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作沒有任何猶豫,表情也沒有半分改變。李家少爺說殺就殺了,李家家主的電話說掛也直接掛了!


    陳東陽到現在表現出的一切,都是那麽自然。


    一開始趙辰就告訴自己,麵前這個廢物鎮定坦然都是假裝出來的。


    可是現在一次次的質疑中,趙辰發現自己看不懂麵前這個窩囊廢了,因為感覺是那麽的真實。


    陳東陽把水杯放下又拿起手機,撥了一個電話跟那邊說了一句過來接我,這才掛斷手機繼續品茶。


    泰山崩於前麵不改色!


    突然之間趙辰看著端坐太師椅的陳東陽,腦子裏冒出來這一句話來。


    麵對充滿殺氣的兇悍保鏢,麵對他趙家少爺,這樣的隨意坦然,是很難裝出來的。


    特別是剛才李家家主手機裏表現的憤怒,還有麵前陳東陽表現出來的淡定從容。


    一直都高高在上,一切都在掌握中的趙辰,這一刻內心有些亂。


    趙辰感覺嘴唇有些發幹,琢磨著晚上陳東陽要去李家,早晚都要死,那自己何必多此一舉呢。


    趙辰心亂的不知道自己這是最理智的做法,還是因為內心真的有些說不出的忐忑,才會有這樣的想法。


    坐在窗邊的趙辰餘光掃過外邊,街道對麵,那輛帶著黑龍標誌的軍車竟然啟動拐彎,從路對麵來到了陸羽茶社門口停了下來。


    趙辰渾身一震,瞳孔也劇烈縮小,他眼裏那輛普通略顯破舊的越野車,要比見慣了的千萬豪車還要有吸引力。


    軍車上的獨特黑龍車標!


    為大夏有不世之功的功勳彰顯!


    有這個身份的,在整個大夏國找不出三五個!


    趙辰不敢做聲,心中像壓力一座山唿吸有些困難。


    這時候的他生怕自己雅間發出動靜,打擾到了車上大人物。


    一句話可以決定豪門趙家生死的人物,趙辰不敢想象。


    車子停好,從副駕駛下來一個穿著軍服未佩戴任何軍銜的男人。


    普通的越野車,下來的人也是普通無比的裝扮,沒有任何的浮華和炫耀,也沒有任何的不可一世的強勢氣息。


    一切都是那麽的自然和低調。


    想到豪門那些保鏢成堆,前唿後擁的做派,渾身都是奢侈品牌,還要穿限量版的。


    此時跟這些人相比,趙辰突然感覺明華所謂的豪門是那麽幼稚可笑。


    就是眼前普通的人,隨口一句話就能整個明華市自我感覺良好的豪門灰飛煙滅。


    位高權重到極致,應該就是不在乎這些外在形式了吧。


    大道至簡不外如是。


    在明華市趙辰屬於那最頂尖的一小撥人,可跟真正的頂層相比,真的渺小如同螻蟻。


    正在感慨這一切的趙辰突然想到了剛才陳東陽的電話,他像觸電一樣渾身戰栗一下。


    陳東陽跟手機那邊說了一句過來接我,然後那輛黑龍軍車就開到了茶舍門口。


    巧合,這一定是巧合,麵前這個窩囊廢怎麽可能是那種想都不敢想的人物!


    趙辰的想法轉瞬即逝,確實被剛才的想法給嚇出一身冷汗。


    陳東陽這樣的垃圾也配這輛軍車來接嗎?不配!明華市沒有人配得上這輛車來接的。


    趙辰感覺自己是因為心亂,所以胡思亂想,這樣一來讓自己更緊張了。


    趙辰穩下心來,可下一刻,雅間敲門聲突然又響起來。


    副駕駛下來的進入陸羽茶室,這時候雅間的門又被敲響?


