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夜的手被捏得生疼,但依舊不能阻止傷口的快速愈合,眼看著血越滴越少,小夜深感之後會更慘。果不其然,白衣人從身後拎起小夜,直接橫腰架在水晶棺上,逼人的寒氣撲麵而來。


    白衣人高舉軍刀,意圖刺穿小夜的身體以得到更多的血。小夜早已嚇成一灘泥,腳軟手軟完無力反抗,隻能心裏無聲地唿喊“救命”。


    就在利刃要刺進小夜身體時,空間扭曲起來,所有東西都在晃動,原本靜止的空間變得越發詭異,白衣人的手停在空中遲疑著,看來確實有人想要破界而入。


    一切都在下墜,又忽地飄起。白衣人手中軍刀收起,一把捏住小夜的咽喉。忽的,後方一把利劍直直刺穿了白衣人的胸膛,一個身影破界而入,是銀。


    隻見銀眸色赤紅,寒光泠冽,周身如火燒,手持一把晶瑩剔透的長劍,劍刺穿了白衣人卻不見血,是活死人!


    白衣人一個踉蹌,手臂一抬,袖中飛出數萬暗器,黑壓壓的彌漫在屋子裏盤旋,如傾巢而出的鳥群。


    小夜仍被掐著脖子吊在白衣人手裏,呆傻地看著這群熟悉的鳥,又是百鳥朝鳳?


    銀長劍飛舞,劍若霜雪,周身銀輝,這把劍甚至精致,周身通透晶瑩,好像水晶所製,手到劍出,劍氣不凡,環他周身自在遊走,就像身體的一部分靈活自如,好像活物,帶起衣袂翩躚。


    白衣人用鳥陣做盾,但依舊不敵長劍如芒,氣貫長虹,節節敗退,銀趁機奪過小夜。


    小夜躲在銀身後,幾乎不敢相信這個咄咄逼人殺氣騰騰的人會是銀,銀的人設難道不是溫溫柔柔的翩翩公子嗎,本以為銀的劍法應當也是溫潤如玉清姿卓然,就連銀絲殺人於無形時都有種美輪美奐的錯覺,可如今真像個吃人的惡魔。


    二人依舊持續惡戰,都有種要搏命的意思,小夜在一旁膽戰心驚,側麵一隻“鳥”忽地刺向小夜,小夜不敵“啊”地一聲叫,銀一時分神,與其說分神,不如說更像是從修羅場迴過神來,但終究是受了傷,手臂被鳥群攻擊血流不止,長劍飛了出去,飛著飛著竟然消失了。


    小夜一驚,要是銀也倒下了,他們大概就要死在這裏了,何況銀是無辜的。於是不顧一切跑上去,擋在銀的前麵。


    白衣人嗅著空氣中的血腥味,眼裏越發貪婪,召喚群鳥齊齊攻了過來。小夜大義凜然地閉上眼毫不退縮。


    就在此時,空間再次扭曲,一個黑洞將他二人吞了進去。


    當迴過神來時,已迴到八角亭下,一切恢複了青龍府的安謐懷舊,清風拂過,隻覺得愈發的歲月靜好。青源夫子坐在一旁的石頭上,一邊咳著一邊喘息,顯是耗費了大量真氣。青龍惜不知道他們都發生了什麽,焦急地看著銀:“殿下受傷了,傷的如何,快請醫生。”說著就去扶,卻被灼傷了皮肉。


    小夜看著這個鮮活的青龍惜,想到水晶棺材裏那個似死非死的青龍惜,心悸不止。


    銀渾身滾燙,唿吸困難,大口大口咳著血,嚇得青龍惜嗚嗚地哭了起來。


    小夜見銀這般狀況知道是舊疾複發,趕緊上前從銀腰間的香囊裏取出一些玄魂草的細碎,讓銀含在口中,抬起胳膊架起銀,卻絲毫沒有被灼傷,對青龍惜道:“麻煩青龍小姐送我們迴王府。”


    青龍惜眼睜睜看著小夜和銀發愣,想著為什麽小夜扶著銀絲毫無損,她去扶卻會被灼傷。小夜又重複了一遍,青龍惜這才有了反應,打開通道,四人一同跨了進去。


    —————————————


    來到王府,雪已知道出事,正急急地要出來尋,正好撞見小夜架著銀迴來,邊上還跟著青源夫子和青龍惜。


    青源夫子見到雪,一邊咳著一邊大步上前道:“殿下,老夫有事稟報。”


    雪示意小夜帶銀離開,便引著青源夫子和青龍惜往四方廳去,青龍惜看著銀的背影依依不舍。青源夫子一路時不時地咳兩聲,青龍惜心疼地摟著爺爺的胳膊。


    來到四方廳,青源夫子顧不上坐下,急道:“今日府內事件傷到銀殿下和小王姬,還請殿下降罪。”


    雪擺擺手道:“到底怎麽迴事?”


    青龍惜說:“今日是我約小王姬來府上玩耍,本是在府裏到處走走看看,後來我折迴去拿些點心,迴來後小王姬就不見了,幸虧銀殿下及時找到,否則。。。”


    青源夫子道:“那是我青龍府的祠堂,是祖奶奶身前最喜愛的小屋,裏麵的一切都是祖奶奶身前習慣的樣子,咳咳,現在裏麵放著曆代牌位,我用重重結界維護,沒想到竟被活死人鑽了進去,引起這樣大的騷動!”


    雪一言不發地聽,活死人進了青龍府?


    青源夫子咳了咳,道:“我一把老骨頭,決不允許活死人出現在我青龍府,還擾我祠堂清淨,這是對我先人的大不敬啊!在我救出銀殿下和小王姬時,清楚地看到對方使的是百鳥朝鳳,此事當拿朱雀紋是問!”


    雪神色凝重,又是百鳥朝鳳。


    很快,朱雀紋被帶來四方廳,神情緊張,同來的還有白虎宏。雪淡淡看了一眼。


    白虎宏問道:“聽聞青龍府出事?”


    青源夫子怒指朱雀紋道:“不錯,有活死人擾我祠堂,傷了銀殿下和小王姬,此人使的正是百鳥朝鳳!”


    朱雀紋啞口無言,暗暗哆嗦。


    白虎宏驚訝道:“又是百鳥朝鳳?”轉而看向朱雀紋道,“此番你可還有話要說?朱雀一脈一而再再而三驚現活死人,是何緣故?”


    朱雀紋一臉無辜和恐懼,隻噗通跪下道:“族王明察,紋某真的不知情啊。”


    青源夫子怒目上前,道:“你的人竟然擾我祠堂,壞了我祖奶奶清淨,又是何緣故!”說著氣急攻心,大咳不止,青龍惜趕忙上前扶著爺爺到一旁休息。


    朱雀紋跪在地上無力辯解,隻能不停的顫抖,一而再再而三都是朱雀,他也很想問為什麽。


    白虎宏看著朱雀紋無力的樣子,默默歎了口氣,先前兒子遭朱雀桑的襲擊重傷這筆賬他自然是要算的,但這麽明目張膽的作亂確實不像朱雀紋謹小慎微的風格。隻得道:“殿下,此事須查明,不如先軟禁了朱雀紋,殿下意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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