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別皺著眉頭了,笑笑。我還等著你給我找個嫂子呢,這醫院裏護士多,說不定我嫂子就在這裏麵呢,你老是苦著一張臉,誰敢跟你說話呀。”


    被妹妹這麽一逗,沈青鐵青的臉終於露出了一絲微微的笑容。不過腦海裏依舊是和醫生的那段對話。


    “我妹妹究竟是得了什麽病,醫生?”


    “慢性粒細胞白血病,俗稱血癌,情況不容樂觀。”二十五歲的沈青坐在病床邊,眉頭緊皺,血癌兩個字像塊萬鈞巨石壓在胸口,喘不上氣來。


    “行,哥不皺眉頭了,你快點好起來,好起來之後,哥哥就給你找個嫂子,你不是喜歡吃餃子嘛,到時候讓她天天給你包餃子吃。”


    “那我等著。”


    女孩笑的一臉燦爛,她叫沈佳佳,十三歲,白白淨淨,一雙大眼睛透著靈氣,一頭烏黑的頭發已經所剩無幾,麵容枯槁。


    “302病房4號床的家屬出來一下,把費用交一下。”


    一名身著白大褂的中年護士走到病房門前,手中拿著一個病曆夾說道。


    “哥。”沈佳佳握緊了沈青的大手,沈青慢慢抽出手來,撫摸了一下沈佳佳慘白的臉頰。


    “佳佳乖,哥出去一下,馬上迴來。”


    跟著護士走出病房,一直走到走廊的盡頭才停了下來。沈浪的長歎了一口氣,萬鈞巨石一樣的壓在了自己的胸口。


    “護士長,能不能再拖幾天,我一定想辦法把佳佳治療的費用給交上。”


    護士長也十分無奈,雙手交叉抱胸,沉聲道。


    “沈先生,佳佳十八萬的治療費用已經拖欠了快半個月了,醫者父母心,我們也明白您的窘狀,但是畢竟醫院不是福利機構,如果您再不把費用交上,我們隻能讓佳佳出院了。”


    “算我求您,再給我幾天時間,幾天內我一定把錢湊齊,您看佳佳的狀況,現在還不能出院啊。”


    “對不起,沈先生,這不行,醫院有醫院的規定。”


    沈青絕望的閉了閉眼睛,曾經的過往全部浮現在眼前。


    沈佳佳兩歲的時候,兩個人的父母在一年內相繼去世,沈青和妹妹相依為命的過了幾年。直到五年前偶然的一次機會,沈青被神秘人看中,為了生計沈青離開了青市,進入了境外魔鬼部隊的訓練基地,吃盡了非人的各種磨煉考驗,短短幾年的時間,他建立了令所有雇傭軍團和地下組織聞風喪膽的青龍戰隊,一戰成名。


    一場意外發生,由於被敵軍陷害,他小隊的數名成員被俘,慘遭毒販斬首。一怒之下,沈青不顧軍團上層的指令,隻身一人前往毒販老巢,將毒販老大的腦袋斬下,放在兄弟們的墳前,祭奠。沈青被送上了軍事法庭,開除軍籍,資金被無限期凍結,被迫退出了一手建立的青龍戰隊。


    收拾起行囊迴到華夏,等到他去福利院想要接迴妹妹的時候,卻比院長告知,妹妹因為高燒不退被送進了醫院。


    “護士長,如果要治好我妹妹,到底還需要多少錢?”


    護士長麵色凝重,半晌才開口。


    “差不多得八九十萬吧,主要佳佳已經錯過了最佳的治療期,你即使有這個錢,醫院裏也不能保證百分百的治愈。”


    心口像是被剌開了一道口,血,一滴一滴的往下流,痛,讓他這個身經百戰,屍山火海裏趟過來的男子都有幾分支撐不住。


    “你好好考慮考慮吧。”護士長安慰了沈青一聲,雙手插袋轉身離去。


    滾燙的淚水瞬間止不住的流了下來,曾經子彈卡在骨頭裏,麻藥沒用取彈都沒喊一聲的男人,在這一刻卻落下了眼淚。


    八九十萬,如果說是一個月前,這對於沈青來說根本就不算什麽,可現在,八九十萬是什麽?那是什麽,那是妹妹的命啊!


