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宛水城出發的車隊在掌櫃閑染一道命令下,晝夜不停,五天路途硬生生縮短到三天。..


    飛馳的馬蹄破損,那就立刻換馬。


    車軲轆高速磨平,那就幹脆換輛新車。


    眼皮累得睜不開的車夫,直接被同僚沿路甩下,最不缺的是人,換上‘精’神抖擻的車夫繼續訓馬持韁。


    呆在同一輛馬車的拈‘花’放下濕帕,臉‘色’極其難看。


    烏嫣昏睡至今,整整三天。


    閑染本光潔的下巴冒出青‘色’胡渣,他鳳眼頹然眯著,靠著錦墊注視昏睡中少‘女’的側臉,三天前的對話震撼至今,無數遍思索,越想臉‘色’越深重。


    馬車緩緩減速。


    拈‘花’打開車窗,看著窗外熟悉的涼亭,媚眼轉頭,瞅著掌櫃的迴應道,“老板,還剩一裏的車程就進霓嵐國了。”


    烏嫣不明原因的昏睡就是不醒,閑染盯著烏嫣手裏抓著的桃木劍,在想此時進入霓嵐國或許並不合適。


    “到了?”深陷無邊無盡的夢境,烏嫣‘摸’著虛汗已幹的額頭,從錦墊中伸出臉。..靈根養在桃木劍上,三天前她心念控製那一下已經是極限,仿佛吃幹淨自己身上所有力氣,拈‘花’幫自己擦汗什麽她偶爾能感覺到,就是身無力,隻能躺著。


    “你倒是會挑著時間醒。”閑染臉‘色’一沉,立刻下車。


    拈‘花’攏眉,緊跟其後,站在車外側耳聽著掌櫃的囑咐。


    兩手伸開,烏嫣麵無表情盯著車頂的‘花’紋,仰麵繼續躺著,靈根養在桃木劍上,自己裝叫雲嫣的大小姐,總不能背著木劍進入公主府吧,就不能藏在身上。


    半個時辰,穿戴一新的閑染衣著奢華,俊朗著臉沒了胡渣,還是那位君子儒笑,風度翩翩的收鬼老板。


    車隊重新出發,隻剩最後一裏路途。


    青絲被拈‘花’梳理,金步搖晃晃悠悠,烏嫣一邊被拈‘花’美人兒整理裙子,一邊勺著白粥吞咽,補充體力。


    “剛進霓嵐國就別太招搖,這柄桃木劍我幫你暫時保管。”車廂茶幾多了一盤水靈靈的紫葡萄,閑染一顆一顆吃著,食如嚼蠟。


    “嗯。””烏嫣這次沒有意見,立刻拋出木劍。


    “領子太大,換一件。金步搖太晃,也給我換了。”閑染皺著眉宇,直接丟掉手裏的葡萄,鳳眼再看烏嫣,都看了三天這張小臉,如今怎麽看都不順眼。


    ‘咦!’拈‘花’戴滿寶石的柔荑停在烏嫣鎖骨,這兩人之間有情緒,別拿她當炮灰呀,她揪著衣袖挪動身子,這兩位有話先說,她另可呆在車廂外吹冷風。


    車廂‘門’關上,烏嫣撫‘摸’被高高盤起的青絲,她晃‘蕩’頭上沉重的金步搖,“你哪來的情緒,劍都給你了。”她也不願‘交’給對方的好不好。


    揮手布下結界,閑染愁容捏著鼻梁,終於有一天他不想賺錢,“你走吧。”辦法之一。


    烏嫣立刻半蹲身子,抓著木劍,去開車廂‘門’,結界沒開,‘摸’不到。


    伸手握住少‘女’的手腕,將人拉到自己袍擺坐下,“讓你走你還真的走!”那就不該說那麽多,還送雲紋灰炮。


    “我這下身子虛,你別給我找事行不行。”烏嫣剮看男人,馬上就到霓嵐國,大路四邊,各走一邊,誰離不開誰呀。


    “既然你師傅讓我照顧你,我就會好好的照顧,你愛錢,我給!黑‘玉’牌上的福咒我也會想辦法讓琴廖幫你解除掉,我養你一輩子,你安安穩穩過著紙醉金‘迷’,隻要不惹事,我養你一輩子!”閑染有氣無力,眉宇之間擠出來一道深深的褶子。


