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鴻飛和卓瑪到達目的地時,已是黃昏時分。


    二人從馬背上下來,隻見一群人正沮喪地將牛羊群往這邊趕來。


    夏鴻飛道:“這些是你們部落的人吧?”


    卓瑪道:“是的。”帶著夏鴻飛過來,朝一個身材魁梧,著一身藏青『色』長袍,年逾半百的老者走了過去。


    魁梧老者見卓瑪帶著夏鴻飛走了過來,便迎了上來。道:“卓瑪,你怎麽又迴來了?”


    卓瑪並沒有答話,給夏鴻飛介紹道:“夏大哥,這是我阿爸。”


    夏鴻飛打量了老者一眼,拱手一禮,道:“老人家好!”


    魁梧老者吃驚地看著夏鴻飛,道:“這位小夥兒是……”


    卓瑪道:“他叫夏鴻飛,是特來幫助我們的。”


    魁梧老者“哦”一聲,衝夏鴻飛友好地一笑,道:“你好年輕人!我叫紮西多吉。”


    卓瑪關切地看著紮西多吉,道:“阿爸,你的傷怎麽樣?”


    紮西多吉道:“我沒有受傷,他們見我年老,並沒有打我。”


    兩個衣著鮮亮的魁梧大漢一瘸一拐地朝這邊走了過來,不多時來到跟前。


    卓瑪滿臉擔心,道:“哥哥,你們受傷了?”


    一個蓄著短髭的漢子道:“一點小傷,不礙事。”


    卓瑪關切地道:“疼不疼?”


    短髭漢子淡然一笑,道:“不疼。”目光移向夏鴻飛,頗為驚訝地道:“這位是……”


    卓瑪道:“忘了給你們介紹了,”指著夏鴻飛,“哥哥,他是夏鴻飛夏大哥,是專門來幫我們的。”指著短髭大漢向夏鴻飛介紹道:“夏大哥,這是我哥哥紮西貢布。”末了指著另一個大漢,“這位是丹巴大哥。”


    夏鴻飛見二人年紀都比自己大,拱手一禮道:“貢布大哥、丹巴大哥好。!”


    紮西貢布和丹巴雙手合十,道:“夏兄弟好!”


    丹巴打量著夏鴻飛,道:“卓瑪妹妹,你說夏兄弟是專程來幫助我們的?”


    卓瑪點頭道:“是的。”


    丹巴見夏鴻飛雖然長得一表人才,然而並不見比自己壯實,心頭犯嘀咕:“來幫助我們,他能行嗎?”


    夏鴻飛道:“貢布大哥、丹巴大哥,你們放心,我一定幫你們將牛羊奪迴來,還叫烏依古爾永遠不敢欺負你們!”


    紮西貢布口中連聲道“好”,心頭卻跟丹巴一樣犯著嘀咕:“你能行嗎?”


    夏鴻飛道:“貢布大哥,烏依古爾一夥人在哪裏?帶我去見他們。”


    紮西貢布麵現難『色』,道:“真去啊?”


    卓瑪吃驚地看著哥哥,道:“當然真去了。怎麽,害怕了?”


    紮西貢布忙道:“不是,隻是……”


    卓瑪道:“什麽‘不是、隻是’,你告訴我,我跟夏大哥去。”


    紮西貢布確實有些膽怯,身上被打得現在還劇痛著。但見妹妹一個姑娘家都不怕,比自己還勇敢,自己怎麽說也是男子漢,怎麽能輸給妹妹呢?再者,人家夏鴻飛一個外人,古道熱腸幫助自己,人家都不怕,自己怎能就怯場了呢?心念至此,毅然決然帶夏鴻飛前往,“舍命陪君子”也要走上一趟。便道:“我帶你們去!”轉向丹巴,“你去不去?”


    丹巴道:“你們都去,我當然也去了。”


    夏鴻飛道:“烏依古爾他們離這裏多遠?”


    紮西貢布道:“怕是有二十裏遠吧?”


    卓瑪道:“我們出發吧?”


    夏鴻飛道:“就我們四個人去嗎?”


    三人互望一眼,不明白夏鴻飛的意思。而紮西貢布和丹巴更是在心裏想夏鴻飛是害怕了。


    夏鴻飛笑道:“我的意思是說,就你們三個人,能將那麽多的牛羊趕迴來嗎?”


