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百位捕快看著一地的血跡,扛著屍體消失,該療傷的療傷,該站崗四周的繼續‘挺’直腰杆。


    而人數雖少,氣勢最盛的一群玄鐵麵具黑衣人,在看見貴客拂手後,消失於四周屋簷房角,繼續隱藏氣息,等待下一次的刀光劍影。


    烏嫣冷冷盯著木劍下方的手。


    狼狽的閆訣稍微有點心虛,要解釋的太多,但真說,自己也不會有一句實話。


    這該死的氣氛,儒笑的閑染修長指骨‘摸’著油紙傘的木柄,一‘揉’,旋轉,嘴角還是溢出刺目的血跡。


    木劍示意向邊上一歪,烏嫣轉頭盯著閑染嘴角的血跡不鹹不淡的說道,“掌櫃的,說了你腎虛就該看看醫,久病成疾,大白天撐傘可治不了你的隱疾。”


    轉話題需要這樣轉?閑染白了一眼烏嫣這貨,再剮了一眼閆訣這廝,兩個白眼狼,要不是他與人惡鬥整整一宿,這結界叫人破開闖了進去,死不死他不知曉,這宛水城二十萬人的命可不一定能保住,什麽都不知道,就知道‘亂’來。


    “你腎虛呀?”琴子祁理解烏嫣轉移話題,也立刻隨著對方將焦點放在閑染老板身上,掌櫃的居然受了傷,稀奇,真稀奇。


    撐著油紙傘懶得搭理,閑染需要離開這些個不是東西,傷,不重。但,也不是沒事。


    最重要的一個人還看著,烏嫣使勁想分開被抓住的手。閆訣這拎不清情況的家夥,桃木劍不扯了,但還握著自己被緊緊盯住的手。


    “放手!”烏嫣俯視閆訣陌生的臉,越看越覺得,自己進入宛水城的第一天就被對方盯上,無理由不可能,目的她沒興趣,但別把她當戲看。


    “把它給我。”閆訣握著小手就是不放,鬼煞他不在意,但不想放過這糾纏烏嫣的機會。


    貴客銀眸靜靜的盯著,看著對方握住師妹的手。有點能打的手下,也別不識抬舉!


    耳側拂過貴客身上散發最熟悉的殺意,烏嫣二話沒說,反手一個耳光重重甩在閆訣臉上——清脆啪聲。


    琴子祁勾魂攝魄的眼笑了。


    貴客的氣息更加冷冽,師妹居然再幫這個男人。


    烏嫣扭頭注視著貴客的黑罩,太過熟悉的兩人,有時猜都能猜到對方下一個動作,“你最好清楚,我的狗我打,還輪不著你動手。”她是救還是打,用得著貴客出馬?


    “嗬,你的狗!養不好可以宰了。”貴客冷冷開腔,當瞧著對方那樣一張臉,都被師妹沒偏袒的留下指印,他至少明白一點,師妹對任何人的容貌都沒感覺,還好,有這一點就夠了。..


    “養著還是宰了,我對於狗的處置也輪不到你指手畫腳。”烏嫣抓住宓嫙的手放在閆訣掌心,用力盯著男人,人都在你手裏,有什麽話離開再說。


    該死的,被打巴掌,被稱狗,自己居然有點小慶幸,閆訣終於鬆開烏嫣的手,起身隨便牽住宓嫙。


    “九‘門’總督大人,你笑起來在我眼裏可不好看,先去拈‘花’坊談談上次事的後續。”烏嫣打量貴客與琴子祁,這兩男人看樣子是認識的,琴子祁親口說過他是霓嵐國皇子,那太子?烏嫣惡狠狠瞪了一眼貴客,她不想知道麻煩的答案。


    貴客被烏嫣莫名其妙的一瞪。


    琴子祁想到昨夜與貴客拈‘花’坊相遇,對方變相威脅自己不準透‘露’其身份,那不早說,紫‘玉’鈴鐺脆響,琴子祁生怕烏嫣說錯話,趕緊領著人離開要緊。


    捕快做車夫,奢華偌大的馬車很何時機的出現。


    烏嫣轉念一想,搶先一步,順便一腳踹開準備上車的權貴高聲說給後方的人聽,“我難道還要和你擠一輛馬車!”


    “蛤,這是我的——”琴子祁哪想到烏嫣還真敢踹他。


    “保護好後麵的人,生意不想做是不是。”烏嫣探頭,雪狐裘衣正好擋住她說這句話時候的臉。


    咬緊牙‘床’,收迴腳,琴子祁想想這樣也好,這些個人都呆在一輛馬車內,也不是好事。


    捕快在九‘門’總督一個眼神下,立即提韁,雪白四駒,邁蹄就奔,百名捕快兩側隨跑,敞開人群,揚長而去。


    自己專屬的馬車就那一輛,琴子祁也不想排場這件事,來一輛簡易的馬車就上,對著好久不見‘露’出真容的老熟人車夫竹棲說道,“趕緊走,他剛吃癟。”


    竹棲一切都看在眼裏,立馬提著韁繩,緊追師妹不放,忽視閆訣這個人,他難辭其咎,先跑上策。


    兩輛馬車急不可耐,揚起塵埃,消失不見。


    改抓漂亮大哥哥衣袖的宓嫙,光頭亮眼,她閉緊嘴巴,小心翼翼的唿吸。


    “隱宗就該有隱宗的樣子,別再出現我師妹麵前。”師妹必然有自己不願說的目的,但貴客第一眼,就看眼前的男人不順眼。


    第二眼,看見對方剛才跳腳的手下,手下掌心印著一枚世間獨一無二的圖騰,他立刻明白眼前這叫閆訣的男人的身份,也明白對方能藏到今天自己才發現的原因。差不多消失百年的隱宗人,終於出現了。


    直接威脅,被威脅的對象氣息變,君威蔓延,衣袍上的塵土伏地,閆訣傾城之容臉上的巴掌印逐漸消失,他掃過黑麵罩上的銀眸。


    兩方氣勢相‘逼’,誰都沒讓的可能。


    “隱宗的事可輪不到太子你發言,帝君是帝君,太子隻不過是個太子,你喊師妹,她可沒認你。戴著黑麵罩,你以為誰又認得你!”一語雙關,閆訣如‘花’紅‘唇’淺笑,眉目如畫,扯著宓嫙漫步離開。


    太子隻不過是個太子?貴客銀眸注視著閆訣的背影,臉上的黑罩子一寸一寸化為塵埃,第一次在外,‘露’出那張略顯蒼白,引人驚唿的容顏。


    消失百年的隱宗不會無端出現。


    宗規,栩伏大陸四國帝君才有與隱宗直接對話的權利,但也不是任何隱宗人都能如此。


    琴廖沒有情緒的銀眸閃過殺機,衣袖浮動,掌心隨手向空拋出一塊令牌。


    升職的小黑,帶著玄鐵麵具鬼魅出現,握住令牌大驚失‘色’,單膝跪地,等待主子的指示。


    琴廖緩緩開口道,“隻進不出,殺無赦!”


    這才是他,殘忍無情,俊美絕倫的臉,是與生俱來的王者霸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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