    烏嫣咬了一下手指,她睡醒了呀,伸手‘摸’著閑染的額頭,“瘋了!”她好像沒說什麽,怎麽突然要養自己一輩子。不就是昏‘迷’前說師傅為了自己逆天改命才死,醒了,閑染也沒繼續問,好端端唱哪出戲。


    “你驅鬼難道是為了正義?錢你要多少我給多少,你嫁人我送嫁妝,你娶夫,看重誰我將人送上榻,隻要你看重的,我傾盡所有滿足你。師叔能為你逆天改命,遺言讓我照顧你,我就照顧到你死!”師叔能夠預知未來,六年前找到烏嫣逆天改命就是已知自己會死,自己死都要養著烏嫣,自己本身不可能喜歡對方,但師叔‘交’代照顧那就是預知未來什麽事,要不然不會將雲紋灰炮送到自己手中。


    越聽越玄乎,烏嫣眨眼小手啪啪打在閑染臉上,讓對方醒一醒,“掌櫃的,你知道自己再說什麽?我缺錢也不會問你要,養我到死?你先死還是我先死都不知道,我師傅說養我一輩子,不是比我先死了,誰的話我都不相信,我的事自己解決,輪不到你‘插’手。”


    “那你何必告訴我要照顧你。”不說,不是更好。


    “那我師傅還說你不可以喜歡我,難道你一定會喜歡我!”問的是你,埋怨起人還是你,烏嫣看不懂這樣的閑染,三天,他都在想什麽。


    “算了,你先死還是我先死,都不一定。”閑染撤掉結界,一腳將烏嫣踹遠點,師叔逆天改命,預知未來的能力也可能沒有了。


    馬車行駛逐漸緩慢,傳進周遭熙熙攘攘的人聲。


    “做什麽的?”終於來到霓嵐國的城‘門’,戎裝‘侍’衛看著長長的車隊,揮手,十幾位‘侍’衛從兩側握刀走了過來。


    “我是拈‘花’坊的掌事,裏麵是我家掌櫃的,之前歇業一年多,現在迴來重新開張。”拈‘花’笑得恰到好處,晃眼的手指從衣袖內掏出在霓嵐國拈‘花’坊的房契,用財力證明自己隻是個生意人。


    戎裝‘侍’衛麵不改‘色’,瞧著拈‘花’的姿‘色’與手中的真寶石,上前接過房契,打量上麵的官印是真的,“請開車廂,讓我瞧清楚裏麵有些什麽人,太子被刺,進城的每個人都必須檢查,以免歹人繼續闖入,多有得罪,但請配合。”


    拈‘花’神‘色’不變,打量城‘門’外多幾倍的‘侍’衛,臉上的笑意逐漸收緊,“房契您也看了,該瞧清楚房產是從哪買的,既然能從太子手下買得了房子,一定要看我家掌櫃的一麵,到底是幾個意思?”這些‘侍’衛穿的盔甲都太新了,而且後麵的馬車都不檢查,偏偏盯上這一輛,霓嵐國出事了。


    車內,烏嫣與閑染在聽見‘太子被刺’四個字麵麵相視,提前出發,琴廖迴霓嵐國也不會太久,這點功夫被刺,他又不是手無縛‘雞’。


    轟隆隆,車廂內,烏嫣聽見外麵一陣馬蹄與車軲轆的重聲。


    “擋著幹嘛,還不快開城‘門’,繁家大小姐的馬車也敢攔著,都想提頭見太子是不是?”馬車車夫的位置,妙齡少‘女’撐開掌心,‘露’出刻有繁字的家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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