    這樣的巧合讓趙辰有些心裏發毛,最終還是讓保鏢去開門看看。


    當雅間的門被打開,看到那個身影竟然真的是從門口那輛帶著黑龍標的軍車下來的人。


    趙辰感覺自己的頭皮都要炸開。哪怕麵前的讓人看起來那麽普通,坐立行走都帶著軍人那種深入骨髓的端正。


    趙辰不知道為什麽他會來這裏,這一刻就感覺自己的魂兒被扯上天空,又狠狠被砸落。


    一種說不出來的畏懼,難以承受的驚恐和慌亂,身體控製不住的顫抖同時,趙辰把驚駭的目光放在了陳東陽的身上。


    老虎走進來,越過幾個氣勢狠辣的保安來到陳東陽的麵前,眼前情況老虎心裏已經猜的八九不離十。


    “我來接您了。這些人,要不要清理掉?”老虎向端坐太師椅上的陳東陽隨口問了一句。


    平定北疆,血戰無數,老虎也是屍山血海爬出來的人。


    更何況陳東陽手底下一直追隨他縱橫北疆的百萬軍。


    老虎看到還有不知死活的東西敢招惹陳東陽,要是他自己決定,這些保鏢和趙辰,早就變成一堆死人了。


    老虎的話說完,沒等陳東陽開口,幾個保鏢對視一眼,握緊了拳頭。


    見過找死的,沒見過這麽大膽的,對他們來說殺幾個人,趙家完全可以擺平。


    憤怒中準備出手的保鏢蓄勢待發,就在這時候突然聽到桌子發出混亂聲響,下一刻他們看到了目瞪口呆的一幕情形。


    在所有人的震驚眼神中,趙辰從太師椅無力的滑落在地,雙膝跪在地上發出砰的悶響。


    眼前突然狀況讓這些保鏢都看不懂了。


    豪門趙家的少爺,明華市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人物,怎麽突然跪在地上,渾身顫抖看著那麽古怪。


    接下來的一幕,更是讓保鏢驚掉了下巴。


    砰砰砰!


    趙辰開始對著對麵坐著的陳東陽拚命磕頭,瓷磚地麵被他額頭砸的響亮。


    趙辰貼身保鏢臉上帶著驚恐,聯想最初趙辰說的那輛車,隱約間好像明白了什麽。


    這個保鏢一下子跪在了地上,用恐慌畏懼的眼神看著其他幾個保鏢。


    雖然這幾個人都不知道情況,但是豪門趙家大少爺,平常這麽心高氣傲的人,什麽時候擺出這樣的低賤姿態。


    心狠手辣的保鏢並不是傻子,相反沒有腦子不可能在趙家做下去。


    頭腦靈活的保鏢們都跟著跪了下來。


    “是我錯了,都是我的錯,您大人有大量,就饒了我吧。


    像我這樣的廢物在您麵前連螞蟻都不如,別因為我髒了您的手。


    以後看到林詩曼我肯定躲得遠遠的,您大人不記小人過,饒了我這條賤命吧。”趙辰跪在地上不斷的磕頭,聲音顫抖幾乎帶上了哭腔。


    在這樣恐懼的壓力下,趙辰整個身體都在止不住的顫栗,說出的話都那麽的卑微渺小。


    額頭砰砰的繼續砸在地麵上,已經帶上了血跡,這時候的趙辰真的快要哭出來,那種強烈的後悔和懼怕,幾乎讓趙辰快要嚇瘋了。


    眼前的人不但能輕易殺了他,更能一言決定整個趙家的生死,趙辰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恐怖。


    現在的他總算明白為什麽從陳東陽進來開始,就一直不正眼瞧他,更不理他的話語。


    這樣的人物,能過來跟自己見一麵已經是天大的麵子了。


    趙辰帶著顫抖的哭腔求饒,陳東陽沒有表態他不敢停,強烈的緊張恐懼中,哪怕頭破血流這一刻趙辰也毫無感覺。


    整個雅間變得無比壓抑,這讓趙辰幾乎快要崩潰。


    “喝了你一壺茶,讓我想到了以前很多事。要不是這樣,你們幾個早就死透了,哪還有機會在這裏跟我說話。


    罷了,沒工夫陪你們玩了。”陳東陽說話,把茶杯放在茶盤上站起身。


    聽到這句話,趙辰才算有了魂兒,整個人無力的跪在地上撐著地麵,狼狽的唿吸任由額頭血水滴落在光潔地麵上。


    “走吧。”陳東陽轉身,跟老虎說了一句,始終沒有去正看這些人一眼。


    陳東帶著老虎離開雅間,趙辰像是失去了所有力氣,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一直趴在窗邊看著那輛黑龍標誌的軍車離開,撿了條命的趙辰才徹底鬆了口氣。