    感覺有人在盯著自己,沈青本能的抬起頭來,拭去了臉上的淚水。


    淩厲的眼神讓一直盯著沈青看的婦人為之一驚,不由的打了一個冷顫。


    沈青眼前的婦人,一身雍容華貴,脖子上戴著一串昂貴的翡翠項鏈,手上戴著一塊女士的勞力士金表,保養的很好,看上去也就不到四十歲的樣子。


    沈青的第一反應是搶了這婦人,不過轉念一想這是醫院,搶了她,妹妹也就沒法繼續治療了。


    “小夥子,男兒有淚不輕彈,怎麽,你妹妹生病了需要錢嗎?”


    見婦人主動和他說話,沈青迴答道。


    “是,需要錢,需要八九十萬,你是想幫我嗎?女士。”


    沈青開門見山的說道,這樣身份的人如此問道,他認為對方一定是有目的的,否則,誰會平白無故的去問一個陌生人這種問題。


    不過,沈青早就將生死置之度外,不論是讓他去殺人還是幹什麽,隻要能救他妹妹,值了!


    “嗯嗯,這筆錢我可以現在就給你。”說著,婦人從手上的愛馬仕包包中取出了一張瑞獅銀行的支票,隨手在上麵填上了一百萬的數額。隨後,婦人就支票撕下放在了自己手中。


    “不過,你得答應我一個條件,和我的女兒秦蓉結婚,做我們秦家的上門女婿。”


    沈青頓時一蒙,給一百萬,目的是讓他做秦家的上門女婿,那她女兒是得有多醜,多難嫁出去啊?轉念一想,妹妹最希望的就是他能幸福,如果他隨隨便便娶了一個人,估計妹妹也不會接受的。


    就在沈青遲疑的時候,妹妹那間病房裏傳來了一陣急促的喊叫聲。


    “周醫生,您抓緊過來下,這邊有位病人不行了。”


    聽到這句話,沈青的心咯噔一下,腳下生風一般,迅速往病房裏跑去,一連撞倒了數人。


    不可以,不可以,佳佳不可以有事!


    但沈青跑到病房門口時,幾名護士醫生推著一名病情急速惡化的病人出來,葉秋猛地一看,病床的人並不是妹妹,懸著的心才一下子放了下來。


    平複了心緒,想要去病房裏看看妹妹,卻聽見妹妹和一位剛給她打完針的護士的聊天。


    “小姐姐,我死後可以把我的器官賣掉嗎?”


    “小姑娘,你會好起來的,別亂想。”


    “小姐姐,你不用瞞我,我知道我沒多少天了,我真的不怕死,可我怕我哥一個人,我想把自己的器官賣了,給我哥娶個媳婦,我不能再拖累我哥了,小姐姐,你見過我哥嗎?我哥長得可帥了,你要是願意,和我哥談個朋友,我把我器官賣了的錢都給你好不好,咱別告訴我哥……”


    就連那名護士也被這天真的心狠狠的戳中,強捂著淚水,安慰了沈佳佳幾句從病房裏跑了出去。


    沈青站在病房門口,一動不動,一萬把刀狠狠的刺向心髒深處。


    婦人冷眼看著沈青,嘴裏發出嘖嘖的聲音。


    沈青猛地抬起頭來,對婦人斬釘截鐵的說道。


    “我答應你。”


    沈青接受了婦人的一百萬,繳納了醫院十八萬的欠款,和妹妹交代了一聲,便隨著婦人離開了醫院。


    兩人坐上了一輛邁巴赫62s,沈青更加確定這婦人的身份和地位不一般。


    “在這裏簽個字。”


    沈青和婦人對坐著,婦人從一旁的文件夾中取出一份婚姻證明,麵無表情的說著。


    沈青簡略的看了一下,在證明的末尾處寫著秦蓉兩個字,他緊跟其後,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沈青,從今天起你就是我們秦家的女婿了,我叫張嵐,也就是你的嶽母,我對你沒有什麽過多的要求,照顧好秦蓉,一年之內讓她懷上孩子,孩子出生後,你就可以和秦蓉共同繼承秦家的財產了。”


    不由的不讓沈青詫異,不過從婦人手中接過的另一份合同裏詳細的闡述了剛剛嶽母張嵐和他描述的條款。


    “張女士,既然我答應了您,就會履行合同上的規定,不過至於繼承秦家的財產,我想這件事情您再考慮一下。”


