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理一具屍體對於熟門熟路的人來說並不需要耗費多少時間。更何況凱瑟琳還是一個巫師,總有些魔法能讓屍體得到妥善的保存。


    事實上,凱瑟琳為辛普森做的事情,隻是把他放進一個施展了永久變形咒的棺槨裏,就地深埋。


    辛普森沒有什麽朋友,不會有多少人惦記他。說老實話,這樣的人倫敦實在是太多了,就連凱瑟琳也是這樣——那句話怎麽說來著,世界永遠不會因為一個人而停止轉動。


    凱瑟琳送走兩個驚慌失措的小混混。她才不會去想著兩個家夥會把辛普森的事情聯想成什麽樣的呢。充其量也不過是說凱瑟琳改朝換代,替代了原本這一片區的老大。


    然而凱瑟琳到底還是低估了這些小混混的腦補功力。故事的版一再流傳,幾輪之後就已經精彩到能夠書寫一本傳奇小說了。


    不過當事人聽到故事版本,並為此苦笑不得的時候,已經是很多天以後的事情了。


    現在,凱瑟琳隻是把兩隻貓咪放在一個麵包籃裏,拖著那件累贅的禮服,準備迴家換衣服。


    凱瑟琳還要準備一張撲克牌,作為參加莫裏亞蒂宴會晚宴的道具。


    沒有人會覺得莫裏亞蒂所說的撲克牌隻有簡單的象征意義,凱瑟琳大概猜出了其中的懷舊套路來,所以選擇哪一張牌,什麽材質,就成為重中之重。


    拖著兩隻貓咪打了個的士,凱瑟琳迴到家裏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兩點。她匆忙的放下兩隻貓咪,讓他們各自迴到自己的領地裏去。


    相比之下,黑麵包更喜歡凱瑟琳的沙發作為據點,哪怕凱瑟琳在沙發邊上安裝了很多貓咪喜歡的道具來吸引黑麵包的注意力,但作為貓咪的黑麵包卻總是擁有一種尋常貓咪所沒有的專注,他從不為凱瑟琳準備的外物所吸引。總是欠揍的占據沙發的位置,讓凱瑟琳恨的牙根癢癢。


    和黑麵包相比,白麵包就是最純善的小天使了。白麵包喜歡安娜,她總能保證自己安靜而不麻煩她的主人。除非安娜粗心到踩到她的尾巴,否則她輕易不會去招惹安娜,偶爾白天,安娜睡過頭了,貓咪還會很貼心的踩踩安娜的臉,把她從睡夢中喊醒,簡直刷爆好感度!


    日子久了,凱瑟琳對於自家的寵物已經沒有任何脾氣了。


    凱瑟琳在法國的時候,如果她不願意有人坐自己的沙發,那麽無論什麽權勢逼人的家夥,都不敢坐下來。他們畢竟有求於凱瑟琳,還是都願意站著談論接下來的事情。


    但麵包們就不一樣了。他們能夠輕易踩在凱瑟琳的底線上來迴走貓步,隻需要偶爾賣賣萌,就能讓人一點脾氣都沒有。


    前幾天一個陽光不錯的午後,凱瑟琳被安娜催促著帶著兩隻貓咪到社區的草地上去玩耍。在別人家都隻有遛狗的,然而到了凱瑟琳這裏,兩隻貓咪都被溜的服服帖帖的···大概是品種問題吧。這兩隻貓咪就知道自己主人的管理範圍一樣,從來都不會跑的沒有蹤影。


    凱瑟琳一邊換衣服,一邊看看兩隻貓咪。她給她們準備了優質貓糧,放在固定的位置上,隻不過兩隻貓咪現在似乎都有點困頓,並沒有進餐的準備。


    凱瑟琳隨便在衣櫃裏搭配了一套便裝。卡其色的真絲襯衣,麵料帶有點垂墜感,外麵一件風衣——凱瑟琳的衣櫃裏都是風衣,各種型號的從小到大排列,顏色都是深色係的,她的衣櫃從來不會淩亂。


    走出家門的時候,凱瑟琳忍不住拍了拍打瞌睡的黑麵包。說是手賤也好,但這一拍,確實給了凱瑟琳不同的感受。


    凱瑟琳用的是左手。於是一段信息從毛茸茸的貓毛下傳來的,迅速吸引了凱瑟琳所有的注意力。


    這段信息的時間是辛普森弄暈凱瑟琳之後的事情。從貓咪的視角來說,兩隻貓咪非常努力的抓撓辛普森,一副竭力阻止的架勢。


    雖然它們最後都被辛普森抓住了後頸的軟軟肉,淩空抓撓幾下就不得不俯首帖耳,但心意到了,也就可以了。


    讓凱瑟琳感動的是,當時辛普森把兩隻貓咪舉到了和他自己視線持平的高度。從黑麵包的視角裏,凱瑟琳看到了站在他背後的人的全貌。


    貌不驚人、中年禿頂。這家夥看著該死的眼熟,但凱瑟琳實在說不出自己在那裏曾經見過這麽一個家夥。


    或許威廉會知道,但威廉隱瞞的事情太多了。一時半會兒,凱瑟琳並不能說服自己去和他共享自己的信息。疑神疑鬼是她們這類人的天性,從懷疑的那一天開始,凱瑟琳就不能讓自己完全對威廉坦誠了。