    趙辰因為磕頭用力,額頭都是血,這時才發現自己後背全濕透了。


    陳東陽根本沒把陸羽茶室發生的當迴事,一個微不足道的人物而已。


    倒是坐在車裏看著眼前熟悉的街道和各處景色,十年沒迴來,還是那麽熟悉。


    陳東陽給林詩曼打了電話過去,告訴她自己晚些迴去,剛迴明華想四處看看。


    “對了詩曼,你知道丁龍現在做什麽嗎?我想著下午去找他一趟。”陳東陽握著手機向另一邊的林詩曼問著。


    丁龍是陳東陽最好的兄弟,哪怕被所有人嗤笑當成窩囊廢的時候,丁龍都是默默站在他這邊的,算得上是陳東陽真心認可的好兄弟。


    “丁龍啊,他好像要結婚了,今晚的婚宴。”林詩曼向陳東陽說著。


    正準備離開的陳東陽又順口問著:“這麽巧今天結婚?想想也該到了結婚的年紀。


    對了詩曼,女方是誰?我認識嗎?”


    林詩曼嬌嗔了一聲說著:“不清楚,你不在這些年,我跟他也沒太多聯係。就去幾天還是聽別人說他結婚的事情。


    聽說女方家境很不錯,丁龍這次是入贅女方做上門女婿。”


    說到這個敏感話題,林詩曼語氣有些擔心,畢竟他也是上門女婿,林詩曼怕傷他自尊。


    陳東陽笑笑倒是沒在意,隻說了一句等我迴來就掛斷了電話。


    “陳帥,您讓查的丁龍已經查到了,今天婚禮在明華洲際酒店舉行。”十分鍾後,老虎坐在副駕駛向陳東陽匯報著。


    “開車去明華洲際。”陳東陽說完話,倚靠在座位上閉上眼睛,坐在後排座如同一頭閉目猛虎。


    趙辰從茶社離開,也不敢多話說出陳東陽的身份。


    林強強在給趙辰打電話的時候,隻是隨口應付兩句也沒怎麽搭理。


    陳東陽和老虎從洲際酒店大門前下車,早有服務生笑著迎上來。


    “丁龍的婚宴在幾樓?”陳東陽隨口問著。


    服務生被問的一愣:“今天婚宴一共三家,好像沒有這個名字的。”


    另一個服務生露出恍然的表情,向陳東陽說著:“先生,你說的丁龍婚宴在二樓多功能廳,就是錢小姐的那一家。”


    陳東陽點頭向前走,龍行虎步之間,氣勢厚重如同山嶽。


    身後兩個服務生輕聲嘀咕被陳東陽聽到。


    “那個男的叫丁龍啊,還真沒注意他的名字呢。


    不過話說迴來那男的長得不錯,怪不得錢大小姐會要這樣的上門女婿。


    隻可惜啊,那個錢大小姐兇狠潑辣,也不知道那個男的受不受得了。”


    “有這樣的發財機會,難道你還做服務生啊?要是我我也去。這年頭,吃軟飯也得有人看得上。”


    “就錢麗那個蠢胖的潑婦?給我再多錢也不去,估計會死在她手裏都說不定。


    你是不知道他們一家子,都是各個潑辣不講理的。”


    陳東陽聽著身後服務生的嘀咕,向前的腳步沒有停下。陳東陽走進酒店向二樓走去,十年時間沒見,這個曾經一直跟隨自己的丁龍混成什麽樣子,他並不清楚。


    但真要是有人欺負丁龍,陳東陽肯定不會剛放過的。


    來到二樓,老虎很懂事的站在走廊守衛。


    陳東陽看著整個二層寬闊走廊到處懸掛喜慶的門簾,還有大紅的喜字貼在兩側。


    陳東陽走進了舉辦婚宴的多功能宴會廳,四周布置高端,富麗堂皇,看來女方家倒是挺有錢。


    裏邊三十多桌賓客不算太多,各個看起來都是非富則貴有些檔次。


    陳東陽隨意找了個位置坐了下來,麵容淡定,與周圍喧鬧的環境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而他也從周圍人不停談論的聲音中知曉了丁龍的現狀。


