出事吧。又想起之前戚殃說的話,心中更是沒底,也不知道九酒到底是什麽身份,竟招惹上這麽多大能。


    金婆婆法力被禁錮,上下階梯便格外耗力,又加上嗜血蟲作祟,待從台階上邁下最後一步時,已經累出了一身熱汗,唿吸也變得急促,偏偏肺部火辣辣的燒著,一唿一吸都仿佛刀割一般。金婆婆耗費身力氣才撐著拐杖沒有倒下,腦子卻是一陣眩暈,眼前漆黑一片。


    “婆婆……”靖王爺剛好跑了過來,一見金婆婆這副模樣,慌忙上前伸手扶住,“婆婆這是怎麽了?”


    “我沒事。”金婆婆擺擺手,眼睛已經緩了過來,視物不再是一片漆黑,上下打量了靖王爺一眼,有些奇怪地道,“你怎麽過來了?還急成這樣。可是出了什麽事情?”


    “九酒姑娘……呸,主子出事了。”靖王爺說到這裏也是著急了,雖然不願意認九酒為主,但他心裏也明白,要是九酒出了事,他們幾個也沒好果子吃。


    “主子那裏到底怎麽了?”


    “我把小妖送到邪龍那裏後,便想著去看看主子怎麽樣了,要是毒素沒解幹淨,就讓邪龍給主子看看。結果我怎麽敲門主子也不應,急得我沒法子,就把門撞開了,結果發現主子躺在地上,昏迷不醒。我把主子帶到邪龍那裏,邪龍也看不出到底是怎麽迴事,我們實在沒辦法,隻能過來找婆婆。”


    靖王爺額頭上出了一層汗,那汗水往下滑進眼裏,砂砂得疼,他眨了幾下眼,又伸胳膊往額頭上一抹,這才好些。


    “我知道了,先去看看主子情況吧……”金婆婆皺了下眉,也不知道九酒昏迷的原因到底是什麽,如果是因為這一場認主儀式,那她真的沒辦法跟那一位交代了。


    “是,婆婆。”靖王爺點點頭,扶著金婆婆便往邪龍的院子走去,但沒走多久便遇上了一名陌生女子。


    那女子橫躺在路中央,渾身隻披了一層薄紗,根本掩藏不住半分春色。一見到二人,那雙狐狸眼便笑著眯了起來,手指在自己那烈火一般的紅唇上打了個轉,又開口含住,邪魅得叫人心生欲火。


    “你是什麽人!”靖王爺咽了口口水,努力控製自己不被那女子引誘,麵上憋得通紅,兩隻眼睛都在放紅光。


    “阿靖,怎麽了?”金婆婆疑惑地看著前方,又看了看身旁明顯不對勁的靖王爺,心道一聲不妙,“阿靖,你看到了什麽?”


    “婆婆看不到嗎?”靖王爺咽下一口口水,兩隻眼睛直勾勾地盯著麵前的陌生女子,整個人仿佛飄在雲端。


    “你都看到了什麽?”金婆婆心髒怦怦直跳,可無論怎麽看也看不見東西。又見靖王爺一副癡迷模樣,更是氣不打一處來,揚起拐杖就往靖王爺身上打去,然而那拐杖還未落到靖王爺身上就被一股無形的力量彈開了。


    “這位老婆婆,你還是管好自己吧。”


    伴著一聲媚笑,一個約十七八歲的女子從一旁的矮灌木後站了起來,兩隻毛茸茸的狐狸耳朵抖了抖,一雙桃花眼往空地上瞅了一眼,笑容愈發詭異起來。


    “老婆婆,我家主子說了,你們這幾個人,能幹的沒有忠心,有忠心的還容易出事,所以特地叫我來好好調教一下,免得走出去,丟了九酒姑娘的臉麵。”


    “你是那一位派來的?”金婆婆聽了這話,心裏倒是有了點數,如果這人隻是為了幫九酒教導下麵的人,那就沒什麽好怕的了。


    “那一位?說的可是當初救你們的人?”那女子捂唇一笑,一雙眼睛像是被水浸了一般,迎著光,透著一股子潤意,眸中的笑意也是澄澈幹脆,叫人生不出厭惡。


    “姑娘果真是那一位的人?”金婆婆聞言,麵上也帶了笑,既然是那一位派來的,想來也不會難為他們,“不知道那一位可有其他吩咐沒有?千年前承蒙那一位相救,我等自是感激不盡。”


    “婆婆,你這就搞錯了。”那女子笑得愈發歡快起來,屁股一扭,五條毛茸茸的白色狐尾就晃了出來,在那女子身後搖來搖去,可愛而嫵媚。


    “搞錯了?”


    “可不是嘛。”那女子眨眨眼,“我家主子可不是救了你們的那一位,不過法力卻也是不差的,至於為什麽要插手這件事,這個可就不是婆婆能猜測的嘍。”


    “多謝姑娘指點,隻是不知道,另外幾人……”


    “婆婆隻管放心便是,我們主子心裏若是沒數,也絕不會插手。婆婆呢隻管迴到自己的院子裏,等待最後的結果就成。至於認主一事……”女子說到這裏,麵上的笑容猛地收起,整個人冷得像一塊寒冰,“婆婆還是不要亂作主張的好,九酒自有她的命數,婆婆隻需在必要時幫扶一下便可,其餘的便不需要婆婆操心了。”


    “是……”


    而此時,一隻白貓卻是趁亂混進了邪龍的房間。


    “喵……”那白貓幾步跳到九酒身邊,拿臉往九酒身上蹭著,叫聲轉了好幾個彎,帶著濃濃的委屈。


    隻可惜九酒現在處於昏迷狀態,根本無法迴應白貓的熱情。


    “我覺得很不公平……”一位紫衣男子忽然出現在九酒床邊,一張臉上寫滿了不滿,“我侍候了你整整千年,難道就沒有一根草重要?”


    “喵!”白貓迴頭瞪了他一眼,不滿地揮了揮爪子,見紫衣男子閉了嘴,這才繼續往九酒身上蹭。


    紫衣男子氣唿唿地瞪了九酒一眼,心裏的酸水唿唿地往外冒,在忍了一刻鍾後,終於忍不住開了口,“你也蹭夠了吧?我們是不是該迴去了?”


    “喵!”白貓猛地轉身跳向男子,一雙眼睛兇光畢露,偏偏那男子沒看出來,還以為白貓是想要給自己一個擁抱,於是開開心心地張開了雙臂。然而伴著一道耀眼的白光,男子麵上赫然出現了三道爪印。


    “琉璃!”


    男子氣急,卻發現白貓已經大搖大擺地出來了房間,隻能趕緊跟了上去,然而在出門前,卻又忍不住迴頭瞪了九酒一眼,也將那九酒的模樣,記了個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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