酷嗤酷吃咬著嘴裏的蘿卜絲,烏嫣瞅著對麵這位由上至下綁著白繃帶,造型還真別致,以前有個詞是木乃伊,這世界可不知道對方是個什麽東西。


    猛的倒吸一口涼氣,烏嫣想,難道是自己的‘陰’陽眼又進化啦,都能看見新物種啦。四周無人,她不確定對麵這位是大眾都能瞧見,還是隻有自己一個人能看見。


    紅燈籠被風吹的搖搖曳曳,光拉長著少‘女’的人影,斑駁魑魅。


    “你是什麽東西?”獨鄔透過繃帶發出令人耳膜受罪的沙啞聲,就像磨砂紙擦著鋼刀那種撓著人心揪在一起的渣音質。


    垂掛幾根碎繃帶的手緩緩抬起,食指位置靈活彎曲,獨鄔拉了一下眼睛位置的繃帶然後鬆開,隻是讓靈魂瞧對方更仔細一些。


    真是奇怪的小姑娘,居然一點都不害怕,小東西矮自己兩個頭,年紀小穿著不倫不類的紅嫁衣,雙手發黑已幹的血跡都不洗洗就抓包子吃也不嫌惡心。妝‘花’,臉都瞧不清楚,和個鬼娃娃似的,不,鬼娃娃都比她可愛。


    嫩蔥白似的小指頭就能抓住自己?還是自己不可逆的力量,獨鄔俯視身下凹陷半米深的坑,再瞧著對方妝是真醜得叫人傷心,另鬼哭泣。


    瞧什麽瞧,沒見過美少‘女’呀,烏嫣心中吐槽,突然跳了一腳,“哎呀,我的包子,我最後一個包子。”知道對方在審視自己,烏嫣嘴巴沒了吃的,眼珠子提溜一轉,眼前這位不人不鬼的東西哪裏比得上她最後一個包子重要。


    她黯然神傷,捂著‘胸’口悲情萬分,杏仁眼凝視著泥土中之前還算白乎乎的冷包子,憋著嘴抬眼惡狠狠的瞪著對麵的怪物,“身綁著白繃帶,見不得人就別大半夜出來嚇人!害得我包子都沒了。”氣憤甩袖,她很忙的好嘛,才沒時間和這路人打‘交’道。


    “你要去哪,我在問你話呢,你到底是個什麽東西?”獨鄔憑空瞬移,撥‘亂’的空氣劃過小姑娘的發絲,他擋住姑娘的去路,伸手就要做‘摸’臉狀。


    “好你個不要臉的登徒‘浪’子,居然想‘摸’姐姐我如‘花’似夢的臉。”烏嫣語氣很少‘女’的斥責,她側過身子,保持半米距離,就這白繃帶批發價是多少,解開麻不麻煩,多久洗一次澡,入茅廁怎麽解決,嗅嗅鼻子,空凝香的作用沒了,她隻能聞到自己身上之前‘摸’宓夫人的血腥味,這麽近的距離,她居然看不見對方的眼,難道是閉目識人。


    “如‘花’似‘玉’——”獨鄔沙啞的聲,提醒對方詞都用錯了,該多讀書。


    “就你有文化,要你管!”烏嫣才不會白瞎‘浪’費自己的力氣,轉身翻了個白眼,擋路狗太多,自己沒必要出現一個就上去對著咬。


    隻是,烏嫣原地踏步,肩膀被人牢牢抓住。


    “都說了我不是東西。啊呸!我是說我是人,大活人你難道看不出來麽!”無奈歪頭,烏嫣多看幾眼因為對方出場的造型奪人眼球。


    以後她不看不聽不聞好不好,放過她吧,她還是個孩子,天天想著發家致富,官府的五十兩到現在還沒下錢袋子呢。


    “我要看清楚你的臉。”長的醜,獨鄔還要想一想。


    我還想吃你家麵呢,“你要看我的臉可以呀,給錢就行,給錢我就去洗臉給你看個清楚。”說完,烏嫣抿嘴,再想自己是不是答應的太草率,要是對方看上自己細皮嫩‘肉’的小臉蛋,和之前宓家屍體一樣割掉臉皮,拿去做收藏可怎麽辦,畢竟這年頭的變態可多了。


    “錢,我沒有!”他獨鄔出‘門’從來不用錢。


    烏嫣扭過身,不可思議的笑笑,食指戳在‘木乃伊’‘胸’口準備點下去,溫柔的詢問,“你耍我是吧!”


    ‘茲拉’食指一空,烏嫣整個人踉蹌朝前,撲在對方硬邦邦的‘胸’膛前。


    獨鄔站的筆直,她還真不客氣。


    她可不是故意的,既然距離這麽近,烏嫣幹脆貼著耳朵附在‘胸’膛上認真聽聲音,‘胸’腔咚咚咚是有節奏的心跳聲,原來是個異裝癖。..