    十年錢丁龍家境還算小富之家,可丁龍父親去世,母親重病,花錢如流水。


    最終到處借都借不到,現在他重病的母親還等著巨大的開銷來維持生命。


    今天他跟錢麗的婚姻,也是一場交易,他需要錢來讓自己的母親活下去。


    錢麗家裏做房地產的,最初丁龍在工地搬磚幹活的地方就是他們家的項目。


    偶然一次遇到錢麗的時候,錢麗看著丁龍高大帥氣有男人味,對他就有了好感。


    所有親戚在丁龍家這樣的情況下,都躲避不及,隻能不斷向錢麗要錢去維持母親生命。


    結果在兩個月前丁龍母親還是沒有撐住去世了。


    他無力還債,對方就用這樣的方式讓他抵債,分文沒有的丁龍同意了。


    生活,總是能把錚錚的漢子折磨低頭……


    正在這時候,宴會廳門口一個熟悉的人影穿著西裝皮鞋,打扮得體的走進來。


    陳東陽立刻露出了笑容,進來的人正是十年沒見的丁龍。


    丁龍模樣不變,跟十年前的青澀不羈相比,現在的丁龍看起來成熟穩重了很多。


    之前的分頭也成了清爽的短發,十年時間讓丁龍變成了一個男人。


    原本丁龍來這裏,給前來參加婚宴的賓客倒水遞煙,說點客套話的。


    突然之間跟陳東陽對視了一眼,丁龍身體猛地一顫,立刻帶著狂喜的表情向這邊走了過來。


    “東哥?!真的是你?你這些年都沒消息,我都找不到你。


    我還想著,結婚的時候你不在場太遺憾了。


    東哥,這些年你到底去哪了?我真的太想你了。”丁龍長得挺有男人味,走到陳東陽的麵前,眼眶泛紅,一把抱住了陳東陽。


    “等會兒我陪東哥多喝點,咱們不醉不歸!”兩人擁抱後,丁龍看著陳東陽,表情充滿無盡感慨。


    陳東陽心中也無比悵然,正要和丁龍繼續說話,一道不合時宜的聲音突然響了起來。


    “丁龍,你死哪去了?在這裏墨跡什麽呢?讓麗姐等煩了,有你好看的!”遠處,一個女人厭惡的看著丁龍喊著。


    丁龍笑了笑,當初桀驁不馴的臉龐上,也有了妥協。


    丁龍看著陳東陽穿著陳舊的衣服,想著他也挺不容易,又囑咐了遇事不要衝動,這才急著離開。


    曾經天不怕地不怕的漢子,對誰都點頭哈腰,畏首畏尾。


    這讓陳東陽心裏有種莫名心酸。


    抽了最後一口煙,陳東陽滅掉煙頭迴到了剛才的座位上。


    宴會廳響起輕柔舒緩的愛情主題音樂,這也預示婚禮正式開始了。


    背景光從宴會廳中央的長台周邊亮起,布置的精致奢華,配上宴會廳的富麗堂皇,這場婚禮看起來還真是花費不菲。


    隨著宴會廳上邊飄落著鮮紅的玫瑰花瓣,穿著西服的丁龍牽著一個女人的手走了出來。


    今晚上的兩位主角出現,前來參加婚宴的賓客們都鼓掌說著囑咐的話語,一片祥和氣氛。


    這個女人看起來人高馬大的,顴骨高聳長相潑辣,配上那雙讓人不舒服的眼睛,總有一種兇悍的味道。


    穿著一襲婚紗的錢麗跟丁龍向前走,下巴微微揚起,看向身邊的丁龍時,女人那種不屑和傲氣十足。


    陳東陽看著這個女人,知道這就是跟丁龍結婚的錢麗。


    兩個人沿著側門走出來,踏著紅毯準備上台階,踏上高台之後,就走過精美的玫瑰花拱門到台中央。


    正走著準備踏上台階的時候,因為錢麗選擇的這套婚紗大氣豪華,裙擺也很誇張。


    側麵的裙擺拖著地,被丁龍無意間踩到了邊緣。


    突然之間踏著台階的錢麗被阻力一頓,身體一個踉蹌,穿著細高跟鞋更不穩定。


    驚唿一聲就要摔倒。


    哪怕丁龍眼疾手快,還是讓錢麗狼狽的跪在台階上。


    捂著膝蓋疼的錢麗皺眉,臉龐都扭曲了。


    “你沒事吧?有沒有受傷?”丁龍蹲下來趕緊詢問著。


    啪!


