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燁出門,鬱景治原本是不同意的,這次駕馬失控之事,明顯就是衝著鬱燁來的,這僅僅才過去半月,誰也不知道還有沒有圖謀不軌之人想要再次對她下手。


    並且,這次鬱景治也難得朝著鬱懷瑾黑了一次臉,畢竟禦林軍被替換,身為統領的他沒有及時查探出來,具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可抵不住鬱懷瑾三天兩頭地往公主府裏送東西,又時時登門道歉,起誓保證鬱燁的安全,加上鬱燁自己主動提出想出去走走,於情於理,也該放人才是。


    而且這禦林軍校武場,派人重兵把守,不會出什麽差錯,再不濟,還有蔣黎書,鬱長玥保護她,這麽細細想來,鬱景治便暫時安下了心。


    因著練武切磋的緣故,謝予遲便要換去他那一身華服,對他來說,今天既需得時時注意,卻又是一次讓他難得不用掛著一身繁瑣服飾,極其輕鬆的一日。


    這武場上頭建了一方寬闊平地,專門供皇帝統領等人校驗軍士操練,可當下這裏卻支起了個大而顯眼的遮陰蓬,下方則擺放上瓜果茶水,軟榻小椅等物。


    等謝予遲係好束腕,換上一身玄色簡裝走上校練場之時,便看到的是鬱燁斜倚在坐榻之上,手裏拿著一本藍封書卷,頭微微下垂,好似注意力全然在那書上,白皙細削的手指拈住書頁,緩緩翻動,但她眼神淡漠,任憑外界如何嘈雜,依舊靜如死水,波瀾不驚。


    “她就是這般脾性,不感興趣的,一個眼神都吝嗇投去。”蔣黎書也換好了衣物,正走到謝予遲身邊,見他目光投向鬱燁,便擅自解釋道。


    謝予遲薄唇輕揚,將視線收迴來,迴了句:“我知曉。”


    聽到這三個字後,蔣黎書點頭,便拍了拍謝予遲的肩,道:“上了武場,我便不會將公主視作金枝玉葉的皇嗣貴女了,而且公主之武功我已有所耳聞,更不會礙於你的身份放水。”


    “那是自然。”謝予遲坦然迴答。


    蔣黎書忽得露齒一笑,又便謝予遲曲身抱拳,看的出來,她很欣賞這長玥公主的行事風格,為人豪爽,不驕不躁,不像是鬱燁說的,能與範書亭那群自詡矜貴清高的女人談詩論賦,吟歌賞花,倒像是她們這一路人。


    要不是就是這女人實在手段了得,各種人,各種場麵都能應付自如,適應地如魚得水一般。


    暫且擱下對這長玥的揣測,蔣黎書越過校場中央,走到了謝予遲的對麵站定,隨後又調整腳步,隨時準備出招。


    而謝予遲則雙手負在身後,麵上帶著點點如沐春風般的笑意,如同氣定神閑,閑庭闊步一般。


    “長玥公主,得罪了!”


    也許是看謝予遲這般閑適的模樣不順眼,話音剛落,蔣黎書便一記狠拳襲了過去。


    站上這練武場,蔣黎書便不再顧忌其它,也許是自小養成的性子,她素來貫徹的打法都很流氓,上場殺敵的氣勢,讓她平添了些無人敢惹的戾意。


    若蔣黎書屬於莽撞攻法,那謝予遲便是極其理智,他頭腦思考的極快,早在旁人出招之時便開始分析起對手動作,而且在未上場前,他便將蔣黎書行事衝動,打法隨心的秉性揣摩出來,雖武場考究力量,但策略卻是占有一定優勢的。


    揣測出對方攻勢,謝予遲不慌不忙地側身,眼疾手快地握住蔣黎書手臂,隨即一記腿風掃過,目的就是將她絆倒在地,迅速結束這次切磋,可蔣黎書哪是這般容易對付的主,她似乎看出謝予遲意圖,便轉變了進攻方向,假勢擊入他右肩,目的在於腿上動作,直接踢他小腿。


    手裏的書頁已停在方才那兩人開始動手的時刻,鬱燁的視線便落在他們身上,其實一開始蔣黎書提出和長玥切磋的想法之時,鬱燁便心下已有了考量,雖然她並不想承認,但是蔣黎書會輸,是板上釘釘的事。


    這鬱長玥用內功為她調養之事,她並不是不知曉,也是因為這樣,才敢斷定她的武功絕非常人所及。


    正如鬱燁所料,蔣黎書已經使出幾迴招式,卻未得近謝予遲身,更不提傷到他。


    蔣黎書額上滲出些薄汗,她暫停下動作,微微喘氣,對不遠處候著的侍衛道:“遞刀過來。”


    那侍衛視線在兩人之間迴旋,爾後便從架上取下兩把刀,迅速遞到蔣黎書身前。


    蔣黎書拿起刀,將其中一把丟給了謝予遲,“拳腳功夫確實不如你,我甘拜下風,但聽聞你使刀不錯,我便有心同你一較高下。”


    謝予遲接過刀,穩穩當當地握在手裏,朝著蔣黎書勾唇,“蔣家刀法我耳聞已久,今日得以見識一番,實屬榮幸。”


    聽到這話,鬱燁索性將書當下,目光不移地盯著場上兩人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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