    每一根指頭都纏繞著白繃帶,獨鄔氣息變了又變,他伸出左手,一把抓住對方的臉,嘶啞而‘陰’森的語調從深淵裏發出一般,“你的妝,‘弄’‘花’了我的‘胸’。”


    臉頰都被捏變形了,鼓著兩隻小包,烏嫣斜眼瞧著對方‘胸’前白繃帶確實紅了一片,她臉上的妝居然這麽濃。隻好含糊的說,“那,那我洗臉,給你瞧,唔,你放手。”臉頰上的壓力立刻沒了。


    敢捏她的臉,烏嫣平靜的轉身去廚房,突然迴過頭,衝過去,張開雙臂抱著白繃帶男原地轉一圈,借助慣‘性’再一次將對方拋到長廊外的小‘花’壇裏。抬起一腳踩在長廊台階上,烏嫣很流氓的說道,“下次敢碰姐姐我的臉,老子就廢了你的小三‘腿’,哼!”拇指擦過鼻子,她很傲慢的迴去廚房水缸邊。


    雙手捧水準備洗臉,謔呃!水麵上居然有‘女’鬼,烏嫣眨眨眼,‘女’鬼也在眨眨眼,該死的大媽們,到底會不會化妝,這張臉是嫁人還是出去嚇人,氣得烏嫣捧水嘩啦啦往臉上拍。


    而白繃帶男沒多少怒意,消無聲息的站在她的身後,最關切小姑娘逐漸顯‘露’的真容。


    秀眉楚楚,白潔無暇的臉蛋配上水靈靈的杏仁眼,小嘴不斷用嫁衣擦拭,反而更加的嫣紅。


    美?算不上。醜,不至於。年紀這麽小,她會是自己尋找的人?


    直接脫去濕噠噠的嫁衣,烏嫣得意的仰起臉,讓對方瞧清楚她這才十六歲就如‘花’似‘玉’的美臉蛋,年輕是羨慕不來的。


    “你才是個東西,我是人!”懶得和窮鬼糾纏,烏嫣揮揮衣袖,準備走。


    她斜眼瞅著白繃帶男,衣袖就被對方捏住,沒完了是吧厲聲質問,“你幾個意思?”


    “你要是人,吞下厲鬼到現在,五髒六腑都感染了鬼毒,你已經是死人了!”為什麽一點事都沒有?


    “知道的還‘挺’多,我天賦異稟不行呀。”烏嫣一根一根掰開男人的手指,她這件心肝寶貝雲紋長袍有了損傷,可是會很生氣的。


    “你看見宓夫人的屍體也不好奇!”獨鄔不知不覺把自己放在弱勢的被動席位上,明明應該對方怕自己,明明應該對方知無不言,可怎麽反倒是自己追著人不放了。


    烏嫣眼上下打量著對方,哦,這人和宓家有密切的關係呀。


    獨鄔又抓住烏嫣的肩膀,想要多一點的迴應,隻是這次太急,撕拉聲格外清晰。


    下垂眼角,烏嫣凝視自己肩膀被扯開拇指大小的‘洞’,她靦腆的微笑,牽住對方的繃帶手,往空間大一些的小‘花’壇走去。


    獨鄔盯著少‘女’,這是幹嘛?又要摔自己?他不疼的。


    “你‘弄’壞了我衣服!”外麵空地,烏嫣仰著頭,眼中帶笑。屋簷下的紅燈籠燭火燒盡,隻拿月光來照明。


    “我賠你!”不過就是一件衣服,獨鄔可以叫別人買。


    “好的呀。”多輕鬆的一個賠字。


    “不過我要你現在拿命陪!”話說完,烏嫣渾身的煞氣沒壓抑住,五指弓成爪,腳下如風,杏仁眼中隻盯著對方從頭到腳死‘穴’的位置,瘋狂的攻擊過去。


    ‘正好陪你玩玩’獨鄔繃帶後的眼饒有興趣,小姑娘的大力氣震碎空氣,每一爪子抓過來,是她能力的極限嗎?


    而不久前打破獨鄔設下的結界,站在一旁屋頂上看戲的四位大家都不動。


    舍紀俯視下方烏嫣的手法,被震碎的空氣氣流,外人看不見,他們這些人都一覽無遺。


    要麽天生巨力,要麽後天練出來的功,下盤穩,基礎功還是不錯的。


    對方第一天出現在當鋪‘門’前,自己被輕易擠開,說實話當時他自己驚訝了一下,能隨意擠開他,怎麽說有些本事,但今天這一看,對方要麽還藏著功,要麽隻不過是力氣大而已。


    帶著鬥笠,二師兄竹棲不禁攏著眼瞧,每一次出手,招招致人死,小師妹生氣起來,還真沒多少變化。


    “人家再耍你師妹玩,你不去幫她!”閑染溫文儒雅的笑,看戲看的好開心呀,但有點失落,貴客的師妹除了力氣大,就沒別的本事嘛,技能太少,江湖可險惡喔。


    “你確定!”語調上揚,很有自信,貴客黑麵罩後的那雙銀眸中隻有師妹不斷攻擊人的影,迴憶中似乎眼前的場景頻頻在自己身上發生。


    “我速度比你快,你力氣再大也打不到我的身,別白費力氣了!”獨鄔繃帶手指前後動一動,身子就在院子裏,小姑娘方便攻擊的範圍各種瞬移,沙啞聲嘲笑對方,人是‘挺’有意思,但現在看來不是自己要找的那一個。


    烏嫣很輕挑的眯起眼,對著空氣,五指一聚,涼薄的迴嗆道,“速度,算個屁!”


    最後一招,裹在掌心的空氣瞬間甩在白繃帶男身上,這一股空氣如箭一般,無形無痕似最鋒芒的刃,凝聚的空氣打在對方‘胸’口如落地的煙,那最後一股巨力從對方‘胸’口處向身子四周蔓延。


    “謔,這一招妙呀!”閑染瞳孔劇縮了一瞬,沒人察覺時恢複如常,那張俊朗的臉是藏不住的笑意,他這位驅鬼師了不得,原來力大無比到極致,是可以將空氣拿來當箭用,不得了,這還是第一次看見這招式。


    貴客‘摸’著腹部隱隱作痛的傷,凝視著師妹這一招自創的絕殺技。


    他也算榮幸,畢竟自己是促成這一絕技誕生的對象。


    那一天,自己馬上就能‘弄’死小師妹。


    那一天,自己五髒六腑碎了。


    那一天,是自己這輩子,最疼的一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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