    貓咪的視角很快就轉移到了監控室寵物房裏。凱瑟琳把手按在黑貓的頭上,確認沒更多有用的信息了。


    迴過神來,凱瑟琳心滿意足的放開黑麵包。


    貓咪的視覺是否能看到忽略異能者,依然未知。畢竟凱瑟琳現在讀取的信息和攝像頭裏的內容有一定的類似性,說不準是貓咪的眼睛特殊還是影像的問題。


    或許最近應該學習一下阿尼瑪克茲?——凱瑟琳並不是很確定斯內普教授是不是擅長這一門學問。


    凱瑟琳給安娜留了張便簽條,檢查了房間裏的煤氣開關之後,就關上了房門。在凱瑟琳關門之後,有一個貌不驚人的種男人,從牆角的顯現出了身形。


    莫裏亞蒂的晚宴安排在倫敦的郊區。這個地方安靜風雅,場地很大,建築風格也非常別致。


    莫裏亞蒂選了個好天氣,也選了個好地方。凱瑟琳從豪車裏走出來的第一分鍾,就下來了這麽一個判斷。


    參加教授的宴會總是要盡心打扮、盛裝出席。為了不落下自己的顏麵,也為了順便拓展一下生意的範圍,凱瑟琳準備了一張鉑金的紅桃k,穿著上也隱約帶了點紅桃的刺繡。


    無論是服裝還是撲克道具都別有意趣。凱瑟琳都是提早了半個月找的專人定製的。鑒於凱瑟琳非常豐富的人脈,如果這站撲克名牌不能讓她在演會中脫出的話,那可真是讓人遺憾了。


    與此同時,為了防止晚宴上出現什麽突發的狀況,比如那個特工組織突然想不開在宴會上執行任務。別驚訝,這種事情時常發生,久而久之,人們發現遇到這種事情帶保安的用處並不是很大,自己跑得快才真的是硬道理。


    穿高跟鞋長禮服是作死的行為。凱瑟琳把自己收拾的非常輕便簡單。她的長筒靴裏還準備了一些逃生工具,這些東西價值不菲,但如果用不到的話,恐怕會更讓人欣慰一些。


    今夜的夜色分外明亮。倫敦畢竟不是幾十年前霧都的樣子。雖然全城禁煙對很多人來說都是可以無視的無聊規定,但空氣的質量畢竟好了不是一點半點。至少像福爾摩斯這樣的人都開始使用尼古丁貼片了不是嗎?


    凱瑟琳一腳踏出車子,門童就機警的走上來給她引路。見過的場麵多了,門童也總結出來一套引路的必備套路。


    看門童引殷勤的樣子,凱瑟琳也確實滿意於對方的服務,她很自然的從手包裏抽出了幾張美金,遞給門童。


    這就是角色切換的問題了。作為一個打工者,凱瑟琳知道自己該怎麽省錢就好。而作為left的時候,則必須有自己的王者氣度。


    莫裏亞蒂這次的宴會舉辦的相當高質量。在門童的選擇上都是漂亮的臉蛋。隨便拉一個人上床都不會是什麽丟麵子的事情。


    凱瑟琳一邊走在裝飾奢華的走廊裏,一邊抽出心思評估周圍的環境。


    轉角和其他地方沒有顯目的探頭,然如果誰以為這裏沒有監控設備的話,那就太甜了。


    恰恰是這種看似輕鬆的環境,就越是暗藏殺機。凱瑟琳仔細觀察之後,確認這裏的針頭攝像頭已經覆蓋了整個場館。走廊裏的盆栽貌似也別有玄機,就算沒有鐳射光線的話,紅外線起碼是配備了的。


    “宴會的規則就是紙牌遊戲的基本禮儀。違反規則的人會被相應的記錄下來。規則都刻在了這麵牆上。”門童帶著凱瑟琳走到的一麵牆邊,就功成身退了。之後的所有講解,都來自於站在牆邊,充當壁畫的工作人員。


    凱瑟琳看了看這張做工精美的比劃。花體的英文字看上去更像是某種繁複的花紋。這種格調很高但卻非常裝逼的東西,也難怪莫裏亞蒂要安排一個解說人了。如果不這樣的話,很難說會不會有什麽隻是水品低下的家夥在這個地方就暴走不幹了。


    “這其中隻有幾條需要特別注意的。”講解者身材完美,但他的臉上帶著紙質的黑桃3麵具,看不出長相是什麽樣子的。隻能從麵具的縫隙間,看到他高挺的鼻梁和散落的金色發絲。——應該也是個很俊美的男人。


    “洗耳恭聽。”


    “請不要爭先恐後出注,輪到你應該下注時才須要出注。”


    “保持你有足夠比賽籌碼,不要亂七八糟地堆在一起。不要玩弄你的比賽籌碼而幹擾比賽。”


    “保持桌麵下注位置整潔,不要放上無謂的東西。最好隻放上現金、比賽籌碼,和遮蓋籌碼用的紙卡。”


    講解者的聲音很好聽。然而在這種時候聽起來更像是某種刻意的解讀。


    凱瑟琳被男人的講解給取悅了。這個時候凱瑟琳有點想笑,於是就那麽捂著嘴笑了起來。講解者站在那裏沒有動作,也沒有什麽慌亂的表情。


    凱瑟琳就這樣笑了一會兒,才直起身子,對講解者說:“好的。這聽上來像是對我的獨家暗示。謝謝你的好意,順便說···”


    凱瑟琳往門口的地方走去。講解中恭順的為她開門,過程中沒有表露出更多的表情來。


    “順便說···”凱瑟琳半個腳踏進門中,隻留下對講解者的最後半句話:“你以為這樣就沒有人能認出你來嗎···夏洛克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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