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劉二郎坐在他左手,得了令,便念道:“夕陽西下幾時迴。”


    這是晏殊《浣溪沙》中第三句。


    說完,他一口飲盡杯中好酒。


    眾人一個個說過去,到了許抒這裏。他不假思索,開口念道:“遙想明年元夕好。”說完也喝了一杯。


    接下來就是汾陽王他,偏他還是第七個字,不過“夕”字不難找。他想了一會兒,便道:“此夕莫知是元夕。”


    許綺蘭一句句聽下來,又覺得沒意思了,心想,“說的不是夕陽就是元夕、七夕,都是用爛了的字眼。”


    她搖了搖頭,給自己倒了杯酒,對著月光一飲而下。


    許抒真真是她一母同胞的親兄弟,也覺得這太簡單了,便道:“夕字用完一輪,也該換個別的。最好能再加一重禁令,常用的字眼更應該避開了。”


    “此言有理。”蘇瓊也覺得不夠緊張刺激,便接著道:“可不用這些字眼,有些地方又走不下去。不若咱們換個酒令?”


    汾陽王點了頭,“那就來個擊鼓傳花,雖沒有鼓,有現成的樂師。便用琵琶當鼓來用,琵琶聲停時,話說在誰手裏,誰就做一首詩,或彈一段曲。”


    這樣簡單,倒也省事。他是王爺,都這麽說了,蘇瓊等人點了點頭。


    蘇瓊環視一周,有點難為情,“現下也沒有能傳的花。”


    許抒笑道,“不妨事,這邊有滿池的荷花。”


    原來,畫船已經行駛到荷花港。許抒方才恰巧看見了。


    “我這就取一支荷花來。”他說著,便離了席走上船頭,就著月光,隨手折下一支花來。


    然後,許抒進了船艙,一邊走一邊說道,“你們看這荷花可使得?”


    他坐下來,先把花給了令官蘇瓊,蘇瓊又獻給汾陽王,“王爺請看,這滿池荷花都是白蕊。”


    汾陽王沒有接手,卻把彈琵琶的伶人叫過來,“今日你來做這個令官,花先拿著。”


    那伶人乖巧地接下了。


    汾陽王又笑道,“蘇先生是儒將,也是東道主,席麵上少了你的風采可不行。”


    蘇瓊笑著點點頭,“那我恭敬不如從命。”


    待汾陽王一聲令下,琵琶師便把荷花隨意給了席上的人,自己背過身去,“小的已準備好了。三,二,一,開始吧。”


    話音才落,琵琶聲隨即想起來。


    荷花在席上十幾個人手機傳來傳去,花瓣都沒了好幾片。


    傳到汾陽王手裏時,鼓聲恰巧停了。


    蘇瓊笑道,“看來老天爺想叫王爺先起個頭。”


    汾陽王似乎別有深意地看了許抒一眼,旋即笑道:“我別的不會,於琴藝上有些許心得。今日有緣為大家奏上一曲,萬莫嫌棄。”說道這個大家時,他又看向許抒。若說心裏沒鬼,誰也不信的。


    下麵人已經備好了琴,汾陽王坐過去,先把架勢擺得十足,然後彈了一曲《子衿》。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但為君故,沉吟至今。”


    再考不出來,許抒也枉做了狀元。


    這是曹操《短歌行》裏的名句,他求賢若渴,作此樂府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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