    沈青對這份財產並不感興趣,隻要拿到的錢能夠救下妹妹的命,他就十分知足了。


    張嵐麵露幾分笑意,再次打量起了眼前這個健碩的男子。


    “不必,這是你應得的。”


    青市秦家,整個東海省都遠近聞名的大家族,資產數百億,給秦家借個種就能繼承這座金山,沈青有些百思不得其解。


    車子在海邊的一處別墅門前停了下來,推開車門,沈青下車,張嵐卻沒有跟著下來。


    “結婚證我會找時間再交給你,你自己過去吧,我女兒就在裏麵,照顧好她。”


    沈青點了點頭,幫張嵐帶上了車門,車子掉頭迅速離開了別墅。


    海風吹過,帶來了幾許涼意,環顧四周,別墅的位置很偏僻,前麵是一處未經開發的野海灘,栽種著不少觀賞樹木,後麵是座十分荒涼的小山,環境很幽靜,也很隱蔽,周圍沒有別的建築,上山的盤山路也很曲折,一般人根本找不過來。


    院子裏停著幾輛紅色的豪華跑車,隻是上麵布滿了厚厚的灰塵和落葉,看樣子已經許久沒有人去開動了。


    推開別墅的大門,裝修十分奢華,法式田園風,明媚的色彩為主要色調,豪華的真皮實木家具以紅、黃、藍三色的配搭為主,顯露著土地肥沃的景象,別墅的主人的品味十分高雅。


    正在欣賞著別墅富麗堂皇的裝飾時,一股難聞刺鼻的味道從一個房間裏傳出來,沈青尋著問道走進了一個別墅的臥室。


    瞬間,眼前的景象讓沈青震驚了。


    地上扔著一地的殘羹冷炙,已然發黴,一股濃濃的異味撲鼻。在房間的內側,一張楠木大床上,一個蓬頭垢麵的女子神情呆滯的看著前方,身下浸漬了一片,異常難聞。


    這一刻,沈青明白了,這就是她的妻子,秦蓉,一個下肢癱瘓的病人。


    “滾出去!”


    秦蓉語氣冰冷到了極點,一雙大眼睛之中看不出一點的情感的色彩,行屍走肉。


    沈青心裏一陣難受,不是因為對方的態度,不是因為這滿屋的汙穢,隻是他心疼,說不出來的心疼,人不該如此,佳佳不該如此,眼前的女子也不該如此。


    半晌,沈青開口。


    “秦蓉,我是你的丈夫,我叫沈青,以後就由我來照顧你。”


    “嗬嗬?丈夫?是我媽給了你錢,讓你來給照顧我吧?你也不撒泡尿照照你自己,你算個什麽東西!我秦蓉用得著你照顧,就你也配!”


    說話間,秦蓉對著沈青身上吐了口痰,一臉幸災樂禍的傻笑了起來。


    “配不配,我都和你媽簽了合同了,就算你不同意也沒有用。”


    “合同?哈。是不是讓你來幫我給秦家留下個孩子呀,行啊,你來,你來啊,你要是覺得一個殘廢,一個下肢沒有任何感覺的女人也能帶給你刺激,你就來吧!”


    一雙眼睛布滿了血絲,像是恨透了眼前的人,恨透了整個世界,恨透了老天的不公,不管眼前的人是真,是假,是為了金錢,還是真心可憐她,她都不需要!


    秦蓉身下再次傳出了難聞的異味,她大小便失禁了。


    沈青不再說一句話,上前拉開秦蓉的被子,裏麵一片狼藉。


    就在沈青動手的一刹那,秦蓉像是被嚇壞了的兔子一樣,憑借著兩隻無力的雙手往床的角落裏鑽。


    “不要,你不要碰我,我求求你,不要,我不讓你走了行嗎?”


    “我給你錢,你住手,住手!”


    “你別碰我啊!”


    “我草你媽,草你媽!”


    “你個王八蛋,我殺了你,殺了你啊!”