    一聲清脆響亮的聲音傳來。


    原本的小事故已經讓所有賓客目光都放在了他們身上,接下來整個人一陣低唿,開始竊竊私語起來。


    就在剛才狼狽跪倒磕了膝蓋,錢麗丟了這麽大的臉,惱羞成怒的她想都沒想,對著丁龍狠狠扇了一巴掌。


    “你這個廢物,是不是眼瞎了?當著這麽多人的麵你敢踩我的婚紗?


    你是故意想讓我出醜的?你這個窩囊廢還長膽子了!”狠狠的一巴掌打在丁龍的臉上,錢麗一臉兇相的看著他開始大聲辱罵起來。


    丁龍抿著嘴,那麽用力,最終還是顧不上火辣辣的臉龐,低聲跟錢麗說著:“怪我,剛才是怪我,你就別生氣了。


    今天是咱們結婚的日子,別讓人笑話。”


    不說話還好,丁龍說到這裏,又讓錢麗更加的憤怒,原本丁龍是扶著錢麗蹲在旁邊的,此時直接一腳揣在了丁龍肋骨上。


    高跟鞋原本就尖銳,這一腳又是憤怒之下用力踹出去的,直接把丁龍踹到在地。


    丁龍倒在紅毯上疼的額頭冒汗,身體都卷曲著。


    死死咬著牙,丁龍的臉龐在抽動著,努力的重新蹲在錢麗麵前的時候,錢麗已經捂著膝蓋站了起來。


    “你這個垃圾,做我家的上門女婿還不服氣。


    就你那個窮比樣,來我家當牛做馬就是你的福氣了,今天還敢讓我出醜。


    現在你給我跪下道歉!”錢麗原本就強勢潑辣,在眾目睽睽之下丟了臉,錢麗憤怒鄙夷的看著丁龍,需要用這樣的方法來找迴自己的麵子。


    被扇了一巴掌丁龍已經努力控製,為了今天這場婚禮進行下去。


    可讓他當著這麽多人的麵給錢麗下跪道歉,哪怕丁龍再窩囊也做不出來。


    臉色鐵青的丁龍,帶著懇求的目光看著錢麗,隻希望她能顧全大局,錢麗仰著下巴看著丁龍,那種不屑和嫌棄,就像在看一堆垃圾。


    在後邊跟著的錢麗父母也都看到了發生的事情,這時候錢麗母親心疼女兒,不管眾多賓客看熱鬧,直接衝著丁龍尖銳的嗓子就喊開了:“你沒聽見嗎?


    狗一樣的東西,要不是我們錢家收留你,你這隻喪家犬連頓飽飯都吃不上。


    一無是處的廢物!還不快給我閨女道歉!”


    丁龍低著頭盯著,因為緊咬牙關,臉頰都變得顫抖,從小到大,他從未遭受過像今天這樣的屈辱。“還愣著幹什麽?繼續結婚就趕緊給我女兒跪下磕頭道歉。


    要是不想結婚了就趕緊給我滾出去,錢家可不缺上門女婿。


    混賬東西,真以為自己是個人物了,你什麽身份心裏沒點數嗎?


    快點!別耽誤我們和賓客的時間。真是夠了,當初麗麗怎麽就找到你這個沒用的廢物。”


    錢麗潑辣蠻橫,毫不講理,她父母還真是一家人,都是那種要麵子,毫不顧忌別人死活的冷血性格。


    現場沒人說話,都安靜的看著場中,賓客有不少熟悉錢家的人,對這場麵不算驚訝,錢家人霸道缺德的事情可沒少做。


    所有人會感覺錢家仗勢欺人,可沒人去同情憐憫默不作聲的丁龍,他們又不會傻的去為丁龍得罪錢家。


    沉默到壓抑的幾秒鍾,丁龍那張被打了巴掌還有些泛紅的臉龐上,努力的擠出難看的笑容。


    這一刻,屈辱無比幾乎站在這裏待不住的丁龍,還是開口,聲音如同蚊蠅:“今天結婚就算了吧。這裏這麽多賓客呢,算是給我留點臉麵好嗎?”


    丁龍在這樣恥辱的情況下,還是乞求著錢麗。


    當初錚錚鐵骨,天不怕地不怕的丁龍,被現實已經磨去了棱角。


    “臉麵?就你這個下賤東西有什麽臉麵?你是我家的上門女婿,就你這樣的東西還配要臉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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