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門滿眼的華麗奢貴,真有錢,屋內的擺設換新的。..


    烏嫣遞進的往裏走,客廳後門就是內室。家具木質的用鳳焦骨,其餘金銀玉質款式再雅可都沒這鳳焦骨的一方值錢。


    屋內正中央擺著夠睡五人橫躺的鳳焦骨大圓床,延著吊頂遮住整張床榻的花青紗幔透著光顯得裏頭的人影隱隱約約有個輪廓。


    烏嫣循跡拽下玉質吊墜,整張花青紗幔水母似的向上湧起,氣流中藥味漸濃,烏嫣看見雙手規矩擺在被子外交疊睡覺的閑掌櫃。


    這種姿勢的閑染自己還是頭一次見,烏嫣雙手疊在腰後走到閑染頭頂邊俯首端詳這睡夢中的男人。


    這男人睡覺的姿勢都和標本一樣正經的不行。正灰的被料正灰色的單枕,烏嫣垂首,抽出一手摸著閑染的領口,瞧不確定,她扯開扣子,領口翻起更低頭認真的嗅嗅。


    ‘哈哈哈,閑染居然傷吐血,刺激。’烏嫣抿著唇瓣,雖然自己不知道高興的感受,但閑染真的受傷這件事是值得人高興的。


    放迴閑染的衣領,烏嫣歪頭瞧著閑染的唇角,這男人天天標準儒笑的臉居然沒長細紋,唇色還真夠蒼白的。


    閑染沒任何征兆的側過臉睜開眼,兩張臉顛倒對峙中。..


    “呃——”刹不住腿的拈花驚愕的瞬間被快嚇死的舍紀提起自己,抱走、出屋、關門。


    “那那那那那——幹嘛呢?”拈花手指哆嗦,豔麗的臉胭脂粉都沒用,臉底子嚇得煞白煞白。


    舍紀捂著心口這才反應過來,張嘴無聲的呐喊,烏嫣玷汙他掌櫃了啦!


    ‘不對’舍紀站直身子手指對著寢屋朝拈花小聲道:“咱們掌櫃最近床榻都布下結界再睡覺,烏嫣的修為能破?”


    “唿——”拈花了然翹著蘭花指,神情優雅的整整領口:“鐵樹開花,咱家掌櫃的可真是有便宜不占就是王八蛋。”


    “這事咱掌櫃的吃虧好不好。”誰吃虧的立場上舍紀堅信自己的眼睛,就剛才的位置,主動權不是掌櫃,姿勢上被動的掌櫃才是吃了大虧。


    “就今天烏嫣的顏——”拈花就看著堅定信念的弟弟。


    舍紀要搖頭,那是夜叉烏嫣嗯,掙紮不過自己的審美品味,他點頭無奈承認道:“不說人品、性格、身份啥的,憑臉咱們家掌櫃今天就是占她便宜了那也吃虧。掌櫃受傷都是因為烏嫣身邊的男人們。”


    “男未婚女未嫁的,就憑烏嫣是咱們老家的人,其餘的家夥都要靠邊站。..”拈花和弟弟聊得越走越遠。


    “姐,咱倆這一下子功夫情緒波動有些大呀。”舍紀撓撓頭,今天門口那一堆驅鬼師又白來了。


    “假如咱掌櫃的真喜歡裏頭那位怎麽辦?”有些跡象深追究起來,掌櫃的對烏嫣一直非常人非常對待,拈花望著前方亦有所思的問道。


    “咱掌櫃的真喜歡,那琴廖還是隱宗那人,這整個栩伏任何人都必須退下。”舍紀自信護主,實力擺在這。


    “可烏嫣要迴碧穹呢,我倆先前說的有八成可能。”拈花一把勾住舍紀的肩往身側一攬。


    舍紀立刻閉嘴,拒絕說話。


    “咱倆還是看大門去吧,在這一股子勁瞎想。”拈花搖搖頭,如果掌櫃喜歡烏嫣,如果烏嫣要去碧穹,她是不是該提前把這倆‘如果’的可能性砍掉一個。


    掌櫃的可是付出代價才能來栩伏定居,為了個女人再迴去?


    已經在紅塵踏過一腳,拈花不敢肯定答案。


    寢屋氣氛升溫。


    “你——敢——來——。”顛倒的臉抵臉,閑染虛弱得咬牙切齒,


    烏嫣摸著閑染下巴上的胡渣,冒出來長得已經沒那麽紮手:“原來你會長胡子呀。”永遠人模狗樣眉如墨畫,文質彬彬儀表堂堂,烏嫣真的沒有看見過閑染下巴不光潔的時候。


    男人還算平靜的鳳眸被少女添把幹柴那就立刻竄起火苗:“我是男人,我會長胡子。”閑染左手向後抓住烏嫣的後領直接翻拎至自己的床榻右側。


    布料撕開的聲響伴隨壓製床榻造成木質的一聲——咯吱。


    烏嫣上方是單手撐身俯視自己的閑染:“噢。”烏嫣知道對方生氣的原因了,這地界男性宦官才不長胡子,雄性荷爾蒙。


    “你很男人!”烏嫣怕這姿勢被閑染吐一臉血,她用的是非常標準的肯定語調。


    “諷刺我?”突然用力還有太激動,閑染啪啦——身沒了勁,整個人重重壓在烏嫣身上。


    “拈花,拈花啊!”烏嫣雙手懸空叫喚人,保證自己是無辜的。


    “請問小姐什麽事啊?”寢屋外閉眼進門的拈花卡著嗓子貼牆低聲詢問。


    “快進來,你家掌櫃突然昏過去不是我幹的。”


    門外的舍紀立刻進屋與拈花在詫異不解略帶那麽些尷尬和難堪中翻開自家掌櫃的身子。沒再吐血,而且衣裳很完整。


    “他有毛病,突然拉我上床榻,裙子後麵是不是已經破了?”烏嫣半坐轉身給拈花看自己後背剛才料子撕開的地方。


    “掌櫃沒事。”舍紀檢查好掌櫃的身子要瞪烏嫣,一抬頭看見腰上的肉,趕緊垂下眼不知眼睛該擺地上哪裏。


    “這麽刺激?”舍紀自言喃語,保持低頭帶著眼神中的不解先走出去拿藥。


    “去我屋換一件新的。”這撕裂的口子還挺大,拈花緋紅著雙頰招手示意烏嫣下來。


    直接從床榻起身,烏嫣拎著裙擺跨過閑染的身子,“就你男人,你很男人。”想想這莫名的攻擊,她還是踩著閑染的肚子才下榻。


    這還了得,怎麽可以踩掌櫃的肚子,啊啊啊啊——踩臉更不行啊!


    拈花紅彤彤的雙頰瞧著烏嫣淩亂的樣子站在床榻上,又看著因刺激而暈厥過去的掌櫃,該扯人的手高高舉起,變成扶手請烏嫣下榻。


    本來就是個誤會,誰讓閑染昏過去不是時候。


    換好新裙子的烏嫣是被拈花還有舍紀差不多半鞠躬的架勢迎送出拈花坊。


    “小姐,真不要我伺候啊。”大門外,拈花睇看換上一身紫藤裙的烏嫣。


    “你還是先伺候醒裏麵那位吧,人我也來看過了,你就別來跟著我了。”完成出門的第一個任務,烏嫣轉身紫藤裙擺上的褶子旋轉綻放成驚豔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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