    紮西貢布心想:“就怕你奪不迴牛羊。”口中確道:“能,當然能。”


    夏鴻飛道:“那好,我們出發吧!”


    紮西多吉不無擔心地道:“你們千萬小心了!”


    卓瑪笑道:“阿爸!我們省得。”當先上了馬,伸手拉夏鴻飛上馬。


    丹巴故作驚訝,說道:“不會吧,夏兄弟不會騎馬嗎?”


    夏鴻飛道:“是的。”


    丹巴道:“夏兄弟一個大男人,怎就不會騎馬呢?”


    卓瑪不依道:“不會騎馬有什麽奇怪?人家中原少馬。就像你到中原,不會遊泳,泛舟一樣。”


    丹巴本是想嘲諷夏鴻飛幾句,好在卓瑪麵前表現比夏鴻飛強。不料卓瑪一頓搶白,倒搞得自己灰頭土臉的,很沒麵子。當下不再說話。


    紮西貢布道:“好了,大家不要鬥嘴了,我們出發吧?”當先策馬揚鞭而去。


    卓瑪道:“夏大哥,坐穩了,抱緊了!”策馬揚鞭跟了去。


    丹巴待三人奔出十丈遠,這才策馬趕去。隻聽他怒斥著馬,又狠狠地抽了兩鞭。馬兒吃痛,頓時放開四蹄狂奔起來,不多時就超過了卓瑪和紮西貢布。


    卓瑪道:“丹巴大哥這是怎麽了,跑那麽快?”


    夏鴻飛道:“他見我跟你同乘一騎,吃醋了。”


    卓瑪聞言,“咯咯”嬌笑起來。


    夏鴻飛道:“你笑什麽?”


    卓瑪笑道:“我沒想到他會為我吃醋。”


    夏鴻飛道:“看得出來他很在乎你。”


    卓瑪道:“他確實對我很好。”


    二十多裏遠,在駿馬腳下不多時就到了。


    紮西貢布勒住馬,停了下來。


    卓瑪跟著勒住馬,夏鴻飛從馬背上躍下來,卓瑪將馬鞭往靴子裏一『插』,跟著躍下馬。


    隻見丹巴的馬正悠然地吃著草,而丹巴早已不見人影。


    卓瑪不由一怔,遊目看時,隻見丹巴不知何時就已爬上前方的一座小山頭,正孤獨地沐著夕陽,坐在青草叢中。


    紮西貢布道:“山丘後麵,就是烏依古爾的部落,我們小心點兒。”說完,朝丹巴所在的山丘走了過去。


    夏鴻飛和卓瑪並肩跟了去。


    不一會兒,三人來到丹巴跟前,隻見丹巴嘴裏叼著一根草莖,用力地咬著。


    紮西貢布道:“你到了多久了?”


    丹巴道:“沒多久。”


    紮西貢布道:“你瘋了嗎?一個人獨自前來,萬一碰上烏依古爾的人怎麽辦。”


    丹巴低下頭,不再說話。


    卓瑪“喲”一聲,道:“丹巴大哥,什麽時候學牛羊吃起草來了?”


    丹巴心中“哼”一聲,將頭別到一旁。


    夏鴻飛隻看了丹巴一眼,就將目光『射』向山丘下麵。隻見十多頂氈帳正沐浴在夕陽下,炊煙嫋嫋,數十人正生火烤著全羊,正享受著豐盛的晚餐。歡聲笑語遠遠地傳了過來。可能,他們正在慶祝今天的“大豐收”吧。


    夏鴻飛道:“下麵那些人,就是烏依古爾的人?”


    紮西貢布道:“是的。”


    夏鴻飛道:“就是他們搶了你們的牛羊,還打了你們?”


    紮西貢布道:“是的。”


    夏鴻飛道:“有沒有死人。”


    紮西貢布道:“沒有。”


    夏鴻飛道:“你們在這裏等我。”說完往山丘下麵走去。


    紮西貢布道:“你就這樣下去?”


    卓瑪關切地道:“你小心點!”


    夏鴻飛衝卓瑪微笑,道:“我知道。”說完,頭也不迴地走了。


    生活總是起伏跌宕,再快樂,也會有煩憂;再倒黴,亦會有幸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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