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機閣閣主東方旭語在年三十喝醉了。葛義將他扶著去休息。大廳裏的人還在守歲。


    “老三!說說是怎麽迴事?”洛風把酒杯裏的瓜子倒在手心裏一粒一粒地吃著。


    “我內急!我先出去方便一下!”蘇托還沒走到門口,就被古小東捉住了。


    “過來坐下!”洛風吃完了瓜子,看著古小東把蘇托推著迴到了座位上。


    蘇托看看莫玉和聶洋。莫玉低著頭用拳頭掩著嘴咳嗽了一下。聶洋也端著酒杯看著上麵的花紋。


    “你們這幫小兔崽子!沒一個幫我!看日後我怎麽收拾你們!”蘇托氣哼哼咕噥著。


    古小東幹脆就坐在了他的身邊不走了。他還揪著他桌子上的葡萄一個勁兒的說好吃。


    “今天的事要是讓老大知道了,你們一個都別想跑!”蘇托恫嚇道。


    “我們又不是被嚇大的!再說還有你墊背不是?”古小東嬉皮笑臉道。


    “你個小王八羔子!”蘇托抬起手就捶古小東,卻被洛風拉住了手臂。


    “他不會知道的!”洛風掃視了對麵的兩個年輕人。


    “我們什麽也沒聽見!”莫玉表態了。聶洋依舊默不作聲。


    “好!那我就告訴你們,以滿足你們的好奇心。”蘇托終於沒辦法了。


    原來,探機閣的前任閣主是個女人,名叫李雪華。


    她是當時京城四大美人之一,從小就被她的父親李侍郎送到離山學藝去了。可是等她學藝歸來,家裏的人卻都死了。據說是一夜之間被賊人滅了門。


    此案當時轟動了京城。但是因為毫無線索,所以成了一樁懸案。


    李雪華自然是悲痛欲絕。她守孝七七四十九天,然後發布消息招攬江湖人士,成立了探機閣。她要親自查案,為她的全家報仇雪恨。


    他的未婚夫見她這樣,就娶了別家的千金。李雪華心灰意冷,遂揚言:誰破了此案,她就嫁誰為妻。


    李雪華的美貌眾人皆知,所以一時間來探機閣幫忙查案的人眾多。但是這個案子留下的線索少之又少,因此不少人最後放棄了。


    東方旭語來自南部的東方世家。他學藝有成,獨闖江湖。


    他來到京城舉目無親,盤纏也花的所剩無幾,正巧碰到洛風也剛到京城。兩人一頓酒飯,吃光了兩人的銀兩。他們兩個醉醺醺地走在街上,結果就看到了探機閣的告示。


    蘇托當時早就去了探機閣。他是奔銀子去的。


    東方旭語和洛風摟著肩膀,酒氣熏天地敲開了探機閣的大門。


    門口的守衛一看是兩個醉鬼就往外轟,不料卻被他們打得跑進去告狀。


    李雪華出來一看,這兩個人雖然喝醉了,但是拳腳不錯,就把他們留下了。不久,蘇托就和他們成了好朋友。


    三個人齊心協力,還真的把那個案子給破了。


    李侍郎剛正不阿,得知女皇的侄子武承延貪汙受賄數額巨大而要寫折子上奏。不料事先被武承延的手下得知,便釀成滅門慘案。


    案件的始作俑者已經伏法。李雪華便需兌現諾言,嫁給東方旭語三人中的一個。


    東方旭語年長,所以李雪華便遵守諾言與其成親。


    他們成親後倒也是十分的恩愛。隻是李雪華的心思都用在了探機閣的事務上,這不免冷落了自己的丈夫。時間久了,東方旭語便開始出入花樓。


    一開始,李雪華還不知道。後來有些江湖人將此事告訴了她。她起初還不信。


    那天蘇托留在閣裏。李雪華便問他東方旭語去了哪裏。


    蘇托隻說他和洛風喝茶去了。李雪華追問他們去了哪家茶樓。蘇托知道壞了。他被李雪華連嚇帶哄的說出了花樓的名字。


    李雪華讓他帶路一起去。蘇托隻好硬著頭皮去了。


    洛風當時正在花樓裏喝悶酒。李雪華的突然出現使他不知所措。


    李雪華讓洛風說出東方旭語在哪間屋子裏。洛風抵死不說一個字。


    李雪華一氣之下打暈了洛風。她命人叫來老鴇,查出了東方旭語所在的屋子。她進去時看到東方旭語正摟著一個女子喝酒呢?


    東方旭語看到李雪華時,酒醒了大半。李雪華把劍橫在他的脖子上。東方旭語以為自己必死無疑了。誰知李雪華隻是輕輕地歎了口氣就走了。


    等東方旭語迴過神來到樓下喚醒洛風後趕迴家中時,李雪華已經不知所蹤。


    “其實大哥也沒做什麽。隻是喝喝酒,摟摟女人。是吧,洛風。”蘇托最後問洛風。


    “我不記得了!”洛風放下了酒杯。


    子夜的更聲響起,新年到了。大家卻沒心思賞雪放鞭炮,,各自迴房歇著去了。


    大年初一,大家去給東方旭語拜年。每個人領了紅包後剛落座。東方旭語便問蘇托:“聽說你昨夜給大家講了一個故事?”


    “不是,大哥!是他們逼我的!”蘇托忙站了起來。


    “洛風!怎麽說?”


    “我失去了那段記憶,所以就……”洛風也不得不站起來束手而立。其他的三個青年也都站了起來。


    “是這樣嗎?聶洋?”東方旭語的目光看向洛風最得意的年輕人。


    “也許洛風是那樣想的。”聶洋的話使得東方旭語找不到任何破綻。東方旭語的目光又看向莫玉。


    “我什麽也沒聽到。”他果然沒食言。


    “你呢?”東方旭語的火氣到了極點。


    “我們有權知道真相!”古小東的話一出,洛風也替他捏了一把汗。古小東的眼睛卻一眨不眨地看著東方旭語的眼睛。


    “我的私事你也有權知道?”東方旭語幾乎是咬著牙說出來的。


    “大哥!”蘇托走向東方旭語。


    “閉嘴!”東方旭語低喝。蘇托站在那裏不動了。他從來沒見過東方旭語發這麽大的火氣。


    “探機閣裏的成員有權知道他們的第一任閣主是誰?是從哪裏來的?值不值得我們追隨。”古小東依舊巴巴直說。


    “小東!你少說兩句!”洛風警告道。


    “洛風!你看著辦吧!”東方旭語閉了眼睛坐在那裏不再說話了。


    “這件事是我的不對!我領罰!”洛風走到東方旭語的書房門外跪下了。古小東三個青年也陸續出去跪在了洛風的身後。


    “大哥!我……”蘇托還想分辯。氣的東方旭語大吼一聲:“滾!”


    他能不氣嗎?當年就是這個蘇托經不住李雪華的威嚇說出了自己的去向。如今又是他將自己的傷疤揭開。


    蘇托耷拉著腦袋走到洛風的身邊跪下了。


    洛風五人跪了一天一夜。直到葛義出來讓他們起來。他們才互相摻扶著站了起來。


    洛風站起來時,覺得自己的腿好像不是自己的了。


    初三剛過,探機閣的其他人員都返迴來了。洛風正坐在屋裏寫小楷。這時,一個丫頭慌慌張張的在他的門外報信:“晴雪中毒了!”


    “怎麽會?”洛風幾乎懷疑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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