    秦蓉一邊罵一邊往沈青的身上吐著口水,當沈青抱起秦蓉的時候,秦蓉一口狠狠的要在了沈青的胳膊上,用盡了全身最後的力氣撕咬著,扞衛著她最後的一點尊嚴,頓時,鮮血直流。


    推開浴室的門,沈青在浴池裏放滿了水,試好了水溫,不冷不燙。


    衣服,一件,一件被剝落。一滴滴淚花從那雙大眼睛裏滾落了下來,屈辱,是一份無可奈何的屈辱。


    白如初雪,黑如淡墨,紅如含苞,沈青從未見過如此美麗的女子,隻是此刻的他根本沒有心情去欣賞這一切。


    衝刷掉秦蓉身上的汙穢,沈青把秦蓉放進了浴池,沈青想要找塊肥皂給秦蓉清理,轉身秦蓉一下子滑進了浴池中,對於此刻的秦蓉,死比活著更舒服一些。


    一隻強有力的大手將秦蓉一下子從浴池的底部拉了上來,剛出水麵秦蓉再次下口咬了沈青的胳膊,血滴在了浴池裏,殷紅。


    這男人他不疼嗎?


    “秦蓉,我告訴你,簽了合同,你就是我的妻子,你的命是我的,想死,沒門!”


    秦蓉的心被顫了一下,他不準她死,他命令她不準死。轉念一想,是啊,她死了,沈青的錢管誰去要啊?此時她的恨又增加了幾分。


    一點一點的擦拭著肥皂,細心的搓著秦蓉皮膚上積攢的灰塵,麵對秦蓉,沈青隻是把她當做一個病人,沒有半分的非分之想,在接觸到秦蓉那足以讓萬千女性為之嫉妒的驕傲時,沈青作為一個正常男人也有了一絲血脈膨脹。


    隻是一瞬間,沈青兩隻眼睛呆住了,在秦蓉如雪的脖頸下,一串翠綠的長形吊墜。


    造化弄人,原來是她。


    那年他和兩歲的妹妹流落街頭,深冬的夜裏,寒風刺骨,妹妹的臉凍得紫青,他攬著妹妹蜷縮在巷道的角落裏,幾乎要凍死了。是秦蓉,從他父親的車上走下,一張毯子,一件棉衣,一張一百塊錢。


    那件棉衣和毯子,讓沈青和妹妹沈佳佳挨過了那個寒冬,那一百塊錢讓二人有了那個寒冬的吃食。


    那女孩脖子上戴的那串特別的鏈子,他一輩子都忘不了。


    見沈青看得出神,秦蓉臉上露出了鄙夷的眼神,如果她是個正常人,怕是看到自己的身體,沈青早就撲過來了吧。


    “看夠了嗎?”


    沈青竟然一下子失神忘記了給秦蓉擦拭身上,他知道秦蓉誤會了,淡淡笑了笑,繼續幫秦蓉擦拭著身體。


    給秦蓉裹上了浴巾,清理好了房間,沈青把秦蓉輕輕地放在了床上,美,出水芙蓉般的美,如果不是秦蓉下肢癱瘓了,沈青感覺自己也許一生也再難遇到他的這位恩人。


    這一刻,沈青決定用餘生來照顧這個女子,不離不棄。


    秦蓉靜靜地躺在沈青剛剛鋪好換好的床單上,柔軟舒服,看著沈青堅毅的臉龐,秦蓉決定要用盡一切辦法把這個男子從自己眼前趕走。


    這次也洗幹淨了,也打掃幹淨,這個男人是不是準備要對自己做些什麽了?秦蓉心裏惴惴不安的想著,眼睛看著沈青,她是殘廢了,但這不代表她就心甘情願做一個沒有思想的生育工具。


    沈青打量了一下房間內,走到櫃子旁,翻箱倒櫃起來。


    “哼,這麽快就忍不住了,不過也好,你看看家裏有什麽值錢的東西就收拾收拾帶走吧。”


    秦蓉不知道沈青要做什麽,隻是故意拿話去刺激沈青罷了。


    沈青也根本不在乎,找了一會兒,把一包成人紙尿褲給翻了出來,秦蓉現在明白沈青要做什麽了,頓時發出了一聲尖叫。


    “沈青,你給我住手,我用不著你,啊,你別過來,別過來。”


    看著秦蓉氣憤的樣子,沈青從一旁的桌子上拿起了一件秦蓉褪下的黑色內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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